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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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们,真喝多了,明儿起来难受谁负责?
姜莞满脸担忧。
姜元瞻上前来拍了拍她肩膀:“怕什么?三郎自己最有数,他比谁都金贵着自己的身子骨呢,何况有我在,还不去?”
姜莞撇嘴:“那我可不管了,你们要拉着三兄吃酒——”
她想了想,也不对,于是改了口:“小酌无妨,可要是拉着三兄玩儿疯了,叫他贪杯多饮,明儿他有什么不好,我只找你们的麻烦!”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皆是无奈。
姜元徽只得与他再三保证,才勉强能叫姜莞不跟上来。
周宛宁站在旁边儿,把姜莞往回拉,笑着哄她:“你也不用找他们的麻烦,反正是元瞻哥哥跟你拍胸脯保证的,说是有他在,叫你只管放心跟我们去玩儿,那元徽哥哥今儿要是贪杯饮酒喝出问题,明儿身上不爽利,闹不痛快,你只管去找元瞻哥哥一个人的麻烦。
毕竟男子汉大丈夫,一字千金,说出来的话,得自己负责,是不是?”
她最后那句是不是,挑着眉头就把眼神投向了姜元瞻。
姜元瞻心下顿时觉得更无奈。
这两个分明是一唱一和。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到最后,还不是只能连声说好:“就按你们说的,既然是我说的,三郎也是我带过去的,兄弟们一处,我绝不叫三郎贪杯多饮。
明儿要有什么,你们只管找我的麻烦,这总成了吧?
你们再拖着不叫我们走,天色更晚了,我们也不要去吃酒了。”
姜莞只能瓮声说好吧,但到底不放心姜元徽,还是把人拉到一旁,再三叮嘱:“三兄可自己得上心啊,才回京,别太放纵了。
二兄跟我保证的再好,身体总是你自己的,他自己都很可能在兴头上贪杯,哪里还顾得上你好不好?
万一真的喝多了,明儿发作起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也没有人能替你,知道吗?”
从小到大,姜元徽早就已经习惯了。
明明他是做兄长的,但幺妹却总是像阿姊似的,他做什么她都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胡闹,作践了自己的身体。
他应好,抬手揉了揉姜莞发顶:“幺幺都发话了,我敢不听吗?你快去吧,这样小心谨慎的,回头表兄他们干什么都不肯带上我,要排挤我,孤立我了。”
·
从小花厅挪去暖阁里,小丫头又奉茶水上来,点心是没有再拿的。
这才吃过晚饭,都没正经八百的消食,本来夜里席面上就吃的好,大鱼大肉荤腥多,这会儿再吃那些软糯的糕点,沉甸甸的,一会儿更要睡不着,窝心难受,会很不舒服。
就弄了些爽口的果子,还有些梅子上来。
酸酸甜甜的可口,也好就茶水。
裴清沅见姜莞眉心才有舒展,戳戳她肩头,揶揄道:“我瞧你做事随心,好些时候跟个孩子似的,今儿听你叮嘱三表兄那些话,方才知道,原来你竟是个这样心细,又爱操心的,并不是个孩子,啊?”
姜莞叹了口气,没接这话。
周宛宁就替她回答了:“你不知道,元徽哥哥小的时候吧……”
她约莫着算了算:“也就八九岁那会儿,珠珠都猜六七岁,元徽哥哥年纪小嘛,他身子骨弱,老是不叫他跟着兄长们出去玩,可能也是憋闷久了,玩儿心就大了。
有一次跟着元瞻哥哥偷跑出去,几个人聚在一块儿偷偷喝酒,第二天发作起来,病的凶险,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养了有大半年吧?”
她反问一声,去看姜莞:“我记得是养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算是没事儿了。”
姜莞缜着脸,面色沉沉:“七个月二十三天,阿娘起初几乎是昼夜不眠守在三兄床前,后来他渐次平稳下来,才不那样守着了,但我记得很清楚,那七个多月的里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对阿娘,对我,都是煎熬和折磨。”
第243章 去处(一更)
第二天众人起得早。
赵然兄弟几个昨夜里也未曾贪杯。
竟果真如他们兄弟所说一般无二,也没叫昌平郡王察觉出端倪来。
一早吃过饭,姜氏安排了人手帮衬着,把姜莞和姜元瞻两兄妹的行李一应都收拾妥当,才送了顾氏几个出府去。
姜莞在郡王府住的久了,留在这边的东西本来也就多,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全都打包出来。
好在两家挨得本就不算远,眼下把姜莞日常用的那些先给她带回家,余下的闲着的时候再慢慢的给她送回国公府去。
·
“虽说有一年多没回来,家中一切倒都跟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氏长舒一口气,抚着官帽椅扶手,眉眼弯弯的:“可见你姑母素日里上心,把咱们家里也照看的好。”
姜莞就附和着说是啊:“而且苏总管也仔细着呢,隔三差五,家里的大事小情,过了账的,都要来回禀我一声。
我有拿不准的,就去问姑母。
这一年多,姑母确实劳累。
郡王府中馈她掌着,咱们家这头也要帮忙料理着。
先前二兄回来,我还说呢,等爷娘回京,该好好选几样东西送去给姑母,谢她辛苦一番,二兄还骂我来着。”
顾氏笑意愈发浓了:“他骂你什么?”
姜元徽温声笑着把话接过去:“都是自己家里人,姑母既在京中,帮衬一二,原没什么,难道舅舅与舅母便是撂开手不管的?
我才二兄八成骂你不懂事,是吧,幺幺?”
姜莞一脸委屈的点点头:“是啊!可我觉着,一家人归一家人,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吧?这不叫生分,反才显得亲厚呢。”
其实正是她这个话了。
顾氏满眼欣慰:“我还当这一年多没人辖着你,你要越发胡闹,性子也比从前更野了呢。
想是你姑母和舅母费心教养,把你教的不错。
如今这些人情世故,往来情面的事情,你也弄懂个大概了,倒省的我再费心教你。”
姜莞就笑了笑不说话了。
并不是姑母和舅母教得好。
但阿娘要这么说也没错。
就这么想着,挺好的。
正说话的工夫,顾氏身边的大丫头元春掖着手快步进了门,面容平静,叫了声夫人,缓声回道:“魏六他们也回来了,说那边的事情都打点妥当,该查的人也大概查了清楚,身价干净,底细清白,看您还要不要细问,这会儿在二门外候着。”
有那八个字,实际上也就没什么要再细问的。
倒是裴清沅多问了句:“我们还没见过那位娘子呢,姨母不叫她来我们一块儿见见吗?”
顾氏摆手叫元春去:“你告诉魏六他们,不用来回话了,叫他们去苏总管那儿回一声,各自领了差事忙去。再去叫人把那丫头带过来,我问几句话。”
元春诶的一声转身又往外走。
顾氏才看了裴清沅一回:“那是个生的不俗的女孩儿,三郎见了也说她长得不错,我估摸着,她或许合你的眼缘。”
姜元徽微一拢眉:“阿娘,您说就说,别扯上我一道啊。”
顾氏已经施施然往官帽椅落座下去。
兄妹几个才各自往两侧排开的官帽椅随着也落座。
姜元瞻兄弟在左,姜莞和裴清沅在右边儿。
甫一落座,姜莞撇着嘴先问:“真长得那么好看?还值得阿娘当着我和表姐的面儿特意夸她一句?”
“你就这么小心眼儿?听不得别的小娘子生的好看这话?”
姜莞捏着自己指尖儿,气的轻轻跺脚:“您说我干什么呀。”
顾氏失笑摇头:“那小县镇里,没什么眼界的,她那样清丽的容色,便已经算是很难得了,我瞧她也是细皮嫩肉的,想是她阿耶还在世的时候,也娇惯的很。
虽说不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养尊处优,可八成也没吃过什么苦。
到底她没经历过,少不更事,才上了人家的恶当。
真金白银的事情,张口说借,却连个契书都不知道签订。”
她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魏六既然说她身家底细清白干净,若真要再调查,他们几个也不中用了。”
顾氏稍一顿,侧目去看姜元瞻:“你上点儿心,想想法子,花些时间和工夫,再查一查吧。若有什么不好的,便来回我一声。”
听这意思……
姜莞与裴清沅对视一眼,两个姑娘眉心皆动。
然后就听姜莞柔声问道:“阿娘的意思是要把她暂时留在咱们府上当差?”
顾氏说是啊:“清沅身边儿还缺不缺人使唤的?”
裴清沅啊了声:“舅母不是对她还不怎么放心吗?”
“所以才放在你身边儿呢。”顾氏也不怕她多心,笑呵呵的说完了,顿了半晌,才又往下说,“你是表姑娘,来盛京小住做客的,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不了什么,放在你身边,哪怕她真是人家特意安排来的,也挖不出什么来。
再则她或许更放松警惕呢。你性子柔婉,最不苛待人的,她跟在你身边,成天只看你性软好说话,要真有什么心思,要不了十天半个月,胆子大起来,说不准就露出马脚来。
要把她放在我身边当差,她岂不是什么也不干做了?”
裴清沅细细想来,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姜莞一听这个却不干了:“阿娘的意思,我性子不好,待身边伺候的奴才们也严苛,动辄打骂的,所以她们都怕我,才不放到我身边来是吧?”
她哪里是那样的人。
原就不是个跋扈的主儿,她自己身边当差的那些,她更肯包容宽宥。
只是顾氏考虑得多。
便瞪了她一眼:“你下个月及笄礼后还有什么大事,自己全忘了是吧?”
姜莞小脸一红,就不吭声了。
她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来了。
到时候在家里安心待嫁,身边也不需要再添新的奴婢来服侍。
成婚之前赵行要封王,跟着她一起嫁去王府的陪嫁也就那么几个,无非长安与长宁,然后把她屋里端茶倒水用惯了的那几个选上三五个,赵行待她好,大约她可以稍稍僭越,再多带上三五个一块儿过去也没什么。
但新面孔,肯定是不成的。
第244章 高人指点(二更)
要是照顾氏这样说来,裴清沅再三思忖,放在她跟前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
“舅母,我再过几个月肯定也要回河东去的呀。”
她一开口,还是软声细语的:“咱们现在说这些,肯定都是照着最坏的打算去考虑的。
她真是被人安插到国公府里来,还不知是要做些什么,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要弄清楚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
我只怕舅母把她放在我这儿,没三五个月,我便要回河东了,舅母现在想得周全,我这一走,不全都要重头再来吗?”
但顾氏心里门儿清呢。
她回不回得去河东都得两说。
三五个月而已,她的终身大事说不得就已经定下来。
再说了,也很是不必考虑这个。
几个月时间,要是连个小丫头都处理不好,她也白做这么些年的高门宗妇,当家主母了。
于是顾氏直摆手:“不考虑这个,到时候你真要回家咱们再说,也没那么紧要,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叫她翻了天不成吗?”
她都这么说了,裴清沅当然也不好在说什么:“那就都听舅母的,您怎么安排,我怎么做。”
顾氏才笑着说了声好:“可我也要叮嘱你两句。人放到你身边,你也不用太操她的心,更用不着把她当回事儿。
若是合眼缘,叫她到屋里去伺候茶水,哪怕给你守夜都成。
要不合眼缘,留她在外间洒扫,做些杂活儿。
她的事情,我自有章法,不用你想她好或是不好。
你也不用怕她要害你,我留神着呢。”
裴清沅眉眼弯弯,连唇角也一并上扬着:“看舅母说的,我住在舅母这里,您还能叫人害了我去?凭她有通天的本事,也越不过舅母,我不怕!”
顾氏便夸她什么好孩子,什么最会说话一类的。
元春去而复返,打了帘子进门,身后跟了个身量纤纤的小娘子。
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比同龄的女孩儿要高些,腰身也就更纤细。
盈盈不堪一握,行动似弱柳扶风。
姜莞只一眼,便不由在心下感叹。
怪不得阿娘说人家也是家中娇生惯养长大的,或许没有那么养尊处优,但看她这模样身段,的确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人。
这会子身上穿的还是元春换下来的旧衣服,裙子都有些短,露出脚上的绣花鞋来。
她也拘谨,瑟缩着肩头站在那儿,连头都不敢抬。
顾氏盈盈笑着叫她:“你不要怕,我家是盛京沛国公府,姓姜的,你大概也知道,元春方才应该大概其的跟你讲过了?”
那小娘子双膝一并,软着腿跪下去,两只手撑在身旁地面上,冲着顾氏磕了两个头:“知道的,都知道的,民女深谢国公夫人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看来你读过书。”
她又说是:“民女姓温,单名一个莹字,今岁十六了。我阿耶年轻时候做过几年私塾先生,也下场科考过,所以民女从小也读书识礼的。”
那就是了。
瞧着她文文静静,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一听就是读过书的人。
“温莹,是个不错的名字,文雅恬静,很适合你,你阿耶很会取名字,也很疼你。”
温莹闻言,眼眶就红了一圈儿。
顾氏也叹气:“你如今是孤身一人,家里那边暂且是回不去了,那些人追逐你的事情我虽然替你解决了,可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既然读过书,这道理想必也是懂的。
我见你亲切,一见如故,很合眼缘,所以才管了你的闲事,把你带回京城来。
你要是想在京中安身立命,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你在外头做些小本买卖,顾得住自己吃喝,养活你自己,大约不成什么问题。
只是你生得漂亮,小娘子一个人在外头做买卖,多半有麻烦找上门。
我在京中,却也很难时时刻刻照顾到你。
所以把你叫过来,想问一问你,看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府上做事。
这说到底,若留下来,是为奴为婢的。
我们家自有我们家的规矩。
只能算是从外头买了你来,你的身契得给我,不必入奴籍,但得有这么个约束。
你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们也不给你卖身的银子,你哪天攒够了银子想走,只管到我这里来回话。
只要你本本分分,我是最好说话的。
你要是不想与人为婢,我叫元春领你去苏总管那里支一百两银子,往后你就自谋生路去吧。”
一百两银子,别说是做个小本买卖,温莹孤身一人,她省吃俭用,这些银子都够她后半辈子的吃喝了。
姜元瞻觉得这也太大方了。
一百两他家还不看在眼里,但萍水相逢,谁出手那么大方啊?
连姜元徽都皱了皱眉头,觉得确实有点多。
谁知道温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摇了头:“夫人救我一场,我这条命都是夫人救下来的,那就是夫人您的,我不敢要夫人的银子。
夫人肯收留我,便是我的福气了。
沛国公府是什么样的门楣,我便是再愚昧,也是知晓的。
这辈子能在国公府里当差,哪怕是浆洗衣物,种花除草,做那些最不起眼的杂活儿,也是我天大的福分了。”
她还跪在那儿,但已经抬起了头来望向顾氏:“奴婢的阿耶在世时候,的确教导过奴婢,人穷不能穷志气,无论如何也绝不与人为奴婢,为妾室。
可是夫人不一样。
夫人不是要买了我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