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农gl-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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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系统,将容国范围内的图书、文件迅速检索出来,并可选择进行阅览。而限制便是只能检索她的权限范围内的文件。
温善方才想找昨日送来的各衙署的账簿旬报,脑海中便自动检索出了相关的结果。七十六,恰巧是司农寺下的衙署的数目。其中除了在洛阳的衙署外,还有分布在各地的属于中央的粮仓、宫苑、屯田、盐池等。
通过刚才的示范,温善大抵了解了它的作用,可限制方面却怎么也想不通。“权限”何来?她有何权限和限制?而最重要的是,告诉她这一切的这诡异的东西是什么?
天色愈发昏暗,最后那抹蓝灰也被抹成暗蓝。司农寺的小吏安静地将灯笼点亮,又为温善送了两盏油灯进来,丝毫没有打扰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温善意念一动,太仓署的账簿便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却发现也不过是在几息之间便将内容记了下来。
正当她为此发现而有些兴奋之际,却发现上林署的账簿情况,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又生生地打消了兴奋的念头,而让她继续沉思了起来。
“难不成我只能记下一份文书?”温善疑惑不已,又回到自己办公的案桌前,拿出官奴婢的文书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在记得这份文书的同时,依旧记得太仓署的账簿情况。
温善隐约明白了,脑海中的那疑似系统的东西跟现实中所接触的文字是不冲突的,可系统中的文件之间却是冲突的,她只能在一段时间内记住一份文书。
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裳后,温善才走到北堂去吃晚食。
寻常人家的晚食时间早已过去,温善本该饥肠辘辘,可却因吃了一个包子,又被今日诡异的事情弄得毫无饥饿之感。此时回到家中,饥饿感才又席卷而来,饿得她也顾不得晚上的菜是凉的,便往肚子里咽。
孟芳端着热好的菜出来,看见她早已经开吃了,便忍不住道:“这菜还没热好,不能吃!”
孟芳身后走出来一道黑色的身影,温善见状,连忙放下碗筷,又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才起身揖礼:“娘。”
来人是温善的生母贺顾,只是她却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或温柔娴淑,或娇艳欲滴,或端庄大方,或美艳动人,而是长得英气十足。身材高挑、骨骼又宽厚,平日里也喜穿玄色的衣裳,乍看之下,许会以为是男子作女子打扮。
温善除却眉目,与她却不大像,虽长得高挑,身体却纤细又瘦弱。摘下幞头、脱下官袍,梳起女子发髻,换上大袖衫后再略施粉黛,便尤为楚楚动人。
温善肖父。温俞虽为大将,可年轻时便有“书生将军”之称,说得便是他不似别的五大三粗的大将,长得白、俊美,很是书生气。后来他蓄了胡子,才让自己摘掉“书生将军”之名。
“怎的这么晚才回来?”贺顾问道。
温善的脑海中浮现了系统之事,可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并没有跟贺顾说的打算。而是道:“今日亲自将那些官奴婢送去诸司,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便回得晚了些。”
韩子戊将此事交给温善去处置的事情,贺顾是知道的,故而也没有怀疑。她将孟芳端来的冒着热气的汤面放到温善的面前,问:“那差事可是办妥了?”
“办妥了。”
贺顾又给她夹了几块鹅肉,道:“这鹅是你外祖父养的,刚煮好那会儿才叫美味,这再热一遍,虽然不及刚煮那会儿美味,可也比凉了要好吃,你快些吃。”
“娘用过晚食了吗?”温善问。
“用了,你回得这么晚,娘可不会等你。”贺顾道。
如此温善才放心地吃,她一边吃一边问:“今日又无甚喜事,为何要宰杀了这鹅?”
莫说现在,哪怕是在后世,鹅肉相较于鸡鸭都是要贵一些的。虽说她们温家不是普通人家,可平日里也不会如此大鱼大肉的。
“难道偏得要有喜事才能宰杀来吃?娘想让你吃好吃的,便不管那么多。”贺顾道。
“……娘真好。”温善道。
自温善穿越以来对贺顾的印象便是如此,作为温俞与贺顾的唯一的孩子,贺顾对她的宠溺已经到了“慈母多败儿”的地步。若非她芯子里是一个有成熟思想的成年人,她恐怕会被宠成一个二世祖。
其实她也理解贺顾的心态,抛却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以外,她还曾经被吓得“痴傻”了,而在逃亡的路上又吃了太多的苦。贺顾对她的宠溺又何尝不是带着一丝补偿的心理在?哪怕她已经不傻了,贺顾却也无法改变这种习惯了。
吃着桌上的美食,温善忽然想到了那为了寻食而亲自跑到厨院去闹腾的小郡主,嘴角便不自知地勾了起来。
贺顾见状,问道:“今日这么晚才回来,为何还这般高兴?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好事?”
温善“啊”了一声,意识到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便敛容道:“没有。”
贺顾嗔道:“别人许不知你,我还不知道吗?说吧,可是碰见了什么俏郎君?”
“没有甚么俏郎君,倒是遇见了许王府的小郡主。”温善只好老实道。
贺顾想了想,许王府的小郡主自然不是许王最小的女儿,许王的小女儿只是被封为“县主”,而小郡主想必便是许王的次女邺婴之了。
“可是怀宁郡主?”
“许是她。”
“你怎会遇上她?”
温善将在厨院遇到邺婴之之事说给贺顾听,孟芳闻言,笑道:“怀宁郡主的行径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怎讲?”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就想写这么一个对外彪悍,无脑宠孩子的娘o(* ̄︶ ̄*)o
小郡主暂时下线两章,让温善把系统的事情捋顺了再说。
谢谢三位大佬的雷!
第6章 笑柄
许王邺时浦为女皇的侄儿,其父是太上皇邺北之养子,曾封许王,在女皇登基后晋封徐王。而邺时浦当时只是郡王之身,待其父病逝后,他便继承了其父的封爵,不过按照宗正寺定下的规矩而降了一等,是为许王。
不管是太上皇的养子还是邺氏一族的子弟,多少都有许多学习邺北只娶一人伴终生的意识,而不像历朝历代的皇族、氏族广纳妾室。许王早年也能恪守,可没两年便将生了一子的外室带了回来。
王妃当时怀着身孕,情绪正是多变时,见状便十分心痛,要求许王将外室驱逐。许王自是不愿,王妃便将此事闹到了邺北处。邺北虽没有插手他们的家事,可就此事后,许王与王妃心中便有了芥蒂,以至于王妃生下的邺婴之也不为许王所喜。
邺婴之之上还有一个嫡出的兄长和长姊、一个庶兄,下有一个庶妹:嫡出的兄长和长姊不仅在外貌方面继承了许王的优点,在才学方面还得到了世人的称赞;庶兄虽不及,可其母深得许王的宠爱,爱屋及乌下庶兄也颇得宠;至于庶妹因年幼,又会撒娇,也十分惹人怜爱。
在这些兄弟姐妹的衬托之下,外表不出众、才学也不行的邺婴之便成了一个毫无亮点的平庸之人,自然也就不受许王的重视。
许王及王妃平日疏于对邺婴之的管教,以至于她时常会因为不懂礼节而闹出不少笑话,令许王蒙羞,许王更加不待见她。
眼见邺婴之也即将十八岁,正是到了宗正寺准许的可婚嫁年纪,许王便准备为她的婚事做准备。可以邺婴之的条件,他担心她嫁到别人家后会继续闹笑话,让人在背后说他许王不懂调…教女儿,所以他下了命令,除了在规定的时间用膳外,皆不准她传膳,更不许挑食,势必要将她调…教成端庄大方的模样。
温善听闻邺婴之的遭遇,惋惜地摇了摇头。她的动作很轻,可贺顾仍旧眼尖地注意到了,便问道:“善儿摇头是觉着那怀宁郡主行径荒唐?”
宗正寺对于皇族子弟封爵皆有制度,其中亲王之嫡女十岁封县主,十五岁才得以晋封郡主,邺婴之便是封号“怀宁郡主”。
“这倒不是,女儿只是觉着,小郡主之所以会如此,也并非全是她之过错。”许王与王妃也有很大的责任在,不过为子女而批判父母,这有违孝道,所以温善没有轻易说出口。
贺顾颔首,道:“不管怎么说,时辰一到就不许再进食,这规矩太不近人情。若像善儿这般因公务而晚归,岂非要饿上一夜了?”她想着温善饿了许久,甚是可怜,又给她夹了许多菜放到她的碗中,“善儿你瞧你怎么不多吃些,身上一点肉都不长!”
温善心想她的胃口本来就小,有时候中午只吃半碗饭也能撑到戌时'晚七点',所以即使有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也只能吃一小部分。
晚食过后,贺顾又与温善聊了会儿家常,便在婢女的敦促下回去梳洗歇息了,温善则到花园去散步消食,顺便照看一下花园中的花草。
花园位处温宅的东边,北面是一块菜园子,西面则是可以一览花园全貌的东堂。中有一方池子,池中养着鲤鱼、荷花,而池边则是嶙峋的假山群,以及圆滑的鹅卵石铺出的小径,小径两旁绿草如茵,还种着几盆盆栽。
这儿的布局俱是上一户人家留下的,不过在他们被抄家灭族后,此处便荒废了,是温善在装痴傻的那两年时间里慢慢重新打理过来的。她舍弃了许多庸俗的装饰,也没有在草地上种上大片的花,只是种了一些盆栽而已,使得此处看起来很低调简朴又不失雅致。
她更是将北面的半亩空地改成了菜园子,种起了蔬菜来。平日温家所食用的菜便是在此摘的,无需到外头去买。
温善提着灯笼走了一圈又回到东堂,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端着灯盏走了过来,见状,便问道:“娘子是要沐浴就寝了吗?”
“水烧好了?”温善问。
虽然温家足够大,厨院的灶台也多,可婢女少,除了孟芳,便只有一个伺候贺顾的婢女叶芳和眼前的少女柏伶。所以基本上煮热水都是先煮贺顾的,再煮温善的。
“烧好了。”柏伶道。
“那便先沐浴吧。”
“听娘子的话竟是打算沐浴过后不立刻安置吗?”柏伶问道。
“眼下何时?”
“已经快到子时初'晚十一点'了,娘子明日还得早起呢!”
温善想了想,每日五更便得起来赶去当值,眼下都快要三更了,她若是再晚些安置,明日当值期间怕是得困乏了。便打消了她沐浴后再琢磨一下脑海中的系统的打算。
钟鼓在幽蓝的夜空下响彻天际,而宽敞、平坦的官道两旁已经出现了许多挑着早点担子叫卖的身影。
随着外郭城北边的星津门打开,小贩们鱼跃而出,纷纷沿着官道占据好位置将担子搁下,便开始吆喝叫卖。
此时不过是寅时一刻'早三点十五分',皇城墙上的灯笼如同黑夜中的点点星光,透着微弱的光芒。外郭城与皇城之间的洛河河水淙淙,威仪的禁军在皇城前巡视着,步伐整齐划一,甲胄与横刀间金属的碰撞让人心生敬畏。
天空渐渐明亮,道上的身影越来越多,其中以骑着马或驴的身影尤为瞩目,他们身穿各色朝服,前后跟着不少仆役,从外郭城的各处渐渐汇聚到皇城的端门处。
端门早已开启,城门卫守在门口核实百官的门籍,只有身份准确无误的官员才得以被放行,而端门之后再也无寻常百姓的身影。
天际刚翻出一抹鱼肚白,温善便已经跟着晨曦的步伐而来到了司农寺衙署门前。她强忍着哈欠没打出来,倒是让两腮的肌肉紧绷得微微发酸。她昨夜子时正才睡去,睡了两个时辰便被柏伶叫了起来洗漱穿衣,眼底的黑眼圈都隐约可见。
“温丞今日也是这般早呀!”门前的亭长笑容灿烂地问候着,让温善的睡意稍减。
“嗯。”温善颔首,将她的身份牌交给亭长。亭长登记了她到达的时间后,将另一块牌子交给了她,如此她就算签了到。
眼下不过是卯时正'早六点',司农寺内除了正在忙碌的小吏,却没有穿着官服的官吏的身影。常参官已经进了宫城开始上朝,而像她这种除了初一和十五才上一次朝的官员,当值的时间一般从辰时初'早七点'开始,她兴许是司农寺内来得最早的。
到判事院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歇了会儿,又开始继续思考那诡异出现的系统的事情。
从昨日傍晚到如今,她也只是在昨夜尝试去了解一下而已,回去后也没有机会细想此事。如果今日按照昨日的步骤来,依旧会出现那样的情况,那便说明她并非出现了幻觉。恰巧今日还能找到那些账簿来核对脑海中出现的账簿是否是正确的。
“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判事院已经来人了,还不快去沏茶送过去?!”
门外响起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温善的思绪被打断,便扭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制成的衣衫的奴婢端着茶壶匆匆地走了进来,其身后是一个沉着脸色的小吏。
温善抬眸瞥了这奴婢一眼,却发现是田蕙。相较于昨日的狼狈,她今日已经收拾得妥当,可这身打扮却让她的地位比外头的平民还要低。
瞧见是温善,田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上的茶壶也不知该摆在何处。温善指了指左边,道:“搁这儿便可。”
田蕙应了一声,忙不迭地放下茶壶,又看见边上有茶碗,问道:“要帮女官人倒上吗?”
“不必,我自己来。”温善道。
田蕙的心态似乎还未能调整过来,毕竟从前都是别人伺候她的,可如今让她伺候别人,她的心中很局促又紧张。温善没别的吩咐,她也不知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眼见外头等着的小吏脸上出现了不耐烦,温善又开口道:“还是帮我倒上吧!”
田蕙不知她为何改变了主意,只能老实帮她倒了一碗茶汤。茶汤是泡的,还有一些茶叶、茶梗顺着茶壶口滑了出来浮在水面上。而除却这些,汤色清澈微黄,散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甘味,一闻便知是名品龙井茶。
西湖灵隐下所产的“香林茶”、白云峰所产的“白云茶”以及宝云山所产的“宝云茶”已经被列为贡品,她们自然是无福消受,不过供他们这些官吏所喝的茶自然不会太次。
“待会儿帮我打点水进来吧!”温善又道。
“好、是,婢子这就去办。”田蕙强令自己尽快去适应新的身份,避免再因旧习惯而犯错。
田蕙走出去后,那小吏便开口训她,听她说了温善的吩咐后,脸色古怪了起来,倒也没再训下去,而是道:“那你快些去打水吧,做完后尽快回到厨院。”
小吏似乎也不再监督田蕙,他也还有许多事要忙,不能整日都盯着她督促她干活。反正她若是做错了事情,被处罚的也是她而已。
田蕙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又赶紧去帮温善打了一壶水。这壶水是温善用来磨墨所用,她见温善准备磨墨,便帮她倒了适量的水到砚台中去。温善瞥了她一眼,拢起袖子开始研墨。
过了会儿,田蕙也还未离去,她立在一边,两手抓着身前的衣角揉搓着,神情也极为纠结。温善知道她为何没走,道:“你还有事?”
田蕙一惊,鼓起勇气问道:“请女官人恕婢子无礼相问,家母在许王府可还好?”
“王府的长史听闻令堂不仅善女红,厨艺也十分精湛,甚是惊喜。我想,她在许王府比你在此要好上一些。”
田蕙安心了,她宁愿自己多吃一点苦头,也不愿意让其母受太多的苦。她朝温善感激地躬身行礼,不待温善回复便道:“婢子不打搅女官人了,这便退下。”
温善见她终于离去,便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