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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姑娘今生不行善-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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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就连昌平郡王也劝他:“照说呢我是不该开口的,可孩子也在我家住了那么久,将来咱们两家又是要亲上加亲的。
  我没叫赵然在跟前听,就是怕他动怒,好歹听她说几句。
  又不是要给孩子求情,她只管说,我们当个故事听两句,你不爱听,不放在心上,或是这会儿起身就出门,谁也说不上你什么。
  你到后头去寻赵然都成。”
  他玩笑似的,反而弄得裴高阳没脾气。
  说到底都还是亲戚呢,他太不给魏氏面子,也不像话。
  做错事情的是魏宝令,魏氏现在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也是为着家里的晚辈。
  所以说这些孩子们,从生下来就都是讨债的,未必要爷娘替她们偿还,长辈们都是一并欠了他们的。
  他又不是不知魏氏素日什么脾性。
  本来也没有比姜氏强上多少。
  何曾对人这般低声下气的和善。
  裴高阳深吸了口气,到底不再说什么,连面色都舒缓下来不少。
  姜氏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又替裴清沅和自己儿子抱不平,见了魏氏这样,心里都不好受。
  这会儿见裴高阳态度软下来,她才好说话,招呼着魏氏赶紧坐:“快坐着说话吧,就像你自己说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
  你既然不是来替那个混账东西求情的,只是说上几句话,倒弄得咱们生分。
  来了自己家里,连坐也不敢坐了吗?
  你没瞧着你不坐下,站在那儿说话,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不好入座了。
  珠珠还怀着孩子呢,你瞧她挺着个肚子,也陪你站着啊?”
  姜莞确实没坐下。
  本来她有了身孕,长辈们不计较这些,就算魏氏不坐,她也可以坐着听魏氏说话。
  但她跟赵行也的确心有灵犀。
  端看着魏氏方才的态度,就怕魏氏今天是连坐都不肯坐,这才靠在赵行怀里,陪着一块儿站着呢。
  眼下姜氏发了话,姜莞也说是啊,小手覆在肚子上:“舅母快坐下说话吧,我如今月份大了,也不知是怎么的,越发惫懒不爱动,能躺不肯坐,能坐不愿站,御医说我身子骨没问题,可人就是犯懒,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觉着累得不行了。”
  魏氏嘴角扯动了两下,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才往旁边官帽椅坐了下去,跟裴高阳和小姜氏夫妇两个正好面对面的。
  她几不可闻先叹了一口气:“宝令这个孩子,几年前被人抱走,丢了,找了大半年才找回来。这事儿阿姊和姐夫你们也都知道,当年我着急,还让怀章帮着出主意想法子。
  后来人找回来,我写了信回家去问,阿兄说是拍花子的要把她卖到富贵人家做妾,赚银子,动的心思。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阿兄为了维护宝令名声,连我一并给瞒了。”
  魏氏咬着下唇,狠下心来,抬眼去看姜元徽:“你应该是知道的,她当年被卖去了青楼,就在越州那位刘娘子手底下。只是你与我说的时候,我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还以为是拍花子的把人放在刘娘子手上调理,好把她调理的乖顺听话,死心塌地之后,再卖个好价钱。
  可事实上,早在她十二岁那年,人就已经给毁了。”


第442章 心魔
  人毁了……
  年轻的女孩儿,落入青楼那种地方,一句毁了,意味着什么,连姜莞心里都明白。
  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的。
  就算是愤怒如裴高阳,也有一瞬间的愣怔住,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后来还是姜氏最先回过神来的。
  魏氏说完那句话之后,也抿紧了唇角,缄默不语。
  姜氏盯着她看了会儿:“这是她自己跟你说的?”
  魏氏点头说对,姜氏就又问她:“你不想让她自己当着我们的面去回忆,去面对,所以把她留在家里,先来告诉我们这些?”
  她还是点头。
  姜氏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你派人回家,带她来吧。”
  “我……”
  “你不用说。”
  姜氏一抬手,拦了她的话。
  昌平郡王坐在她身边,扯她袖口,想拦却拦不住。
  姜氏把自己的袖口抽出来,又瞪了昌平郡王一眼:“你拦我干什么?事情都这样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语气不善,昌平郡王讪讪的别开眼,果然不说什么。
  姜氏才又与魏氏道:“我不是说不信你,或者不信她,这种事情,刘娘子就在我们手上,去盘问,总能调查清楚。
  叫她来,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是她自己的错处。
  我也是做人姑母的,所以能体会你的心情。
  你觉得她可怜,事出有因,是有苦衷的,想替她分说几句。
  这种事,也是豁出老脸,咱们几十年的情分,你自己知道,开了口,我们心里多少都会有隔阂,可还是来说了。
  其实要我说,真没必要。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干这些事情之前,就应该想到一朝事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和下场。”
  就因为她说的都对,魏氏才不知道拿什么去反驳。
  做错了事情是要自己去承担后果的。
  这样的话,她也同宝令说过。
  至于姜氏所说的,开了这个口,心里有隔阂那些,她难道真不知道吗?
  拿着情分去求情。
  嘴上说的再好听,可就是在把那些苦楚说给众人听,希望他们能够对宝令网开一面。
  尤其这几家人,哪个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魏氏低垂下头,再不言语。
  姜护看了顾氏一眼,顾氏也叹了口气:“弟妹,你叫人回家,带她来吧。”
  “阿嫂……”
  “我知道你是心疼孩子,也知道你不是光心疼自己家的孩子,咱们在盛京相处了几十年,谁不知道谁呢?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针对你,你不用往心里去。”
  顾氏拦了她后面的话:“你叫她来,有什么话也该当着我们的面跟我们说清楚了。
  她害了清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费了多少心力才让清沅能想得通。
  你自己想想,现在她说有苦衷,有原因,说给你听,叫你出来替她求情,我们怎么能接受呢?”
  她一面说,一面摇了摇头:“她真是有苦衷,大大方方告诉我们难道不行吗?
  不光怎么说,你方才说的话,我们也算听进去了。
  叫她来,再有什么,让她自己说吧。
  再不然,你真觉得她小小的年纪,这样的话,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顾氏侧目去看姜莞:“你去跟她说,去不去?”
  姜莞月份大了,身体虽说显得笨重,她自己又说惫懒不爱动,但健健康康的,平日里御医还劝她多走动走动呢,免得越养越懒,等到生产的时候反而没什么好处。
  顾氏都发了话,赵行也不好说什么。
  姜莞抿唇说好,然后转过头就去劝魏氏:“舅母,叫我去跟宝令表姐谈一谈吧?”
  魏氏心下无奈。
  阿嫂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她真的跟裴高阳夫妇闹得生分了。
  就算是方才姜氏说的那些话,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为了她好。
  毕竟再怎么信得过,再如何知根知底,人心多少都会长偏一些的。
  宝令是她亲侄女儿,裴高阳夫妇两个听她说的越多,心里大概越是会觉得她偏向宝令,说的那些话也未必全然可信。
  打从心眼里,还是会抵触。
  这些做长辈的,谁也不想去跟宝令说这些,原因无他,就像是她方才说的,人心都会偏,她们偏着清沅,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没有直接越过她,拿了宝令到京兆府,本来就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家里的兄弟们也不合适。
  余下的,只有珠珠。
  阿嫂若不是为她考虑,珠珠大着肚子,阿嫂也不会说叫珠珠辛苦跑这一趟。
  魏氏倘或真是那种不懂事又胡搅蛮缠的人,必定不松口的。
  偏偏她不是。
  “你也不用去。”
  魏氏低低的叹了口气:“阿嫂派人到家里去带她来吧,我在府上留了人,见了国公府的人也会让把她带来的,珠珠去跟她谈一谈倒没什么,只是珠珠大着肚子,也别叫她辛苦挪动一场了。”
  ·
  魏宝令被国公府的奴才带到府上那会儿,也没把她送到姜护夫妇跟前。
  赵行陪着姜莞在小花厅那边等,直到魏宝令进门,赵行才退出去,只留下姜莞和魏宝令两个人在。
  小花厅里连当差服侍的奴婢都没留下。
  长安和长宁守在门口,元福也在。
  赵行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在出门那会儿,打从魏宝令身边路过时候,冷不丁瞥了她一眼。
  他前脚才出了门,魏宝令就笑着坐到了官帽椅上去。
  她侧目去看姜莞:“蜀王分明不放心,却又留下你一个,想是你同他再三的说,他是顺着你,才出去的吧?”
  姜莞不置可否,魏宝令又说:“那你胆子挺大的,明知道裴清沅坠崖是我一手策划,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在沛国公府,杀我吗?”
  听她这样说,姜莞嗤笑出声:“你不想死。”
  魏宝令面色微沉,咬着后槽牙没说话。
  姜莞也瞥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活了,事发时一脖子吊死,一了百了,谁也拿你没办法。
  你更不会自己揭开那些伤疤给舅母看。
  我想你苦苦哀求,无非希望舅母心软动容,能够替你说上几句好话,求情的话。
  就算小姑母和小姑父不肯理会,但我阿耶阿娘总要顾全大家,姑父姑母或许也会帮着规劝。
  到头来,皆大欢喜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你,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在利用舅母,对吗?”
  魏宝令忽而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姜莞心头一沉,心道果然。
  “就因为你当年——”
  魏宝令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些话,姜莞也不想说出口。
  对于一个高门贵女来说,其实舅母说的对,她的人生,从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毁了。
  固然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遭遇就去坑害别人,但是那些遭遇,总归是一辈子的伤痛。
  姜莞自问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戳人这种伤疤,她不愿意干。
  “你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抱走的吗?”
  魏宝令脸上的冷笑,化作苦笑,很快她又嗤了一声:“我阿耶有多偏心,你是见识过的。
  那时候我十二岁了,照理说来,就算是我自己一个人出门,都应该能够安安稳稳的回家去。
  如果可以,我倒宁可那天是我自己出门的。”
  姜莞眉心一拢。
  看样子,跟魏晏明有关了。
  魏宝令深吸了口气,略略合眼,似乎也不是很愿意去回想当年的事情。
  她面上露出复杂和痛苦,沉默良久,才继续往下说:“十二岁那年,阿娘有了身孕,顾不上我。
  阿耶满心满眼只有姨娘和阿妹,就连阿娘身怀六甲,他其实都不是特别放在心上的。
  那年上元灯会,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
  是阿娘说,一年到头了,热热闹闹的,也别惹得阿耶不痛快。
  虽说阿耶是带着魏宝珮出门,但我是魏家嫡女,总不能让外面的人看着,阿耶带了庶女都不带上我,太不成体统了。
  可是姜莞你说,这究竟是我的不成体统,还是阿耶的不成体统呢?
  只是阿娘不管这些。
  我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阿耶一起出了门。”
  听到这里,姜莞其实大概就明白了。
  魏晏明连身怀六甲的发妻都不管,怎么可能去管魏宝令呢?
  偏心是这样的。
  魏宝珮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尽得了魏晏明的宠爱了。
  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会稽郡公带着你们姊妹出了门,却不好好看顾你,眼里只有你二妹妹一个,你就是这么被拍花子的抱走的?那跟着你伺候的奴婢们呢?竟然也这样玩忽懈怠?”
  “她们?”
  魏宝令又笑了:“什么魏氏嫡长女,也不过是个不受家主宠爱的女儿罢了。
  底下的那些奴才们,眼里最有水儿了。
  阿娘若是多护着我一些倒也罢了,她们还不敢太不尽心。
  可是那些年,阿娘忙着跟姨娘争宠,忙着培养阿兄,她又何曾管过我?
  明明知道我受了很多委屈,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从来不肯理会过问。
  也不为别的。
  纯粹是因为没有必要。
  就算做了,对她自己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说不得还会让阿耶觉得她小题大做,是在借题发挥。
  我屋子里当差得奴婢们,素日里都是懈怠得很的。”
  魏宝令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把情绪给平复下来:“那天晚上,我就跟在阿耶和魏宝珮的身后,看着阿耶给她买花灯,给她买簪子,我明明就在他们身后跟着,可阿耶甚至都没有想过,哪怕只是顺手的,多买一份儿一模一样的,给我也买一份儿。
  那会儿毕竟年纪小,就算知道阿耶偏心,心里还是会难过,很难过的。
  我走在他们身后,失魂落魄,跟着伺候的奴婢们又不肯好好的照料我。
  后来人太多,被挤散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是早就被盯上了的。
  拍花子的人,极有眼力吧,大概早就看出来我是那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就算锦衣华服,掳走了,也没人会管我。
  就算知道我是魏家嫡女,人家都未必害怕。
  才走散没多久,我眼前一黑,就被迷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刘氏手上了。”
  她说到这里,抬眼又去看姜莞:“尊贵如蜀王妃,干干净净的长大,心思最纯净,青楼里的那些事情,总不是也想听我说一说吧?”
  “你……”
  姜莞呼吸一滞,一时之间居然无话可说。
  魏宝令嗤了声:“我没有被破了身子。但青楼里的门道手段多了去,那些人总有法子折腾我。”
  姜莞眼皮往下一垂:“可是魏宝令,这一切,跟我们没有关系,跟表姐更没关系。
  你为了权势——你是因为觉得自己在魏家失去了一切,所以想着若有一天能够权势熏天,才能够弥补你年少的那些遭遇,对吧?
  所以你这次进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肃王兄而来。
  后来发现希望破碎,父皇压根也没看上你这所谓的魏氏嫡女,赵奕从中捣鬼,挑唆了你,其实那时候你应该是连我和王爷一起记恨上了的。
  动了心思在郡王府,又记恨我们,这才对表姐下手的!”
  “你只是说对了一部分。”
  魏宝令又变得漠然,她也没有再看姜莞:“无论是你还是裴清沅,不应该被恨吗?
  正经八百的高门贵女,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们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什么都顺着你们,宠着你们,干干净净的。
  姜莞,你受过委屈吗?看过人的冷眼吗?试过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人,想要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丁点的怜爱和喜欢吗?
  你从来没有,裴清沅亦然!
  可是我呢?
  凭什么我就要经受这些?
  我不服气,也不甘心!
  所以我要报复,报复你们所有人,我要做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女郎,你们都应该俯首称臣,跪在我的脚边……”
  “太荒唐了。”
  姜莞冷冰冰打断了魏宝令的自说自话:“因为你自己的不平遭遇,你最该记恨的人,是会稽郡公,你却恨上不相干的人。
  我也好,表姐也罢,又何曾——
  算了,我何必要跟你说这些。”
  她一面说,一面摇了摇头。
  谁是真正一帆风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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