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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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染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衣袖,手掌随意搭在龙椅把手上,大刀金马的坐在七层台阶之上,开口询问,“这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既说这事是听闻而来,那又是从谁哪儿听来的?”
萧染语气好奇,眼睛看着这位冷汗淋淋的大臣,丝毫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朕这后宫的事儿,莫非已经成了街头趣事,任由人随意非议谈论了?”
“万万没有这种事情,天子之事,岂是百姓能够议论的。”那位大臣丝毫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头低的能塞进衣襟里。
萧染眼睛微眯,继续追问,“百姓进不得宫,无法非议后宫之事。那既然如此,这事你又是听哪位大臣说的?”
再问下去怕是要出事。这位开口的四品官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是臣有罪,不该道听途说,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直接询问于陛下。”
该大臣声音哽咽,“臣也是关心陛下,这才说错了话。”
萧染不为所动,“关心不是犯错的理由,口不择言才是。”
“你今日犯错有二。其一是不该拿道听途说之事当做证据,在朝堂之上开口询问。其二,你位居四品,却并非言官,出口询问后宫之事,乃是僭越。”萧染说道:“这两条罪名,朕可曾冤枉你?”
该大臣没了最初开口时的那般底气十足,知道自己成了出头鸟,只能头抵在地上乖乖认罪,“臣知罪,求陛下原谅。”
“若是朕一句话便能将你刚才的罪名抹去,那还要规矩礼法作甚?”萧染往殿内巡视一圈,下面鸦雀无声,“这样,念你是初犯,杖责二十,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说完便由门口侯着的两位金甲侍卫进来,将还跪在地上的该大臣架了出去。
等人退下后,萧染再次开口,“可还有事要奏?”
底下一群大臣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是问呢,还是不问呢?皇上这一招先发制敌,扰乱了原来的计划。
所有人一合计,目光扫向站在后排的言官们,眼神灼热,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言官被看的头皮发麻,只能手持玉板站出来,开口询问,“陛下将前朝皇子安置在坤宁宫,臣等不明白您此举是何意。
这大选在即,若是定出君后人选,到时候君后又该住在哪里,还请陛下给臣等一个明确的指示。”
萧染微微点头,询问众臣,“那依各位的看法,该皇子不住在坤宁宫,那应该住在哪儿?”
“臣等觉得,陛下想要彰显自己宽厚之心,只需要厚待前朝皇子便可,到时候给他指一门亲事,在京中给其建座皇子府就好,没必要将其养在宫中。”
“如今宫里大选在即,人多嘴杂,前朝皇子身份尴尬,一是他非主非奴,新入宫的主子们不知该如何与其相处。
二是人多口杂,他前朝皇子的身份始终摆在那儿呢,留在宫里,是个麻烦,不如放在宫外。”
先后已经有至少三位大臣站出来,觉得应该将楚子栎从坤宁宫里挪出去,甚至觉得挪到宫外更好。
她们觉得萧染之所以没有秘密处死楚子栎,不过是想安楚国旧臣的心,树一个宽厚仁善的贤君形象罢了,其实私底下根本没把这前朝余孽当回事。
殿内众人说完之后齐齐看向萧染,就等她给个准话。
萧染沉吟片刻,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开口,“容朕再想想。”
众臣:“……”感情这么半天都白说了?
萧染以楚子栎身份尴尬,不适合草率决定他的去处为由,将群臣的建议压了下去,说下次再议。
朝堂上的事最是瞒不住,这边还没下朝呢,那边君臣议论的事情就长了翅膀飞出去,飞进楚子栎的耳朵里。
盛夏小嘴叭叭个不停,已经在说如果楚子栎出宫一定要带着他一起走。
暮春斜了盛夏一眼,“还没确定的事儿少在殿下面前说。”
“怎么还不确定?”盛夏不服气,“坤宁宫是留给君后住的,皇上心里头也知道,迟早会让咱们换个宫殿居住。与其留在宫里处处小心,还不如出宫嫁人快活。”
暮春目光探究的看着盛夏,神色认真,“你当真这样想?与其留在宫里,不如出宫嫁人?”
盛夏被暮春盯的心里发毛,没来由的一阵别扭,像是他思。春急着嫁人一样,“我是说殿下嫁人。”
被点名的楚子栎一脸茫然的眨巴眼睛,心想自己的姻缘这么快就到了?
他把嘴里的糕点吞进去,好奇的跟盛夏打听,“嫁给谁?”
盛夏笑嘻嘻的揉楚子栎最近长了点肉的小脸,“殿下思。春了?”
楚子栎鼓起脸颊,像只金鱼一样噘起嘴巴朝他“噗噗噗”的喷口水。
盛夏笑着躲开,忙说道:“奴才跟殿下说笑的。”
“不过由皇上给殿下指亲的话,定然会给您说个好人家。”盛夏举例说道:“就像十三殿下一样,哪怕再不讨喜,皇上也给他说了个将军妻主。”
萧宠自从上次被青衣吓了一次后,已经有段日子没进宫了。
盛夏嘻嘻笑着,满脸期待,“咱们殿下那么讨人喜欢,皇上定然会给您说户好人家。”
暮春本是随意往外瞥了一眼,没成想却看到刚下朝就来坤宁宫的萧染,连忙小声提醒盛夏,“陛下来了。”
随即率先走到门口扬声说道:“奴才给陛下请安。”
盛夏听见动静立马闭嘴,跟着过来行礼,唯独楚子栎八风不动的坐在桌子旁吃东西。
萧染抬手示意两人起身,“在讨论什么呢?”
刚才在楚子栎面前还侃侃而谈的盛夏,如今跟只蚌一样,闭嘴沉默。
本以为能把乱说话的事儿躲过去,谁知道身后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讨论嫁人。”
盛夏扭头,就瞧见楚子栎举起一只小手,格外活跃的说:“夏夏说子栎要嫁人生宝宝。”
盛夏瞪圆了眼睛,脱口而出,“奴才没说生宝宝。”
“那就是说了嫁人?”萧染一身朝服还未换下,身上带着上朝时的冷冽君威,侧头看向盛夏,带着压倒性的气势。
盛夏顶不住她的威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磕在交叠的手背上,“陛下赎罪,奴才该死。”
暮春也跟着跪了下来。
楚子栎瞧见伺候自己的两个内侍全跪在地上,举起的小手恹恹的耷拉下来,做错事情一样,小声喊了句,“呜,阿姐。”
萧染扭头看向他。
楚子栎扁嘴,声音带着鼻音,干净澄澈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片朦胧水雾,“你凶夏夏,我会害怕。”
萧染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内侍,再开口时气势收敛,“下去。”
两人提着一口气,低头退下,出了门才敢大口喘息。盛夏吓的差点哭出来,带着鼻音说道:“吓死我了。”
暮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抚去他眼尾的泪痕,小声斥责,“屡教不改,看你下次可还敢乱说话了。”
殿内只剩下两人后,可能是刚才萧染吓着楚子栎了,使得他对萧染有些戒备拘谨。
萧染走过来,抬手搭在楚子栎的脑袋上,安抚性的揉了一下,楚子栎这才仰头朝她笑。
萧染收回手坐在楚子栎旁边,开口问他,“那你可想嫁人?”
楚子栎眨巴眼睛,将眼里的水雾眨巴掉,小声询问,“嫁人能吃好吃的吗?”
“不能。”萧染毫不犹豫,“对方穷的揭不开锅,连口米粥都不给你喝。”
楚子栎:“……”您就直说不想让我嫁出去得了呗。
楚子栎不死心,“那能有香香的地方睡觉觉吗?”
萧染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她家里院子小,只能给你睡猪窝。”
楚子栎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忘了伪装,脱口而出,“家里那么穷怎么还有猪?”
萧染似乎是笑了,食指指腹一顶楚子栎的鼻尖,往上一翻,硬生生的把他的小鼻子顶成猪鼻子,“原先是没有,你嫁过去就有了。”
“……”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可楚子栎不敢骂她,只能捂着鼻子控诉的看着她。
萧染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幼稚的举动,收回手后又是那个成熟稳重的帝王。
她问楚子栎,“这样的人家,你还想嫁过去给她生宝宝吗?”
楚子栎拨浪鼓似的摇头,挺直腰板一本正经的说:“子栎还小,子栎还是个宝宝,不能嫁人生宝宝的。”
萧染差点没绷住平直的嘴角,楚子栎倒是无所顾忌,说完自己就傻乎乎的先笑了起来,伸手去抓旁边盘子上的玫瑰饼。
“既然还小,那就明天跟着吕青庭一起去太学里念,也跟着学点东西。”萧染说道:“将来长大了嫁出去,也不至于丢了朕的脸面。”
楚子栎吓的一整块饼都塞进嘴里了,撑的腮帮子鼓起来。
你就没打算把我嫁出去,如今还要我学规矩,存心的?
第20章 被打手心
盛夏跟暮春等萧染离开后才进去内殿。
“殿下做什么出卖奴才。”盛夏嘟起嘴巴小声嘟囔,“都吓死奴才了。”
楚子栎走到盛夏面前,伸出手在他嘴巴上点了点,“坏嘴巴。”
盛夏瞪圆了眼睛,不服气的说道:“明明说漏嘴的是您,怎么就变成奴才是坏嘴巴了?”
“因为如果你不乱说话,殿下也不会有学有样。”暮春也跟着点了点盛夏的嘴巴,笑着说他,“坏嘴巴。”
“你们都欺负我。”盛夏不开心的扭身背对着两人,但没过一会儿,就又自己消气跑了过来。
关于楚子栎明日要跟吕青庭一同去太学听讲的事情,盛夏跟暮春自然也都知道,虽然不确定楚子栎对于他们说的事情能听懂多少,可该说的还是都说了。
“殿下知道什么是太学吗?”暮春柔声询问。
楚子栎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歪头想了一会儿,明显这个词对他来说理解起来有些吃力,半响儿后摇了摇头。
“太学就是给学生们念书的地方,就像乡村有私塾,州府有书院,宫里有太学。”
暮春介绍道:“不过太学又跟普通书院有所区别,太学里的学生不是皇亲国戚之后,就是高官贵族之子。”
“宫里旁处殿下没见过的皇子们也都在太学里面念书。”
暮春说道:“原先楚国是不许男子读书的,觉得咱们无才便是德。
但大萧却不同,在大萧,男子读书是常事,只要家里有些闲钱的人家,都会送男子去书院,一是觉得能学些东西也是好的,二是觉得在书院里念书能找个好妻主,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比两眼抹黑就嫁过去要好的多。”
说到这里,暮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随即脱口而出,“陛下将您送到太学里念书,莫非也有此意?想给您说个彼此都了解满意的妻主?”
暮春说完立马单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犯了跟盛夏同样的错误。
盛夏也是难得听暮春主动八卦,立马两手掐腰哼了一声,“坏嘴巴。”
楚子栎随手拿了块糕点啃起来,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但他莫名觉得萧染不会将他嫁出去,至少目前来说不会。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身份尴尬,嫁高了不好,嫁低了也不成,更不能像萧宠那样嫁给一个拥有兵权的将军,谁让他是前朝皇子呢。
并且……
楚子栎啃糕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隐隐觉得萧染对他父亲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然她那天也不会单独留下安太医。
“行了行了,咱们想这些也没用,不如走一步是一步。”盛夏插科打诨说:“想这些没边没际的事情,还不如想想眼前的事儿。”
他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暮春问,“眼前的什么事儿?”
盛夏一副“你怎么突然傻了”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跟青庭殿下一同去太学的事儿?毕竟之前在慈宁宫有过那么一出,咱们殿下如果再跟他在学堂里碰面,该怎么相处呢?”
楚子栎翻了白眼,心想多大点的事儿,到时候再收拾一顿就是了。
熊孩子没被管束过,多打几顿就老实了。
心里一旦装着事,就觉得时间过的也快,盛夏再回过神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同暮春一起站在学堂门口,而学堂里面坐着刚被李太傅领进去的楚子栎跟吕青庭。
好巧不巧,两人坐在一个竖排,中间隔着一位官宦人家的儿子。
太学里不存在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都是念书的人,分什么性别。因此男女同坐一所学堂里,三十个学生,年龄最小的才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能坐在这里的学子,家里都是在京中数一数二的,所以虽说男女能同席,但还是在男女之间横了一处纱布屏风,免得双方碍于异性在场都不自在,心思不放在书本上。
教学的太师太傅也不会按着年龄教学,而是因材施教。听的懂的能做文章的,任务就多一些,若是年龄小听不懂大道理的,就做些最简单的事情,那就是练字。
上午读书,下午练字,中午不睡觉的那就作画,除此之外,女子还有骑射课,男子有女红课,中间休息的时候,还可以投壶下棋。
这些安排都是极其妥当的,可偏偏总有些意外。例如今天过来的吕青庭跟楚子栎。
两人一个年龄小,一个心智低,并在一起就是俩孩子。
太傅本就没对两人能做文章有所期待,只希望能规规矩矩的练字就好。
可这俩孩子倒好,刚来第一天就在众人面前掐了起来。
从吕青庭在学堂门口看见楚子栎的时候,就一直在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落座之后,更是越过夹在两人中间的男子,团了纸团往后扔在楚子栎脸上。
趴在桌子上双手握笔,老老实实画蚯蚓的人被砸的一缩头,手里头的笔掉在纸上,蚯蚓旁边顿时多了滩墨渍。
吕青庭朝楚子栎做鬼脸,得意的抬着头
楚子栎打开纸团,上面是两团黑疙瘩,看痕迹应该是想写“傻子”,但他又不会写“傻”这个字,后来索性干脆划掉,在旁边歪歪扭扭写了个好大的──“猪!”
楚子栎心道幼稚,将纸团又扔了回去,砸在吕青庭的后脑勺上,随后纸团又被弹落到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抬头休息眼睛的房宴看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与此同时,被砸到的吕青庭捂着后脑勺哇的一下叫出声,跟太傅告状,“有人拿东西砸我。”
他这一嗓子嚎出来,楚子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个孩子算计了!心里大呼难以置信,吕青庭居然长了脑子?莫不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
而本来充满读书声的学堂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慢慢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朝吕青庭的方向看去。
太傅从书案后面站起来,因为学堂秩序被扰乱,脸色略显不悦,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吕青庭从地上把纸团捡起来,摊手递给太傅,扁嘴告状,“有人用这个砸我。”
太傅将纸团展开,看到上面奇丑无比的字,眼尾肉眼可见的抽了两下。
……当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扎眼睛。
她拿着纸团展示给众人看,语气严肃的问道:“谁做的,主动站出来。”
房宴朝楚子栎看去。
楚子栎默默的举起小手站起来,委屈的说道:“是他先扔的我。”
太傅朝吕青庭看去,吕青庭猛摇头。太傅问楚子栎,“可有人看见他扔你了?”
楚子栎眼睛看向坐在两人中间的那位男子,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房吉,今年十二岁,因为年龄不够,恰好在大选的名单之外。
刚才两人互扔纸团,房吉坐在中间定然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此刻他却低头不语,显然不想掺和进来。
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