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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姑娘今生不行善-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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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连摇头,又说不是:“不是我,是表姐!觉明方丈是得道高僧,若能得他一言,兴许表姐就想通了呢?
  我们劝她,她是肯定不会听的了。
  表兄的意思是也不叫我们再去规劝。
  肯定是表姐自己不爱听了,表兄不想让她烦心,才叫我们不要说。
  觉明方丈是局外之人,同谁也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让他批一言,以此来开解表姐而已。
  当然了,若是连方丈都说表姐果真命途多舛,不堪出嫁之类的,那咱们不如趁早劝一劝表兄,让他死了这条心,好好过他的日子。”
  她自然不会告诉赵行当初的事。
  可赵行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皱着眉,捏着姜莞手心:“珠珠,两年前胡可贞案时,我陪你往大相国寺,你单独去见了方丈大师,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姜莞心口一沉:“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两年多之前的事情来?”
  “你以前不信这些,当日也是实在没有好办法,我才出此下策,带你去大相国寺请方丈批言,如果不是他那时与你说过什么,且是说中了的,你不会在表姐的事情上突然想到他。”
  赵行低头看她,目光灼灼,盯着她,视线一刻也不肯挪开:“你的意思我懂,觉明方丈所说若是好的,自然拿这个去说服表姐,但我又想,要怎么说服呢?她就一定信了方丈所言吗?
  必得有人亲身经历过,可与她证实方丈所说实该深信不疑,甚至奉为金科玉律,才能叫她释然,慢慢接受赵然。
  要是方丈所说是不好的,赵然也就死了心,这没什么说的。
  可是问题就在于,珠珠,谁的亲身经历?”
  他可真不好糊弄啊。
  姜莞小脸儿就垮了:“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我既然没告诉你,肯定是不想说呀,还要问。”
  “都过去两年了,还不让人问啊?”
  赵行也无奈:“你那会儿从方丈的精舍出来,我观你神色有异,就问过你,你敷衍过去,两年了,我一个字都没再问过你。
  现在很多事情尘埃落定,咱们也还算过的安稳清净,也不愿意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开始以退为进,揉着姜莞手心,做了退让:“你要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逼你告诉我的,只是你都做好了准备要拿这些去开解表姐,却连我都不能告诉。”
  他叹气的声音越来越重,到后来,松开了姜莞的小手:“我现在就去找赵然,这就带他去大相国寺,不过还是要回禀长辈们一声,不过你不愿意声张两年前的事,我得想法子替你遮掩过去,就当是我出的主意吧,免得长辈们要追着你问。”
  他说完,果真要起身。
  姜莞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免不了心软。
  小手略略抬起来,抓上他手腕处,把人给拉住了:“干什么呀,你又想知道,又要做这幅样子给我看,好声好气的求我两句,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她撇着嘴,拉着赵行坐回到自己身边来:“也没什么很了不得的,只是当日方丈大师说我原也是命途多舛之人,命中有一劫,不破不立,要经历一遭,方可后半生顺遂无虞。
  我虽然不大信,但那时候听了这样的话,心里肯定犯嘀咕,这就是为什么你见我面色有异了。
  再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直到如今与你修成正果,而郑家也好,赵奕也好,接二连三出事之后,我突然就参悟了觉明方丈所说不破不立指的是什么,这才彻底信了!”


第437章 我来就佛
  赵行和赵然是策马出城的。
  一路上策马疾驰,二人无话。
  至于山门前翻身下马,小沙弥迎上前来,合十见礼。
  赵行去看赵然,他缜着脸,似没有开口的意思。
  缰绳是身后跟着的人接走的,赵行还了个佛礼:“有事请见主持,烦请小师父代为通传。”
  那小沙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径直落到赵然身上去。
  赵然此刻才回过神来,有了些反应:“小师父何事?”
  小沙弥往后撤一步,又弯腰合十:“方丈特意让小僧在此等小郡王的,您请跟小僧来。”
  进寺是一块儿进的,但能跟着小沙弥往觉明方丈精舍而去的只有赵然一人。
  本来也是跟赵行无关的事。
  不过他心中更掀起惊涛骇浪。
  珠珠与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下意识还是觉得她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也没跟他说实话。
  况且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呢?
  岂不成了天上的神仙,竟能掐会算。
  所谓窥探天机,赵行是从来都不信的。
  然则眼下,他犹豫了。
  觉明方丈显然早就算到了他们会来,更知道他们是因何而来。
  所以只让赵然一个人去见。
  不相干的人听了,自是泄露天机。
  所以他不能听。
  赵行心口发紧。
  忽而就想起姜莞所说的不破不立。
  眼看着赵然已经跟在圆脸的小沙弥身后走出去约有一射之地,赵行搓着手,踱了三两步,到底扬声叫人:“小师父且稍等。”
  小沙弥驻足回头望:“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赵行脸色也沉下来,提步上前去,端的无比郑重:“小师父帮我回主持一声,行心中有一困惑事,不得解,不得法,若得主持佛语解惑,是行之幸。”
  “王兄,你……”
  “你跟着去,不用管我的事。”
  赵然就乖乖闭上了嘴。
  小沙弥略略思忖了下,应下赵行的话,不过又多说了两句:“方丈说,命格天定,王爷心中或有困惑,但却未必是方丈能解,亦或能解,也未必是好事,王妃命格既破既立,王爷若问,说不得还会生出变故,命格这是方丈提前交代小僧的话。
  他说王爷若不开口,便不用说,若开了口,叫小僧说给王爷听,再问一句,王爷还要见方丈吗?”
  那句还会生出变故让赵行心头一颤。
  可他确实是怕。
  如果觉明说的那些都是真正的天机,那珠珠的劫到底是什么?她的命格又究竟是什么样?
  就算别的都可以不问,他至少要知道,如今她是不是顺遂安康,一世无忧。
  还是她命中仍有需破解的劫。
  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
  只要……只要他不试图窥探天机,自不会影响珠珠如今命格。
  赵行定了心神,目光坚定无比,斩钉截铁回了句:“要。”
  小沙弥面上倒没什么表情变化,语气也是淡淡的,只哦了一声:“那王爷也一起过来吧。”
  赵行脸色就更难看了。
  从他们到大相国寺求见,再到他有心追问珠珠旧事。
  甚至是他一定要见觉明一面不可。
  还真是步步都在觉明计算之内。
  赵行和赵然他们跟着走出去又一射之地,二人同小沙弥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
  赵然方才听的一头雾水,这会儿才问赵行:“小师父方才说的王妃,是珠珠?王兄想问的事,跟珠珠有关?是珠珠她有什么不好吗?”
  “你才不好,别多问,跟你没关系。”
  赵行冷不丁回了了他这么一句,稍稍缓和了下,才又说:“先操心好你自己的事,不要问我。”
  赵然啧了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
  觉明方丈盘坐在佛前蒲团上,见了人来,才起身,往正厅方向过来。
  茶案置于地上,赵行和赵然也只能席地而坐,身下只垫着一只蒲团而已。
  “你去吧。”
  觉明沉声吩咐,小沙弥才合十说是。
  出门的时候又把精舍房门带上,合了屋外光线。
  屋中昏了一瞬。
  觉明先去看赵行:“贫僧以为王爷不会来。”
  赵行喉咙发紧。
  小茶杯刚洗过茶,还残余着温度和湿气。
  他握在手上,双手拢着,搓着手,滚了两下:“她比我的性命还要紧,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大师谅解。行不过红尘俗世中一凡人,既是肉体凡胎,便会为七情六欲所困。
  此生也没什么大志,只是困于男女情爱之事了。”
  觉明却忽而笑了:“王爷本有紫微星相互,是帝王相,怎会是胸无大志之人?”
  赵行瞳孔一震,赵然也大吃一惊:“大师慎言!”
  这种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就算是觉明方丈也不行。
  这要是传出去只字片语的,给肃王兄知道了,可了不得!
  “王爷的命格,与王妃之运,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王妃顺遂安康,王爷富贵无虞,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是偶然,都是天道既定的事。”
  觉明也不再提什么帝王相的话,笑声朗朗:“王爷这样看重王妃,贫僧说了,王妃今生命格已定,若要泄露天机,恐有变故,却还是要问?”
  “我不问她的命格,也不问她余生如何,只有一句想问大师。”
  劫。
  觉明看他,他也定定然在看觉明。
  后来觉明摇了摇头:“王爷果真是痴人。聪慧夙成之人,倒听不懂贫僧话中所说既破既立是何意了。”
  赵行愣怔一瞬后,恍然大悟。
  此刻灵台清明一片。
  是了。
  人说关心则乱,他方才竟忽略了。
  既然破了命格,命中大劫自是过去。
  听觉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抵是余生安康的顺遂路。
  赵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落回肚子里去,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如此,多谢大师了。”
  觉明听他道谢,却摇头说不必:“原是王爷自己的业报,不必来谢贫僧。”
  他话音落下,侧目过去,视线落在赵然身上。
  赵然就来了精神:“大师,我……”
  “小郡王一颗真心,感天动地,其实早在裴大娘子出事时,贫僧便为她占过一卦。”
  那怎么早前他不说?
  难道是不好?
  赵然立时提心吊胆起来,竟有些不敢听。
  赵行已经作势要起身,觉明眼角余光瞥见了,阻了他:“不可言说的,才叫天机,贫僧从不是个泄露天机之人,既可说,王爷就也听得。”
  他这样说,赵行才重坐了回去。
  “王兄……”
  赵然的声音里都是不自觉的颤抖。
  他从不是怕事的人。
  素日里看起来也许吊儿郎当了些,但赵行很清楚,皇叔皇婶怎么可能把孩子养成没正行的纨绔。
  只是他性情如此而已。
  从前最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罢了。
  赵行抬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下,索性替他问觉明:“大师,有话不妨直说。”
  “小郡王应当知晓,举凡容色妖冶之人,命途多舛,一生坎坷,贫僧见过裴大娘子,几面之缘,裴大娘子眉宇间绝不是安稳顺遂的面相。”
  赵然一颗心直坠入谷底。
  红颜薄命。
  他从没如此痛恨过这四个字。
  觉明此刻所说,不就是这四个字!
  “当日裴大娘子出事,也不算意料之外,她本命中多劫难,生离死别爱憎会,她本该一一尝尽,小郡王,天道,佛祖,从来都是最公平的。”
  赵然勃然变色:“因她生的那般容色,所以要一生坎坷,尝尽人间疾苦?大师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清沅自己选的那样容貌吗?还不是……”
  “赵然。”
  赵行唯恐他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佛祖面前,怎可妄言。
  便出声呵斥住他。
  况且要按照觉明所说,裴清沅一生命途坎坷都源自于她那张脸,如今她破了相,毁了容,岂不正应该——
  赵行眉心一动:“大师,她坠崖之后伤了脸,毁了容貌,是不是生出别的变数来?”
  觉明脸上笑意才弄了些:“王爷是明白人。”
  赵然呆愣住,好半晌回过味儿来:“您的意思是说,从前种种,都过去了?”
  “贫僧说了,佛祖是公平的。裴大娘子此生的磨难与愁苦,皆因坠崖一事,到此为止。她坠崖,有如重获新生,自与从前命格不同。”
  觉明如此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他踱步,身后立着半人高的佛格。
  赵然眼看着他抽开第三层中间的一格,从里面取了个锦囊出来,正要问,觉明已经关好格子,转身过来,一伸手,锦囊递到他的面前来。
  “大师,这是什么?”
  “小郡王可以拿回去交给裴大娘子。”
  觉明没有再坐下去,他站立着,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威严,是宝相庄严的慈悲。
  他合十,略一颔首,口中念的是阿弥陀佛:“小郡王与裴大娘子本有三世情缘,姻缘纠葛,大可不必心急。”
  赵然面上一喜。
  三世情缘。
  他与清沅,有三世情缘!
  可惊喜过后,又担惊受怕起来:“大师怎好说与我知?你方才不是说……”
  “大师方才说,能说的不算天机,不会影响你们命格,糊涂东西。”
  赵行沉声又训了他一句。
  却不怎么高兴地起来。
  他和珠珠之间,觉明只是说了一句皆是王爷业报。
  可那是他的什么业报?
  觉明既然不说,他也不能问。
  生怕影响到珠珠分毫。
  赵行阖了阖眼,再睁开时候,是已经跟赵然一同站起身,与觉明辞别。
  二人出门,他看着身边笑弯了眼的堂弟,竟无端生出些羡慕。
  “王兄,这下好了!”
  “是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赵行稳了心神:“但我劝你不要太心急,一时高兴,把方丈大师的话听一半,不听一半的,大师刚刚说了,大可不必心急。
  珠珠让我带你来大相国寺见大师,确实是为了更好的解决你们现在这个情况。
  但依我看来,就算有大师佛语,就算有他给你的这个锦囊,这事儿也不是三五天能解决的。
  耐心等等吧。
  等她自己想通了,都会好的。”
  “是是,我知道,我不急,我能等!”
  他原本就做好了枯等一生的准备了。
  现如今峰回路转,真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出现了转机,更不要说还从觉明方丈口中听得三世情缘这样的话。
  他实在没什么可着急的了。
  赵行看他高兴地那样,摇了摇头,背着手,提步往前,再不说话。
  遥想当年他带着珠珠来大相国寺见觉明,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晃眼,也过去两年了。
  也许他没有赵然这般幸运,同珠珠能有几世情缘,姻缘埋的深,佛祖亲自牵的线。
  不过他可以不贪心。
  得一世安稳也足够了。
  临到山门外时候,赵行才突然又开了口:“赵然,你说,大师说原是我的业报,是不是指我从前积功德,攒善缘,所以今生可以心想事成,得偿所愿呢?”
  赵然狐疑看他:“王兄在说什么?怎么也开始说这……”
  他突然住了口。
  是,他从前也不信的。
  赵然喉咙一滚,立马改了口:“应该是吧。佛家不是最讲修因果得业报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以前不是总有人说什么几世善人轮回转世什么的,现在想来,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善缘功德,总能得善报的。”
  赵行就笑了。
  明媚阳光洒落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他脸上的笑容竟比阳光还要明媚三分。
  是最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高兴。
  “你怎么突然又这么高兴?”
  赵行摇头说没什么:“我要给佛祖重塑金身,等回了京,你跟着我一起,开善堂,施粥棚,天下穷苦者多,我们生在皇家,虽不经历百姓疾苦,但却很该多做善事,帮他们把苦日子给渡过去。
  你就当是给表姐修善缘的,不用你出钱,你跟着我出出力。”
  “行……行啊。”
  赵然揉了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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