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农gl-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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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明珠不也正有此意?她正是看得明白通透,所以才没有要求官府去严查,毕竟这并非为钟康盛讨回公道就能解决的事情。
邺婴之知道后也没再气冲冲地打算为钟康盛出头, 她也从中看出了些门道来。而且钟康盛选择收下赔礼,那是他的选择, 她不会再去打抱不平。
不过此事仍旧让这率真的小郡主一阵好气,她也不管温善近日似乎不乐意理她,便凑在温善的书案边上, 一边吃着虾饼一边道:“没想到他还是个没骨气的,早知如此,我就不理他了!”
听小郡主念叨了这么多话后, 听闻此句,温善才总算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小郡主似有所察,抬眼便对上了温善那清澈的双眸,不过也没忽略那潋滟的目光中带着的深意。
温善的目光转移到那虾饼上:“虾饼可好吃?”
用生虾去皮敲打成肉泥后加入葱盐和花椒,再和面,以香油灼至表皮脆香。它既算主食,也可作小食,对于吃腻了果脯和糕点的小郡主而言,虾饼无疑成为了她的新心头好。
“好吃,善善你也尝尝。”小郡主自然而然地将虾饼送了一块出去。
听见小郡主对她的称呼,温善又想起那日自己居然没忍住心里的酸味冒出来,实在是不够克制。也亏得小郡主没注意到,否则知道她竟这般小气,她就得丢脸了。
其实说那日没忍住也不大对,毕竟她这几日都没忍住,借着处理公务之名干脆没搭理小郡主。偶尔也想,这样保持下去也好,毕竟……
“想那么多做甚?”温善心里头抛开了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些愁思,张口咬住了那还冒着热气的虾饼。
其实她并不喜欢花椒的味道,可耐不住虾肉鲜嫩,以及香脆的虾饼皮下迸出来的汁美味,可以说味道极好了。也难怪小郡主吃得满嘴是油。
小郡主见她吃下去了,眉眼一弯,那灵动的双眼此时别提多闪亮了。她发觉温善自水土不服后脾性多反复,本以为温善来了月事,可同床共枕数夜也没发觉她有来月事的迹象,便只当她是为了公事而烦恼着。
心情大好之际听温善问道:“真不打算理他了?”
反应过来温善所指的是钟康盛,小郡主觉得有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她道:“嗯,不理!”
她没有因为救了钟康盛便以“恩人”自居,但也不会因为他是舒州唯二的解举人便对他另眼相待,之前不过是觉得与他聊得来,也乐意结交一个好友罢了。不过仔细一想,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她虽理解钟康盛的选择,却无法感同身受。
换而言之,若她并非皇族出身,当她知道有人欲置她于死地时,即使侥幸活下来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若是执意要报官,那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却是她对官府的一点信赖和期待,若连官府替她伸张正义都无法做到了,那还有何公正所言?
若是旁人,温善定会跟她多说一些其中的门道,分析个人的立场和利弊等。可换了钟康盛,温善便没有替他说什么好话,当然也不会再刻意去说他的不是便是了。
“擦一下嘴。”温善将巾帕递给小郡主。
小郡主擦了嘴,正要把巾帕还给温善,脑海中却闪过一幅画面:她借巾帕给温善擦脸,温善本打算替她洗干净了再还回来,可她却不希望温善纡尊降贵去做这等粗活而把巾帕收了回来,扔给了赵铃。
心头微跳,小郡主的目光也闪烁了起来,她捏着巾帕问温善:“善善,那日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巾帕?”
温善的目光有一丝不自然,然而她掩盖的很快,漫不经心地问:“哪日?”
小郡主说不上失望不失望,温善伸手要将巾帕拿回,小郡主却不给。她的心里头已经有些后悔那日为何不应了温善,如此一来就能知道温善拿了巾帕到底是要做甚。
温善最终还是没把巾帕收了回去,而小郡主又坐不住了,她干脆让赵铃把她去买的书拿了过来一起看。不过这些书倒不是四书五经,而是濠州的小书肆里买的话本。
本来那日她不过是在街上闲逛,看见有书肆便进去看了一眼,那书肆的伙计见她言行举止便知是豪门世家的小娘子,于是推荐了不少深受深闺女子所喜的话本给她。
小郡主听闻许多女子都看,便买了几本回来,也就此时才有空看。不过这些话本的水平可没有温善手里的那两本好,用词粗糙、词不达意不说,故事也很是老套,看得有些无聊和乏味。
秋雨来得急,上午还是晴天,晌午后便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雨水淅沥地下,天儿便越来越冷。小郡主耐不住屋外头的雨打声的舒适和话本的无趣,困意袭上来,便干脆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温善给小郡主搬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又抽出了手中的话本,见小郡主的手动了动却是没有醒的迹象。她在卧榻的对面坐下,无聊地翻了一下小郡主的话本,不过很快目光又投到了那张安静的脸上。
除了在路上那半个多月吃了不少奔波的苦,小郡主便跟在洛阳一样养尊处优,吃的穿的都不缺。不过到底是在外,不仅没怎么涂抹胭脂水粉,连衣着打扮都低调了许多。
可没有饰以珠翠、打扮贵气,也没有被许王府的众多规矩约束的她打扮自然随性了。这张水嫩、白里透红的脸颊也给了她素面朝天的资本,她的样貌本就不差,早些年不过是因为长肉,所以才没能让人看出她的美来。
“不过还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温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因为年少天真、缺少礼教的束缚,所以小郡主的想法很大胆,敢想,也敢做。
若说温善看不出小郡主对她的心思,温善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可即使她看穿了小郡主的心思,却没有因此而寄予期待。皇权、纲常伦理犹如一座座大山,横在她们之间,压在她们的身上。
从前,温善只想着在那场浩劫中活下去;后来,对未来稍微赋予了一点期待而入了仕途;如今呢?
食指在那鼻梁上勾画着柔和的曲线,随即在粉润的唇上停留。
邺婴之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她有些迷糊地看着温善以及在自己脸上抚过的那只手,很快便睡意全无。
温善收回了手,丝毫没有被小郡主撞破了她的小动作的窘迫,很是镇静地问:“这么快便醒了?”
小郡主睁着亮闪闪的双眼,眸心倒映着温善的模样,她很确定方才温善在偷偷地触摸她,内心腾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简直让她恨不得叫出口来。
“嗯!”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善。
“怕你着凉了,给你拿了一床被子来。”温善又道。
小郡主拽住了身上的被褥,眼珠骨碌一转,道:“善善我做了一个梦。”
“嗯?”温善将手中的话本放回到小郡主头顶那片空处上。
“我与你说。”小郡主又道。
温善好笑地看着她:“嗯,说吧!”
“你过来。”小郡主伸出一个手指对她勾了勾。
温善的眼眸深邃不可见底,须臾她俯身靠近小郡主,后者却突然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一个香软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饶是做好了准备,可猝不及防的拉扯仍旧让温善失重倒在了小郡主的身上,那吻便尤为绵长。
一双手臂撑在小郡主的身侧,稍微用力便让自己离开了小郡主的吻。左脸残余的感觉让温善凝视着小郡主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只是在顷刻之间,便化为春日的阳光般和煦、柔情。
“这是梦?”温善问。
“这是你替我盖被子的报答。”小郡主心中本万分忐忑,不过见温善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她的忐忑才一分分地化开来。
温善微微一笑,却没就此吻而说什么,她道:“下回莫挑乱七八糟的话本来看了,做的梦都乱七八糟的。”
说罢便要起身离去,小郡主忙抓住她的手,道:“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呢!梦里有善善陪在我的身侧,她说,她喜欢我,要跟我磨镜。”
“……”温善猛地盯着小郡主,刚想说她没说过这样的话,可很快便反应过来纯属是小郡主胡说八道。
为着小郡主的厚脸皮,温善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偏生小郡主还眨巴着圆圆的杏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郡主:善善,磨镜吗?
小司农:不磨!
前天又断网了,也就是网络恢复一天就又断了(*≧m≦*)
第45章 一吻(捉虫)
邺婴之的话看似玩笑, 实则是在试探, 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毅然。温善张了张嘴,用右手指尖弹了一下小郡主的脑门:“痛吗?”
小郡主松开了手,搓了搓脑门:“痛。”
“那你就该清楚, 这不是梦,我也没说过那样的话。”
“那是我在梦外想说的话。”小郡主嘟哝了一句。
这时, 外头有人叫道:“温巡省使,叶御史请你过去议事。”
“知道了。”温善回应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郡主懊恼地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又不甘地望着温善。见温善准备离去了, 她迅速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借着卧榻的高度爬到了温善的背上。
“……”这回没有受到多少冲击, 温善一下子便稳住了身子。
“善善,都说梦是相反的。梦里你说的那些话,莫非是梦醒后我想说的话?”
温善噎住了,小郡主说的话越发不着边际了,拍了拍她的手:“莫胡闹了, 下来。”
“我没有胡闹。”小郡主努了努嘴,“善善你教会了我磨镜, 如今却如此不负责任么?”
“我何时教你磨镜了?”温善简直要怀疑小郡主的身体里是否换了一个灵魂,否则率真的小郡主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奔放?
小吏见温善迟迟不出来,又在外头敦促了, 温善被搅得有些头疼,只能对小郡主道:“叶御史有事与我商议,你快下来。”
小郡主闻言, 饶是再不甘心,却仍旧乖乖地放开了温善,重新回到榻上。温善瞥了她一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小郡主抓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又滚了一圈把自己包起来,自欺欺人地说:“我一定还没睡醒,善善你既然觉得我在胡闹,那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吧!等我醒了,你就忘了。”
温善哑然了片刻,便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屋外风雨萧萧,雨丝随风从窗棂的缝隙中飘洒进来,落在小郡主的脸上,带来阵阵凉意。可小郡主却顾不得风雨,被温善粲然的模样、开怀的笑声悄然地填满了心房。
温善慢慢地止住笑,她看了一眼只剩下一颗脑袋在外的小郡主,那双杏眼却有些古灵精怪地骨碌转着。无疑小郡主方才的胡搅蛮缠让她本来复杂和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纾解。
“你老实相告,你是否喜欢我?”温善问道。问题问了出来才知道原来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我心悦你,真的很喜欢!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块儿……你安静地坐在案桌后处理公务或看书都可以,我只要能看见你,便很满足。”
小郡主的声音有些抖,虽然她方才胡搅蛮缠地将许多平生都不会说出口的话都一股脑地向温善说了,可那不过是一时之勇。反应过来的她有些许后悔,也有些紧张和无措,然而更多的是温善的反应给她的勇气。
“你清楚你是真的喜欢我,而并非希望得到一个至交好友?”
小郡主忙不迭地点头:“我此前从未有过这等心情,也从未想过要追赶一个人的步伐。因为想与你肩并肩,所以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更能令你接受我。”
温善的眼神微微变化,她没想到小郡主努力竟是因为这个理由。
雨丝飘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回过了神。而小郡主一直用一种倔强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中一如既往地带着期待。
温善忽然俯身,一个轻吻便落在了邺婴之的嘴唇上。温热的鼻息短促地呼在了对方的唇边,随之,这个浅浅的吻变得勾人心魄,才微微分离,便再度纠缠在一起。
邺婴之亲过温善的脸颊,但那种唇与唇的触感却是完全不同的,它似有一种魅力,让人忍不住一遍一遍地触碰,直至能品尝它更多的滋味。
缓缓地错开小郡主的唇,温善抬头让窗外的光能照到小郡主的眼睛,以便她看清楚这双眼睛里的情绪。
“即使这般,你也仍如当初所言的那样心悦我吗?”
如果连一个吻也无法接受,谁又能确定她们的心意是她们所认为的那般呢?
“温善、善善,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小郡主痴痴地望着温善,脸颊忽然便红了,“我还想与你这样。”
温善忪怔了片刻,忽而也感觉到了脸上的滚烫,她稍微别过脸去,借着小吏敦促的由头起身道:“不能让叶御史久等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步伐匆匆地离开了这儿,待门一关,她抬起手遮挡住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失了分寸,就这么借着小郡主的闹腾劲亲了小郡主!这可不是两情相悦就能欢喜地在一起的事情!
“善善——”小郡主叫了一声没喊住温善,自己又被被子包裹着而无法腾出手来拉住她,真是作茧自缚了。
小郡主忽然笑了出来,她也没有急着把自己从蚕蛹的状态释放出来,而是咧嘴甜笑了起来:温善亲了她,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她看见过许王府的一个仆役和婢女偷偷地在花园幽会时,便是这么亲嘴的。不过跟她和温善亲嘴时有些许不同,他们看起来很激烈,可温善的吻却很温柔……
沉浸在激昂的心绪中的小郡主翻滚了几下,突然便滚下了卧榻。赵铃和阿元恰巧寻了过来,听见她的痛呼,便忙推门进来了。
“小郡主你这是作甚?”赵铃和阿元连忙将她从地上抬回到榻上去。
“快帮我剥开被子。”小郡主蠕动了两下,赵铃跟阿元相视一眼,一边笑一边帮她把自己的身子从被褥中解放出来。
“笑甚!”小郡主瞪了她们一眼。
“郡主不是与温丞在一块儿的么?难不成还是她将你裹成这模样的?”阿元问。
“……”提及温善,小郡主的脸又红了,随机凶恶的告状,“不是她亲手裹的,但是她害的。”
“那待会儿见到了温丞,婢子们非得替郡主教训她一下才是。”
“你们敢!”
赵铃与阿元委屈道:“没有郡主的命令,婢子们自然是不敢。”
小郡主想去找温善,可想到叶明珠在,她们有何事也不方便说,便作罢了。不过温善说她去去就回,她应该相信温善说话算数才是……
她伸长了脖子朝外头探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温善的身影,只能收回视线。这时她想起自己的话本,便百无聊赖地看起了话本。
“唐卿转身来抱住女子至舱里来,同就枕席。乐事出于望外,真个如获珍宝。事毕,女子起身来,自掠了乱发,就与唐卿整了衣……”
赵铃一听小郡主念道,连忙夺下她手中的话本,嗔道:“郡主你怎看这种话本?羞煞人了。”
“这有何可害羞的,不就是同床共枕……么?”小郡主越说声音越低,只因联系着温善今日的那一吻,脑海中那磨镜图再度浮现出来,引人遐想连篇。
阿元没脸没皮地嘻嘻笑道:“郡主莫着急,待日后郡主要找郡马了,自有人教郡主这些的。”
小郡主一怔,阿元的话虽是调侃,却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她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便以入仕为由而拒绝许王的说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