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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向阳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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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在广场上要待多久,大家出来的急,基本上都没有携带生活用品,好在这几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的迹象,等着余震过了,几个胆子大的男人结伴回去拿点必需品。
  霍廷、江方濂和王浪一块儿,孟尧也想去,被霍廷拒绝了,“你在这儿陪着你爸,要什么东西,我们去拿就行。”
  现在路上也没车,他们得从广场走回步梯上,等到了步梯上,大家合计了一下时间,“尽快到这儿集合啊,越快越好,拿点能用得着的,别贪家里那点儿值钱的东西,命最值钱,老婆孩子还等着你们拿毯子回去的。”
  救急的吃的、用的是有,可人实在太多了,哪能分得全,有些一家五口才一床毯子,盖得了脚,盖不身子,地震没要他的命,别给冻死在广场上了。
  几人分别后,江方濂和霍廷往家楼下走,昏暗的楼道,让江方濂钉在了原地,他侧头看着霍廷,“要不然…我上去拿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干嘛要两个人一块儿啊…”
  霍廷抓着江方濂的手腕,拉着人往楼上走,“谁说的要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怎么这个时候还说这些见外的话。”
  谁要是在下面等,谁能急死。
  楼上拿东西只讲究一个原则,速度够快,他俩目的明确,一开门就直奔卧室,裹了几床毯子在身上,江方濂还特意为霍廷多拿了件外套,他随手拿过一个口袋,将能用到的、能吃的都一并扫了进来。
  江方濂脑子里一边在飞速思考还有没有落下的,一边催促着霍廷,“走吧走吧!”
  “等一下。”霍廷又折回了卧室。
  江方濂心肝儿砰砰直跳,总觉得下一秒楼房又会摇晃起来,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他俩就得赶紧下去了。
  “霍廷!”
  从卧室里传来霍廷的回应声,“来了。”
  他拉着江方濂就往楼下跑,肩上的毯子挡住了他的脸,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两人一股脑地跑到空地上,江方濂呼吸急促,说话断断续续,“你拿…什么…了?”
  霍廷眼睛发亮,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像是献宝似的将手掌摊开,手心里是那枚小小的顶针。
  一时间江方濂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干嘛为了这种东西冒这么大的险啊,真要是地震来了,一分一秒都是求生的机会。
  “你!”江方濂难得有些脾气,语气都变得很冲,“你在想什么啊!”
  霍廷掐了一把江方濂的脸颊,“生什么气啊,我还得拿这个顶针跟你换真的戒指呢,要是弄丢了,我拿什么跟你换啊。”
  这句话简直直戳江方濂的心窝子,是霍廷让他体会到了被人在乎点点滴滴的感受,他真的要好好和霍廷在一起,要一直在一起。
  “想什么呢?”霍廷按住江方濂的额头,“是不是感动得恨不得以身相许?”
  危难关头,两人还能打情骂俏,王浪顶着毯子跑来时,恨自己来早了,他孤家寡人的真狼狈。
  他们把东西拿回广场,大家又将物资重新分了分,各种东西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了。
  傍晚时分,不确定的地震和无聊的等待,让很多人都情绪低落,小孩子也闹得特别凶,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大家坐在地上一块儿唱起了歌。
  广场上临时拉得电线,钨丝灯周围围了一圈蜉蝣,暖黄的灯光亮着,别有一番意境。
  大家的情绪渐渐被调动起来,没人注意到在大树旁,霍廷一条腿踩在地上,手肘靠在膝盖上,胳膊撑脸,怀里坐着个江方濂。
  江方濂很兴奋地看着唱歌的人群,霍廷凑到他耳边问道:“怎么?你也想唱?”
  江方濂回头看了霍廷一眼,摇了摇头,他有点五音不全,好像唱什么都跑掉。
  “你为什么不唱啊?”他又反问了霍廷一句。
  霍廷死要面子,“太傻了。”
  热闹的气氛,和莫名的凝聚力,很有感染力,看着大家精力充沛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歌声太大,江方濂怕霍廷听不清楚,他在霍廷怀里转了个身,“你唱两句嘛…”
  霍廷漫不经心地撑着脑袋,“你说两句好听的。”
  羞耻心死死拽着江方濂的,可他又太好奇霍廷唱歌,他对霍廷太顺着了。
  他怕旁边有人听到,又怕霍廷装听不到,不认账,稍稍靠近了点,“廷哥…求你了…”
  霍廷无法克制嘴角的弧度,手捏了一把江方濂的腰,江方濂啊,不光有主意,不光冲动单纯,还乖得要命。
  难怪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在意江方濂喜欢男人这件事,原来打从一开始,江方濂这卦的,就是最讨他霍廷喜欢的。
  霍廷换了个姿势,将江方濂搂得更紧了,“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歌词听着不像是国语,像是粤语,霍廷的声音很低,完全没被大合唱给带跑偏,江方濂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是不难判断出,在唱歌这件事上霍廷比他行。
  等霍廷唱完后,江方濂才开口,“我没听过,是粤语歌吗?”
  “你怎么这么土啊?国标也不会,歌也没听过。”
  江方濂知道自己土啊,虚心求教嘛,“那这个歌叫什么名字?”
  霍廷刚刚尝了甜头,太会蹬鼻子上脸了,“那你说点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你!”江方濂转过身不想理他。
  可霍廷对江方濂的弱点了如指掌,光是痒痒肉都让他受不了了。
  江方濂不敢挣扎得太过,小声求饶,“别…霍廷…”
  霍廷仗着周围人多,得寸进尺,“现在怎么不喊哥了?”
  “哥…廷哥…”
  江方濂太没骨气,立马缴械投降,他眼睛泛着泪光,余光一瞥,孟尧正看着他俩。
  江方濂一把按住霍廷的手,霍廷一脸纳闷,他眼神示意孟尧的存在。
  人就是怕知道太多,如果霍廷不知道孟尧和沈聿安的事,也不怕孟尧看了多想,让小孩知道,和让王浪知道,这是两码事,影响不好是一回事,还怕孟尧受刺激。
  霍廷冲孟尧干笑了一声,“嘿,闲出蛋来了,唱唱歌…”
  孟尧没有说话,用打量的眼神多看了江方濂几眼,霍廷的解释,显得愈发此地无银三百两。
  刚醉心于和江方濂嬉皮笑脸,霍廷回过神,发现王浪也在看他,王浪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登徒子,大庭广众的,当着小孩的面呢!
  霍廷冤死了,别人这么想他也就算了,王浪凭什么啊?
  又过了几天,大家被通知可以回家了,瘫痪的通信也渐渐恢复,大家从广播里得知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有关于地震的。
  震源的中心不在他们市里,而是隔壁两个省,霍廷觉得地名听着有点耳熟,一看王浪铁青的表情,他才猛然想起,是王浪的老家。
  王浪当即给村口的小店打电话,打不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得回家一趟。”听广播里的意思,这次地震强度还很高,震源中心受灾严重,后果根本不敢设想。
  年末的雪灾,老家的房子就被压塌过一次,当时大雪埋了路,又加上家里没人受伤,王浪就只是寄了钱回去,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了。
  “你现在怎么走啊?”霍廷急忙道,“班车肯定是没有的,给你找辆车吧。”
  王浪走得急,不少事情还得一次性跟江方濂交代清楚,店里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大家在他这儿工作,为的是养家糊口,他这一回家,万一家里情况糟糕,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小江,店里你帮我看着。”王浪顿了顿,“我要是实在走不开,你看你跟霍廷商量一下,把店低价盘过去。”
  霍廷当即拒绝了,这个店是王浪的心血,况且谁都知道快拆迁了,“说这些干什么?你要差钱,跟我拿就是了,过不了多久拆迁,你用不着着急卖,不行跟你一块儿去,看路上能不能帮上忙。”
  “都走了店里怎么办?路上也不安全,谁知还有没有地震,有什么事你们再来,我先自己回去看看。”
  对于普通人而言,人命是事,挣钱也是事,救了命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赚钱。
  这片儿住的外地人不少,要回家的不止王浪一个,大家正好结伴一块儿回家。
  送走了王浪,大家心里都不太好受,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习惯了附近的街坊,一点点的涟漪都让人感慨万千。
  生活渐渐重回正轨,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江方濂虽然没什么都说,帮王浪把店里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是霍廷知道他有心事,他在担心妈妈和妹妹。
  好多天过后,他们才接到王浪的电话,路上虽坎坷,还是平安见到了父母,地震来时,家里人几乎都在地里,就是奶奶被塌下来的房子砸到了腿,这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人虽然没事,但是有很多事情得王浪处理,他还没法赶回去。
  王浪顿了顿,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说话都变得轻松不少,“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说。”
  复印店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江方濂肩上,原先他还只用做技术上的工作,现在不光是技术上的工作,还要跟客户交流,还要替工人结算工资,就连店里的水电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他操心。
  跟人沟通本就是江方濂的短板,他白天磕磕绊绊跟客户聊好广告内容,等到傍晚的时候,才有时间动电脑,干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最近连回家吃顿饭都是奢侈,都是霍廷送到复印店来的,又赶上今天茶楼事多,霍廷还给牌客当了牌搭子,连送饭都没时间,直到茶楼人散了,江方濂还没有忙完。
  霍廷关了店门,回家给江方濂热了饭菜,下楼时天灰蒙蒙的,路灯也亮了起来,白天的热气散了大半,黄葛树下的夜市摊也支上了,霍廷掂了掂手里的保温杯,径直朝复印店走去。
  复印店的门还大开着,软玻璃落了一半下来,店里静悄悄的,能听到鼠标按动的声音,霍廷推开软玻璃走进去,江方濂正坐在白炽灯下,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还有多久啊?”
  江方濂头都没抬,“嗯…还有一会儿,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他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没听到霍廷的回应,还闻到了饭菜香。
  江方濂愣了一下,一转头,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摆好了饭菜,饭菜刚热出来,卖相差了点,但还是诱人,特别是江方濂现在饿得不行。
  “我回哪儿去啊?我已经回去一趟了。”霍廷把碗筷递给江方濂,“先把饭吃了再弄。”
  手头的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江方濂习惯性点了保存,拖着椅子坐到霍廷身边。
  霍廷喜欢煲汤,大概是照顾霍叔叔留下的习惯,现在天热,江方濂喝上一碗,背上渗出一层汗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闻到饭香,江方濂也不会那么饿,他扒了几口饭,才想起来问霍廷,“你吃了吗?”
  霍廷点头,“王浪最多还有一个月就能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去你老家一趟?”
  江方濂端着碗筷,怔愣了一下。
  “你不是不放心吗?回去看看。”霍廷顿了顿,语气有些自责,“当初要是跟王珊留个电话也好,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霍廷说完,见江方濂还傻愣愣地捧着碗,一动不动,他伸手掐着江方濂的脸颊,“发什么呆啊?怎么了?我说错了?”
  江方濂回过神,抿着嘴摇头。
  他觉得他藏得挺好了,还是能被霍廷一眼看出来。
  王浪不光没有食言,还提前回来了,只是身边还多个女人,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俩提了不少的东西,女人就跟在王浪身后。
  “这是霍廷,茶楼的老板,这是小江,江方濂,在我店里上班。”王浪脸上浮现出腼腆的笑容,转头又介绍女人,“这是…熊芮…”
  霍廷太了解王浪了,追问道:“没了?”
  熊芮长得挺漂亮的,人还大方敞亮,跟霍廷和江方濂打招呼一点也不怯场。
  王浪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一味地傻笑,好像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我先带她回去一趟,东西放下我就出来。”
  等他俩走后,江方濂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了霍廷一句,“你笑什么啊?”
  霍廷随口道:“诶?你说王浪跟这姑娘什么关系?”
  “亲戚吧,也来这边打工的。”
  奇了怪了,江方濂不是在这方面挺敏感吗?当初小安和孟尧,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这玩意儿还分性别的,一到男女这儿,江方濂就七窍通了六窍?
  “哪门子亲戚啊?你看王浪那德行,就知道不是亲戚。”
  许久,王浪一个人下楼来,身边不见熊芮。
  他多余解释了一句,“她在楼上收拾…家里太久没住人了…都快成耗子窝了…”
  熊芮不在旁边,霍廷说话都随意不少。
  “你真不解释一下啊?这姑娘谁啊?”
  熊芮是王浪回家路上遇上的,他俩是老乡,同在外乡打工,熊芮当时没坐到车,打算一路走回去,王浪一时不忍心,才让熊芮搭了顺风车。
  他俩家里都损失不少,特别是熊芮家,她家有人在这场地震中遇难,王浪跑完自己家的事情,还忙前忙后地帮熊芮,一来二去的,两人感情也有了。
  听得霍廷拳头都硬了,这个狗东西自己谈情说爱,留江方濂帮他看店,难怪在家里待了那么久。
  “笑?笑个屁!”霍廷捶了王浪肩膀一下,转念又道,“看你这样子,是打算定下来了啊?”
  王浪一直以来的底线,就是玩归玩,但是人不能带回家,带回家的就只有老婆了。
  他矫情的“嗯”了一声,感叹了一句,“我感觉我缘分到了。”
  “你好恶心!”王浪一副少男怀春的样子,霍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浪不怒反笑,颇为得意道:“我恶心?终于轮到我恶心你了!我看着你和江方濂就觉得烦!”
  麻烦人江方濂那么久,王浪给人放了个长假,江方濂正好和霍廷回老家一趟。
  茶楼不像复印店,霍廷自由得多,想关就关,他俩带着换洗的衣服,先坐船,再搭大巴车,长途坐得人腰酸背痛。
  直到大巴开进小县城的车站里,县城的街道窄,路边又摆满了地摊,大巴车进个站,跟蜗牛似的慢慢挪。
  车速慢下来后,车里就像是蒸笼,两人下车时,全身都湿透了。
  车站鱼龙混杂,小偷扒手又特别多,尤其是见到外地人,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是硬抢,好在霍廷看着不好惹,江方濂又说的本地话,就连拉他们住宿的人都少。
  县里还没有出租车,他俩只能搭三轮,三轮棚子里很是颠簸,江方濂越是离家近,他莫名有些紧张起来,霍廷不动声色地捏着他的手指,示意他放松一点。
  坐了十来分钟的车,他俩下车后,穿过幽深的巷子,又经过好几栋平房,最后停在一个铁门前,铁门后是一个大院子,一排筒子楼坐落在院子里。
  “这里原来是化工厂宿舍。”江方濂解释道。
  当时王登不是煤场的正是员工,连个房子都没捞着,后来在这片儿租的房子。
  只是好些日子家里没人,这房子估计早就被房东给收回去了。
  果然不出江方濂所料,他俩上楼后,原来家的位置,窗户都换了新的纱窗,铁门关着,里面的木门开着,还从里面传来小孩的声音。
  江方濂站在门口张望,引得住户出来询问:“有事吗?”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江方濂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找人…好像找错了…”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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