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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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时他瞄准了对方过来的速度角度,迅速一踢对方小腿,等对方身体往下倒,他再一脚狠蹴脊背、脑袋,直接把人踩到了底儿!
他甚至把一个人踢到了仇炼争那边。
而仇炼争接了人,登时一掌如电似雷般劈在来人的脖颈之上,可到了第二次却接不住人,因为我先一步截住来人,只甩出一袖子热胀饱满的掌风,对方要么全身赤热而死、要么被热风逼得连退十三步,体内血气翻腾而亡!
一来二往、依靠站位攻势,我们三个竟然互相弥补了彼此的不足!
对方至少有七个手持利刃的满血黑衣人,可面对我们三个残血,竟然不能靠近!不能伤害!还一个接一个地被烫没了筋骨、冻没了心肺!
我与仇炼争对视一眼,我对他眨眨眼,他冲我点点头,彼此之间默契得像是一个人。
可我却不得不留意到,他面上像一张失了颜色的白纸,胸口的那把小刀插在他身上,足足没入了一大半,虽被他强行冻住,可那些冰附着在他火热的胸口,似乎也在一点一滴地消融。
看得我心惊胆战。
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给他好好包扎。
可敌方没有给我们时间。
言风逸眼看这七个是不中用的了,只狠声一笑,又拍了一拍掌。
这一拍而出,不大不小的破落酒馆里竟然又涌出了七个人。
我身上一颤,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原来第一波的七个人只不过是试探,是开路的炮灰,这一波的七个人才是真的杀招!
果不其然,七个黑衣人中第一人抬臂一挥,三道弩箭立刻冲我们三人袭来!
我登时一掌拍飞了仇炼争,一脚踢翻了沈玄商,自己再撤袖回挡,唰唰几下,挡住了三道里的两道,最后一道直接翻过了我的肩头,几乎翻出了好大一块儿血淋淋的肉!
我忍着剧痛往地上一滚,直接拿了□□往后一扔!那抬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另外六个人,却兵分三路,冲着我们包抄裹挟而来!
沈玄商手上不能使太多力,便有二人冲着他上盘一阵猛攻急袭,逼得他身上连吃了一刀一拳,而他失了我这个依靠后,只能靠柱起跃,先踢了一人的肚腹,再足尖一拧,借此一翻身,他的大脑袋直往后撞,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人的胸口,但他下落时,又无法以手掌触地反弹,只能与那人撞作一团,再以手肘猛击、攻其脖颈面庞!
仇炼争这番更加吃力。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受伤最重、情势最危急,最无可挽回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是新伤在身,旧伤齐发,动作上越来越迟滞,二人得以欺身而近时,他忽的手掌一抹腹部的伤口,一道轻轻薄薄如血玉的冰片自手间凝结、浮起,然后瞬间被他一拍而出,在空中似星璇叶落一般打了几个诡异无逻辑的转儿,一下子滑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脖开颈裂、血溅五步!
他却冲向了那飞溅出来的一道血,迅速出掌、接住,让一捧火热滚烫的血滴子,在手心瞬间又凝结成了一种尖而锐的冰刺!
所以当另外一人冲他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一手截住刀锋、一手拍出一道冰刺!
冰刺瞬间冲破那人的胸膛,如切肉回旋一般在他背后爆出一大片淅淅沥沥的血雾!而这冰刺绞旋而出,竟然还能有余力在空中再打几转,一路翻飞到我这儿,吓得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都撤开三步,以避其锋芒!
我心中一喜,看向仇炼争,却见他发完一冰片一冰刺,却似油尽灯枯、气力耗尽似的,腹部与肩口的伤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窜,而他起掌往伤口上去冻结,竟一时半会儿也冻结不住,更别提胸口插着的那把小刀,颤颤巍巍如死神打在他身上的一枚钉子。
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眼看着是讨不到便宜,又见到仇炼争有力颓之势,紧接着便弃了我,转而去攻他!
我一时心冷脚凉,登时发了怒意,脚往墙上一蹬,半空中我缩骨掠身,把身躯如利剑般向前猛发,我借此瞬间掠至一人身侧,直接拍在他脊背上,只听他发出一声尖利如山猫的惨叫,全身上下都冒了沸水般的诡异血气,像个漏水漏气的球体似的瘪下去。
可还有第二个黑衣人越过这一位,不管不顾地袭向油尽灯枯的仇炼争,似要彻底杀灭他!
这人的大刀只差那么一瞬间就要砍在仇炼争的脑袋上!
而仇炼争步履虚浮,呼吸沉重,胸口的小刀开始颤抖,他几乎要抬不起手臂了!
我咬牙狠声,夺了我身边这位血人的刀,反刀一转,把刀柄的那面扔向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瞬间往后一躲,刀柄却一路无阻碍地往前一飞!
正好飞到了仇炼争的手掌中!
这一刀柄本来就是我给他的!
他眉目一凝,夺刀的瞬间,就往身边一砍、二劈、三削!
虽说气力不足够,但气势像一个病屠夫杀一头鲜猪似的,那人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三刀逼得连忙招架!
而就在他招架之时,我瞬间冲上去,双手绞住这人的脖颈,然后猛地一翻折!
只听得一声清脆绝烈的“咔嚓”声,他脖子一歪,立刻倒了下去!
这时我抬头看向仇炼争,却见他长身而立,血手持刀,在冰与血的簇拥夹击之下,他抬起头,忽冲我,粗率而又动情地一笑。
这一笑到底有多美?
像北地长湖的冰面上开出的朵朵寒花,水晶般的脉络自其中延伸与绽放。
而他也如一种刀,越是被人摧折、被外力打击,越是散溢出一股屹立不倒的韧劲儿,让他在绝境之下里依然能冲我忘乎所以地一笑。
这一笑,也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是在生死的战场。
然而仇炼争忽然止笑。
他收了笑后就换了惊。
我顿时借着他的瞳孔反射,看出后方有人袭来,我反身就是一掌拍在来人的胸口!
却像掌心被刺烫了一番,我痛的瞬间撤掌。
是言风逸!
是披着内甲的言风逸!
我这一掌拍到了甲片上的暗刺,掌心顿时多了数个血口子,瞬间就鲜血淋漓、凄惨无比,那言风逸却冷笑一声,接着竟有四把小刀在手,下一秒就冲我身上要害袭来!
我想后退一撤,小腿上的伤口却在这个时候崩裂扩大,痛得我躲避不及的时候。
忽有一个人,一道影,像风一样裹挟上来,抱着我就旁边翻了三滚。
是仇炼争。
是早已遍体鳞伤的仇炼争!
他抱着我躲过四道小刀,自己却忽的吐出一大口微凉无温的血,星星点点地全喷在了我的胸膛、脖颈、甚至是脸庞,还落了一些在眼角。
原来是他胸口的小刀,冰片消融之后,在他的胸膛一阵翻绞,翻得几乎血肉模糊!
我眼看着他的生命力像瞬间被抽走似的,脸□□发苍白。
心中却是一阵前所未有的怒火跟着升起!
我接着借着仇炼争的身躯掩护,翻手拍出一道无形无相的赤热掌风!
言风逸瞬间躲过,我却算准了他躲去的位置,直接抬手扔出一道刀柄!
言风逸半空受击,身躯歪了一半的时候,我赤红着眼冲上前去!
先是一个假动作逼他往错误的方向回防。
然后是一个真动作,往上起跃、翻身一挺,从上到下拍下一掌。
直接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你身上能带着甲片,你脑袋上难道还能?
言风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掌下落。
可却已经躲不开。
一时之间他脑袋一歪。
骨裂浆崩、血开肉绽!
我拍开这人,回头看向仇炼争。
却见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地冲我笑了笑。
“两次挡刀了……你还记仇吗,傻子?”
我眼泪瞬间淹没了视线,冲上去就按着他那止不住血的伤口,说的都是声哑气凉儿的话。
“我当然记仇,你要是敢死在这儿,我记你八辈之的仇。你先给我活下去!你活下去我才不记仇!”
仇炼争惨笑一声,仍记得打趣我道:“你真的是傻了……伤成这样你活一个给我看看……”
我眼热心酸到无以复加,只倔强道:“你从前也受过这样重的伤然后活过……你才傻吧?”
仇炼争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只轻声而又温柔地反复念叨着什么。
“叶小颜……叶小颜……”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就是会多念这个名字几声的。
只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
好听到他轻轻念,断断续续也要念,那么无力也要念得那么饱含深情,像念一种温柔的魔咒。
念得我几乎受不了。
为了一个一心记仇、伤你也骗你的人,做到这一步,几乎把大好性命搭上了……
值得吗?
值得吗!?
第131章 伤
我以为今日要交代在此的,是我自己的性命。
没想到却是仇炼争的。
他此刻恍如回光返照一般,面容好似比冰片雪花更加脆弱,比月光更加透明苍白几分,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离去的感觉。
而我一直错觉地以为他是个铁打的人。
以为他受再多的伤,也是能迅速恢复。
如今他仿佛真的要死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下去。
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滴地退去。
像潮水退回大海,如叶片从树上飘落。
而我被一种极度的恐惧与愧意扼住了咽喉,喉咙几乎是滚烫的,身上四肢全是倒灌冰水般地冰凉,我拿了布条去按压他的伤口,不停地和他说些或动人或难受的话。
我希望他能听得到。
我希望他能活下来。
可我看见的却是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生命力好像也随之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像剥开衣服似的那么剥离、抽走,渐渐地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专注无比地看着我。
眼神饱含热爱、留恋,温柔得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他。
这个浑身长满痛点的刺头儿,好像忽然在临死前的一刻开了大窍,一句话不用说,随便看我的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心痛不已。
见我神情难受压抑至极,仇炼争只是笑了一笑,虚弱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难受道:“你想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你看不惯我眼神的话,那就先活下来,只要你能活下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仇炼争眼神微微一亮,轻声道:“真的吗?”
我一边擦泪一边微笑:“当然是真的……我说到做到……哪怕你想做些让人害羞的事儿都可以……”
我的笑忽然僵住。
因为仇炼争脑袋一歪。
他甚至还未听到我说的那句充满鼓励的话,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我近乎惶恐地抱着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仇炼争?仇炼争!老仇?老仇!”
战完敌人的沈玄商在一旁累得气喘不已,此刻听了我这般绝望恐惧地喊,又忍不住劝道:“别叫了……我看他是不成了……”
我怒地一回头:“你给我闭嘴!”
他被我瞪得一愣,竟有些委屈道:“小唐……你还冲我发凶?他死了也不是我干的!”
我声音又冷又怒道:“但凡你方才肯听我一分劝,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我也不一定会与他打起来,他也未必会受这些伤!我叫你们别打了,你们俩王八蛋没一个听我的!”
沈玄商不满道:“你……他师父屠我满门,我找他报仇是天经地义!你也不该拦我的!”
我几乎是声颤气抖道:“你个不明事理的糊涂蛋!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差一点儿就能查清楚他的师门之秘,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动手?万一查清楚后发现杀人的不是他师父,而是另有其人呢?他岂非是受冤而死?”
沈玄商不服:“你瞧瞧他方才那张狂样子,和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我哪儿冤枉他了?”
而我只冷声道:“冤枉与否岂能去看表面?小沈,我不知道刚才我与他的谈话你究竟听到了几分,但若他今日真的死在这儿了……我确实有一定可能性与你恩断义绝……你若还顾忌与我师兄弟情分,就别再说他一句恶毒话了!”
沈玄商语声一窒,又憋屈又难过地看着我,可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我按压完伤口,眼看着这血是止住了一些,但还在缓速地流,就从头上取了根平日用的簪子,从里面挑出了一根金针,在这小酒馆四处一看,我问沈玄商:“掌柜和小二都被方才的打斗吓跑了,你可熟知此处?可有针线?”
沈玄商想了想,指了一处,我立刻去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处未完成的绣品,接着拆了几条线,回到仇炼争身边,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胸口那巨大而狰狞的伤口,拿金针在火上一烤,接着穿了线,就在他胸口和腹部的伤口处缝合起来。
虽然针脚有些粗劣,比不得梁挽。
可到底是缝合住了,血是止住了。
我攥着仇炼争的脉门,仍觉得他气若游丝,想是失血过多,随时都要进入休克状态,可沈玄商这时忽然走近,我如临大敌般地看向他,他却冲我一咬牙,一跺脚道:“你……你当真这样喜欢他吗?”
我道:“他爱我爱到发了魔怔,我不过是返还几分喜欢,比不得他。”
沈玄商恨铁不成钢地重重跺脚几分,地板都被他踩得山河地震一般,非但如此,他还狠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儿长的像是要接不了下一口气儿似的。
叹完,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像是内心天人交战,几个冲突情绪互相打架。
忽然,他指着柜台道:“柜台里是没有药的,但柜台上的花瓶里藏了我留的顶级伤药一盒,你去拿了给他吧。”
我听得一发愣,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沈玄商不甘也不愿道:“我实不愿给他一分一毫的活命机会,可方才那么多人来杀你,他却肯为了你留下来,与我这个仇人合作,还摧着我带你走,他来断后……我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心里是有你的……”
他话没说完,我就去花瓶里找伤药了,果然找到,凑到鼻子上一闻,一种奇特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立刻认出这是九转请命丹的味道,兴奋地手颤脚软,仍一路奔到气息奄奄的仇炼争身旁,给他服了下去。
他一服下去,原本游丝般的气息竟莫名稳定了许多。
我心头一松,充满感激地看向沈玄商:“谢谢师兄。”
沈玄商冷哼一声:“这会儿倒是知道叫师兄了?刚才骂我的时候和骂仇人似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刚才杀敌的时候也出力了啊!”
我心头一虚,口气一软:“对,对不住嘛,我,我刚才是太急了……”
沈玄商瞪我一眼:“知道对不住,还不过来给我包扎?我也受伤了啊!”
我依依不舍地撇下了仇炼争,可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都觉得不妥,就把身上衣服扒拉了厚厚一层,给他盖在上头,接着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沈玄商身边,拿起伤药和绷带就给他用。
不过沈玄商好歹脾气比仇炼争好些。
他虽然骂骂咧咧吧,但骂个一两句就算了,不会没完没了地瞪我。
可一包扎完,他却只瞧了那地上的仇炼争一眼,回头再看我:“我这次放过他,纯粹是是看在一起杀人的份上。等我养好了伤,我还是要来杀他的。”
我一惊,差点儿把手里的绷带给撕了。
“沈玄商!你又忘了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沈玄商瞪我道:“我没忘,唐玄兔你给我听好了。我腕骨被这小畜生给折了,没半年光景都好不了。所以你有足足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