姑娘今生不行善-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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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你真是做的一手好局,坏我的好事啊!”
她咬牙切齿,欺身又上前去:“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要到姑母面前去挑唆,你……”
“你等等!”
魏宝令退了一步,满脸震惊的望向魏宝珮:“二娘,你是疯了吗?那是国公府的家事,表……小姜将军的婚事,难道是我三言两语能说了算的?
你是因为他要娶周三娘子,所以发了疯,认准了是我在姑母面前胡说编排你,才逼着人家尽早定了婚事下来?”
魏宝珮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沛国公府什么样的门楣啊。
别说两家只是拐着弯的沾亲带故,她就算是国公夫人嫡亲的侄女儿,都未必敢想着去攀附姜家的郎君们。
就连他家看似最不济的三郎,都只有挑别人的份儿,还轮得着别家女郎去挑剔他?
魏宝珮一个庶女,要真是入得了姜元瞻的眼也就罢了,偏她不是。
从姜元瞻到姜莞,哪一个看上她了?
自会稽郡进京的这一路上,人家表现的够明显了,连她在一旁看着都觉着尴尬,明里暗里的帮着魏宝珮打过多少次圆场。
现在姜元瞻同周宛宁定下亲事,魏宝珮就疯了。
活像是周宛宁抢了她的好姻缘似的。
可打从一开始,根本就没她什么事儿啊!
魏宝令弄清楚她今天来意之后,就更觉得魏宝珮实在莫名其妙。
但她不想激怒人,免得魏宝珮盛怒之下丧失理智,真对她做什么,吃苦头的终究先是她。
魏宝令咬着下唇,又往后退:“我与你说我不知情,也没做过,你必定不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
刚进府的第一天,我不过在姑母面前玩笑了两句,想让她知晓你的心意,说不定能帮你成事儿,可你不领情,后来阴阳怪气与我说了那么一大车的话,我就记在了心里,也同你说了,在盛京这几个月时间,你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插手,更不会再多嘴。
你也给我清醒一点。
沛国公府的郎君,婚事哪是随随便便就说定的。
国公夫人选中了周三娘子,必不是在这一两日之中,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二娘,我知你心气儿高,可心气儿高,也得脚踏实地不是吗?
你眼下这样生气,到我院子里来闹上一场,叫姑母知道了,你又要……”
“我已然知晓了,你又打算替她遮掩隐瞒吗?”
第407章 你配吗
魏氏寒着脸进的门。
人当然是知书去请来的。
她知晓魏宝令的意思,是打算自己解决这件事,可她放心不下。
她家姑娘柔柔弱弱,自来便是最弱不禁风的,怎比得过二娘子。
万一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是她们姑娘。
再说了,就算不动手,那比口舌,她们姑娘性子良善又端方温柔,素日里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又怎比得过二娘子她牙尖嘴利呢?
吃亏的还是她们姑娘!
所以她撇下魏宝珮的婢女,也不怕人进屋知会魏宝珮,匆匆忙忙去了上房院请了魏氏来做主。
魏氏至于廊下时候,刚好就把魏宝令最后那番话听清楚。
而早在那之前,她站在院子里,都能听见魏宝珮的话。
毕竟她几乎声嘶力竭,说的那样大声,像是恨不能全天下都知晓一般。
没规矩。
不顾着半分体面。
她自己的,和整个魏家的。
这样的行为举止,阿兄阿嫂也真放心叫她到京城来。
若在外头冲撞了人,这是摆明了想让她给收拾烂摊子了。
“姑母,您怎……”
魏宝令忙往她身边去迎,又上了手扶人,话音猛然收住,回头瞪了知书一眼:“偏你多嘴,跑去惊动姑母。”
知书只管她好不好,才不管别的。
挨了她两句说,也不放在心里,掖着手不说话。
魏氏冷哼了声:“你别说她,先管好你自己!你阿娘素日也不是个娇滴滴软糯的性子,倒养出一个你,总替别人着想,不顾着自己半分。
我且问你,知书若不去叫我,这事儿你是不是有打算替她隐瞒了?”
魏宝令虚心受教,却不知怎么回答。
魏氏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拨开魏宝令的手,坐到了罗汉床上去。
眸色冰凉,朝着魏宝珮站立的方向乜去一眼:“你们进府第一日,我见了你们虽高兴,可也同你们说过这府里的规矩。
你们爷娘送了你们进京,这几个月时间长在我的手上,便要听我的规矩,服我的管教。
二娘,你说,我说过什么话?”
魏宝珮怎不知晓呢?
铭记于心呢。
她的婚事还要着落在姑母身上,所以当然记得真切。
这会儿气焰显然弱了不少:“不……不与家中兄弟姊妹寻衅滋事……”
这句话她记的尤其清楚。
就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崔氏写过信告诉姑母,叫姑母防着她欺负了魏宝令。
魏氏说了声好:“那你眼下是在做什么?”
“姑母,我……”
“毫无闺秀仪态,怒容满面,逼问长姐,你阿耶真是把你养得好啊。”
她说的是魏晏明而非崔氏。
可实际上女孩儿们的教养事,自归内宅,便归家中大妇,很算不到魏晏明的头上去的。
“姑母……”
“怎么,嫌我说话不好听是吗?觉着我说了你阿耶,心里不舒坦是吧?”
魏氏根本就不容她开口:“今天你在家里犯浑,你姑父又正好不在家,便只是惊动了我,你这脸才没丢到外面去,魏家的体面也没叫你糟蹋了。可你若是哪日到外头去犯浑散德行,比这难听的话要更多些,指着你阿耶的鼻子骂,指着你阿娘的脊梁骨戳。
二娘,你阿娘做女郎做新妇,也都是有贤良名声在外的。
你得恨透了她,才这样作践她大半辈子积攒下的名声吧?
想是也恨透了你阿耶,厌恶极了会稽魏氏。
那不若这样,明日我再转成为你设个宴,席上你要怎么散德行就怎么散德行,我绝不管束,可好?”
魏宝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话说了是吧?”
她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魏氏在手边的鸡翅木四方雕花小案上重重一拍:“那就听我说!”
连话音都咬的更重了。
魏宝珮心头一沉,抬眼去看。
魏宝令似乎上前想劝,被魏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元瞻与宛宁,本就是青梅竹马,这我就不提了,元娘方才有句话说得对,你告诉我,你有多大的脸面,什么样的尊贵,能逼得沛国公府的二郎因为你而匆匆与人定下婚约亲事,嗯?”
“可是姑母,回京这一路上,我从没听说过……”
“什么都要叫你知道吗?”
魏氏眯了眼,见她还是不受教,心情越发坏起来:“你叫我一声姑母,我少不得要教你些规矩。
或是这些年你姨娘挑唆的,仗着你阿耶偏疼你几分,便把自己看的比元娘还要尊贵。
二娘,人要有自知之明,是不是要我请你姑父写一副人贵自知的字,装裱起来,天天挂在你的房中,你才能醒悟过来?”
她越说越难听,真是半点情面不讲,压根儿没打算给魏宝珮留什么脸面的:“你的出身,咱们魏家的门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
我嫁你姑父,能做吴郡顾氏的大妇,是因魏氏当年还如日中天,与顾家乃是门当户对!
现如今,快三十年过去,魏家早不复当年。
你阿耶是个没血性的,更不要说前些日还出了魏志朝那个案子。
如今你还敢妄想攀附沛国公府?
我知道你阿耶送你进京的意思。
他疼你,舍不得你寻个不上不下的人家嫁了,盼着有我在,有你姑父在,说不得还能借国公府与郡王府的面子,给你寻个高门郎君,叫你嫁过去做人家家里的大妇。
诚然这盛京门楣中,也不是没有庶女做大妇的先例,但是二娘,从门楣到品行,有哪一点,你是匹配得了姜家儿郎的?”
魏宝珮一张小脸顿时血色全无,煞白一片。
她站在那儿,摇摇欲坠。
如风中飘零着的一片落叶,随时都可能打着璇儿摔下去一般。
魏宝令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她上前去,托付着人,弱弱叫魏氏:“姑母,这话说的太重了,二娘她……”
魏宝珮却突然来了劲,一把推开她:“用不着你假惺惺的装好人!你除了会装无辜,扮可怜,哄得长辈以为你柔善,还会做什么?”
“魏宝珮!”
魏氏拍案而起:“你太放肆了,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第408章 毒蛇
魏氏越是这样,魏宝珮越觉得她今日无非为护着魏宝令,才有这般难听的话说给自己听。
面上既挂不住,心里也不服气。
她站在那儿,捏着自己虎口处,咬了咬牙:“姑母,您是大姐姐的姑母,也是我的,可心怎么能这样偏呢?”
魏氏觉得她实在无可救药。
要论偏心,天底下还有能偏得过她阿耶的?
合着这十来年,就许她阿耶偏颇她,便不许旁人也有偏心的时候。
何况她还不是因为偏心元娘才这样说。
话虽然难听了点,可却也指望着能把这个糊涂的东西给骂醒了,免得今后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
她家里头原本清清静静的,并不想为着她们姊妹之间的口舌之争搅扰的家宅不宁。
况且大郎与二郎也快归家了,本来在外头游学久了,她就生怕两个孩子心越发野了,不愿意在家里待。
要回来见了这样的表妹,肯定更不想留在家里,找个借口,一跑又要大半年。
大郎眼看着到了成婚的年纪,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到外面去别说大半年,就是三年五载不归家,都没人管他。
该入朝,也该成婚了。
魏氏定下心神,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与成算:“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偏心不偏心的,且轮不到你来说嘴。
你先是逼问长姐,再来逼问我,你的规矩可真是好。
这一个月不要出门了,就在你自己院中给我抄一卷《女论语》来,我每日都要检查,一刻也不许偷懒!”
她把这些说完了,转头看自己身边贴身的大丫头,然后吩咐道:“你安排两个积年的妈妈过去守着她的院子,一个月,少一个时辰都不行,她若踏出了小院一步,我只与你问话!”
“我不服!”
魏宝珮眼泪簌簌往下掉,拔高了音调喊出来。
“就算姑母说的都是正经道理,可若不是大姐姐——这么些年了,姜二表兄都没考虑成婚的事,怎的我一来,前后都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就定下了这门亲事?要说没有大姐姐的功劳,我一个字也是不信的!”
这是成见。
她对元娘的成见太深了。
尽管魏氏并不知晓这样的成见从何而来。
但事实上是,打从姊妹三个进府的第一日,她就隐隐能够感受得到元娘和二娘之间的那些暗潮汹涌。
元娘倒还好些,只二娘似乎处处都不满意,也不服气。
还是小的那个叫人省心,最是个没心没肺的,只管吃喝玩乐,对她阿姐们的纷争是一概不知,也一概不管。
魏氏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管这两姐妹的矛盾。
在魏家时候,阿兄与阿嫂尚且不去调停,现在把人送到她这儿,难不成等着她做姑母的去调停说和?
那兄嫂着爷娘当的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她自己家里一堆事情尚且顾不过来,还有工夫管她们?
结果就闹出今天这样的事端。
魏氏一抬手,止住了婢女要靠近魏宝珮的举动,然后冷眼看过去:“所以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是吧?仍旧认为如今这样子,全怪你大姐姐要挡你的路?”
魏宝珮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可分明就是默认了魏氏的问题。
她的沉默对于魏宝令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魏宝令眼眶立时就红了:“饶是姑母这般苦口婆心的劝你,大道理与你说了一大车,你竟还是怪我?”
这回摇摇欲坠的人变成了她:“二娘,我自问待你不薄,从没因我是家中嫡长女便苛待欺负你与三娘,你何至于对我偏见这般深?
姑母方才说得明白且清楚,那小姜将军何许人也,沛国公府何等门第。
她家的女郎,做的是郡王妃,王妃,再不济,都是河东裴氏那样门第的大妇。
再往前数,便是皇后贵妃也出过。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莫说你有那样的心思,就算是……”
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明知道这话不妥,却还是说出了口:“就算是官家膝下的公主,只要小姜将军他不肯娶,连官家都不会强逼着他尚主,二娘,何况是你呢?
你怎么就敢觉得,人家是为了躲开你,才急着要娶妻?”
魏宝令一面说,一面摇头:“更别说若这般坑了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了。
倘或今日与小姜将军定下婚约的人是我,你在家中这样闹上一场,我也无话可说,终究是我得了好处,你要那样想,我没法强求你什么。
可也不是我要嫁小姜将军啊!
自幼我们读书识理,一个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若你真能嫁到沛国公府去,对我们魏氏一族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对我也大有裨益,来日许婚,人家便是看在姜家这门姻亲上,都要高看我两眼。
我做什么要坏你的好事,败坏自己的前程!
你太不可理喻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没有一句不是正经道理。
魏氏欣慰,眼底自掠过赞许。
那样的眼神,却刺痛魏宝珮的眼。
“你自有你的道理,我却绝不信你。”
魏宝珮咬牙切齿:“大姐姐,你心里有恨!别人不知,我却全都知道!这些年你装的乖顺,且等着吧,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那一天!
不管是阿耶还是嫡母,如今连姑母,蜀王府,一概都被你这伪善的外面给欺骗了。
总有一天她们都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而你魏宝令,就是条毒蛇,阴冷歹毒,藏在最阴暗见不得人的地方……”
“够了!”
魏氏原本指望着她听了魏宝令那些话能清醒一些。
却不想魏宝令先前挨了她一顿,还这样耐着性子规劝,换来的却是魏宝珮变本加厉的谩骂!
她实在忍无可忍,厉声斥左右:“堵上她的嘴,把她给我押回她自己院里去,派人在她屋子里看着她,若不骂了就把她放开,若还要叫骂,只管绑了人堵了她的嘴,别叫这些不干不净的脏话传到郎君们耳朵里面去,魏家丢不起这个人!快去!”
第409章 误会
姜莞她们知道魏宝珮被禁足是三天后的事儿。
本来也没人很放在心上。
但这三日魏宝令跟魏宝嬿或是到蜀王府陪着姜莞,或是跟着魏氏登门,总是不见魏宝珮身影,这日她们姊妹又来,姜莞才多嘴问了一句,方知晓是在家中被禁了足,在抄书。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魏宝令压根儿没打算说,全怪魏宝嬿最快,她想拦都没能拦得住。
裴清沅听了这话也愣了下。
她下意识去看姜莞。
姜莞略想了想,只觉得此事八成与二兄的婚事有关。
三天,算起来可不就是二兄和宁宁的婚事人尽皆知的那日嘛。
姜莞面上的笑淡了些:“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叫禁足了,还要罚她抄《女论语》。
舅母哪人我最知道,一贯都最疼我们女孩儿了,以往有什么,只要同她撒个娇,她从来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