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女配(快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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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孝,看来果然没说错。原本是想到了三司会审再见见容姑娘,现在提前过来,才发现果然没白来。”
衡玉语气讥讽,平静反驳:“是吗?既然你喜欢孝服,不如请乐大人直接赴死吧,如此,你可为他守孝三年。”
话音落下,衡玉突然笑了下,笑容里蕴满苍凉无助之感。
她立于风雪之间,明明瘦削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背脊却挺直得如同一柄标枪,带着容家后人特有的傲气。
“我身上这身孝服全是拜你们乐家和贺家所赐。五年前你害我父亲身死,我祖父悲愤得废了你的腿,你就此记恨上容家。这几年里,你和你爹时刻找容家的麻烦,乐贵妃在宫中也处处与我姑姑作对。”
“三月前,你父亲上书指责我小叔与鲜卑、羌人勾结,陛下轻信你们,于是派了乐家人赶赴北境调查此事。”
衡玉冷笑,声音猛地拔高。
这番话,是对乐成言说,也是对在场所有围观百姓说——
“我们容家镇守北境,容氏儿郎几乎全部战死,与鲜卑和羌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二叔的尸骨还在鲜卑的主帐边上挂着,五年,整整五年他都没办法入土为安。这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轻易抹平,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勾结异族,唯独我们容家人绝无可能!”
“那些与异族来往的书信,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凭空伪造。我想这件事你会比我清楚。”
衡玉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里,有寥寥数人点头。
就算是那些坚定相信朝堂判决的人,也都露出迟疑之色。
乐成言眼看着不好,就要命他家下人上前阻拦衡玉继续说话。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刀架在他的脖颈处。顺着那宝刀往上看,侍卫长一脸冷淡。
衡玉压根不搭理乐成言,语速越发加快:“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乐家为什么要急着上书污蔑我小叔?后来我想明白了,定然是因为我小叔掌握了乐家勾结鲜卑和羌人的罪证!所以他们先发制人,往小叔身上泼污水!”
“你血口喷人!”乐成言顾不得那柄寒刀,怒吼出声。
别说他们乐家没做,就算真的做了,也是绝对不可能认的。
他们乐家现在再得陛下的宠信,这样的话语传扬开,乐家也绝对讨不得好。
龙椅上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疑心重!
衡玉趁势上前,朝着乐成言的某个穴位重重劈了一手刀:是啊,血口喷人。容家就是因这样的血口喷人覆灭的,她如今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乐成言下意识就要张嘴痛呼,却震惊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衡玉。
暂时让对方说不了话,衡玉才继续道:“那敢问,这满京城,哪家与容家有血仇大恨?容家倒下后,哪家获利最大?你们与异族勾结,却反手把那些书信栽赃到我小叔身上,当真是好图谋啊。”
给乐家泼完脏水,衡玉开始扒乐贵妃的脸皮。
说话的艺术就在于半真半假,有关乐贵妃的这些可全都是真的。
“说起来,宫中贵妃娘娘的手段真是跟乐大人一脉相承。我在这里敢问贵妃娘娘一句,为什么自贵妃进宫以后,这宫中就再也没有子嗣出生了?那莫名其妙病逝的淑妃、难产而死的景嫔,还有自尽的昭嫔,贵妃真不怕她们的鬼魂回来报复吗?”
鬼魂不会回来报复。
但是没有关系,淑妃、景嫔和昭嫔的家族都是势力非常大的士族。
乐成言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但是他带来的仆从里,有几个比较机灵的已经上前。
不过这些仆从在乐家游手好闲惯了,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衡玉再不舒服,身体底子还在,想要解决他们并不难。
“大家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凭着乐贵妃和乐大人,怎么可能污蔑得了朝中重臣?”
不少看热闹的人顺着衡玉的思路往下想,瞳孔微微睁大。
衡玉的语速越来越快:“有些人,为人主上,不能信任下属,不能让百姓喜乐安康,任人唯亲,大兴土木以至国库空虚;为人丈夫,不能信任和庇护自己的结发妻子,宠妾灭妻,更逼得发妻走投无路。”
这整件事里,她不知道雍宁帝充当了什么角色。
但雍宁帝绝对也不无辜!
只要他想,他绝对能调查清楚那些证据是真的还是伪造的。但是他没有,他几乎是以一种默许的态度纵容了一切的发生。
正是他这种态度,让容家万劫不复。
“我容家上事君臣,下抚将士,外御异族,内镇起义。容家的名声是靠所有容家人的血挣出来的,因此决不能受此污名!”
话音落下,衡玉猛地上前一步,夺走侍卫长手中那柄寒刀。
刀锋凛凛,利得让人胆颤,衡玉只用了小小力度,就轻而易举劈进乐成言的左肩。
刀太快了。
以至于等到刀从血肉里退出来,鲜血才随之喷溅而出。
废掉乐成言的左手后,衡玉再废他右手。
她的动作极快,快到连乐成言这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已经被衡玉打晕踢翻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这番举动震住了。
在他们发愣时,衡玉、侍卫长已经退进容府大门,早已等候在里面的管家连忙将府门关上。
“啊——”
看热闹的少女发出短促高昂的尖叫声,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腿一软就险些要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乐家的仆人们方才回过神来。
“少爷!”
“快快,快来个人去请大夫!还有血,快想办法止住这些血啊!”
“赶紧去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府门外顿时陷入慌乱之中。
惊呼的,乱跑的,给乐成言捂着伤口的……几乎毫无秩序。
另一边,容府大门关上后,衡玉随手把长刀递回给侍卫长。对方没有擦拭长刀,只是沉默接过,将刀重新送回刀鞘,两者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衡玉出声招呼。
三人不再交流,快速跑回衡玉的院子。
院子里,她的贴身婢女春冬背着包袱,毕恭毕敬等着她到来。
一行人快步走进里屋。
那条通往城外的逃生密道已经开启,管家第一个走进密道里探路,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婢女春冬第二个进去,在进去前,春冬把容家人的牌位全部递给衡玉。
是的,衡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除了几身衣服、做伪装用的胭脂水粉和银票外,最占地方的就是长辈们的牌位。
小心翼翼抱着这些牌位,衡玉第三个走进密道。
随后,侍卫长也跳了进来。
他将密道重新关上,与管家一人提着一个灯笼,照亮这黑暗的密道。
容府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后来被先帝赐给容老将军。
那时候府邸已经荒废许久,需要重新修葺。修葺时意外发现这条密道,容老将军思虑片刻,还是选择留下这条密道,以作不时之需。
这条密道作为容家人的撤退路线,除非必要,不然是绝对不能开启的。所以密道里面积水有些严重,泥土的气息很刺鼻。
一行人沉默着赶路,衡玉突然说:“怎么都没人出声。”
“小姐……”侍卫长苦笑,“属下是太震惊,也太高兴了。”
“震惊我能理解,为何高兴?”衡玉轻叹,两人的交流并不影响前行速度,“我那番话传出去,可以让人感觉到其中蹊跷。但一日不翻案,污名就还是没能彻底洗刷。”
留给她的时间太短。
现在,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小姐大才,所以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
管家微笑道,眼眶微微湿润。
以前他就听老将军夸小姐聪慧,但怕是连老将军都不会想到,小姐会如此出色吧。
衡玉摇头苦笑。
密室里又再次沉寂下去。
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条密道终于彻底到底。
侍卫长越过他们走到最前面,用刀强行将密道出口顶开。
这时候天色已暗,侍卫长稍等片刻,确定外面没什么危险后,才从密道里爬出来,随后将衡玉他们一一拉出来。
他们从密道一路通到了城外,这周围是个没什么人烟的小树林。
衡玉拍掉裙摆的浮尘,这个密道出口距离城郊那个废弃的城隍庙不远,大概是一里地的路程。
“往城隍庙方向走。”衡玉出声。
距离城隍庙大概还有一百米左右时,树林里突然传出清脆的鸟叫声。
这是容家军通信的暗号,衡玉和侍卫长对视一眼,侍卫长会意点头,用另一种鸟叫声予以回应。
很快,陈退一行人跟衡玉顺利汇合。
陈退行礼后,解释道:“城隍庙虽然废弃,但偶尔会有乞丐在里面休息,我们怕撞见其他人,就在这隐蔽性比较好的林子里藏着,若是小姐赶到,也不会错过。”
“暗卫一共三十人,未免人多导致行踪暴露,其中二十七人已先行离去,到时候在路上与我们汇合。”
衡玉微微一笑,赞许道:“你考虑得很周到。”
她喜欢这样不需要她多提点,就能将绝大多数事情考虑周全的手下。
马匹已经备好,衡玉握住马缰,身手利落翻身上了马背。
纵马前去时,衡玉扭头望了眼那隐没在夜色中的洛城。
再给她一些时间,这权势汇聚之地,她会再回来的。
与此同时,帝都城内一片混乱。
第4章 王朝因我兴替4
乐家府邸里,下人们的走动声压得非常轻,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会被家主迁怒。
乐家家主站在院子里,负手绕着原地转圈,急躁得根本坐不住。
屋内,乐成言的哀嚎声压根没停过,情绪非常激动崩溃,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容家!容氏女!我要她不得好死。”
“我的手,我的手是废了吗!杀了我吧,求求你们谁杀了我吧!”
“双手双腿都废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疼,疼,疼死我了!快些拿散过来,喂我服用五石散止痛!”
听着这些哀嚎,乐家家主老眼含泪,恨自己为什么不阻止儿子过去容府,也恨自己怎么没有彻底斩草除根,给了容氏女机会再伤害他儿子。
他不愿意再待在这里,转身出了院子,随口问管家:“禁卫军搜查容府,可有了那容氏女的下落?”
管家回应说只知道容氏女已经逃离容府,府中空无一人,但禁卫军暂时还没找到密道。
“废物!”
乐家家主骂了一声。
他恨恨咬牙:“那容氏女远遁他方,倒是让我乐家惹了一身腥。”
明日他得进宫向陛下好好解释,而且还得想着怎么反驳容氏女那些话。他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迁怒到了贺家身上。
他和儿子的一腔怒火总得有个地方发泄,就算贺家握着乐家的一些把柄,接下来也必然讨不了太大好。
而皇宫里,雍宁帝得知今日种种后,气得把手边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一个小小孤女,居然敢同时污蔑朕的臣子、贵妃和朕!好啊,当真是好!”
“命禁卫军给朕找,她不过才十四岁,在朕的地盘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到时候抓住她,也不用什么三司会审了,单凭一个污蔑帝王的罪名,就足以凌迟而死。”
不多时,有个身姿曼妙的妙龄女子从寝宫里绕出来,来到雍宁帝身边。
她的眼眶通红,却还是强忍着泪水向雍宁帝行了一礼。
“陛下……”
才刚出口两字,雍宁帝的眼睛便微微眯起:“贵妃啊,那容氏女虽然通篇胡言乱语,但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自你进宫后,这宫中除了你膝下有子,就再也没平安生下过一个子嗣。”
乐贵妃脸色微变,原本要落不落的泪水随着她轻轻眨眼,终于顺势滑落。
美人无声垂泪本容易引得人垂怜,但雍宁帝依旧是一副不辨喜怒的样子。
见雍宁帝不说话,乐贵妃暗暗咬了下牙:“陛下可是怀疑臣妾?”
雍宁帝突然笑起来。
乐家这段时间太猖狂了,也是时候好好敲打一番。
还有乐贵妃,虽然他还算喜欢这个女人,但这样手段狠辣的女人不足以担任皇后之位,当个讨乐的玩物就好了。
皇城外的官道只有一条。
纵马两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顺利离开官道。
这时候,管家等人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出了官道,天高任鸟飞,禁卫军想要抓住他们是基本没可能了。
夜色渐深,月上枝梢,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境时撩拨起枝叶的沙沙声。
陈退过来请示衡玉他们接下来要往哪去。
衡玉早就想好了:“我们自然是去北境。”
北边局势混乱,容家的根基在那,她想要发展自身势力,待在北方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跑去北境太显眼了,继续南下吧,在前方某个小城镇弃马,伪装成商队后再行北上。”说完,衡玉率先纵马前行。
没过多久,陈退驱马来到衡玉身边,目露担忧之色,压低声音问:“小姐,我爹让我过来问你,连夜赶路,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无妨。”衡玉说,“等我们进城伪装成商队后,有的是时间休息。对了,吩咐你伪造的路引准备得如何?”
“小姐放心。”陈退从袖子里取出伪造好的路引等物。
如果是太平盛世,想要伪造路引糊弄过关比较难。
但现在各地天灾频发,流民无数,中央朝堂对地方的把控力越来越薄弱,这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一个朝代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走到末路,它早已从根子出了问题。
疾驰许久,待到晨曦破云而出,太阳从东方升起,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近在眼前。
“把马匹清理掉,只留下四匹拉货。”衡玉下令。
趁着陈退他们处理马匹时,衡玉走进小树林里换了身男装,将胭脂水粉涂抹到脸上,模糊脸部轮廓。
等她再走出来时,已经成了一个气质清贵有修竹之风的世家公子哥,即使是暗卫出身的陈退等人,乍看之下,也无法将此刻的她跟容家小姐联系在一起。
这番出神入化的伪装手段,引得众人暗暗咋舌。
衡玉也不怕他们对自己起疑心。
这年代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就算他们觉得奇怪,也会把她的变化推脱到家族巨变上。
很快,众人分成几批进城。
衡玉慢悠悠走在大街道上,给自己买了把样式不错的折扇,还给婢女春冬买了个款式精美的发簪,随手为春冬插上。
她眉眼风流,看上去就像是个不谙世事、游手好闲的年轻公子。
快速买了东西,衡玉在城中晃了一圈,这才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安置下来。
她坐在酒楼一楼大堂,装模作样摩挲下巴,突然狠狠一拍桌子,闹出的动静将酒楼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衡玉大声跟管家控诉,神情不屑又高傲:“我爹当真是心狠,这寒冬腊月天的居然想让我出门做生意,还说若是做不出什么成绩,就要让我的庶兄进入铺子里帮忙打理生意。现如今南方能赚钱的生意都被垄断,唯有北方形势不太好,有更多的赚钱机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