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农gl-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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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伶和贺顾吓了一跳,温善却是不知一会儿的时间里,她们竟脑补了这么多。她虽说心里的确装着事,可并非就会因此而失了对周围的人的观察之心,柏伶进书房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看在眼里。
后来她想了想,不想让温家的人知道她心里有事,就决定出去跟他们一块儿吃晚食。结果碰见了一点也没有控制说话声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的俩人。
“善儿,你怎的偷听?这可不好!”贺顾蹙眉。
“我不过是要到北堂去,刚巧路过,算不得有意偷听。”温善辩解。
听温善说要到北堂,贺顾和柏伶都知道她这是又改变主意决定跟他们一块儿进食了。贺顾干脆不去纠结温善是否偷听的事情,她跟温善一块儿往北堂去,忽而道:“对了,近来小郡主怎的不来了?”
“娘为何这般关心她?而且……小郡主?”温善问。
“你不总是这么叫她的吗?你们年岁相近你都这么叫,我觉着倒也有趣,便也这么叫,难不成我还叫不得了?”
温善一噎,面色不变:“我哪儿不许娘这么叫了,不过是觉得娘对她似乎有些上心。”
柏伶偷笑道:“娘子这是怕怀宁郡主争了夫人的疼爱,吃醋了呢!”
“……”温善压根就不担心小郡主会跟她抢娘亲好吗,而且她才不会心存这么幼稚的想法。
贺顾点头:“善儿别想这么多,娘对她上心不过是我见你们相处甚好,她又天真可爱,陪着你也能解解闷。她这不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发生了什么嫌隙。”
贺顾这话恰巧戳到了温善的心窝去,温善童年遇到邺婴之之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否则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居然能记得“痴傻”期间发生的事情?
“娘为何不说我与从朴、竹平他们发生了嫌隙呢?”
从朴、竹平分别是卫博简、李筠的字,他们是温善在国子监时便认识并且关系不错的同窗,所以也偶尔会登门造访与温善探讨算学方面的学问,贺顾也认识他们。
“那怎么能一样呢?”贺顾道,“卫博简已经成家立业,若总是往温宅跑,怕是会生出不少闲言闲语。李筠也刚嫁了人,和她的郎君正值浓情蜜意之时,也不好往这边跑,所以他们不常来不足为奇。”
温善很是无奈,在贺顾的心目中,她怕是跟自闭儿一样的吧?她道:“我没跟小郡主发生什么嫌隙,不过是小郡主要准备八月的宗正寺考试,需要潜心读书。我打算过两日便去看她,娘你总该放心了吧?”
“哦。”
“……”
温善说到做到,旬休时便去了许王府,在此期间她还特意先去司农寺一趟,找从福建来的厨娘做了些糯米糍带去给邺婴之。她还在食盒的下边放了一小块冰,让糯米糍吸收冰的凉意,口感变得更加冰凉可口。
她刚到许王府便遇见盛装打扮准备出府的邺纯之,也无需仆役先行通传,邺纯之便主动为温善带路。温善道:“郡主如此盛装打扮,是要出门吧,我这是否会耽搁了郡主的事?”
邺纯之道:“温丞说的是哪里话,我正巧也要去看一看怀宁,与温丞同路,怎会是温丞耽搁了我呢?说来我还需感谢温丞对怀宁的悉心教导,否则她指不定过不了宗正寺的考验。”
温善心中一动,邺纯之的话表明她对邺婴之的成绩已经有了一个基础的判断。虽然温善不认为这是邺婴之跟自己学习的成效,但邺纯之这等才学兼备的人也觉得邺婴之兴许能通过宗正寺的考试,那她也替邺婴之感到高兴。
“郡主过誉了,我自知能力有限,对小郡主的帮助也不多。想必这是小郡主天资聪慧又勤加苦读的成果。”
“哦?”邺纯之稍微侧过脸去看温善,她的眼神让温善的心底有些发毛。
作者有话要说: 想告诉各位小伙伴一件事:小司农也写到了八万字了,所以到了入v的时候'希望不会觉得意外吧'。和编辑商议后决定明天,也就是8月3号入v,届时会掉落三章or万字三合一大章。虽然感觉这文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是方便面也尽量会把它写好的,希望大家还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方便面、小司农,感谢(*  ̄3)(ε ̄ *)
第24章 择善
晚风轻拂, 散去了些许白日残余的热气, 夏蝉不知躲在何处趁着夕阳还未消失而放肆地鸣叫。
邺婴之听见蝉鸣时,发现自己早就回到许王府附近了。这儿住的都是王公大臣,戒备还算森严, 没有市井上的热闹和小贩叫卖的声音,白日的蝉鸣, 夜晚纺织娘的孜孜不懈的鸣响,成了这儿独具的特色。
阿元拿着一个装着一只蝉的竹筒过来给她, 道:“小郡主, 你今日不在府中可惜了,这是婢子们在花园捕捉的蚱蝉, 还会叫呢!”
邺婴之高兴地拿过竹筒,正要说明天再与她们一起捕蝉,却忽然浮过温善那认真的面容来。她有些不舍地把竹筒给阿元:“你先养着,待我有空了再观赏。”
阿元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待邺婴之回房后才抓住赵铃问道:“小郡主这是怎么了?”
赵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从温家离开后,小郡主便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莫不是温家的人惹小郡主生气了?”阿元揣测。
“怎会, 小郡主跟温丞在一起时还颇为开心的。”赵铃否认,虽然她不知道俩人在书房中发生了何事,可她们走出来的时候, 小郡主跟温善说的话还是非常多的,而且那目光一直落在温善的身上,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当俩人发现邺婴之回房后不是喊着肚子饿了要进食, 反而是拿起了她最讨厌的书开始读了起来,阿元顿时便有些紧张了:“要不我去将大王请来看看?”
赵铃比她冷静许多了,道:“你喊大王来做甚,这不正是大王所希望的吗?”
“那……要不问一下小郡主,她这是怎么了?”
赵铃想了想,道:“没事,兴许小郡主这是一时兴起,她待会儿怕是得喊饿了,你去厨院盯着吧!”
阿元从沐芳院离开到杂院的途中遇到了归来的邺守真、邺纯之等少主子,邺守真对她倒是没在意,而邺纯之将她喊住,看了一眼她要去的方向:“怀宁这是又饿了?”
阿元尚未回答,邺守真便道:“南安,你怎么把怀宁说得跟饿鬼投胎似得,这整日为吃食而闹真是笑话。”
“今日二姊若是跟我们在一块儿,那定然不愁吃的。”边上的少女笑道。
邺纯之投向她的眼神有些许冷漠,把少女看得噤了声,而她边上的少年则置若罔闻,对邺守真和邺纯之行了礼:“大哥、阿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薛荔院了。”
少女见他要走,也赶紧道:“我、我也回芳菲院了。”
邺纯之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邺守真:“要说不识礼数、失礼,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这心偏得也够难看的。”
邺守真一怔,旋即有些恼:“南安,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邺纯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邺守真跟她以及邺婴之虽一母同胞,可他在知道许王跟王妃的感情不和后,生怕自己会被夺取一切,故而除了努力上进以保持在许王心目中的好形象之外,也较为亲近许王所宠的那些侧室。
邺纯之认为这个兄长其实跟他们的父亲很像,看人看得浅,也会被表象所迷惑,轻易地就根据表现而判断了一个人,并且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即便邺絮之在他们面前多次表现出自己的蛮横无理的一面,可在他们的心目中,她只是少不更事,只要撒娇就能糊弄过去。而邺婴之无意中表现出率真的一面则会被他们认为是不识礼数、尽闹笑话。
邺纯之对这么个兄长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她问阿元道:“今日她很早就回来了,她一直都呆在府中吗?”
阿元目睹这四兄妹之间的剑拔弩张,一直提心吊胆的深怕自己被牵连。听见邺纯之问话,她吓得哆嗦了一下,实话实说:“小郡主是方才回来的,赵铃说她们今日是到了温宅。”
在邺纯之耐人寻味的眼神之下,又道:“而且、而且小郡主并未喊饿,不过是婢子见快到小郡主用膳的时辰了,就打算先去厨院候着。”
邺纯之瞥了一眼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的邺守真,道:“行了,你下去吧。”
阿元如蒙大赦,连忙逃离这让她肝胆俱裂的地方。
邺纯之没和邺守真说什么,邺守真一动,她却跟了上去。邺守真道:“你跟过来做甚?”
“我去沐芳院也要经过大哥的同意?”
邺守真无言以对,邺纯之又趁胜追击:“大哥是否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太翁不喜阿爹。”
邺守真猛地停下脚步,一脸不善地看着她:“你身为儿女,说此话当真合适?”
“正因为我身为儿女,有许多话不便对爹娘说,才与你说的呀!而且我只是善意地提醒大哥,太翁为何会不喜阿爹?”
当年许王将邺守诚带回来之事闹到了太上皇邺北处,邺北虽不打算管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可谁都知道邺北与孝明先皇后感情甚笃,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有别人。邺北虽不说,可从宗正寺定下的皇族庶出子弟虽能入宗族,地位却低嫡出的子女一等的规矩早就能看出邺北在此事上的态度。
邺守诚至今都没有被加封官爵,众使他再出色,再得许王的宠爱也改变不了太上皇和女皇的态度。
邺纯之提醒邺守真莫要因为许王不喜王妃、宠侧室就忘了能保证他的荣华富贵的人不是许王,而是宗正寺——容朝两位帝王的意志。
见邺守真一脸阴郁,邺纯之笑了笑,留下仍在沉思的他,悠然地去了沐芳院。
许王府内外都已点上了灯,邺纯之走进邺婴之的书房时,发现这儿却还未又灯,便让赵铃拿一盏灯来,她亲自一一点亮。
邺婴之感觉到周围渐渐地亮了许多,刚上来的瞌睡虫一下子便跑了,抬头发现是邺纯之来了时她挺直了腰背,有些紧张:“阿姊,你怎么来了?”旋即想到自己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何需担忧被邺纯之抓包?底气才充足起来。
“黑灯瞎火的看书能看得见甚么,莫不是在装勤奋好学?”邺纯之放下灯盏,道。
邺婴之撇撇嘴反驳:“我才不是在装勤奋好学呢!”
邺纯之道:“不点灯,你看多少遍书也是无用之功。”
“……阿姊,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呢?”
“怎么?我来看看你,你还认为我没安好心了?”
“没有。”邺婴之嘴上说着,表情却完全出卖了她。
邺纯之看破不说破,她道:“你这忽然就开始不闹腾了,可是被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我呢?”邺婴之反问。
邺纯之想了想,貌似谁都敢欺负她。
见邺纯之不说话,邺婴之缩了缩脖子,道:“阿姊多虑了,我只是谨遵爹娘、阿姊跟先生的教诲‘择善而从,博学于文,并约之以礼’罢了。”
“……”邺纯之沉默了小会儿,“确实,还有三个月便要经受宗正寺的校检,太叔祖在此事上可不会惯着皇室子弟。”
宗正寺卿从容朝立国之初便由太上皇的胞弟向王邺南为之,他平时对着皇族子弟时虽仁慈,却并不会纵容他们。尤其是其子在泰安二十七年兰武叛乱时,也欲谋反被杀后,他在约束皇族子弟的方面便下了更多的功夫。
“可要我教你?”邺纯之问。
邺婴之有些心动,她自然是知道邺纯之的才学的,有她在旁指点也很是不错,不过就是担心邺纯之太严厉,自己会不自在。于是道:“不了,阿姊忙,我就不能妨碍阿姊做正事,指点之事我找温善就好了。”
邺纯之恍然大悟,她说怎么最近邺婴之会如此上心,且有向学之心,原来是受了温善的影响。不过邺婴之的这种觉悟并非让她感到欣慰,反而有些许不悦:“难不成温善就没有正事做了?还是你认为我的学识不及温善?”
“我从未有拿阿姊跟温善比较的意思。”只是你忽然要教我,我会感到害怕的呀!
不过邺纯之也提醒了她,温善也有许多事要忙,她总是这么打扰她,是否会影响了她办正事呢?毕竟温善最近在琢磨新的记账方式。
邺纯之脸色缓和了下来:“我最近没什么要事,吃过晚膳后倒是能来指点你,毕竟我对你要考的书经内容也颇有经验,而且在策论上也能给你许多心得。”
“那有劳阿姊了。”邺婴之高兴起来。
“待我的府邸建好,你要不要随我去住?”邺纯之忽然问。
“啊?”邺婴之愣了,“不了吧!那是阿姊你跟郡马一起住的地方,我过去做甚?”
邺纯之没再接话。
2
“温丞还是第一个认为怀宁天资聪慧的人。”邺纯之微微一笑。
温善不解其意,不过她这并非吹捧邺婴之,而是实话实说。就如她上一次教邺婴之四柱结算法,对会计方面未曾接触过的人兴许会一头雾水,可她说了一些基本的知识后,邺婴之就掌握了,可见她本就聪明,不过是受环境影响而被人忽略了。
“能否冒昧地问一句,温丞是如何认识怀宁的?”
邺纯之当然知道温善是如何认识邺婴之的,不过这并不是她想知道的。她虽与温善接触过,却交情甚浅,也可以说因温善为人过于低调,她对温善的了解并不比许王多。
直到如今,她才猛地发觉温善与邺婴之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这姑且算是一件好事吧!”邺纯之想。
“如何认识的?”温善陷入了沉思之中,要说她与邺婴之相识不是八年前的那次,也不是在许王府杂院的那次。她们是如何认识的?温善的脸上忽而露出了些许笑意,“这似乎得问小郡主。”
确定是邺婴之主动找上温善的,邺纯之只能道:“怀宁是我的妹妹。”
“这无容置疑。”
“若是让我知道温丞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想即便温丞是宜春郡公之女,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邺纯之冰冷的话传入耳中,温善忽然便想起小郡主说过小时候好不容易认识了的小伙伴却被邺纯之威胁而不跟她玩了的事情。这么说来,邺婴之说的也没错,她之所以没有小伙伴的原因之一就是邺纯之。
不过……
“郡主认为我是小郡主幼年时的那些玩伴?”温善问。
“她把这些事都与你说了?”
“包括郡主向大王妃告状她爬树,害她被训斥之事。”
“那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此乃郡主的家事,我不好妄自揣测。”
一番对话,邺纯之便听出了温善似乎已经了解了她当年做的那些事的真相。恰巧她们已经进了沐芳院,她便指着一棵五丈高,生得又笔直的银杏树道:“她当年爬上去时,那根枝干比温丞的手臂还细,她站在上面仿佛下一刻能把枝干压折了。可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分量,还想往上爬……”
画面感太强,温善毫不怀疑若非邺纯之及时把王妃找来,以小郡主的体重怕是真的会摔上一回。
正如温善所猜测的那般,许王本就不喜邺婴之,若是知道她不乖乖地呆在闺阁中读书习字,却如此顽劣地跑去爬树,怕是要一阵禁足。邺纯之深知把许王招来的后果,于是跑去找了王妃来。
王妃对邺婴之虽也有所疏忽,可毕竟是她最小的孩子,心中自然还有疼爱。知道她做出如此危险之事来,既紧张又生气,但也只是口头上训斥而未曾动手打她或是罚她。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