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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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钢琴声,传来钢琴声的那个房间没有关门,我悄悄走上前去,看到了一个男孩子坐在那里弹钢琴。他弹得很认真,根本没注意到我,我蹲在门口,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后来我醒了,那个男孩站在我面前,告诉我,在这里睡觉会感冒。”
“后来他带我走出了那栋楼,告诉我往哪边走,我不敢问他的名字,只问了一句,他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那是肖邦的曲子,叫《降e大调夜曲》,是他在参加一次音乐比赛的时候,听一个女孩用小提琴拉过,他很喜欢,所以经常弹给自己听。”
“再后来,我在开学典礼看到了他,他穿着校服,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了台上。”
司逸抿唇,回想不起孙杳说的这段记忆。
他那时确实经常弹夜曲给自己听,也确实是因为,在参加音乐比赛时,有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子,拉了那首曲子。
别的选手,为了突出自己的能力,选的大多都是十分考验指法和技巧的练习曲目,可那个女孩子不同,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台上,拉出了如月光般柔和静谧的夜曲。
他当时正处于极度厌恶学琴的阶段,经常用砸琴键来抒发自己的愤懑。
可是那首曲子不同,需要安静,需要舒缓。
不是什么很难学的曲子,可是他觉得,自己始终没有那个女孩子演奏的好。
所以时常练习。
时光匆匆而过,女孩子的容貌他早已忘记,这首曲子,却一直被他牢牢记住,深深喜欢着。
孙杳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司逸有些心虚:“对不起,我确实不记得了。”
“我知道,喜欢从来不分早晚,也不分先后,我让自己变得优秀,想等到能和你并肩的那一天,再说出自己的心意,可是与你并肩的那个人,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无论我再怎样努力,有些缘分天注定,比不过的。”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喜欢你。”孙杳扬起唇角,笑的开怀,“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说完这番话,孙杳朝司逸张开了双臂:“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抱歉,不行。”
除了司逸,还有一个声音和他的交叠在了一起,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孙杳惊讶的往那边看去。
顾逸迩走了出来,略带歉疚的看着她:“作为一个老父亲,我反对司逸早恋。”
第80节
司逸抿唇,无奈的笑了。
孙杳大约惊讶了半分钟,回过头看了眼司逸,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瞬间就明白了顾逸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孙杳眼神苦涩,语气低落。
顾逸迩安慰她:“司逸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漂亮,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他好一万倍的。”
“他好不好,我自己清楚。”孙杳走到她身边,语气略带深意,“你也清楚,不是吗?”
顾逸迩愣住了。
孙杳很聪明,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自己输给了谁。
她也不甘心,临走前还要反将顾逸迩一军:“顾逸迩,希望你以身作则,管好司逸,别让他真的早恋了。”
转眼间,碧翠亭只剩下呆若木鸡的顾逸迩和一脸不解的司逸。
“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顾逸迩低头:“没什么,回去吧。”
她刚走出两步,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耳朵,今天月色真美。”司逸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顾逸迩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呢?”
“这样的日子,最合适告白。”他走到她眼前,垂眸看她,“你说是不是?”
心跳几乎快要跃出胸膛,还好月色朦胧,为她的娇羞蒙上一层轻纱。
或许是夜色实在暧昧,饶是心如擂鼓,司逸也不愿放过这绝佳的好机会。
“耳朵,跟我早恋吧。”
那层窗户纸糊的够久了,也是时候捅破了。
少年的语气低沉温柔,夏风吹过,碧翠亭外的湖面上,正悠悠荡起一圈又一圈,银白色的涟漪。
顾逸迩仰头看他:“咱们可是父子啊。”
司逸闷笑一声,慵懒的半坐在木栏上,一手撑着横栏,一手冲她勾了勾指头。
“过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顾逸迩像是被蛊惑一般,乖乖的走了过去。
司逸半坐着,恰巧和她一样高,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他的语气已是温柔到了极点。
“耳朵,你把我当儿子,我可从来没把你当爸爸。”
顾逸迩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笨啊。”司逸惩罚性的敲了敲她的头,“当喜欢的人啊。”
那名为暧昧的纱纸,终于被他捅破。
“耳朵,我喜欢你。”
“是那种想和你早恋的喜欢。”
正是缱绻情长时分,谁也没有在意树木沙沙作响。
或许是哪只不解风情的小野猫吧。
顾逸迩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想从他怀里出来,却不料被他抱紧了几分,牢牢地和他贴在了一起。
刚刚说完豪情壮志的告白,司逸的勇气早就一泻千里了。
十几岁的男孩子,喜欢这种情绪,是浓稠而纯净的,像是火,燃烧不尽,浓烈炽热,又像是水,满是温柔,缠绵悱恻。
他一下一下的,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
“别看我。”司逸低声请求,“我在害羞呢。”
第51章 主动权
少年青涩而又稚嫩的请求,已是极致暧昧的夜色越发的让人心痒难耐,顾逸迩只觉得心如擂鼓,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她再靠近一点,就算司逸的请求如此软绵,此时她也只想看着他墨玉一般的眼眸,将他的羞涩与不安尽收眼底。
心里这么想了,她的手也十分配合的抚上了他的耳朵。
食指尖触上他耳尖的那一霎那,她感受到司逸轻轻地战栗。
滚烫的耳尖,纵使月光映不出颜色,她似乎也能想象到,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那一道绚丽的晚霞。
“干嘛呀?”
司逸小声地埋怨,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冽,带着一丝奶味。
顾逸迩咽了咽口水,呆呆的说:“我想看你。”
“…”短暂的沉默后,司逸收紧了环住她的胳膊,“别看。”
顾逸迩在这一刻终于承认,她确实是喜欢欺负司逸没错的。
她才不管司逸到底愿不愿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自己和他拉开距离,司逸以为她不愿自己被抱着,身形僵了一下,顺从的放开了她。
忽然,一双软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的手冰凉,而他的脸颊正发烫,通过热传导将他的温度传入了顾逸迩的肌肤中,惹得她瑟缩了一下,想要挪开自己的手。
“干什么?”司逸抓着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
顾逸迩张了张嘴,有些心虚:“想看看你脸红了没。”
他低笑一声,轻叹着说:“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喜欢的女孩子告白,怎么会不脸红啊?”
顾逸迩抿着嘴,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哦?第一次啊?”
“你不信?”司逸挑眉。
她摇头:“你这么轻车熟路,我才不信。”
“冤枉死我了。”他叫冤,“我哪有轻车熟路?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快的都要休克了。”
顾逸迩撇嘴,勉强相信他了。
微凉的月光下,少年少女又陷入沉默。
司逸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耳朵,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什么?”
“装什么傻?”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谈恋爱啊。”
顾逸迩没说话。
司逸又换了种说法:“耳朵,你喜不喜欢我?”
顾逸迩还是没说话。
这不行,要是等她说出口,那他半条腿都入土了。
司逸勾起她的下巴,坏笑一声:“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顾逸迩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碧翠亭。
司逸下意识就追了过去,他腿长有优势,没几步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在了亭子旁的那颗大榕树下。
他用双手撑起一道壁垒,将她桎梏在自己和榕树之间,令她无处可逃。
“跑什么?嗯?”他语气霸道,不给她留下任何余地。
顾逸迩语气颤巍巍的:“腿长我自己身上,我想跑你管得着吗?”
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和他吵,司逸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一面知道她是害羞装傻,一面又无奈她铁石心肠,就是不愿给他一个答案。
看来只能逼了。
他弯腰,气息打在她的侧脸:“小嘴再吧啦吧啦,我就给它亲肿。”
顾逸迩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轻笑一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顾逸迩浑身一颤,软软的唇贴上她的手背,像糯米糕一样,又甜又腻。
“你没躲。”他声音喑哑,又带着一丝欣喜,“把手放下好不好?”
她拼命摇头,司逸干脆自己动手将她的手挪开,紧紧握住不准她再挡着自己的唇。
“别咬着牙,让我进去。”他蛊惑她。
周围是清凉的树木香,和司逸身上的味道互相交缠,顾逸迩闭紧了眼睛,企图用视觉上的盲点来缓解自己快要溢出胸膛的心跳。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温润的触感始终没有落下来。
顾逸迩闭着眼,只听他懊恼的又叹了一声:“别这么听话啊。”
影视剧中那大胆暧昧,又从善如流的亲吻,放在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身上,并不是那么好实践的。
顾逸迩咬唇,总算知道自己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女主角为什么被动的让人心急。
已是害羞到了极点,胆怯让人无法再迈进一步。
司逸蹲了下来,痛苦的抱住膝盖,大叫了一声:“啊!要昏过去了!”
话刚落音,某处草丛。
“兄弟们!逸哥要昏了!为了逸哥的幸福,一二三开吹!”
“嘀嘀嘀——得儿嘀嘀嘀——得儿得儿得儿嘀嘀嘀——”
高亢嘹亮,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如同老母鸡打鸣一般,震慑天际。
顾逸迩吓得靠在树上,眼神惊恐:“什么!”
司逸一个踉跄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目光凌厉的像是要吃人:“尔更绿你给我死出来!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叫爷爷我他妈不姓司!!!!!”
可惜,叫的再大声也不如唢呐声大。
第81节
尔更绿爷爷是陕北籍贯,新中国建立后被国家安排到南方来任职,老爷子平时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吹吹唢呐打打麻将,因为唢呐声太大,大院儿里的邻居都不愿意他吹,后来退休了买了处僻静的宅子养老,没人管着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尔更绿每年寒暑假去爷爷家玩儿,就跟着爷爷吹唢呐。
他音乐天赋好,中西乐器都掌握的快,唢呐的转音极考验气息,但他很完美的消化了。
学校里还有人,不少人听到了声儿,循着声音找过来了。
包括教导主任。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大晚上的魂都被你们吓出来!谁在吹!死出来!”
教导主任从业三十余年,嗓门嘹亮,可与唢呐声为之一战。
唢呐声败下阵来,停了,教导主任耳尖的找到了声音源头,一把将罪魁祸首揪了出来:“好啊是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不回家躲在这吹什么吹!还合奏呢你们当开音乐会啊,大晚上的你们挺热闹啊是不是又想写检讨了!”
二更像小鸡崽子似的被魁梧的教导主任提着衣领,脸上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都不约而同的担忧的望着及米处远的黑漆漆的亭子。
“亭子里有人?”教导主任沉声问道。
二更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拿性命担保没人!”
“哼。”教导主任将他扔到一边,“居然还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谈情说爱,我非把他们皮扒了不可!”
说完就暂且扔下这几个吹唢呐的扰乱校园宁静的小兔崽子,往亭子那边走去抓罪名更大的早恋学生去了。
司逸神色复杂,拉着顾逸迩就要跑:“惨了,赶紧跑!”
教导主任已经走上了石子小道,碧翠亭建在湖中央,只有一条路能离开,顾逸迩一脸冷漠的指着湖面:“跳湖跑吗?”
“……”
顾逸迩一把将他推开:“死开。”
司逸不知道她要干嘛,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改往日里温柔亲切的嗓音,开始高歌。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
司逸愣巴巴的看着,直到脚上被顾逸迩狠狠踩了一下,吃痛的咧着嘴,后知后觉的在脑海中搜寻自己会唱的这类红歌。
就那样吧,反正横竖都是丢脸。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一心救中国!
他指给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领导中国走向光明!”
月色下,恰逢晚风吹过。
蝉鸣聒噪,湖面幽静。
两位预备党员在碧翠亭下,伴着月色与树影,伴着晚风与夏蝉,真诚而用力的,歌颂着他们对祖国的深切爱恋。
他们如此投入,以至于连奏乐消失,连教导主任就站在身后,都毫无察觉。
“……”
这些学生是不是觉得他三十年的从业生涯都是被忽悠过来的?
第二天,以司逸为首的一干人等,因为扰乱校园秩序,大晚上练歌吊嗓子的罪名分别被罚写五百字检讨。
神奇的是,交上来的检讨居然都是一个笔迹。
教导主任认出那是尔更绿的笔迹,冷着脸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尔更绿鼻青脸肿,瘸着腿走了进来。
教导主任无奈挥手:“你走吧,以后吹唢呐记得去音乐教室。”
“谢谢主任。”
***
高二开学,新一批的高一新生入校。
今年不比去年,只有一位市状元,高一光荣榜上,只有那么一位状元一枝独秀,占领者最高位置的红榜榜首。
比起今年的高一红榜,高二的光荣榜榜单更为受人瞩目。
高二在开学之初就进行过一次重新洗牌,将学生们分为文理科各进行了一次摸底测验。
并在各科中挑出前五十名,组成文理奥赛班,对全国顶尖985高校发起冲击。
光荣榜上分别列出了文理前十名的照片和前一百名的姓名列表。
霸占着文理双科第一名的那两个人,是在熟悉不过的,在高一就打得如火如荼的,司逸和顾逸迩。
而此时,两个人都在操场那边。
司逸刚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得学妹们一阵尖叫,裁判哨声响起后,拿着各式各样矿泉水的学妹们纷纷朝司逸冲了过去。
“学长!喝我的怡宝!”
“学长,我的农夫山泉比较甜!”
“学长,这是百岁山!水中贵族!”
司逸一仰头,礼貌拒绝:“谢谢你们,不过我自己有水。”
学妹们不留余地的拆台:“学长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