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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夏逆-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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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若是帝家真的跟诸赵翻脸,不论谁赢谁输,都是在削弱大夏朝廷的力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当诸赵团结起来之后,除非帝家愿意两败俱伤,否则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
  那么现在帝家的高手们,乃至于帝洛南、帝壬辰……他们在忙些什么,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帝家必定正在和诸赵谈判,希望能够达成妥协,大家联合一致,压制世家豪强、高门大户,擭取更多的利益。
  只是这谈判……看来似乎并不怎么顺利的样子。
  他念头一转,却又觉得有些不对。
  帝家变法,事先不可能瞒着诸赵。也就是说,在变法之前,帝家跟诸赵之间肯定已经达成了妥协。
  那为什么事到临头,诸赵又变卦了呢?
  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的话,大可以在此前私下协商的时候提出来,大家谈妥了再说。为什么当时不提,现在反而联合起来对帝家施压?
  难道他们不明白,不管事情最后怎么样,这都是在损害大夏皇朝的权威,损害帝家和诸赵的整体利益吗?
  潘龙越想越纳闷,忍不住将这些问题一一提出。
  卞德明起初还能回答,可很快就回答不出来,甚至连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猜测都说不出来。
  最后,这书生擦着额头上的汗,叹道:“小兄弟,你的这些问题,我真的是没办法回答。要是这次我们能够出去,我带你去见我的老师明夷先生,他必定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明夷先生?”潘龙想了想,却是想不出这人的来历——他对江湖之中的高手倒是颇为了解,但文坛的人物,他却基本一无所知。
  这卞秀才的老师明夷先生,显然是一位不入江湖的文人。虽然未必不懂武功,可在江湖上并无名号。
  “在下求学于太阿郡明夷馆,去年年底,先生说‘我观天下大事,青州怕是有些变故,你们各自回家,照看家人,记得不要惹是生非。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继续上课’。”卞德明说着满脸崇敬,“先生的智慧果然是深不可测,去年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年要发生的事情。你的这些问题,他必定能够回答。”
  潘龙点点头,对那位明夷先生充满了好奇。
  既然要去拜访这位明夷先生,那自然就要找卞秀才引见——卞秀才现在犯了事,被关在大牢里面,潘龙要首先把这位书生救出去,才能请他帮忙引见那位大学者。
  于是潘龙就问卞秀才,想不想出去?
  卞秀才立刻回答“想”。
  “我也算是有些本事,带着你一起逃出去,应该不难。”潘龙说。
  卞秀才先是一喜,然后就转喜为忧,连连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我若是逃出去,便是越狱重罪。到时候朝廷找不到我,却能找得到我的家人……”
  “出去之后,你就带着家人迁居。我也算是有些人脉,可以帮你在扬州、益州或者云州安排去处。”
  卞德明叹道:“纵然我和我的家人能跑,卞氏一族百余口人,总不能全跑了?何况,人能跑,田地怎么跑?祖宗祠堂和牌位怎么跑?此话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潘龙也叹了口气,却没再劝。
  他知道这种正派书生虽然有见识,却最是心肠软。很多时候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肯连累别人的。
  酸秀才、穷书生,说起来虽然有些讽刺的意思,但真正遇到这种人,江湖好汉们却还是尊敬居多。
  既然卞秀才不肯越狱,那他就只好另想办法,设法把这秀才的案子给平了,让卞德明能够抬头挺胸地走出去。
  只是……该如何做呢?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潘大侠,可否救柳某出去?柳某必有厚报!”
  潘龙惊讶抬头,只见一个被捆得扭七八歪,整个人几乎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瘦子,正朝着这边连连眨眼,嘴唇微微翕动,却是在施展传音之术,向自己喊话。
  他愣了一下,同样用传音之术回答:“你是何人?”
  “在下柳水心,是个给人画画的,有个‘绘本圣手’的雅号。久仰‘过江龙’潘大侠威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潘龙略略一想,就想起了这人究竟是谁。
  那可不就是个专门给色文画插图的本子画师嘛!
  这东华县究竟搞什么鬼?画几张插画也能被抓进大牢?
  但转念一想,卞秀才只是说了几句仗义执言的话,就被抓了进来。那柳水心被捕,似乎也不足为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夷不待访
  江湖中人“跨界营业”的例子其实不少,比方说有人兼营商业,有人兼营当官,但兼营绘画的却不多,而兼营绘画能做到名声远扬的就更少了。
  “绘本圣手”柳水心就是极为罕见的跨界绘画,而且在绘画业界成就甚至还超过江湖名声的人。
  他精研大夏初年惊鸿一现的“素描”画风,但又在素描的基础上有所延伸。和素描大师毕灵空相比,他画的画不够“像”,在人体结构上有一些失真,但却更加具有某种指向人类最原始动力的意味。尤其他画过的一个叫做“白洁”的系列画,每每只是一张图,很多时候甚至也没暴露出身体器官来,却看得人血脉偾张,成为抢手之作。
  对于这个有辱斯文的家伙,很多道德正直之士都常常口诛笔伐。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私下收藏柳水心的作品,甚至于作一些交流。
  同样的,他们对这瘦子也只是嘴上批评,真到关键时刻,他们不仅不会要这瘦子的命,反而会努力帮忙保护他。
  毕竟天底下值得收拾的混账王八蛋千千万万,但能够生产优质画作的却屈指可数。柳水心若是死了,那就算不是全天下的损失,起码也是全天下男人的损失。
  柳水心找潘龙帮忙,就是要他去一趟鲁东郡府,帮自己找个朋友送个信。
  只要信送到了,他应该就能脱困。
  作为报答,他愿意连带着帮忙把卞德明也捞出来。
  他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潘龙是为了救卞德明而来。虽然不明白这文弱书生究竟哪里特别?居然会劳动一位新晋的真人宗师来相救,但聪明人都知道要抓住机会。
  潘龙自然不会拒绝,从柳水心这里拿了一件信物之后,当天就赶到了鲁东郡府,见到了他的那个朋友。
  那朋友姓侯,名宾,字龙涛,学问颇高,还中过举。他跟柳水心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不仅如此,二人还是商业伙伴——柳水心画的不少插画,小说作者就是他。
  他们两个在那个从事有益于天下男性的文化事业的小圈子里面,甚至还各有一个别号。柳水心别号白洁,他别号阿宾,都是以其代表作而得名。
  当然,他们更被人所知的,大概是隔三岔五就要被批评“有辱斯文”。
  作为有辱斯文群体的成员,兼柳水心的至交好友,侯举人看了信物,得知了柳水心的情况之后,连夜出门去拜访了不少人,到天快亮才回来。
  第二天不到中午,鲁东郡的知府秦水秦白石就发下命令,派人去押解柳水心和卞德明来郡府审讯。
  两天后,来到郡府的二人直接被接到了知府家后院,盥洗沐浴更衣之后,好吃好喝一顿,然后装模作样地过了堂,被知府骂了一通,每人罚款纹银百两,就此结案。
  顺便说一句,那卞德明的那笔罚款是柳水心出的,至于柳水心的钱——按照他的说法,过两天多画两张画就行。
  然后秦知府就戳穿了他的谎言:这厮早就欠了各路书商不知道多少稿子,两天?两个月他都画不完!
  嗯,未来两个月,柳水心会被关押在知府后院的小屋里面,除了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洗浴之类日常活动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画画。
  什么时候他把欠下的约稿都还清了,秦知府才会放他自由。
  最好笑的是,当得知柳水心被秦知府抓住,关起来画画之后,居然来了十几位先天高手,甚至还来了一位真人宗师,大家就住在旁边隔壁的屋子里面,三班倒轮流看着他,防止他逃跑。
  那位真人宗师居然还是卞德明认识的人。
  看到那人的时候,卞德明愣了一下,随即过去行礼,口称“拜见先生”。潘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真人也是文坛名士,号称日知,平时跟卞德明的老师明夷先生颇有往来。
  嗯,颇有往来,关系很好,他还给卞德明等人讲过课呢。
  日知先生见到晚辈,老脸微微一红,却也没否认,反而问起卞德明为什么会在这里?
  以卞德明的身份,就算是来找柳水心催稿,似乎也轮不到他……
  卞德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日知先生叹了口气,说:“此前帝洛南走访各地之时,明夷兄就说,朝廷可能要有大举动,但这事情由帝洛南而非帝河东来做,恐怕难以成功。现在果然如他所说!”
  “日知先生也是天下贤士,能否为我等剖析一二?”潘龙问。
  日知先生摇头:“我算哪门子的‘贤士’?‘咸湿’还差不多!若是讲古今佚事、天文地理等诸般杂学,我倒是有几分自信,但若是分析天下形势、政治得失,则非明夷兄不可!”
  于是潘龙和卞德明就向他们告辞,去拜访明夷先生。
  在路上,卞德明又向潘龙介绍了一番。
  明夷先生、日知先生和岳余先生,是当今青州文坛著名的三位学者。这三位学者之中,明夷先生长于政治、日知先生长于杂学、岳余先生长于文化,都很受到青年学者们的尊重。
  他们三个的书斋距离不远,也时常有来往,士林之中有人以“东鲁三贤”并称。
  只是他们三个都跟青州官场主流风气不合,因此不曾出仕,平日除了读书就是教学,所以在江湖上不怎么有名声。
  他们的确是没什么名声,潘龙对天下的真人宗师大多知道一些,却根本不知道青州还有日知先生这么一位真人。
  而且,等见到了明夷先生,他才发现原来东鲁三贤剩下的两位,竟然也都是真人宗师。
  这“东鲁三贤”其实应该被称之为“东鲁三真人”才对。
  见到卞德明来访,明夷先生很高兴。但当潘龙向他请教关于变法之事未来可能如何的时候,他却沉默了。
  “请回吧。”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岳余先生叹道,“明夷兄的确喜欢分析天下大事,可他并不愿意自己的才能和知识,被用到真正的‘天下大事’上面去。”
  潘龙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岳余先生只是摇头,却用传音之法对他说:“你特地来问这个,大概对这天下也有几分想法。明夷兄不想牵涉你们这些事情,如此而已。”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访
  听了岳余先生的话,潘龙眉头微皱,但什么都没说,陪着卞德明闲聊了一番,就告辞离去。
  但当天晚上,他却又来到了明夷馆。
  书院里面空荡荡的,就连一个看大门的人都没有。但当他走到后院,却看到明夷先生、岳余先生,还有之前在鲁东郡府见过日知先生,三位真人境界的大学者都坐在一棵大树下。
  明夷先生在看书,日知、岳余两位则在对弈和闲聊。旁边一盏灯笼,光也不算强,刚好照亮这一圈。
  奇怪的是,明明这里既有声音也有亮光,可潘龙刚才过来的时候,非但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甚至在神识的觉察之中,都没发现这里有半个人影。
  潘龙有些疑惑地朝着院子里面仔细看了看,看到墙边地上横竖画了若干条线,才明白究竟。
  “画地为牢?”他笑着问,“想不到只是画几条线,就能隔绝内外。三位宗师果然神通广大,晚辈佩服!”
  “不敢称宗师。”日知先生放下棋子,连人带椅子转向这边,笑着说,“我们三个修炼百多年,也不过是近年来才踏入返璞归真。未来能不能天人合一尚且是未知数,怎可妄称宗师?”
  岳余先生则说:“我一向不赞成以修为论宗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若是做不到,修为再高也称不得一个‘师’字,更不要说宗师。”
  潘龙笑了笑,看向唯一没有开口的明夷先生。
  明夷先生放下书,叹了口气:“我本想今晚好好睡觉,他二人说你今晚必来,非要跟你好好谈谈。谈谈就谈谈吧,何苦要拖上我呢……”
  岳余先生摇头:“明夷兄,你这话就实在不够真诚。我三人之中,若说对天下大事最为热心的,岂不是非你莫属?”
  “我只是喜欢研究这些,并不是真的要涉足其中啊。”
  “这些话不说也罢。”日知先生也摇头,“一个人天天研究古今政坛各种变化、朝廷施政得失,你说他对从政之类事情没兴趣……若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对你这么说,你信不信?”
  明夷先生苦笑:“你们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啊!”
  “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大。”
  “不如说,事情越大,我们越高兴。”
  见两位老友一唱一和,似乎有没完没了的意思,明夷先生摇摇头,对潘龙说:“潘少侠,你专程来找我问关于朝廷变法之事,可是有一些‘看看有无机会’的想法?”
  他脸上带笑,似乎只是说着玩的样子。
  但潘龙却严肃起来,拱手行礼,回答:“不瞒先生,潘龙确有此意。”
  另外两位也不笑了,神情同样变得庄重严肃起来。
  明夷先生又问:“大丈夫立志,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你可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潘龙摇头:“先生说反了。先有百姓苦,然后才有兴亡。”
  明夷先生还没再说,岳余先生就抢先问道:“那你觉得,若是百姓苦了,是让他们苦上加苦好呢?还是设法挽救的好?”
  “大势如水,可疏而不可堵。”潘龙回答,“风不起、水不兴,我也只是个游侠儿罢了。”
  日知先生说:“帝家经营千载,诸赵高手如云,总有些许风雨,也不见得能成滔天大水。”
  “水势大小,不在我,而在帝家自身。”潘龙回答。
  两位先生对视一眼,岳余先生说:“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我也是。明夷你呢?”
  明夷先生叹了口气,说:“北地潘家籍籍无名,你要做大事,总要有些倚仗才行。”
  潘龙笑了:“先生问的是什么‘倚仗’呢?我只不过是打算若见风生水起,有人阻塞风水的时候,稍稍帮着疏通一下罢了。至于自己如何,并无什么强求。”
  明夷先生脸色越发苦闷:“彼可取而代之也好、大丈夫当如是也好,总要有个追求才是。”
  “非要说追求的话……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算不算?”
  三位贤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岳余先生有些急切地问:“何为夫子之道?”
  “夫子之道,一曰忠,一曰恕。中人之心曰忠,如人之心曰恕。忠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恕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日知先生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何为直?”
  “言当言,行当行,只论是非、不问其它,曰直。”
  明夷先生也问:“或曰: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此言当否?”
  潘龙愣了一下——这个老师没教过。
  好在他脑子灵活,琢磨了一下,回答:“昔者有云: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而食人也。故闻诛独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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