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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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宴笑了,觉得自己今天真的长了不少见识。
她跟着楚子栎走到池子旁,动作自然的垂眸挽起袖子,正要从楚子栎里接过捞网的时候,却被盛夏拦住了。
盛夏一脸骄傲的说:“不用,除了宫里的野猫外,捞鱼的功夫我们殿下就没输给谁过。”
房宴:“……”宫里还有捞鱼这项比赛吗?参赛人员是不是只有楚子栎跟猫?
这么一想,房宴倒是有点想看这样的比赛了,肯定有的很。
盛夏话音刚落,就见楚子栎下稳准狠的捞了条鱼上来,瞧着网兜里扑腾尾巴的草鱼,房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楚子栎一连捞了条鱼,还不肯罢休,房宴提醒他,“吃不完,别捞了。”
“不行,给阿姐送一条。”楚子栎一脸认真,蹲在地上数着桶里的四条鱼,仰头朝暮春说:“拿去给胖姨,她做鱼好吃,我要条,留一条给阿姐。”
楚子栎嘴里的胖姨是坤宁宫的厨子。
暮春提着鱼到门口交给侍卫,让她快去快回,就说殿下等着吃呢。
御书房里还在处理公务的萧染听说楚子栎给她送鱼进宫的时候,心里略感欣慰。
鱼不稀罕,稀罕的是他有这份心。
萧染正要开口跟青衣矜持的表扬楚子栎两句,就听青衣接着说:“子栎殿下捞了四条鱼,给您送了条过来,剩余的条提去坤宁宫让庞御厨处理了,说做完再快马送回去,他等着招待房宴呢。”
“……”萧染起身来到青衣身旁,垂眸看着他面前桶里那条游来游去的草鱼,双背在身后意味不明的轻“呵”了一声,小心眼的说道:“让他可劲的等着去。”
第46章 萧染夜访皇子府
青衣顿时了然; 房宴条鱼,皇上才一条鱼,她这是不高兴了。
坤宁宫里的庞姨; 提着菜刀弯腰从桶里捞出一条鱼搁在菜板上; 正要起刀落把鱼拍死的时候; 却见青衣身边的内侍过来了。
那内侍说鱼今个午不吃了。庞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鱼不是殿下急要的吗?不吃鱼吃什么?
内侍看懂庞姨脸上的疑惑; 想起皇上的话; 呐呐道:“陛下说殿下今个改吃别的了。”
楚子栎改吃什么呢?自然只能改吃空气。
他同房宴在屋里左等鱼不来右等鱼也不来; 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朝盛夏说:“那鱼莫不是走路上被猫叼走了?”
盛夏说道:“不可能啊,鱼是由侍卫亲自送进宫里的,再大的野猫也不能从她里把鱼叼走。”
楚子栎心道我总不能说这鱼是被萧染给他扣下了?只能气鼓鼓的说,“成精的就可以。”
“今日吃些别的也成。”房宴怕楚子栎气着自己,便开口打圆场。
除了送进宫里的鱼外; 楚子栎自然也让人在厨房做了些旁的菜; 如今之计; 只能凑合着吃了。
楚子栎吃的不满意; 房宴倒是觉得还好。主要是同楚子栎他们主仆人在一起的时候,整个氛围都是轻松愉快的; 她不用掩饰自己,也不用去考虑许多。
因着心情好; 这顿饭房宴倒是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饭后房宴回去,楚子栎站在门口送她,含蓄内敛的疯狂暗示她今日送来的糕点有点好吃。
房宴愣了一下听懂了; 顺势说道:“下次我再给你带些过来。”
楚子栎脸上的笑意顿时真诚了许多,挥送她的时候都使出了全身的劲儿。
房宴离开后,楚子栎眉眼弯弯的提着衣裙转身跨过门槛准备回皇子府,就在这时却听到耳边一阵破风声,有什么利器从他脸庞滑过。
楚子栎没反应过来,但皮肤上突然的刺痛激起的寒意却吓的他头皮发麻,竟打了个饱嗝……
盛夏尖叫一声,慌忙同暮春一起护住楚子栎,门口的侍卫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出的剑,挡在主仆人面前。
皇子府门口不远处的巷子口,似乎有人影闪过,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小生动作迅速的追了过去。
对方似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等确保安全后,楚子栎才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向扎在影壁上的匕首。
那匕首深深的插在影壁上,没入半截,可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殿下!”盛夏抬头,才看见楚子栎的左脸被划了一道细微的口子,此时正在流血,血珠子顺着脸颊歪歪扭扭的往下流,瞧着竟有些可怖。
楚子栎惊魂未定,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安太医就在府里,听到消息后赶紧过来,楚子栎脸上的伤口极浅,就破了个表皮,如今已经不再流血了。
插在影壁上的匕首那么深,但实际上却只伤了他皮毛,楚子栎不觉得对方是失误了,想到这点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瞧着像个乖巧的木娃娃。
对方应该是不想取他性命,所以脸上的伤口不过是个警告。
楚子栎凭空打了个寒颤,猛的抖了一下,抬头看向安太医。
安太医刚弯腰将消毒的棉花团贴在楚子栎脸上,就见他反应这么大,还以为弄痛他了。
楚子栎眼睛又黑又亮,嘴唇惨白,呐呐道:“我想阿姐了。”
安太医顿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神色严肃的说道:“这事已经着人去告诉皇上
了,皇上虽然轻易不能出宫,但她定然不会不管殿下的。”
“嗯,”楚子栎点头,攥成拳的双搁在大腿上,轻声说道:“阿姐不会不管我的。”
楚子栎脸上的伤口消毒之后,将血擦掉,就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红色的“线”,也无需包扎。
盛夏又担心又害怕,重复询问安太医,“殿下脸上不会留下疤的对。”
殿下最近已经白了许多,肤色瞧着几乎跟常人无异,惹的他总是揽镜自照,摸着小脸自己个偷着笑嘻嘻。
别人不知道,盛夏却知道殿下私底下其实是个臭美鬼。
安太医心道没伤及性命就已经够阿弥陀佛了,怎么就知道关心这些表面肤浅的事情,但她同时又能理解男子对容貌的看,便说道:“莫要碰水,尽量忌口,重颜色重酱料的食物最近还是不吃为好。”
盛夏连连点头,掰着指将安太医的话一一记了下来。
暮春伸头往院子里看,盛夏疑惑的看向他,惊恐的猜测道,“你在看什么?难道杀又回来了?”
楚子栎闻言下意识的捂脸蹲在凳子旁把自己藏起来。
暮春瞧见楚子栎的反应,抬打了盛夏一巴掌,低声斥责他,“你若是说话再这般不动脑子,我就告诉皇上让她把你调去后院给殿下洗衣劈柴去!”
“殿下莫怕,皇子府守卫森严定然不会有人进来。”暮春忙过
来安抚楚子栎,“奴才刚才是看追杀的那个人回来没有。”
刚才他们都看见从皇子府屋檐上闪下来一个人,朝着巷子里的杀追去,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楚子栎心道他就是回来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毕竟暗卫只服从听令于皇上。
隐在楚子栎身边的暗卫叫小生,是秀男们进宫前萧染派去楚子栎身边的。他是这批男暗卫里功夫最好的,正是因此,萧染才让他保护楚子栎。
但今天他好像碰到了对。
对方朝楚子栎出前,小生没能感觉到任何杀气,等匕首飞出去他无法阻挡的时候,小生才意识到对方功夫不低,一眼确定楚子栎没有生命危险后,小生毫不犹豫的朝着杀追去。
小生一路追人追到了大街上,然后对方便没了踪迹。
下午的街道上其实人并不多,饶是如此,却依旧发现不了哪个路人是杀乔装打扮的。
这事有些严重。小生毫不犹豫的将消息递进宫里。
萧染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息冷冽,惹的青衣也不敢随意说话。
“有两种可能。一是宫里的人,二还是宫里的人。”萧染缓了一口气,将里的书信握成一团,攥在掌心里。
青衣一时间没听懂。
“前者的宫里人是大萧宫里的人,后者的宫里人──”萧染抬眸,眼神微冷,“是前朝大楚宫里的人。”
青衣惊的睁大眼睛,上前两步说道:“谭膑入宫时不是将人都处理了吗?”
他转念一想,抽了口气,“既然子栎殿下能活下来,那必然有人同他一样是漏网之鱼!”
“也有可能是战败宫变后,临时用人替代了自己,使了招金蝉脱壳瞒过谭膑出宫逃走了。”青衣止不住的猜测,“那她为何刺杀子栎殿下?他们不是同一血脉吗?”
“因为他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萧染收敛周身气息,将纸扔进废纸篓里,“对方许是以为他做了叛国贼,正好趁他出宫,这才出警告。”
皇家哪里有什么血脉亲情,所谓的足情深不过是利益相同罢了。
萧染朝青衣说道:“去着花旦亲自过去,直到宫里事儿处理完朕接子栎回宫前,都由她暗保护楚子栎。”
从萧染提到让花旦亲自过去的时候,青衣心里就明白皇上是的的确确的将楚子栎放在心里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福礼,说了声“是”。
萧染是一国之君,宫内也不能一日无君,所以她若是想出宫,其实麻烦的很。
楚子栎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入夜后看见萧染出现在皇子府才会格外惊喜。
因着今日下午受到了惊吓,楚子栎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只老鼠似的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暮春更是把每道菜都用银针探了一遍,饶是如此,楚子栎也是每道菜只吃几口,碰到再喜欢的菜也不敢多吃,省的万一有毒也不至于毒太深。
盛夏心道谁说他们殿下傻了,他这不猴精猴精的吗。
晚上楚子栎简单的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直到盛夏过来敲门,“殿下,我进来了哦?”
楚子栎鲤鱼打挺的弹坐起来,将被子拥在身前,看向门口站着的黑影,警惕戒备的问暗号,“是谁?”
盛夏一时间忘了,回道:“是奴才。”
楚子栎弯腰把床底下的鞋拿在里,后来觉得杀伤力太小,又把鞋放下,将背后的木枕抱起来对着门,重复着问,“是谁?”
盛夏这才想起晚饭后主仆人商量的事情,轻了轻嗓子重新说道:“是您的夏夏。”
“……”站在盛夏身后的萧染眼尾抽了一下,心道这个暗号可真肉麻。
楚子栎松了一口气,把枕头搁下,亲自下去开门。
门不仅上了栓,还用椅子挡着,这样若是有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听见。
楚子栎把着门,只露出一条缝朝外头看去,果真看到盛夏那张圆脸。
盛夏朝门缝里的楚子栎说:“殿下,您看谁来了。”说完转身露出身后的人。
萧染!
楚子栎眨巴两下眼睛,确定自己当真没看错后,惊喜的打开门,喊道:“阿姐!”
第47章 傻会传染
楚子栎脚上趿拉着鞋就跨过门槛出去; 谁知道鞋不跟脚,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萧染动作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他。
楚子栎身体朝前倾斜,多亏抓着萧染的胳膊才稳住身子,仰头朝她傻笑,心里顿时安稳了很多,“阿姐怎么来了?”
萧染把楚子栎扶着站好,视线看向他受伤的左脸,见伤口的确不严重; 才微微勾唇说道:“朕听说有人想我了; 所以来来看看
“……”楚子栎抬挠了挠耳根; 觉得那里突然又痒又热,不由呐呐说道:“我是想我的鱼了。”
楚子栎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想萧染的借口; 理直气壮的掐着腰问她,“我的鱼鱼呢。”
整整四条啊; 萧染也忒贪心了,全都给他扣了下来,连条鱼尾巴都没送出宫。
萧染从青衣里接过食盒,“这不给你送来了吗。”
盛夏把卧房里的灯点亮后; 便出去跟青衣一起侯在门口; 萧染则坐在桌子旁陪楚子栎吃鱼。
食盒刚打开,红烧鲫鱼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馋的楚子栎眼睛发亮恨不得喵喵叫。
可等萧染把鱼端出来搁在桌子上,楚子栎脸就慢慢耷拉了下来。
红烧鲫鱼; 重油重盐重酱料。
“不能吃,”楚子栎不开心的看向萧染,指着自己的脸,“破相了,不能吃。”
萧染说道:“没事,破相前就是朕养着的,破相后嫁不出去朕依旧养着。”
想起下午擦脸飞过的匕首,以及一下午的担惊受怕,此刻再听到萧染这句暖心窝子的话,楚子栎眼里蓄满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萧染抬,食指贴着楚子栎左眼眼睑,接住他掉下来的眼泪。
“午明明还能吃的,现在吃不了了。”楚子栎扁起嘴巴斜眼看着那盘鱼小声呜呜,含泪抽噎着控诉萧染,“都怪你。”
“嗯,怪朕。”萧染抽出袖筒里的巾帕,给楚子栎接眼泪,免得泪水掉在伤口上疼的慌。
楚子栎哭的委屈害怕,萧染明白他怕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心里难受,今晚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哭出来罢了,便没说什么,将楚子栎对自己的控诉尽数收下。
“可惜了我费劲捞的鱼。”楚子栎吸溜鼻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萧染,抽噎着不死心的问,“就、就吃一口,不会有事。”
吃不到这条鱼楚子栎今晚怕是都会意难平了。
“朕有法子。”萧染将巾帕塞楚子栎里,示意他把鼻涕擦擦,“好歹是个快及笄的男子了,怎么还邋遢的像个小孩子。”
楚子栎鼓圆腮帮子反驳,“子栎还是个宝宝,要人疼的宝宝。”
“……”萧染瞥了他一眼,抬从桌子上随意拿了个茶盏,倒入半盏茶水,用筷子夹了鱼肉,先在茶盏里涮干净酱料后,再递到楚子栎嘴里。
“不好吃。”楚子栎苦着脸,没了酱料的鱼吃起来索然无味。
楚子栎心思一转,被泪水洗刷过瞧着格外干净澄澈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萧染,小声哼唧,“阿姐”
“……”萧染板着脸,两人面对面耗着,半响儿后萧染妥协,说着,“就一口。”她用筷子尖在鱼身上蘸了一下,把筷子再塞进楚子栎嘴里。
楚子栎叼着筷子,舌尖尝到鱼的味道,味蕾瞬间被满足了,整个人眉开眼笑。
萧染当真就给楚子栎吃一口,便把鱼又收进食盒里,说等他伤口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楚子栎虽说吃的不尽兴,却没有死缠烂打说还要。他咬着里的筷子,眼睛随着萧染的动作打转,声音嗡嗡的说:“阿姐,
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萧染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将食盒盖子盖好之后,才问他,“比不吃鱼还恐怖的梦吗?”
“唔。”楚子栎昂头想了一下,“差不多。”
萧染心道那的确是挺恐怖的了。
其实楚子栎想说什么萧染心里清楚,但她没多问,只是说道:“既然恐怖,那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这两日就可以回宫了。”
提起回宫,楚子栎不由想起马乐,有些好奇的问萧染:“你那小美人呢?”
萧染刚抿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吐出来,斜眼睨他,“什么小美人?”
楚子栎心道皇家果真感情凉薄,转眼就把人忘了,于是提示道,“就你可疼可疼的那个。”
萧染纳闷,觉得有些好笑,“你去宫里打听打听,朕可疼可疼的人是谁?”
“阿姐可疼可疼的人是子栎。”楚子栎眼睛一亮,捂着自己的脸,娇羞似的扭着身子笑,美美的说:“嘻嘻,子栎才不是小美人,子栎是大美人”
“……”萧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顿时觉得里的茶怕是喝不下去了。
瞧见楚子栎平安无事心情尚且不错后,萧染放心了。
萧染要连夜回宫,楚子栎把她送到门口,瞧见萧染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楚子栎慌忙跑过去,抬拉住萧染的袖子。
萧染疑惑的垂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