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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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他们有自己的联系方式?顾馨之放心了:“那我们继续逛去了。”
“诶。”
柳晏书自然不会离开,俩姑娘手挽手走在前头,他便背着手跟在后头。
琼林苑在金明池对面,他们得绕行一段距离。但游人大都会去琼林苑游玩,沾沾龙气,人半点也不少,甚至因地方小些,更显拥挤。
一行人慢慢挪进琼林苑,发现压根什么都看不了——人太多了,不是看游廊字画、梁柱彩绘,就是看人头,贡花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
顾馨之怒瞪柳霜华。
后者笑得不行,在她耳边扯着嗓子嚷道:“总得让你见识一下!”
没法,太吵了,不嚷嚷根本听不见。
顾馨之懂了。合着这柳霜华故意的呢。
柳晏书也很无语。他才被折腾的不轻。他想要照看俩姑娘,奈何人太多,他又没有谢慎礼那一身武功,左支右绌,难以招架。若非有苍梧及他带的书僮,光靠这俩人的丫鬟,指不定她俩刚进琼林苑就被冲散了。
好不容易挪到皇帝摆宴的水榭前,苍梧仿佛看到什么,拍拍柳晏书,指了个方向。
柳晏书了然,立马去拽柳霜华。后者以为有啥好看的,顺手把顾馨之带上。
一行人你拖我拽,慢慢横穿人潮,钻进一条小路。
苍梧领先,带着他们左转右转,经过几名禁卫防守的园门,绕道水榭后方一座小楼前。
顾馨之暗乐。这是走后门了?
果不其然,苍梧翻出个牌子上前说了几句,他们一行便顺利入内。
顾馨之还以为要跟谢慎礼碰面了,殊不知只看到一名面容白净俊秀的青年。
几人都有些诧异。
那俊秀青年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奴才这厢有礼了。”
柳晏书当先回礼:“公公有礼了。敢问公公是……”
顾馨之惊了,面前这帅哥竟然是公公?忙不迭跟着柳霜华回礼。
那青年笑眯眯接了,然后道:“奴才六安,小小人物不足挂齿。”话锋一转,“谢大人有事需得提前离开,特地请奴才多留片刻,给几位带带路,赏赏花。”
柳晏书下意识扫了眼顾馨之。
顾馨之压根没多想,她觉得自己是托了柳家的福。
连柳霜华都朝她哥挤眉弄眼。
柳晏书:“……”
有了六安公公的带路,他们一行避开人群,好好地欣赏了遍皇帝休憩之所。
富丽堂皇不说,那些名贵的贡花也皆有陈列,还有各种名家字画。甚至还有一间屋子,专门展放历任状元的笔墨文章。而这些,都是不对百姓开放的。
柳家兄妹看得津津有味,柳晏书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有将其中几篇诗文背下来的意思。
顾馨之扫了眼墙上或写意或工整的墨字,嗨了一天的身体终于顶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紧跟在她身后的苍梧脸都裂了。
好在,地方不大,不足半个时辰,这片地方就逛完了。
六安公公把他们送出小楼,站在园子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转出园子没几步,琼林苑的喧嚣便灌入耳中。
柳晏书停步,问:“花也看了,连旁人看不到的东西都看了。里头就不去了吧?”
柳霜华依依不舍:“馨之还没见识过里头的景况呢……”
顾馨之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庄子还要老久呢。我们还是回去吧。”
柳霜华这才作罢。
苍梧适时站出来,说可以带路,绕开人群出园。
顾馨之看到他才想起某人的话:“谢大人都走了,我不需要等着了吧?”
苍梧汗颜,忙道:“当然当然。主子留了话,说,怕是又要忙一阵子,望姑娘多担待。”
顾馨之略有些奇怪:“忙是好事啊,我有啥可担待的——哦,他之前还说有事跟我商量来着……那就等他忙完再说。”
苍梧:“是。那奴才送您回庄子。”
顾馨之摆手:“不用麻烦了,送我到园子门口就行,我家护卫在那儿呢。”
苍梧苦着脸:“求姑娘别嫌弃奴才,奴才要是不能送这一趟,回头主子要罚的。”
顾馨之顿时好奇了:“他通常怎么罚你们?”要是法子不错,她也可以学起来。
苍梧:“……这个,说出来怕污了您的耳朵。”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了,连柳霜华都来兴趣了:“快说快说。”
苍梧哼哧半天,终于还是倒了出来。
柳晏书皱眉:“怎的还把他在军营里的那套法子搬回来了。”
顾馨之却拍掌:“好方法啊!”这不就是变相劳改吗?“我也学起来,回头庄子里的人犯事,我让他去村子里收农家肥。”
柳霜华好奇:“何谓农家肥?”
顾馨之笑眯眯:“就是人体自然排泄物。”
在场诸人:“……”
排泄何意,懂的都懂。
苍梧的脸更苦了。主子已经热衷此道了,未来主母似乎也……这日子可咋过啊……
……
金明池之行后,天气转好。晒莨再次提上日程。
许氏已经做过几回,顾馨之便将活儿交给她,自己则是京城庄子两头跑,查探各家布坊的布料、价位、目标客群……还得找货源。
铺子的装修已至尾声,她将来要主推的布料还未出品,毛巾刚出了一批货,新品还在加班加点制作中……这么算下来,她的铺子,连一点能卖的布头都没有。
这还怎么开张?
索性市场调查也做的差不多了,她便开始专心找货源。
质量好、染色好的,价格太高;质量略次些的,染色不行;价格低的,质量太差……京城各大南北货铺、布坊都走了一遍,顾馨之也没找到满意的合作商。
思来想去,她决定大胆一点,直接去湖州进货。
湖州通江临海,河运海运皆通,又紧挨京城,是大衍最繁华的州府之一。
顾馨之猜测,这湖州,相当于是一个古代版的货物集散地了。
最重要的是,湖州与京城,只需三四天路程。
三四天……顾馨之琢磨着,她家护卫还挺靠谱的,再找个商队什么的一起走,应当还是可以的?
越想越靠谱。
她当即让徐叔去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商队、商家要去湖州的。
徐叔以为她想托人带东西,认认真真去打听了,还给她推荐了几家有信誉的,说这几家最近都有商队出发去湖州。
顾馨之点头,随手挑了家日期最近的,道:“就这家吧。”
徐叔:“好,姑娘想要进点什么?奴才让人去打点。”
顾馨之诧异:“嗯?我不买东西啊——哦,我是说,我自己去买。”
徐叔:“?”?
顾馨之:“你去找振虎安排一下,我要去湖州一趟,家里留两个人,剩下都跟我走,哦,水菱我也带走,徐叔你要去吗?你不去的话,我找邱婶陪我走一趟。”出门在外,有位年长的妇人跟着,方便点。
徐叔:“……啊?”
……
徐叔、许氏连番劝说,都没把坚决的顾馨之摁下。他们没法,只得赶紧准备起来。
家里统共就八名练过的护卫,留下两名看顾庄子,剩下六名全都带走,水菱伺候,庄姑姑作陪,连徐叔也硬挤上名单,帮着驾车。
如是,出行人员便算定了。
两日后,顾馨之一行跟着“云来”南北货行的商队出发,前往湖州。
***
谢慎礼踏着斜阳回到府中。
管家许远山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谢慎礼扫了他一眼,不忙说话,进里间换下官袍。
出来后,他接过苍梧递上来的湿毛巾擦手。柔软的月白色毛巾让他心情好了几分,开口的时候,声音便算得上温和了
“出了什么事?”他问道。
皇上在金明池遇刺,自然得查。查,倒是不需要他,但接连有官员被革职,导致许多工作停滞,他身为太傅,在这种时候自然责无旁贷,忙得脚不沾地。
许远山身为他的管家,明知道他的情况还过来,定是有大事。
许远山却犹豫了下:“也不算急……”
谢慎礼眉眼不抬:“不急就日后再说。”将擦完的毛巾递给苍梧,“让青梧把东西放进书房——”
“主子,是关于顾家姑娘的。”许远山终归还是开口了。
谢慎礼递毛巾的动作一顿,掀眸:“说。”
许远山:“今日云来的掌柜来府里交账,顺口提了句,说铺子接了顾姑娘的单,她要跟着咱家商队一起去湖州来着……”
在苍梧杀鸡抹脖子般的示意下,他的语速愈发迟缓。
却听谢慎礼问:“商队什么时候出发?”声音平静无波,轻轻淡淡,仿佛闲话家常。
跟了他多年的许远山却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道:“今晨便已启程,约莫已经抵达泰安镇。”
屋里陡然安静下来。
许远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只听谢慎礼慢慢道:“我当初怎么吩咐你的?”
许远山一惊,急忙道:“好好照看顾姑娘,别让她被旁人欺了去——主子,奴才都盯着呢,没人欺负——”
修长指节敲了敲茶几,打断了他的话。
谢慎礼语气淡淡:“那你说说,她为何要去湖州?”
许远山缩了缩脖子:“奴才不知……”
谢慎礼:“所以,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许远山冷汗涔涔。
谢慎礼收回视线:“回来再收拾你。”宽袖一甩,大步向外,“备马。”
第29章 事无巨细
出门前; 谢慎礼想到什么,多带了几个人。
苍梧、青梧面面相觑。主子武功高强; 什么时候出门带过这么多人了?
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 顺着出城人流出了东门,待行人少了,便打马加速; 飞奔前进。
……
坐了一天的车; 顾馨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是前些日子连绵春雨,官道上坑坑洼洼,颠得她吐了两回; 中午都吃不下东西……这还是常年维护的官道。
想来,那些什么诗和远方; 与她是彻底绝缘了。
她果然只适合咸鱼。
这个叫泰安的镇子坐落在湖州、京城之间,来往商客极多,酒楼林立,车水马龙; 繁华的很。
她们住的这家客栈; 说云来南北行的人惯常居住; 在镇外围; 便宜些; 也清净; 就是环境算不上好,连独立的小院都没有。
徐叔拧着眉给他家姑娘定了上房,千叮万嘱让水菱、庄姑姑万不可离了姑娘身边; 才忧心忡忡地带着振虎几人去住处梳洗用饭。
晕车的顾馨之蔫耷耷的; 连晚饭也不想吃了; 各种杂事只交给徐叔和庄姑姑打理; 只催促水菱赶紧去找店家要水,她想擦洗一番。
这年头没有水泥路,土路夯得再实在、铺了再多碎石,那也是土路。坐在车里一天,她现在感觉一身都是尘土,急需打理。
洗就算了,那黑乎乎的浴桶也不知多少人用过,她可不敢用。
等到水来了,顾馨之把水菱她们打发去用饭,然后锁起房门,确定门窗都关紧了,才进里间,用自家带来的小盆怼了点温水,开始擦拭。
拆了长发擦两遍,挽起,再脱了衣裳擦身。接连换了四盆水,她才觉着自己身上干净了。
换了身衣裙,她以手当梳,一边顺着头发一边往外走,心里嘀咕着,水菱她们用饭怎的如此之久,她都擦多久了……
屋子不大,水菱走前也点了灯,虽然不亮堂,但也够了。
只是,她刚步出里间,窗外刮过一阵风,窗格被吹得嘎达嘎达作响,紧接着,透过窗缝进来的风便将灯火吹得摇摇晃晃、明明灭灭,映照在半旧的、暗红色的房梁木墙上,阴森可怖。
顾馨之脚步一顿。
“姑~~娘~~”颤巍巍的女声突然打门外传来。
顾馨之浑身寒毛竖起,“啊”地一声缩到墙根:“谁谁谁在——”
“砰”一声巨响,落了闩的门板分开,高大身影在明灭光影中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
披头散发的顾馨之一脸懵:“你怎么在这?”
冲进来的正是谢慎礼。
他先是上下打量顾馨之,见她除了头发散乱,衣裳都好好儿的,微松口气,转开视线四处查看,问道:“发生什么事?”
顾馨之:“……啊?”
“姑、姑娘!”紧张不已的水菱绕过谢慎礼冲进来,一把搀住她,“你没事吧?”
顾馨之茫然:“我没事啊……”想起什么,瞪她,“刚才是你在外边喊我?”
水菱不解:“是、是啊。”
顾馨之气得拍她胳膊:“你没事压着嗓子干嘛,还拉长音……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撞鬼了!!”
水菱:“……”
谢慎礼:“……”
打完人顾馨之才冷静下来。
她看了眼那扇被踹开的木门,再看低头站在外边的苍梧、青梧,最后看向踹门的谢慎礼。
她眯了眯眼,阴测测道:“你踹我房门干嘛?”
谢慎礼扫了眼她拢在身侧的长发,再度移开视线,缓缓道:“一时情急,请顾姑娘见谅。”
顾馨之可不听他客套话,当即叉腰:“这里又不是你谢家,你情急个——”等下,方才她似乎尖叫了下?她眨了眨眼,问,“你以为我遭贼了?”
谢慎礼侧着头并不看她:“嗯。”
顾馨之:“……我拴着门呢,你想什么呢?”
谢慎礼沉默片刻,道:“我亦没想到,顾姑娘竟然怕鬼神。”
顾馨之:“……你管我!!”
谢慎礼:“。”
顾馨之扭头戳水菱:“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水菱委屈:“奴婢刚用完膳就遇到谢大人了……回来时时你正在擦身,谢大人不让奴婢打扰。”她被谢太傅押着站门口等了半天,差点吓死了。
顾馨之:“……”能想象什么场景了。怪不得方才喊她跟招魂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在擦身?”隔着个厅堂呢。
水菱怯生生看了眼谢慎礼,呐呐道:“谢、谢大人说的。”
顾馨之:“……”她眯眼看向谢慎礼,“你怎么知道的?”
依旧盯着墙的谢慎礼喉结几不可察地滑了下,轻声道:“听见水声了。”
顾馨之:“……”得得得,知道练武的人牛逼。她没好气,“那你怎么在这里?”
谢慎礼飞快扫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道:“我刚从京城赶来,还未用晚膳。”
顾馨之:“……?”她下意识道,“这都几点了,你干嘛不用?”
谢慎礼:“你收拾一下,我也去别的屋子收拾一番,待会一起用膳。”
顾馨之:“……?”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谢大人身上长袍灰扑扑的,灯光昏黄,才掩下去了几分。“你怎么——”
没等她说完,谢慎礼已然转身往外走,还不忘吩咐:“苍梧去弄块结实点的门闩,青梧守着。”
门外俩人立即应道:“是。”
顾馨之:“……”
等苍梧弄来新的门闩,谢慎礼也打理好自己,客栈也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过来——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去点的。
问过顾馨之后,谢慎礼直接让人将饭菜摆在她屋里,再挥手让苍梧、青梧下去用膳,屋里有水菱尽够了。
顾馨之看他跟主子似的将一切安排好……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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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开口呢,谢慎礼就抬手请她入座。
顾馨之看了眼敞开的大门。外头乌漆嘛黑的。
她们抵达客栈时已是戌时,这会儿怕是已经亥时了……都快深夜了,这人风尘仆仆还没吃饭……
算了算了,不与他计较了,反正自己也没吃,刚好用点。
如是一想,她便心安理得地坐下来。
水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