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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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一言难尽,上次的手套,可能是自己会错意了吧,毕竟霍廷到现在还没给他。
可当江方濂看到霍廷纳鞋垫的时候,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滑稽的想法,霍廷不会要纳双鞋垫送给他吧。
霍廷摸了把手,血印子拉得很长,“没事…”
“那我先上去了…”
往店里走时,江方濂路过地摊,摊子上正好有针线和顶针,他是不是被霍廷传染了,跟中邪了似的,站在人家摊子前走不动道。
一直以来,自己也没送过霍廷什么东西,既然霍廷有这方面爱好,不如自己投其所好。
江方濂付了两毛钱,在摊子上买了个顶针。
中午回家吃饭时,江方濂还有些纠结,顶针这东西不值钱,寒酸拿不出手,不能当成礼物给霍廷。
“霍老板,这个给你。”
霍廷端着碗愣住了,饭桌上多了枚银色的指环。
江方濂磕巴着解释,“有这个…你干活容易点…”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上次被江方濂撞见织手套,这次又被江方濂撞见纳鞋垫,霍廷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江方濂解释一下,他不是喜欢这些东西,就只是一时好奇。
江方濂生怕霍廷会问他穿多大码的鞋,飞快地扒完了碗里的饭,“我吃完了,先下楼去了。”
“啊?”
江方濂走得太急,穿堂风刮得呼呼作响,门“哐”的一声被风关上。
顶针的外圈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圆孔,霍廷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妈的,江方濂会怎么想他啊?都给他直接送顶针了!
他将顶针套进食指,别说大小还挺合适的。
独自吃完饭后,霍廷下楼打算先去趟复印店,毕竟收了王浪的土特产,进到店里没看到江方濂的人影。
王浪似乎猜中了霍廷的心思,“小江跟安装师傅上门服务去了。”
这么一个破店,都有剥削人的资本家,霍廷替江方濂不值。
“东西我收到了,正好年夜饭多了几个菜。”霍廷说话时用手蹭了蹭鼻子。
王浪“诶”了一声,一把抓住霍廷的手腕,看清后又颇为惋惜。
“戴得顶针啊,我还以为你小子背着我有了对象,我还说怎么连戒指都戴上了。”
霍廷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放大,这话可不是他霍廷自己说的,是王浪说的,都说旁观者清,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说江方濂没事儿送他这玩意儿干嘛?他也不像是做针线活的人啊!这顶针不就跟戒指长得一模一样吗?那还不是意有所指?
“其实我觉得你也该处一个试试看了,老这么单着也不是办法…”
王浪说什么,霍廷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聒噪,耳边像是在敲锣打鼓一样,哐当哐当响。
不好意思送戒指,拿顶针代替算什么意思啊?
不管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直说,就算是被自己拒绝,也不该玩这种幼稚把戏。
其实玩玩也行,江方濂连顶针都送得出手,自己的手套有什么不好意思给他的。
他霍廷把手套一送,是不是就给江方濂行动上的鼓励,江方濂表了白,他俩把话都摊开来说,以后这邻居还有得当,省得自己提心吊胆的,老是惦记这事。
江方濂啊,江方濂,没想到你小心思还挺多。
“你干什么啊你?”王浪推了霍廷一把,“发什么呆啊?”
霍廷嘴角止不住上扬,语气中有着难以掩藏的窃喜,“没什么呀。”
“你笑得这么恶心干什么?你想什么东西啊?”
霍廷死不承认,“我哪儿笑了,店里还忙呢,我先走了。”
晚上九点多,江方濂才坐着工人师傅的小货车回来,霍廷今晚特意早点关店,没想到等了他这么久。
一上五楼,霍廷家门开着,江方濂自然地先朝霍廷家去了。
“霍老板?”
霍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江方濂等得瞌睡都来了,起身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啊?”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霍廷特意在等自己吗?
江方濂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不到霍廷大半夜等他的可能,是想起了那双手套,还是对纳鞋垫有了新的感悟,还是更加让他手足无措的事情。
霍廷拿起个眼熟的袋子走到江方濂跟前,“这个给你。”
哪怕看不清袋子里的东西,江方濂还是能猜到,他心猛地坠了坠。
“拿着啊。”霍廷干咳了一声,江方濂不接,他有点下不来台。
江方濂没办法,捏着袋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你不看看啊?”
江方濂为了应付霍廷,打开袋子看了眼,说了第二遍谢谢。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什么,焦灼的情绪在周遭肆意,江方濂咬着嘴唇,手轻轻一动,塑料袋子就会发出响动。
莫名的尴尬,让江方濂不知所措,“那我…先回去了…”
直到隔壁大门关上,霍廷都没缓过劲儿来,江方濂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不该神色激动,然后发表一通感人肺腑的表白吗?
然后自己拒绝他,他伤心,自己开导他,然后他俩重修旧好。
拿着东西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自己连东西都送给他了,他还不下脸面来,有他这么喜欢人的吗!
作者有话说:
副cp的走向很清楚啦,就是竹马竹马,小时候分开,长大后破镜重圆,他俩年龄太小,目前肯定是当不了我文里的主角,以后就是安安光鲜亮丽回国,小孟在夜市摆摊卖烧烤,好惨啊,又喜欢但是又怨安安,嘿嘿
第39章
江方濂靠着门板,连灯都没开,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等他回过神来时,心里有个声音在喊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手里的塑料口袋轻飘飘的,他却这么都抬不起手来,他觉得这一切有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不明白,也想不通,霍廷不是喜欢女人吗?
透过窗户,能看到对面客厅的灯亮着,江方濂拿出手套,屏住呼吸朝窗边走,抬起下巴,不断张望,怎么都没找到霍廷的人影。
霍廷在干嘛?去卧室了?还是去厕所了?还是在客厅某个视线盲区?
风撞到窗户上,玻璃发出轻微的响声,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江方濂站在窗前,拿着手套左右端详。
借着月光,他能清晰的分辨出,手套的主色是粉色,手套上的装饰过于繁琐了一些,真不知道该夸霍廷手巧,还是霍廷的审美特别。
毛茸茸的触感,看着很温暖,江方濂忍不住试了试,手心没有触碰到毛线扎手的感觉,里面被霍廷缝了一层内衬。
江方濂惊喜之余,心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霍廷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份细心,藏在了他那份高大粗粝的外表下,不和他相处,很难察觉,可是一旦察觉到,江方濂就没法忽视。
怎么办呢?
手套上的小圆球在晃动,江方濂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霍廷织手套已经够离谱了,他怎么都猜不到,手套上还会有这么花里胡哨小姑娘心思的装饰。
霍廷对他…
拖鞋拖沓在地上的声音很轻,江方濂还没来得及抬头,从对面传来霍廷的声音,“江方濂…”
两扇窗户离得不算太远,即便是江方濂没有开灯,这个距离,他站在窗户边上,霍廷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人,和戴在手上的手套。
刚还在因为江方濂没有表白的事情烦躁,这会儿见江方濂戴着手套,霍廷心里稍微舒坦了点。
他站在明处,说话直白大胆些,脸上的不自然和做作也无法掩藏,“杵在这儿干嘛啊?你这么节约,连灯都不开。”
窗户里黢黑一片,这点距离似乎刚刚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也不是太能看得清,轻声的低喃,也刚好能被江方濂听到。
今晚月色很好,藏青色的银河,有繁星点缀。
霍廷在想,要说就趁现在赶紧说,这不万事俱备,他心一软,兴许…兴许…
“霍老板…”江方濂嗓子紧了,该紧张的不该是他,他和霍廷…他从没有想过,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好下决定,他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捋清楚。
霍廷忽然不太喜欢江方濂对他的称呼,之前他觉得江方濂这句“霍老板”很乖巧,如今听来就过分的生疏了,毕竟江方濂都改口叫王浪王哥了,自己怎么着都不该还是一个“霍老板”吧。
江方濂举着手,向霍廷展示手套,“手套…我很喜欢…谢谢…”
空气中充斥着酸涩的气息,再等等,霍廷觉得再等等他就能等到江方濂跟他坦白。
“嗯…”霍廷顾做轻松。
江方濂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
话到了嘴边又被江方濂咽了下去,他能厚着脸皮问霍廷为什么送他手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他?
他能吗?
要是霍廷回答不呢?他喜欢男人,霍廷就一定喜欢男人吗?
或许,霍廷天生的好人,人家好心,自己会错意,自己自作多情,以后他俩还这么相处?
江方濂干笑了一声,“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霍廷觉得自己都被按在了断头台上,脖子都硬了,就等着那把刀落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把刀居然砍歪了。
他盼了那么久,就盼来这么一句话?
江方濂他就憋着,霍廷倒要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复印店的工作赶在年末前完工,王浪也提前给江方濂和工人们发了工资,所有人都闲了下来的时候,霍廷得忙活年夜饭了。
年夜饭他们计划在孟尧家里办,孟尧家有个院子,正好人多吃饭也方便,再加上孟尧爸爸腿脚不方便,大家都想着迁就他。
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孟尧和沈聿安会帮忙跑个腿,王浪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喜欢凑热闹,真正能帮霍廷打下手的,就只有江方濂。
孟尧爸爸看着院子里人,有些感慨,“还以为今年过年,就我和孟尧两个人过…嘿…”
沈聿安怕孟尧听了不高兴,悄悄看了孟尧一眼,孟尧反应挺平静的。
“小安,你爸妈呢?”王浪随口问了一句。
“过二人世界去了。”
别看章硕斯斯文文的,人还挺浪漫的,这条街上,就属他给老婆送礼物最勤。
王浪不怀好意道:“不会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吧?”
沈聿安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倒不介意再有个弟弟妹妹。
一旁的霍廷看不下去了,“你别在小孩面前开黄腔行不行?”
“了解了解婚后生活嘛。”
有王浪在就格外的热闹,气氛格外轻松。
晚上七点,王浪把电视搬到了院子里,几个人又合力布置好桌椅碗筷,霍廷菜做了不少,就连孟尧爸爸今晚都多喝了几杯。
孟尧爸爸作息时间有规律,十点左右的样子,就开始犯困了,“守夜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我熬不住了。”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大家换了个阵地继续。
王浪吵着要烧烤,大过年的,霍廷就依着他一次。
霍廷那儿什么都不多,就是厨房用具齐全,就连烧烤架和碳都有备着,只是烧烤架平日里用不到,之前都是隔壁的屋子,也就是现在江方濂住的那间。
“顺便再多拿两个板凳吧,我那儿的板凳不够。”霍廷叮嘱了一句。
江方濂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烧烤架,王浪和孟尧就站在他身后等,这房子里的东西他一点也不熟,弄得他挺尴尬的。
孟尧是个急性子,等了一阵就开始在屋子里转悠,沙发上放着的手套有点眼熟,他问都没问,直接拿了起来。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廷叔织的吗?”
这配色,这配饰,霍廷的审美绝无仅有,让他过目不忘。
王浪也无所事事,“这不小江吗?”
“哪儿啊!”孟尧反驳,“这廷叔织的。”
王浪一脸确定,“这小江的,我见他戴过。”
在店里自己还笑话过江方濂,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女人送给他的。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霍廷跟沈聿安提着烧烤的食材过来了,“找到没有啊。”
从里面传来江方濂兴喜的声音,“找到了!”
王浪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拉了霍廷一把,“他俩人都在,我们争没用,不如问他们。”
霍廷一脸茫然,“什么呀?”
忽然,孟尧举起手里的手套,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问道:“廷叔,这是你织的吧?”
王浪也不甘示弱,“小江,我见你戴过的,是你的对不对?”
男人的胜负欲很可怕,什么都得比,就连手套是谁的这种事情,都得争个你对我错。
原本因为他俩的据理力争有了点硝烟的气味,怎么当事人一到了之后,氛围变得古怪了起来。
“嗯…这个…”江方濂指着手套,向霍廷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霍廷自己都乱了套了,哪儿还有余地帮江方濂解围。
见两人支支吾吾的,一直没说话的沈聿安不紧不慢开口,“廷叔织的,然后送给江哥了呗。”
书读得多的人脑子就是好用,总结能力都比这俩货强。
王浪脱口而出,“我说哪个女人眼光会这么差,送这么娘们儿唧唧的东西给小江。”
说完,王浪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拼凑在一起了,霍廷他…
“不是要烧烤吗?”霍廷纯属狗急跳墙了,色厉内荏地喊道,“还吃不吃啊!”
反正这么点儿事,不想过弯来,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王浪纳闷归纳闷,“走吧走吧…”
江方濂留在了最后,他也跟做贼心虚似的,偷偷把手套放到了房间里,才搬着烧烤架上楼去。
顶楼的视野别提有多好,加上是跨年夜,放眼望去,这一带灯火通明的。
支好烧烤架,霍廷拿着打火机生火,食指上的顶针在明黄的火焰下泛着光,王浪盯着顶针看了许久,又打量了江方濂一眼,此时的江方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廷。
生好火的霍廷一抬头,两人的目光就接上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对视,王浪也不会多想,江方濂腼腆,第一时间转过了头,霍廷眼神乱晃,随手擦了擦手上的炭灰,意识到自己在看他时,连忙去洗了个手。
光是洗手还不够,霍廷似乎有点手足无措,“你们先烤着,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王浪追了上去,他心里的疑惑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下完楼梯时,王浪直接叫住了霍廷,“霍廷。”
“啊?”霍廷问声定在原地,看着不是很急的样子。
王浪走上前,用着极其考究的目光凝视着霍廷的脸,“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织手套啊?”
烤食材的任务突然落到了三个不太会做饭的人身上,江方濂和沈聿安还稍微靠谱点,孟尧完全就是图个新鲜,烤着好玩。
他拿起油壶,想往盘子里倒油,手没拿稳,油壶“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油也撒了一地。
“你别捣乱了。”沈聿安把孟尧往旁边一拉,生怕他再惹事情,“我跟你把地上收拾一下。”
还没烤呢,油就没了,江方濂连忙站起来,“我下去再拿点吧。”
他想着霍廷跟王浪还没走远,索性追了两步,刚好听到王浪把霍廷叫住。
原本没江方濂什么事的,可王浪紧接着问霍廷,什么时候学会的织手套。
刚刚在楼顶没问,非得避开了所以人才问,霍廷慌了,江方濂也慌了,可江方濂没有上前,也没有打断他们,因为他也想知道霍廷是怎么想的。
第40章
“啊?”霍廷不是没听到,在打哈哈的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在飞快想着对策。
可是他算掉了一件事,他和王浪都是男人,最明白男人含糊其辞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