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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夏逆-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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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便是‘刀帝’帝乙亥,不过也就活了一百二十余岁。”
  “帝壬辰今年五十九岁,虽然理论上说,他还有十年可活。但据我所知,他这几年明显精力不济,看样子……怕是再有个三五年就死到临头了。”
  “当年帝甲子在位二十九年而传位太子,自己以太上皇的身份隐居了一年然后死去。这虽然有他在封禅台被我老师毕灵空刺杀重伤的原因,但连他都选择提前传位,历代天子就不能不遵循这个传统……不出意外的话,帝壬辰的退位,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潘龙见爷爷和父亲都连连点头,笑了笑,继续说道:“变法是一件大事,你们觉得,需要多久才能成功?”
  “至少也要十年!”潘寿很肯定地说,“重要的不是利益问题,而是扭转整个朝廷的风气。如果不能扭转风气,那就算眼前获得了一些利益,也会很快付诸东流。所以十年时间是最起码的!”
  潘雷也点头,赞成父亲的说法:“十年勉强可以算是一代人了,用一代人的时间来改善朝廷官员们的风气,这个其实已经很勉强。再短的话……那就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潘龙笑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他轻叹一声,解释说:“变法需要十年时间,但帝壬辰最多这一两年就要退位。等帝壬辰退位,会是谁继承皇位?肯定是太子帝河东去当帝癸卯。”
  “到时候,帝洛南就从‘皇子’变成了‘皇弟’。虽然帝壬辰活着的时候,帝癸卯会给太上皇一些面子,可再给面子,他也不可能允许帝洛南像现在这样推动变法了。尤其等到帝壬辰死去之后,他们兄弟的关系会更加险恶,到时候……”
  潘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潘寿和潘雷自然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夏建国千年,皇族之中死亡率最高的角色,便是“皇弟”。
  对皇帝来说,儿子就算不够可爱,至少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总有一份亲情。可弟弟就不同了,再怎么有感情,那家伙也是可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是怎么看都很碍眼的货色。
  若是这弟弟本领平平,是个庸庸碌碌的人物——比方说当代的“安乐王”帝英奇,那么他哥哥帝英正——也就是如今的帝壬辰,自然愿意放他一马,大家保持至少表面上的兄友弟恭,就此安安稳稳过一世。
  但帝洛南这个皇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有这么个弟弟或者,帝癸卯能放心吗?
  显然不可能啊!
  更不要说安乐王理论上是不能主持任何朝廷事务的——他一般会负责管理皇家庄园,钱自然不缺,但政治权利基本约等于零。
  等帝洛南成了安乐王,他还可能主持变法吗?
  显然不可能啊!
  那么以帝洛南强硬的性格,他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显然不可能啊!
  所以帝洛南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帝洛南结局注定,那么变法的结局,当然也早已注定。
  “或许……等帝洛南死后,帝癸卯可能再次变法。”潘雷若有所思地说,“只是到时候,他要让谁来主持变法呢?多半是张昊了吧……”
  “小张状元武艺平平,就算靠着灵药的帮助,最多也就是勉强踏入先天境界。”潘寿摇头,“区区一个先天,如何镇得住场面?”
  在这九州世界里面,武力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武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只是当一个补遗拾漏的糊裱匠,先天境界的修为已经十分足够;想当一代名臣,这个水平也马马虎虎可以凑合;但想要主持变法,为国家改革弊端、寻找出路,那先天境界就很不够了。
  最最起码,也要真人境界才行。
  倒不是说必须像帝洛南这样依靠武力震慑各方,而是……没有真人境界的话,就太容易死了。
  虽然政治斗争一般排斥直接消灭对手,但政治斗争最大的规矩是“赢家通吃”。为了赢,别的规矩,全都是可以忽略的。
  一个纯靠灵药堆上先天境界的变法主持人,实在太过脆弱,随便来个死士,他就完了。
  所以张昊张国忠绝对当不了变法主持人,若是日后帝癸卯也要变法的话,必须另找主持。
  或者……他可以学自己父皇,让自己的儿子去主持变法?
  潘龙回忆了一下帝河东(也就是日后的帝癸卯)的两个儿子,帝早春和帝半夏,不由得微微皱眉。
  对那两个太孙的情况,朝野都知之甚少。大家只知道帝早春十七岁,帝半夏十四岁,仅此而已。
  潘龙曾经在绥桃山见过帝早春,当时他作为朝廷的使者,陪“醉仙”陈彦来册封任家老祖宗“绥山剑圣”任长生为“清虚妙法先生”,并册封任家家主任义勇为绥山公。
  潘龙当时注意观察过他,感觉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并没看出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来。
  倒是……跟帝河东的风格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道:“帝早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要是他弟弟帝半夏武艺高强,那倒是可以复刻如今帝河东、帝洛南的情况,到时候弟弟主持变法,哥哥继位当皇帝,历史重演。”
  潘雷摇头:“帝洛南如果不是这次受了重伤,未必会甘心将皇位拱手相让。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所谓人亡政息的道理。就算为了自己的变法理想,他也是要争一争的。”
  “现在他不是更好争了吗?”潘寿有些疑惑地问。
  老爷子虽然年龄很大,但论见识,还真不如自家儿子。
  潘雷看向自己的儿子。
  潘龙知道这是老爹要自己给爷爷解惑,但他的想法却和自己老爹不同。
  在老爹看来,帝壬辰根本不可能在退位之前改变已经立了多年的太子——天家无私事,长久以来,文武百官早已习惯了由帝河东当储君,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帝河东继位的一切准备。
  这个时候换太子?除非帝壬辰肯痛下毒手,把帝河东杀了,让群臣没得选,否则大家都反对帝洛南继位,他也没办法强推帝洛南的。
  毕竟……他可不是帝甲子那样强势的君主。
  但潘龙却说:“其实,帝洛南想要争,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密室里的议论(上)
  潘雷没料到儿子的看法竟然和自己不一样,不由有些吃惊,问:“阿龙,你怎么会这么看?”
  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帝洛南想要当太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帝河东现在死了。若是他身体情况良好,骤然发难,还真的可能成功。可他现在重伤难愈,武功大打折扣,已经失去了铤而走险的机会……他怎么还能争呢?”
  潘龙笑了:“他的确是没有这个能力了,但并不一定非要他自己出手啊。”
  潘寿和潘雷豁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要替他当刺客?!”潘寿失声惊呼,“你疯了吗!”
  “爷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替他当刺客呢?”潘龙笑着摇头,“我的意思是,他既然还有一两年的时间,那趁着这一两年把军方和朝廷的矛盾激化,最后怂恿军方来个政变,应该也是可能的。”
  潘寿这才松了口气,但潘雷依然紧紧地盯着儿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潘龙被看得有些不舒服,认真地说:“老爹你放心,我就算出手,也绝对不会走到最前面去。他帝洛南跟我非亲非故,虽然我也赞成变法,但变法就算失败了,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啊。”
  潘雷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坦下来。
  “你明白就好!”他严肃地说,“若是帝洛南和帝河东打起来,你恰逢其会,自然应该出手帮助帝洛南——否则反而可能露出马脚。但帝洛南自己不动手,你无论如何不能为他出手。切记!切记!”
  潘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唉!阿龙啊,你别怪我们啰嗦。”潘寿叹道,“皇位更替这种事情,就算是那些九州名门、千古大派,往往也是不愿意沾染的……咱们潘家又有那个吵架灭族的大秘密……”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头叹气。
  “总之,你想要管这些事,也可以,等修成仙佛再说。”潘雷最后作了定论,“只要你修成仙佛,一个人就有威慑整个国家的力量。到时候除非是帝甲子那等雄主,否则就算是‘刀帝’帝乙亥,也不敢明着跟仙佛翻脸。到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潘龙笑了。
  他想起了自己前世。
  小时候,父母都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等到自己长大了,才知道,其实人真正自由的,只有童年时代。
  等你长大了,除了“该做的事”之外,别的一切都做不了。
  人在社会上,只是一枚螺丝钉,仅此而已。
  就算后来大联邦建立,人民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想做什么都可以”这话,也依然只是美好的理想。
  东亚区在大联邦内部,都算是高度发达地区。而他生活的地区,在东亚区里面又算是高度发达的。相对于那些落后地区的人们,他的确有更多的选择——他的一些朋友,甚至可以选择去火星生活,当个外星人。
  但选择的自由程度,终究是有限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道理,何时何地,都是适用的。
  中元节的夜晚,似乎特别的阴沉。
  今天整个九州几乎都是阴天,处处都不见月色,只有一片漆黑的天幕。
  一间密室里面,有声音响起。
  “诸位,该到下决心的时候了!”
  那声音雌雄难辨、老少不分,有些明显无机质的沙哑,显然是特地用法术遮掩了身份。
  “什么决心?”另一个和它相似的声音问。
  “阁下既然来参加了这次聚会,就不要装模作样!”一个似乎年青一些的声音大声说,“我们冒着风险聚会,难道不就是为了应对已经近在眼前的危险吗!你还装傻干什么?”
  “对!都什么时候还装疯卖傻!再装疯卖傻就请便吧!”
  “是啊!今天大家是来诚心诚意商量大事的,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这是想要跟谁讨价还价呢?赶走他!”
  一时间若干个声音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那个装傻的人没料到自己习惯性的一句话竟然引得群情激奋,顿时有些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诸位,这弥天阵法虽然能够遮蔽九州大阵的搜查,但时间长了难免被看出端倪。我们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赶快言归正传吧。”
  这老者确有威望,他一开口,乱糟糟的局面顿时好转,屋内一片安静。
  片刻后,还是那个年青一些的声音说:“诸位可能还不明白情况的严重程度,我来说一个数字。”
  他停了一下,然后说:“每年春夏都是收户税的时候,今年中州的户税比去年增加了一成有余,青州增加了接近三成。”
  “便是幽州,从五月底到现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已经让今年的户税总额比去年增加了接近两成。”
  “大家都是懂行的,想必不用我说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屋内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声音说:“户税其实也就罢了,永佃、投托之类,毕竟只是小头。但去年年底那一波商税,大家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触目惊心啊!”
  “是啊,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个声音回答。
  “仅仅中州、青州二地,就让整个朝廷的商税收入增加到了往年的两倍……这背后真不知道有多少商户灭门破家……唉!惨啊!”之前那声音说。
  “商家以十成的本钱,求一成的利润,还要担巨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是血本无归……朝廷不体恤也就罢了,竟然还往死里盘剥,我家的二十余个大掌柜,去年年底纷纷向我哭诉,说生意难做,为了维持供奉,只能动用积蓄。”
  “是啊,我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一年两年倒是无所谓,长此以往,就算金山银山也是要坐吃山空的!”
  然后,又一个特别响亮的声音说:“你们别抱怨了,论惨,谁能有我惨?我家一千三百六十二间粮铺,今年开年到现在,连区区万两黄金都没能赚到。这样下去,我家老祖宗修炼所需的灵药,都要出问题了!”
  那声音怒气冲冲地说:“去年天灾,本该是粮铺大赚的机会。结果……大家都知道的,我也就不抱怨了。我本想着总不至于年年天灾,今年卯足了要做一笔,结果苍渊那厮竟然强推‘平仓法’……春夏粮荒之际,大夏各地的米价普遍没超过六十文一斗,六十文啊!”
  他几乎要咆哮了:“去年秋收的时候,米价尚且二十三四文。这连三倍都没到,还有没有天理了!”
  抱怨之声又纷纷四起,很快连成一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密室里的议论(下)
  等到这一番诉苦之声又渐渐小下去,之前那个很有威望的苍老声音才说:“麻烦,大家都遇到了。所以今天大家才做这件犯忌讳的事情。”
  他说:“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事情究竟该怎么办,总要商量出个章程来。”
  过了几秒钟,有人说:“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变法了!”
  “是啊!这样下去不行的!”
  “变法必须有个限度!”
  “这种事没办法‘限度’的。变法能够胥吏们得了好处,又从手指缝里面漏一些给那些泥腿子,自然皆大欢喜——至于长远的打算,反正二皇子将来又不用治理天下!”
  “是啊!他不就是仗着自己将来不用当天子,不需要他来收拾残局,所以才这样肆意妄为嘛!”
  “这样下去,我们倒霉,朝廷难道能够有得好?”
  “以水比喻,朝廷是大江大河,我们百姓就是小溪小河。若是小溪小河都干了,大江大河难道能够独善其身?”
  ……
  很快,就有人又不得不出来劝说:“诸位,不要抱怨了,再怎么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是啊,过去这两年,咱们已经抱怨了无数次,再多一次,又有何用?”
  密室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有人幽幽地问:“那……依诸位之见,该怎么办?”
  继续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类似的讨论,过去这两年里面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到此为止。
  “抱怨”是一回事,“想办法”是另一回事。
  朝廷可以容忍抱怨,但朝廷绝不容许有人在抱怨之余,还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够由朝廷来想!
  更不要说,想了就要做,若是说“想办法”本身只是犯忌讳,让朝廷不高兴的话,那么“做”就是大逆不道,要被抄家灭族!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一个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说:“为今之计,只有让那些泥腿子也受到变法之苦,才能有用。”
  立刻就有人叹道:“变法的大多数计划,都是朝廷得九分的好处,泥腿子们得一分的好处。他们既然得了好处,又怎么会受苦?”
  “总归是有办法的。”那个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声音说,“但我们自己首先要弄清楚,究竟反对的是哪几条,又究竟要反对到什么地步。想要全盘推翻变法,这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中寻几个点下手,做些文章。”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面带着几分笑意:“其实,变法于我等,难道就没有好处吗?”
  “好处当然也是有,可是……有人从中作梗啊!”有声音抱怨,“比方说贷款之法。我等有钱,泥腿子们缺钱的时候,大可以由我等出面借贷,收个五六分的利息——总之救个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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