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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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太君后的性子,他心里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可能只是因为痛失吕青庭,再加上吕家出事,内心被打击过重,觉得累了,想出宫休息休息罢了。
吕墨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马春得知他死了后,才朝萧染递出辞呈,说自己出来多年,想回老家看看。
“品大员听起来格外威风,其实背地里累的很。”马春笑着说道:“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有能力,如今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其这般煎熬,还不如一身轻松回老家教书呢,好歹我当年也是一步步考上来的。”
萧染问她,“突然决定辞官,可是因为马乐?”
马春脸上的笑意凝固,最终慢慢消散,低头沉默不语。
萧染懂了,抬拿起玉玺,盖在马春的辞呈上,准了。
马春从御书房出去后,青衣跟过来,含笑说道:“马大人替皇上解决了一件心事,皇上送马大人一个惊喜。”
“惊喜?”马春疑惑的看向青衣身后,没看到任何东西。
青衣笑,暗示道:“马春大人出京的时候,不妨在送别的十里长亭处停留片刻,您的惊喜就在那儿呢。”
宫里人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懂。马春稀里糊涂的回了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对于回老家这事,是他们一家人都同意的。马乐没了,京城于他们而言,只有痛苦的回忆,还不如换个地方呢。
东西收拾的再快,也用了一两日,马春着小厮驾车出京。出城十里远的地方有个送别的亭子,因此被称为十里长亭。
马春本来都快把这事忘掉了,多亏马主君叹息着说了一句,“在京多年,如今出京都没人来送你我,这些人当真势力的很。”
得势时门槛都能踩平,如今辞官回家,却又无人问津了。
马春猛的想起来青衣的话,拍着夫郎的说,“皇上说在长亭处给我一个惊喜呢。”
“当真?”马主君愣了一下,有些惊喜,掀开身侧的马车窗帘说道:“莫不是皇上亲自来送咱们了。”
“……”马春默默的看了夫郎一眼,心想他若是带点脑子都不会说这话。皇上是何等人物,她又算什么,除非她能带兵一举平了邻国大齐,否则皇上怎会出宫送她。
这种话马春只能自己想想,不敢当着夫
郎的面说他没脑子。
马春让小厮在长亭处停车,夫妻两人彼此搀扶从车里下来,马笑笑跟在他们身后。一家口站在马车旁往四周看,寻找青衣嘴里那个所谓的惊喜。
长亭处送别的人并不多,因此马主君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身形熟悉的人,心里隐约有种不敢相信的预感,眼睛直直的看向那个头戴纱笠的人。
这人身段个头,都跟他乐儿一模一样!
“妻、妻主,你看那人像谁?”马主君握紧马春的,指着那人问她。
马春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那是、那是乐儿?”
“哥哥!”马笑笑已经朝那人跑了过去。马春有心想拦,伸到半截却迟迟开不了口,其实从私心里,她更希望那人是马乐。
瞧着马笑笑朝自己扑过来,马乐弯腰一把抱住她。
马笑笑一直被教导有泪不轻弹,可现在却忍不住哭出来,紧紧的搂着马乐的脖子,哽咽着说道:“我就知道是哥哥。”
马春同马主君眼睛早已湿润,眼眶里蓄满泪水却不敢用去擦,生怕眼前朝自己走来的马乐是一家人的幻想,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娘,爹。”马乐将遮挡在脸上的纱布揭开,声音哽咽,将二老挨个叫了一遍。
“我儿,真是我儿。”马主君反复摸着马乐温热的脸蛋,朝马春说:“我儿还是活的。”
说完马主君一把抱住马乐,哭道:“我的儿啊。”
马春觉得自己得维持母亲的颜面,但却在马乐看过来时,抬将他们人齐齐抱住,反复说着一句话,“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丫丫抱着包袱从马乐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笑嘻嘻的喊,“主子,主君,小主子。”
马主君瞪他,嗔道:“你知道这事怎么不告诉我,害我们老两口天天晚上哭。”
马乐心里酸软温热,侧头去看母亲。
马春慌忙摆,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我可没哭。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都是你爹哭的。”
马主君朝马乐撇嘴,当着儿女下人的面揭马春老底,“你不知道,就她哭的最凶,随拿本书都能想起来你。”
马乐握着马主君的轻声说,“让你们担心了。”
丫丫小声解释,“不能怪奴才。奴才也以为公子没了,眼睛都哭肿了,夜里给公子守灵,听见公子说饿了的时候,差点把魂给吓出来,那时候奴才便知道,公子其实是假死,是皇上的主意,让公子用假死逼主子一把,如此才能拌倒吕晟。”
马春心道我说呢,“我就知道这事背后有皇上在推波助澜,否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有那么多人愿意同我一起揭发吕晟。”
“你就事后诸葛。”马主君拉着儿子的上马车,笑着说,“我们才不信你。”
瞧着爷仨当真不理自己,马春重重的哼了一声,就是不上马车。
直到马主君从马车里探出头催她,马春这才给台阶就下,赶紧回马车上听马乐说说整件事情的始末。
不管曾经是何等凶险,如今已经都过去了。所有的事情全都留在了京,不带到乡下去,除了马春被封为品大员的那道圣旨外。
马春心道,这事将来可以跟孙女吹嘘,她祖母也是做过大官的人。
然后在小孙女一脸崇拜的时候,自己再装逼的告诉她,其实一家人齐聚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马春沉浸宦海多年,在儿子死而复生后才悟出这个道理:这世上,唯有活着最重要,其他的全都是扯淡。
第49章 楚子栎碰瓷
宫里如何风起云涌; 身在皇子府的楚子栎一概问不着; 盛夏本来还在庆幸说得亏出来了,谁知道转脸楚子栎就遇了刺; 好在一切还算有惊无险。
虽说匕首只伤了楚子栎的皮毛; 可当时的情形倒是有些惊险; 若是匕首再往楚子栎脸上偏一些,那可就真破相了。
盛夏觉得不管对方是何目的所图什么; 只要他们待在固若金汤的皇子府里不出去; 对方就伤不着他们,直到他看见楚子栎兴致勃勃的要出门。
盛夏傻眼了,心道:这怎么还有主动出去送人头的?
“殿下。”盛夏跑过去拦在楚子栎面前,疑惑的问他,“您这是要干嘛去?”
“出去玩。”楚子栎神色雀跃; 像是昨天遇刺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怕。
盛夏觉得楚子栎这是一觉睡醒就把事儿给忘了; 他有必要提醒殿下,“您忘了昨天的凶险了?这种时候最安全的就是在府里玩。”
盛夏上前挽着楚子栎的胳膊; 说道:“奴才陪您在府里头捞鱼躲猫猫好不好?”
“不好。”楚子栎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扭头看着盛夏,执拗的说,“想出去玩。”
盛夏虎着脸不同意; 楚子栎鼓起脸颊瞪他,“夏夏不听话,我要告诉阿姐; 让你去给我洗衣服。”
楚子栎说完更是执意要出门回宫。
这话还是暮春昨个数落盛夏的时候用的,谁知道今天就被楚子栎有模有样的学了过去。
“殿下殿下。”盛夏慌忙拉住楚子栎的胳膊,满脸犹豫纠结,最后一跺脚下定决心,“咱们去问暮春,暮春要是说您能出去您就出去,我听他的。”
两人去找暮春,盛夏站在楚子栎身后拼命朝暮春使眼色,示意他阻拦一下,谁知道暮春竟然背叛了他,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盛夏一愣,随即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楚子栎面前,满脸戒备的问暮春,“咱们的暗号是什么?”
“……”那肉麻话暮春说不出口。
暮春瞧着盛夏的脸色,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担心什么,心里倍感欣慰,盛夏终于长脑子了,“不用试探,我是真的,也没被谁买通。允许殿下出门去昨日陛下点头同意了的,你我如何阻拦。”
既然是陛下同意的,那必然是有万全的防备,盛夏没再多想,当下同意楚子栎出门。前后态度变化的特别快。
“……”楚子栎因为盛夏对萧染的迷之信任,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好是他的夏夏呢?怎么瞧着跟萧染的夏夏似的。
上午的集市是很热闹的,除却菜市跟鱼市外,各种路边的小摊也摆了起来,路上行人众多,以至于盛夏看谁都像坏人。
盛夏跟只护崽的鸡一样,同暮春一起,将楚子栎牢牢的护在间。
楚子栎还是第一次逛集市,听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叫喊声,觉得格外热闹新鲜,总忍不住东看看西瞧瞧,碰上喜欢的吃食小摊,就两眼发亮的站在人摊子前不走了。
卖糖人的摊主是个瞧着面善的年妇女,抬头时看见面前站了个小公子,便满脸笑意的问他想捏个什么样的糖人?
楚子栎当真歪头想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捏个这样的小美人。”
“……”摊主顿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连连点头说好,“给你捏个俊俏的小公子。”
楚子栎五官漂亮,之前觉得长相平平无奇,主要是因为皮肤蜡黄脸上没肉。如今搁在坤宁宫里被萧染养了一阵子,肤色已经与常人无异,脸上更是圆润水嫩起来。
摊主心道这小公子倒是真不谦虚,
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就直接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也不扭捏害羞,当真是不常见。
人在小摊前等了片刻,随后一人上拿着一个神似自己的糖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楚子栎一路吃了不少东西,唯独糖人没动,就搁在里稀罕的拿着。
还没到晌午,楚子栎就已经吃撑了。盛夏问他要不要回去,楚子栎摇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遛食。”
盛夏跟暮春念着楚子栎难得出来一趟,日后回宫,再想像今天这般出来玩可就不容易了,一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比再劝他。
人毫无目的的往前走,街边的小摊越来越少,到最后似乎走到了住宅区,连行人都没几个了。
盛夏不住的扭头往后看,朝楚子栎说道:“殿下,前面没有好玩的了,咱们回去?”
暮春也劝他,“这墙瞧着像某位大臣的后院,再往前可就是正门了。”
楚子栎不听,举着糖人往前跑,笑嘻嘻的说:“有好玩的。”
盛夏跟暮春心里一惊,慌忙追上去,“殿下别跑,仔细摔着了。”
盛夏话音刚落,楚子栎就跌倒了趴在地上,里的糖人从里滑出去,从摔成两半还滚了泥。
“……我这个乌鸦嘴!”盛夏懊恼的用掌心打自己的嘴,慌忙过去扶楚子栎起来。
“呜……小美人碎了。”
楚子栎盘腿耍赖似的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举着自己同样蹭了泥擦红了的掌心给盛夏看,“呜哇,疼──”
盛夏心疼极了,捧着楚子栎的低头吹气,“奴才给您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暮春则是将碎成两块的糖人仔细的给楚子栎捡起来,搁在巾帕上,试图重新拼接一下。
可这糖是硬糖,碎的毫不拖泥带水,根本不能再粘在一起。
暮春有些失望的捧着糖蹲在楚子栎面前,柔声说道:“殿下莫哭,咱们再去捏个一模一样的。”
楚子栎不知道是擦红了的疼,还是糖人碎了心疼,泪眼婆娑的坐在地上,开始跟脚下的地过不去,将自己摔跤迁怒于地面不平坦,这才害他摔了个屁股墩。
盛夏跟着用脚踩地,说都怪它,把殿下都摔疼了。
随着开门的吱呀声,这宅子的大门被人从里打开一条缝,一个年轻的小侍探头出来询问,“是何人在门口喧哗?”
主仆人这才看到自己原来是蹲在了人家府门口,想来是楚子栎哭闹的声音惊扰了这家人。
暮春抬头看了一眼匾额,瞧见上面写着李府二字,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位李姓大人的府邸,便起身福礼说道:“实在抱歉,是我家主子摔倒了,这才吵到了贵府。”
那小侍闻言朝坐在地上的楚子栎看去。楚子栎抽噎了一下,不哭了,泪眼朦胧的回视过去,鼓着脸颊抿着小嘴,脸上还挂着泪痕,被擦红的掌心朝上搁在身前,瞧着有些可怜。
小侍犹豫了一下,关心的问道:“可需要请大夫?”
盛夏慌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离开。”府里头的安太医可比街上的大夫有用多了。
“那就好。”小侍作势要关门,“如果没事就快些离开。”
盛夏正要点头,却听见身旁的楚子栎大声说道:“有事!”
暮春盛夏连同李府小侍全都疑惑的看向楚子栎。
“呜,腿疼,疼,心疼。”楚子栎眼泪汪汪,一副赖着不走了的样子,“嘤,哪哪儿都疼。”
小侍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盛夏略显尴尬的朝李府的小侍笑了笑,凑头跟楚子栎
说,“殿下,咱们回去让安太医看看就不疼了。”
“我不,是他家的地摔了我和糖人,我要他赔糖人。”楚子栎坐在地上撒泼,一时间盛夏跟暮春都拿他没办法。
从他们伺候楚子栎起,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应付的经验。暮春尝试跟楚子栎沟通,奈何他完全听不进去,像个不讲理的孩子一样哭闹。
李府小侍愣怔片刻,猛的睁大眼睛,恍然大悟。感情自己这是被人碰瓷了?
他不由冷下脸,呵斥道:“哪来的傻子,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里岂是你诈骗撒泼的地方。”
刚才瞧见那小侍说话温有礼,还以为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没想到却是装的。人联合起来唱戏,就为了讹诈他们李府。
“注意你的言辞,莫要因口舌之快给自家主子惹来麻烦。”暮春闻言神色微冷,出声警告。他家殿下哪怕再痴傻哭闹,那也不是他李府里一个下人就能随意呵斥的。
李府小侍从半开的门缝里挤出来,站在台阶上说道:“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要是问心无愧,那就赶紧离开,莫要让我喊人出来驱赶你们。”
“你敢!”盛夏站起来朝那小侍说道:“以我家主子的衣着打扮,买你府邸的整块地皮也都不是问题,可至于做出讹人的事情。”
那小侍目露不屑,一脸“说大话谁不会”的表情。
盛夏气笑了,指着坐在地上的楚子栎昂起下巴说道:“我们主子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可是蜀锦,外头披的薄纱这是鲛绡,鞋尖上的珠子那是夜明珠,头顶的玉冠是羊脂玉,就问你哪一样不是珍品,哪一样不比他里的糖人值钱?”
瞧见盛夏底气十足的样子,李府小侍心里开始没底了,若这人口说的都是真的,坐在地上哭闹的人至少得是皇子级别。
可有谁家皇子会因为一个糖人坐在地上撒泼讹人的?
李府小侍故作冷静,挺直腰板朝盛夏他们说道:“你们有胆子就别走,我去叫我家主子出来。”
“呵呵,谁走谁是小狗!”盛夏双掐腰,朝转身进府的小侍啐了一口,“什么人啊。”
楚子栎已经不哭,暮春正温柔的给他擦眼泪。盛夏转身低头,正好瞧见楚子栎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去舔捧在里的糖人。
盛夏立马用巾帕把糖人包裹起来从楚子栎里夺过来,苦着脸说道:“我的傻殿下呦,奴才刚说完您衣着打扮价值不菲,结果您扭头就要舔掉在地上的糖人,您觉得合适吗?”
从楚子栎企图去舔糖人的动作来看,他觉得挺合适的。
李府小侍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位气质温和长相儒雅的女人,那女人保养得当,瞧着应该有四十岁了,即使衣着素雅,也掩不住她周身的气质。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