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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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长松沉着脸:“放心。”大喝,“夫人坐稳了!”缰绳一甩,马车再度加速,直冲敌人。
扶着车窗的顾馨之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往后摔,若非旁边的夏至拽了一下,怕是要摔狠了。
即便如此,顾馨之也磕得背部生疼,闷哼出声。
白露吓死了,顾不得马车飞速,扑过去帮着拽她胳膊。
马车陡然一拐,主仆三人登时跟着往另一侧甩。
白露、夏至惦记着顾馨之怀孕,一个攀窗拽拉,一个直接拿自己当背垫,再次将顾馨之托住。
接连两回下来,顾馨之脸白了。
“不行。”白露大喊,“长松,停车。”
外头的长松吼道:“不能停,这里太乱了,容易惊马。”
白露焦灼:“快点,夫人撑不住!”
长松恍然,这才记起自家夫人还怀着身孕。他巡视一圈,咬了咬牙:“马上,再撑一会!”
狠狠拽动缰绳,马车爬上草坡地,冲向不远处山石。
苍梧一眼看出他的意图,驱马挥刀,将那些骑兵挡在马车外围。
车内主仆仨人被颠得左摇右晃。
顾馨之只觉气血翻腾,胸闷欲吐。
好在,吐出来的前一刻,马车终于减速,停住。
顾馨之撞到车壁,堪堪停下。
车外,马蹄声、刀剑声瞬间逼近。
长松急急道:“属下已将缰绳砍断,你们不要出来。”
白露、夏至压根顾不上回答他,爬起来冲向顾馨之。
“夫人!”
“夫人,你没事吧?”
顾馨之咽下到嘴的酸意:“没事。扶我起来。”
俩丫鬟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车外响起几声惨叫。
顾馨之抖了抖。
白露脸都吓白了:“怎、怎么办?”
夏至眼泪也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平日再稳重,毕竟也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场最大的顾馨之深吸了口气,稳住颤抖的手,爬到窗边,微微掀起一道缝——
刀刃反射的光线中,一线血珠越过缝隙,溅到她脸上,血腥之气扑面袭来。
“!”
顾馨之吐了。
所幸她最近实在晕车,吃的不多,早上吃的也消化的差不多,只吐出来一一滩酸水。
即便如此,白露、夏至眼泪也吓了出来了,齐齐惊呼“夫人”。
车外惨叫声不断。
顾馨之顾不得衣衫脏污,抬手随意擦掉脸上的血渍,再次掀开车帘。
苍梧等人早已下了马,此刻正在数步外与人交锋,而马车停在山石下,他们只需护住三面。
顾馨之忍着恶心仔细打量。
单论打斗,苍梧等人的武艺似乎更胜一筹,惨叫的都是贼匪,但……对方人太多了,顾馨之甚至看不到跟在后面的仆从车辆情况——
“碰——”
“长松!!”靠在车门处的白露哭叫。
“没事——不要出来!”长松翻身,再次冲出去。
苍梧听见动静,大喝:“青松护着这边,我去支援长松。”
“收到!”
声落,苍梧已跳到车前。
顾馨之咬牙,爬到前边,掀起车帘,低喊:“苍梧,踢几把刀给我们。”她看到,苍梧等人杀伤了好几个,地上落了几把刀。
苍梧:“……”踹开一贼匪,再横刀拦下一个,“你们别出来。”添乱。
顾馨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有刀预防万一。”
除了高赫那边,她这里的护卫是最多的,若只为财,何苦追着她的马车。
苍梧不吭声。
顾馨之还待再劝——
“闪开!”
顾馨之连忙拽着白露避到车壁后。
“铛”,一把刀被揣到车帘下,刃上还沾着血。
三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顾馨之飞快解下头上发绳,牙齿咬断,一分为二,迅速缠到手臂上,将左袖口扎紧。
这会儿功夫,苍梧又踹了两把刀进来。
顾馨之扎好袖口,深吸口气,抓起一把刀。
“夫人……”夏至哆嗦地靠过来。
顾馨之低喝:“把你们平日管丫头的气势都拿出来,拿上刀——”
“笃”地一声响,车身震了震。
“草,老李!!”外头响起苍梧的声音,“长庚、长宇,西北方,弓箭手!”
“是!”
本就拦得吃力,还要分人出去。
顾馨之心沉了沉,双手不自觉更握紧刀,戒备地盯着车门。
夏至俩人哆哆嗦嗦的,也跟着抓起刀。
为防伤到,三人皆是刀刃朝下。
“成哥!”长松惊怒交加。
“这些逼崽子!”苍梧大吼,“都不要手软,杀!”
“杀!给成哥报仇!!”
“逼崽子,给爷去死!”
顾馨之热意上涌,连忙眨眼,生怕模糊了视线在。
她全神贯注,生怕出现意外。
“夫、夫人。”夏至哭着,“奴婢、奴婢仿佛听见马蹄声。”
顾馨之惊了,连忙细听。
急促马蹄声隐约而来,不过片刻,便盖过喊杀声、惨叫声,传到众人耳中。
顾馨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草。”苍梧骂了声,“这些人什么来头,怎么还有援军——”
“是主子的箭!”
“是主子!”
“主子来了!!”
顾馨之瞪大眼睛,迅速爬到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看——
一道道箭影划破长空,指向马车,每落下一道,便有一声惨叫,不过几个呼吸,马车边压力顿减。
同时,一队黑衣骑兵由远而近,当头一人,正是谢慎礼。
只见他扔下弓箭,反手抽出长刀,从疾驰的骏马上一跃而下,一刀挥下,瞬间带出一片血。
众人精神为之一震。
“真的是主子。”白露、夏至又笑又哭,“我们有救了!!”
顾馨之也彻底松了口气,扔下刀,软倒坐下。一放松,方觉腹部正隐隐作痛——
!!
顾馨之连忙抓住仍在哭的白露:“快,让他们去找刘大夫!”
白露瞬间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冲到车门:“苍梧,长松!”声音犹带哭腔,“快去找刘大夫!”
顾馨之:“……”怎么听起来仿佛她快要死似的?
同样哭得不行的夏至也赶紧过来,扶着她躺下,哆嗦道:“夫人别着急,大夫马上就来。”
顾馨之:“……”
行吧,反正她现在确实不敢动。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
顾馨之担心着外头的情况,腹部还一阵阵轻微闷痛,整个人坐立不安。
仿佛过了许久,外头的喊杀声、惨叫声逐渐减少。
“唰”地一下,车帘陡然被掀开,高大身影背着光出现车门口。
白露尖叫一声,便要扑过去。
来者刀背一拦,将她推到一边,另一手直接将一人提溜上车,往车里塞。
“快点。”
顾馨之定睛一看,被提溜上车的,正是那位两鬓染霜的刘大夫。
刘大夫脸色有些苍白,看到躺在车里的顾馨之,连忙拱手:“得罪——”
车门口的高大身影喝道:“休要拖拉,速速探脉。”
刘大夫哆嗦了下,扑进车里,一把抓上顾馨之脉门。
顾馨之:“……”顾不得大夫诊脉,她急急问门外之人,“有没有受伤?”
那高大身影自然是谢慎礼。他将大夫扔上车后,便站在车门,握着刀戒备着。听见那熟悉的娇软声音,他放软声音,道:“别担心,我没事,你也会好好的。”
“嗯。”顾馨之吸了口气,忍下眼泪,看向刘大夫。
刘大夫听脉片刻,皱起眉:“夫人有小产迹象。”
车门的谢慎礼立马回头。
顾馨之大惊:“怎么会——不是,怎么办?”
刘大夫:“无妨,下几针,再喝几剂药就好了。”说着,他取下腰间悬挂的小包,解开,露出其中银针,唰唰几下,就下了数针。
顾馨之:“……”虽然场合不是很对,但……银针消毒了吗?
第129章 审
心里吐槽归吐槽; 但顾馨之的腹疼确实慢慢缓解下来。
许是她神色露出几分,刘大夫再次伸手扶脉; 片刻后点点头; 取下银针:“好多了。”
顾馨之看他将针摆在布条上,没忍住:“刘大夫,这针; 不用清洗一下吗?”
刘大夫莞尔:“夫人放心,平日用过的银针都会用沸水煮过的。”
言外之意; 现在是事急从权。顾馨之了然,也松了口气。
刘大夫摆好针,布条一裹一绕,打个结,塞入小布包。
顾馨之抚了抚不再闷疼的腹部,问:“是不是没什么问题了?”
刘大夫摇头:“还得再喝一剂药……今天最好都不要下地。”
顾馨之紧张:“这么严重?是因为我摔了几次吗?”
“应当不止。这段时日舟车劳顿,夫人身体已然有些虚弱; 又遇到这般事情……”刘大夫望了眼窗外方向,庆幸道,“如今谢大人抵达; 万事有他操劳; 夫人勿需担忧太多,好好歇息。”
换句话说; 身体虚弱; 又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还要情绪稳定。
顾馨之:“……好。”
刘大夫收回针; 拱了拱手:“那老夫先去熬药。”
顾馨之:“劳烦您了。”
刘大夫出去了; 谢慎礼顺手就将帘子放了下来。顾馨之能听到他询问刘大夫自己的情况; 过了会儿,他仿佛走远了些,似乎在朝别人吩咐些什么,隔着车帘,听不清楚。
这么一会儿功夫,白露夏至已将车里的刀扔了出去,还将乱糟糟的车里收拾了一番,完了白露还翻出一身衣服,低声问:“夫人,奴婢帮您换身衣服?”
方才顾馨之吐了来着。
顾馨之这才想起身上臭兮兮的,难为刘大夫不嫌弃。她摆了摆手,道:“不着急……先看看外头什么情况。”
夏至道:“奴婢去看看。”
留在车里的白露用茶水沾湿帕子,给
半晌,夏至白着脸回来。
“怎样?”顾馨之忙问,“张婶他们在哪里?李掌柜他们呢?都安好吗?高赫那边情况如何?”张婶是府里的管事娘子;李掌柜他们则是云来南北货行的人。她迟疑了下,终还是问了那句,“伤亡情况如何?”
夏至摇头:“苍梧他们还在四处清理贼匪,奴婢不曾走远,不过奴婢看到李掌柜他们了,有几人受了伤——”
车帘唰地掀开,谢慎礼站在车门处。
“出来。”他道。
夏至、白露意会,连忙福身出车。
谢慎礼避开两步,待她们出来,掀袍上车。
顾馨之眼巴巴看着他:“老谢……”
谢慎礼半跪在半尺多高的垫子边沿,猿臂一伸,直接将她脑袋按进怀里。
“吓坏了吧?”他低声道。
顾馨之愣了愣,环住男人的腰:“嗯,吓死我了,好多血,好多……还有死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呜,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呜……”靠在熟悉的温暖中,呼吸间都是熟悉的气味,她强撑了许久的坚强终于溃散,抱着男人尽情大哭。
谢慎礼轻抚她半松散的长发,眸底是止不住的心疼。
好在,顾馨之并不是菟丝花般的人,哭了一会,她就缓过来了。
她揪起谢慎礼的衣摆擦掉眼泪鼻涕,带着鼻音道:“不能哭了,宝宝会受不住的。”
谢慎礼丝毫不在意衣衫被擦,闻言只是紧了紧手臂:“好……要不要睡一觉?等你醒来,外头就收拾好了。”
顾馨之依旧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晃了晃:“我想知道情况,高赫他们怎样?人员……伤亡如何?”
谢慎礼低头亲了亲她鬓角:“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顾馨之抬头:“你不说,是怕刺激我吗?是不是……很严重?”
眼红鼻子红,一副哭惨了的模样。谢慎礼心疼:“没有,高赫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岂会因为这些宵小出事。”
顾馨之瞪他:“休要骗我,我既不聋又不瞎。”
谢慎礼摸了摸她哭红的眼角,低声哄着:“外头还在收拾,什么情况还未有定论,你先休息?”
顾馨之:“这样让我如何休——啊!”
谢慎礼直接将她横抱而起。
顾馨之急忙揽住他肩,低骂:“做什么?”
“此处不宜歇息,我让人收拾好了一片地方。”谢慎礼轻松托抱着她,转身出车。
顾馨之只觉眼前骤亮,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面前已是青天白云。
她揽着谢慎礼往后看,断了缰绳的马车侧倚山石,原本华雕精刻的车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随着谢慎礼大步往前,马车前、草坡上,一片一片的暗色痕迹逐渐显露。
空气中还浮动着浓重的血腥气。
顾馨之顿觉胃部翻腾,急忙扭头向外,生怕吐到谢慎礼身上。
谢慎礼察觉,一手托抱着她臀腿,揽在她后背的手微微上移,轻按她脑袋,让她靠到自己身上,让其看不到外边景况。
“别看。”他说。
顾馨之挣扎:“别,我想吐——”
“吐吧,没事。”按着她脑袋的手半分不松开,“我不嫌弃。”
顾馨之:“……我嫌弃。”
谢慎礼:“。”
手依旧将她按得牢牢的。
贴着他左肩的顾馨之闻到他身上隐约的墨香,那股想吐的劲似乎也慢慢缓过来,索性不再挣扎。
谢慎礼步伐平稳,仿佛怀中抱着的只是婴儿。
沉稳的态度让顾馨之的惊惧担忧慢慢平复下来,抓扶着他肩膀的手往上伸,直接揽住他脖颈。
顾馨之埋首,闷声低唤:“先生。”
“嗯。”
顾馨之却不说话了。
谢慎礼也不问,脚步不停。
走了许久,谢慎礼才停下来。
“主子。”
“大人。”
熟悉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馨之恍然,忙抬起头。
张婶、刘婶……小满、谷雨……李掌柜、佟小哥……虽然形容略显狼狈,却都全胳膊全腿的,都在收拾东西。
顾馨之登时高兴多了:“大家都还好吗?”
谢慎礼停下脚步。
张婶“诶”了声:“都好,都好,老陈几个受了点伤,大夫们正在处理呢,其他都好。”她迟疑了下,道,“有几车吃的撒了,怕是——”
“东西没关系。”顾馨之打断她,“人好好的就行。”
“诶。”张婶看了眼谢慎礼,“夫人好生歇着,万事有主子呢。”
“嗯。”
谢慎礼朝张婶点了点头,再次往前。
顾馨之左右张望。
此处是片小树林,大家散落在树下,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生火烧水,看起来颇为祥和。但……
“夫人。”
顾馨之回神。
原来谢慎礼已将她抱到一株大树下。方才离开马车的夏至、白露已经在此候着,俩人已经收拾出一块地儿,铺上毯子软枕,此刻正望着她。
谢慎礼上前两步,半跪下,小心将她放到毯子上。
顾馨之捏了捏他后脖子,低声道:“谢谢。”
谢慎礼侧头,亲了亲她发顶:“想谢我,就好好养着,别操心太多。”
“嗯。”
谢慎礼退开,保持半跪姿势看着她,温声道:“我先去忙,你在这里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叫青梧派人去找我。”
顾馨之这才发现青梧带着十来号人站在数米外,中间是蹲在小火炉前熬药的刘大夫。注意到她的视线,刘大夫抬头,朝她点点头。
顾馨之朝他笑笑,转回来,朝谢慎礼道:“好,我在这里等你。”顿了顿,她小声问,“若是有伤亡,不许瞒我。”至今没看到苍梧、高赫等人,她不敢多想,却也知道以方才敌寇的数量,他们的人想要丝毫无损是不可能的。
谢慎礼不置可否,摸摸她脑袋,起身离开。
夏至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