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天意风流 >

第54章

天意风流-第54章

小说: 天意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鹕砣ソ盎Ч厣稀
  “别忙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李稚转过身来,“行,那我明日再过来与你仔细商议元晖长公主的事。”
  赵慎点头,“去吧。”
  赵慎将荒废多年的晋王府重新翻修作为自己的府邸,李稚为了方便起见,时常也留宿在晋王府中,今晚本就没事,他就没离开。他出了一身的汗,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正打算睡下,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忽然从院外响起来,李稚顺手把脱了的外套重新穿上。
  李稚拉开了院门,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的侍卫,对方淋着雨,整张脸都是惨白的,一张口就道:“世子出事了,喊大人您过去看看!您快过去吧!”
  李稚外套都没穿完,闻声神色陡然一变,抬腿就往雨里冲,那侍卫立刻跟上。
  晋王府中大片的烛光迅速亮起来,无数侍卫提着灯笼在大雨中开路,一大群衣衫不整的大夫纷纷赶来,脚步声杂乱无比,许多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李稚到时,已经有十多位大夫聚在长廊中,众人激烈地争辩着什么,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惶恐与慌乱,廊下架了七八只药炉,侍者正摇着蒲扇煎药。
  李稚二话不说直接往屋子里冲,喊了一声,“萧皓!”
  萧皓原本背对着李稚一动不动,闻声回过头来,神情竟然是介于木然与慌乱之间,说不上是个什么意味,李稚瞥见他手上全是鲜血,脑子里轰然一懵,他立刻冲了过去,萧皓下意识把路让开,李稚一眼就看见赵慎躺在榻上,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但还是能看见衣服上大片的鲜艳血渍,闭着双眼,面容平和苍白得不像是活人。
  李稚只觉得浑身的血刷得一下凉了,他冲上去直接抓住赵慎的胳膊,想要喊他,喉咙里却无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忽然他迅速抬手去试探鼻息,在感觉到那微弱到及不可察的气息后,身体中的血才像是重新流动起来,他连吐一口气不能够,扭头问萧皓,“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一说话,赵慎却又在昏迷中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李稚下意识忙伸手去接,“哥……世子!世子!”他喊了数声,赵慎却全无反应,他捂着一手血,却丝毫不敢晃动他,“大夫!怎么回事?”大夫围在旁边嘈杂地说着话,其中一个人道“急火攻心”,另一个却惨白着脸色大声呵斥他,“是药!药用的猛了!”众大夫闻声面色均是一变,忽然间又吵嚷起来,一时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李稚只觉得他整颗心脏都抽搐起来了,外面汤药尚未煎好,烟雾滚滚,两个黄衣大夫继续为抬手赵慎施针止血,他们满头是汗,但显然成效甚微。
  萧皓终于道:“我看这屋子灯迟迟亮着,进来看了一眼,世子前一刻正和我说着话,忽然间吐血不止,我去喊大夫过来,世子已然昏迷不醒了。”他两句话就说完了前因后果,紧接着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突然卡了下,看着李稚道:“怎么办?”他并不是遇事便方寸大乱的人,可赵慎当着他的面倒下去,有如吹灯拔蜡、树木枯干,那冲击性极强的一幕令他头一次感到了头晕目眩,此刻看一群大夫围着赵慎讨论病情与用药,他插不上手,只能跟着围观。
  李稚紧紧握着赵慎的手,他看向那群还在商量或者说争吵不休的大夫,对萧皓道:“去请御医!”
  萧皓道:“可世子的伤势不能够让人知晓。”
  李稚眼睛都红了,“我让你去请御医!”
  萧皓这才转身出去了。
  梁朝太医院并不位于皇宫之中,因为皇帝赵徽是个立誓要成仙的人,他根本不信岐黄之术,只相信道士的丹药,早在十多年前,他便将找了个借口将太医院弄了出去,太医院从此便搬至清凉台凤尾巷中,太医们见不到皇帝,倒是经常有清凉台的士族大家请他们去看病,也是尚书台出钱养着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倒更像是几个大家族养的私宅大夫。
  这夜半三更的太医院早关了门,萧皓带着大群侍卫上门来找,却发现其中空空荡荡,他们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过了约有一小刻钟,一道身影从内间慢慢走了出来,那人五十多岁的模样,高高瘦瘦,穿着身半旧的黄色长衫,隐在昏暗中,面对一大群气势汹汹的侍卫也是神色自然平淡,“太医院从不留值,谁家有人夜间犯急病了,都是直接去太医家里请的,你们把这里掀了也没用。”
  “你是太医吗?”
  “我不是太医,我在这儿住两日,编点书。”
  萧皓下令道:“去挨家挨户找!”说完他就要带人离开。
  一直打量着他们的那人却忽然道:“等一等,你们是广阳王府的侍卫?”
  萧皓闻声回头看去,那人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原来是在找火石,他随手把灯点起来了,内堂被照亮,也将他的面孔照得清晰起来,黝黑方正的一张脸,五官平平无奇,眼窝略有些凹陷,没什么特色,属于丢到人群中便找不出来的那种长相,萧皓却忽然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半刻却没想到具体的。
  对方问道:“是谁出了事?”
  萧皓用眼神示意其他侍卫出门去搜人,回道:“我们家世子夜间犯了旧疾,你是大夫吗?”
  对方听他没有说话,转身回屋去,从柜子的第二格取出黄木药匣背在身上,“走吧,带我去看看。”
  王府中,李稚站在床榻旁,男人重新帮昏迷不醒的赵慎诊了脉,他解开赵慎的上衣仔细查看胸前已经痊愈的伤口,一番望闻问切后,只说了两个字,“庸医。”他抬手打开自己的药匣,从中取出些粗糙的黄莎纸,又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了起来,“他这伤用银珠草是要他的命,外伤是好了,却不顾内伤,伤口好得再快也没用,又用了大量猛药刺激药灶,不吐血才是怪事,我开个方子,先去把药煮了,待会儿我帮他把淤血引出来,别的可以慢慢调节,当务之急是要止血,否则容易熬不过今晚。这止血的药却是个难题,他如今的身体不能再施用猛药了。”
  这人皮肤黝黑,双手上满是老茧,虽说穿着件长衫,但也是半旧不破的,混像个种地的农户,大夫们不由得质疑了他两句,他写着方子也不停笔,无视了所有人,只对着李稚道:“方子我写给你了,用不用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提醒一句,他这样吐血不止,极伤寿数,他本就活不长久了,即便这次命大硬熬过去,也少说要再折一半的寿数。”
  李稚闻声心中一惊,下一刻他忽然反应过来,对方一眼就看出来,在座唯有他才是能够拍案定板的。
  李稚伸手接过方子,立刻让侍卫去按把药煎起来,“你刚说止血的药要用什么?”
  对方思索道:“一般的止血草药其实也能凑合用,不过恐怕药效并不好,也容易伤身,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乃是羯人王族前些年上贡给梁朝廷的一种名叫‘金明沙’的药粉,具体是何草药所制至今成谜,我为此专门去北方查过,不过没尝出来,但那药的效果确实是最好的。”
  一旁的雍州大夫道:“听都没听过!”
  李稚道:“那药哪里能拿到?”
  对方道:“这样珍贵的药无处可买,我只曾经机缘巧合下辗转得到过一盒。”
  李稚道:“先生手中还有吗?”
  对方道:“前些年宁扬道上遇到了个被山石压断腿的农户,给他止血治了伤,没有了。”
  雍州大夫道:“真有如此好的药,你拿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户用?”
  对方神色淡然,也不生气,“一盒草药而已,不用留久了也会失了药效,为何不用?”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原来是被侍卫请过来的其他太医到了,这深更半夜,外头下着大暴雨,老太医们被一大群侍卫从床上拉起来,胡乱套好衣服再架过来,一看目的地是王府,几位老太医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那男人见状忽然道:“对了,既然是贡品,宫里也许有,可以问问他们。”
  老太医颤颤巍巍道:“金明沙?是听过,确实是贡品,宫中的御药房应该会有,但不知用完了没有。”
  另一个太医擦着汗道:“谢府也有,这些贡物,皇帝照例应该会赐给谢府一份的。”
  李稚对萧皓道:“你留下照顾世子,派可靠的亲卫去跑一趟皇宫。”
  “若是白天倒容易,但这时辰皇宫有夜禁,如非十万火急不能擅开宫门,违者形同谋逆,一层层通报再回来恐怕天都亮了。”
  “先派人去,我带人去就近的谢府。”李稚擦着外套上的血出了门,萧皓追着他,猛地在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回头再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赵慎,那中年男人正一根根取下赵慎胸前止血用的银针,面对病人时,他的神色改了淡然从容,转而变得聚精会神起来,萧皓那一瞬间,看着那张黝黑的侧脸忽然间就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他。
  赵慎比武受伤后,过了大概有小半个月,忽然有位自称是太医院御医的人找上门来,说是要帮赵慎复查伤势,赵慎的伤势向来是广阳王府的机密,自然不可能随意让一个普通御医查验,不过萧皓也没为难他,请了杯茶便随便打发他离开了,萧皓想了一阵子,记起了这个御医的名字。
  孙澔。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的小剧场:《别问,问就是将相和》
  谢珩:大夫是我帮着请的,药是我给的,麻烦是我摆平的,我难道不是你们两个的再生父母吗?有你们这种不孝子吗?
  赵慎:行,以后李稚认你做义父,我跟你拜把子,你比我年长两岁,你就是我贤兄了。
  谢珩:……
  桓礼:……大哥,人家是想和你弟谈恋爱。
  赵慎:除非我死了。
  谢珩:……
  赵慎:除非我全家都死了。
  谢珩:……


第69章 佛光普照
  夜已经很深了,庭院中暴雨如注,谢珩坐在窗前一个人下棋,檐下亮着灯,一道影子投在青色纱笼上,面前的那盘棋依旧许久没有动过了。他向来是生活规律的人,每日寅时起,亥时歇息,二十年来几乎没有过例外,可今日却是打破了这规矩,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闪过在谢府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少年勒马而立,鲜艳的衣襟被风吹开,哗啦一声响,琉璃灯光在那张满是薄汗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如雾似的往后隐去。
  谢珩思绪沉沉,槛前的茶水已经煮开许久了,白雾不断往上蒸腾,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将视线投过去,一名侍卫立在阶前,隔着山水屏风道:“大公子,大理寺少卿李稚求见。”
  李稚等在谢府门外,他心中焦急,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想着如何组织措辞。他身后跟着三个广阳王府的侍卫,其中一个主动上前帮他打着伞,但雨水又密又急,仍是有不少吹落在他们身上。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谢府的侍卫见到他深夜来访,除了眼神略有些怪异外,倒是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进去通报了。
  谢府无论如何都恪守着待客之礼,侍卫打开门请他们一行人进来避雨,李稚也顾不上犹豫,立刻进去了。他们正站在屋檐下等候消息,大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马蹄声,谢玦近日时常与好友去西山湖一带打猎,夜夜迟归,他利落地翻身下马,顺手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侍从,一抬手解下蓑衣,大步往里走。
  轻快地走了大概有十多步,他整理着马鞭的动作忽然一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不远处屋檐下的那几道身影,第一眼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观察了一会儿,嘴里慢慢吐出了两个字,“李稚。”
  李稚早在谢玦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此时见他回过头来,心中一沉,但仍是道:“谢小公子。”
  谢玦脸上第一个浮现出的表情并不是厌恶或是愤怒,而是困惑,“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要事求见谢中书,深夜拜访多有打扰。”
  谢玦慢慢重复了一遍,“你找我哥?这深更半夜的,你是找不到回广阳王府的路了,专程过来问问?”回过神来的谢玦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心里一时间生出许多的念头,这人居然还敢跑到谢府来?是谁给他的胆子?
  李稚心中惦记着赵慎的伤势,没有心思与谢玦牵扯,故而也没有回应这句夹枪带棒的话。谢玦见他不说话,脸上也并非是例行公事或是故意挑衅的神色,心中回过味来,“你不是能言善辩吗,不说话了?看你这样子,你是有事相求?”他上下打量了李稚一圈,视线扫过那身淋湿了的衣服上,自然也没漏过李稚袖口的暗红血渍,“你该不会是被赵慎清算了,重新回来找我哥帮忙吧?”
  李稚看见他转身朝着自己走过来,终于道:“过去的事情是我多有失礼,我今日确实有要事求见谢中书,还望二公子行个方便。”
  谢玦眼中射出锐利锋芒,“你有事该找赵慎,他才是你的靠山。”
  李稚的心境并没有因为谢玦的话而有所波动,但他确实很着急,通报的侍卫迟迟没有回来,他是在谢府当过差的,知道按理来说不该这么久,他意识到,谢珩或许并不想见他,这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当日已经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了,分道扬镳之后,对方没有阻碍他追求前程,也没有再见他,只划清了界限,已经是仁至义尽。他想着下意识又望向隐山居的方向。
  谢玦继续卷着手中的鞭子,很快就发现李稚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你该不会想要硬闯吧?”
  “我今夜必须见到谢中书。”
  谢玦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他笑了起来,“你要不要脸啊?你让我哥在朝野中颜面扫地,转头就去向赵慎表忠心,如今赵慎不要你了,你又跑回来找我哥?你当这谢府你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话锋转到最后已然低沉凛冽起来。
  谢玦上回在李稚手上吃了暗亏,本就心有不甘,他心中记得徐立春与谢珩的话,原本并不想降低身价与李稚这种人多做纠缠,只冷眼等着看他将来是什么下场,可李稚却用三言两语轻易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实在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人有何脸面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他继续朝着李稚走过去,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
  “像你这样诡计多端又吃里扒外的人,活该当一条丧家之犬。”
  李稚闻声忽然抬了下眼睛,瞳仁中倒映着风雨交加,愈发漆黑一片,谢玦见他终于露出真面目,只觉得心中大快。
  “谢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叫停了谢玦。
  李稚在听到那道声音时,心中一震,迅速扭过头看去,他的视线穿过了雨雾,落在了不远处那道金青色的身影上,立刻停住了。谢玦闻声也转过身看去,眼中有片刻的意外。
  谢珩远远地穿过庭院走了过来,侍卫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处打着竹伞,他也不知道听见了两人多少对话,一双眼注视着李稚,李稚在那一瞬间眼神变了又变,意外、诧异、松怔,最后全都归流于镇静,他暗自松了口气,立刻抬手行礼道:“见过谢中书。”
  李稚的话还没有落地,谢玦看见他这副瞬息间变脸的样子,笑了一声,扭头对着谢珩道:“哥!他竟然又腆着脸回来找你了,世上竟是还有这样好笑的事情。”
  “事情并非如此,我今日来是……”一道破空的摔响声忽然冲着他面门而来,因为过于突然,正在解释的李稚与他身后的侍卫均没能反应过来,下一刻,一只手握住了那道黑色鞭影,直线绷紧的鞭子凌空振了两下,发出锐利刺耳的空鸣声,谢珩右手抓住了金鞭细节处,谢玦表情骤变。
  “回去。”谢珩松开了手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