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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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暖律目光定定道:“你不会么?”
高悠悠面无表情:“你虽救过我,但我依旧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我心头一惊,手掌微微贴在身侧,酝酿着什么。
可那郭暖律竟毫不退让、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道:“没关系,我也想。”
高悠悠道:“你现在就想杀我?”
郭暖律道:“一直都想,不只现在。”
高悠悠眯了眯眼:“那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郭暖律沉默一会儿,淡淡道:“我有一点喜欢你,仅此而已。”
我被这句话说得心头狂跳,高悠悠更是目光一颤:“喜欢我?”
郭暖律冷笑道:“一个很好的对手,不去喜欢,难道要去讨厌么?”
我松了口气,又忽然又想莫名的失望,随即又生出无穷无尽的迷惑与猜测来,那高悠悠却又颇为不自在地瞪了郭暖律一眼,仿佛这简单的“喜欢”二字也是冒犯。
“收起你的这点儿喜欢吧!一会儿打起来,我可不会再留情。”
他说得毫不留情,且说完就走,我收起卷宗,随身夹带着,打算出去以后拿这些罪证大做文章,可我想了一想,又瞪了一眼郭暖律,轻声道:“你对他,只是对手的喜欢么?”
郭暖律想了一想,却是认真地答非所问:“像小郭的人,我都会有点喜欢。”
我疑惑道:“那你遇见过多少个像小郭的人?”
郭暖律道:“两个,他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是谁?”
“我师父。”
……
……
我更加困惑了:“你师父是‘不老剑神’吴醒真啊,你怎么能说他像你,明明该是你像他才对。”
郭暖律只是冷笑不语。
我更加困惑了:“但你和高悠悠长得也不像,你哪儿看出来他像年轻时候的你?”
郭暖律却道:“不是相貌。”
我疑惑:“那你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性情和气度和年轻时的你很像?”
“其实也不是很像。”
郭暖律只是回过头,看向高悠悠的背影,微微一笑。
“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杀起来也会很有趣。”
我轻轻道:“你三番两次救他,真的舍得杀他么?”
郭暖律道:“你不也是三番两次试图救他?”
我一愣,郭暖律却淡定道:“我有一点喜欢他,他有一点喜欢你。”
我惊了,他怎么看的出来的?我一点儿没感觉到啊,高悠悠讨厌我还来不及呢。
郭暖律却道:“他这样的人,肯暗暗听从你的计划,肯让你压在他身上去冒犯,还能在掐脖子时,克制住对你的杀意,这难道还不够?”
啊……
这……
【仇炼争眉头一皱,方才酝酿的同情和理解好像一下子又没了。】
郭暖律补充道:“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且这种喜欢,我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不知怎的,我看见仇炼争好像眉头一松,某个警惕的部位又微微平和下去。】
我更加觉得糊涂了,只能问:“我们马上要走到出口了,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杀他?”
郭暖律想了一想,抱剑在胸道:“得看他。”
“看他什么?”
“我和他都是惯于杀人、为决斗而生的人,虽有点喜欢,但杀意一直在,只看谁占上风罢了。”
郭暖律摊开了手,目光中的冷静与疯狂,像一把一折两断的剑,闪着截然不同、却又合二为一的光影。
“所以,一会儿到了出口打起来,他若是狠得下心,舍得去杀死你……”
“那我就舍得去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睡过头了,晚更新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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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现
我们三人一路前行,九曲十八弯,在迷宫中的地道中穿梭许久,看见了一道狭窄的石桥,石桥上的斜道透出了些许光亮,我就晓得我们离出口已经很近了。
可我们刚一踱步,高悠悠忽的点足一飞,身如白鹤幽云一般冲天而起,竟然凭着超长的内息一次性越过了石桥,如炫技一般稳稳地落在了石桥的对面。
这样飞确实很潇洒。
姿态也很优雅。
但是有失足的风险。
所以十分地没必要。
我和郭暖律先后踏上了桥,紧接着要蹿过去的时候,高悠悠却忽然站定,转身,指尖冲着我们。
我目光一凛,郭暖律眉头一抬,高悠悠慢慢道:“你们方才的悄悄话,我听到了一些……”
【仇炼争嘟囔道:“他居然还偷听?”
阿渡吐槽道:“难道不是小唐和郭暖律先偷偷说话吗?”】
我笑道:“你听到了又如何,我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悠悠道:“你确实没说什么秘密,只是胡说八道了一通,我也只问你一句——出去之后,你们是不是还是要妨碍我去抓杨决?”
我冷笑一声,郭暖律只抬唇冷笑道:“高悠悠,原来你也会说废话么?”
言下之意,他必救杨决,而我也是!
话音一落,高悠悠看向我与郭暖律,淡然的目光陡然一转,锐厉冰冷如搭在弓弦上的利箭,似乎转瞬即可射了心脏内腑!
“既然如此,你们现在站在石桥上,桥下是万丈深渊,若我两道指风袭过去,你们有地方可躲么?”
我一愣,随即答道:“躲不成,可以退回去。”
高悠悠却慢慢道:“按地图上所说,门口有一处机关,一旦你们退回,我就能先一步到达,按下机关,你们就会被困在此处。”
郭暖律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哦?”
高悠悠淡淡道:“来的路上我看过,此地的粮食水米,足够你们吃半个月的。”
我皱眉:“你,你要困我们在这儿半个月之久?”
高悠悠道:“若你们困在此处半个月,足够我抓了杨决交给封青衫。”
我不服道:“我们两个对你一个,你以为你做得到?”
高悠悠冷声道:“你们二对一,但我也有地理之优势,你以为杀不了你们俩么?”
我气得要攥拳打去,郭暖律却淡定道:“我相信你杀得了。”
我看了一眼,此处地形确实险峻陡峭,就算躲过指风,也很有可能摔下石桥,摔往那无边无际的深渊当中。
高悠悠选在这么一个地点发难,确实有他的优势与胜机。
高悠悠目光一淡:“既然你知道,那就退回去,或者你们发誓,出去以后不碍着我抓杨决,你们就和我一起走。”
郭暖律道:“谢谢你能和我们坦诚,但是唐约可以退,我不能。”
高悠悠的目光凝如千雪积霜,郭暖律却一如既往地语气淡淡道:“你若是往桥上冲发指风,我就会在一瞬间把唐约往后推,然后对上你的无相随心指。”
高悠悠面色一冷:“你还受着伤,不可能一边护着唐约,一边躲过指风,就算能躲开,你也必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而死!”
郭暖律唇角微抬,凉凉一笑道:“这个我知道。”
高悠悠语气急厉:“你在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命!”
郭暖律却认真道:“但我认识杨决很久了。”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锐利道:“我们相识十年,我深知他绝非卖国求荣之辈,他也一直在等我来。如果到最后连我都因为顾惜性命而舍了他,那么他活不了,我也活不好。”
我认识郭暖律以来,向来只听他一个短句一个短句往外蹦跶,甚少听他如此长段大论,且是字句坚定、不容置疑的果断与信心,不由得心生几分佩服。
【仇炼争叹道:“这倒是个义气深重的汉子,比高悠悠强啊。”
我忍不住瞪他:“不能这么一边捧一边踩的,你没听到高悠悠一开始是来救人的嘛?”】
高悠悠冷冷道:“姓郭的,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就一定要找死吗?”
郭暖律淡淡道:“高悠悠,你做好了为抓杨决,而杀死朋友的准备吗?”
高悠悠一愣:“朋友?”
郭暖律冷笑:“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高悠悠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
郭暖律笑道:“可是我已经把你当朋友。”
我大惑不解,高悠悠眉头一拧:“我若不准呢?”
郭暖律忽问:“你平日是喜欢吃辣还是吃酸?”
高悠悠冷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郭暖律笑了:“那我拿谁当朋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高悠悠沉默如石像与泥塑,挡在桥上有万夫莫开的架势。
郭暖律只继续道:“你拿谁当朋友是你的事儿,我看谁顺眼是我的事儿,你若是光明正大与我相杀,最后无论谁死,我都拿你当朋友,这不碍事。”
高悠悠像是从未遇见这样奇怪的人,面色微变道:“你舍得去杀朋友?”
郭暖律冷笑:“你若舍得杀,我也舍得打,只是,你得让唐约先走。”
“为什么?”
“因为我也拿他当朋友。”郭暖律笑道,“从他搅进这浑水里,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杨决去拼命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一脸诧异地看向他,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感动,却见郭暖律此刻只是毫无畏惧、一心一意地去看高悠悠,哪怕脚下离半寸便是万丈深渊,他也只会看着眼前这神像般的人、还有这秀气而致命的十根指头。
只是他能这么说,我也不能落后啊。
他受了伤都这样,我可是没受伤的。
我立刻向前走上一步,不顾两边是空空荡荡的悬崖,我只咬牙冷声道:“高悠悠,就算是我看错了你吧,你要杀就杀,我死也不会退的!大不了我和郭暖律今日都死在你的指风下,或死在这万丈深渊里,也好过苟且偷生、见险而逃!”
高悠悠眉目一颤,冷淡无情的口气竟难得地带了愤怒与不解:“你们两大高手,就为了一个杨决……想死在一块儿?辜负这一身绝妙的武功?”
我口气凉凉道:“你昨日不也是为了一个郭暖律,不惜性命地来救人么?你不也为了一个和你大打出手的曲瑶发,去阻止她受贼人侮辱么?”
高悠悠像是被这话给卡住了咽喉,一瞬间脸色微变,转而凝结了彻底的杀意。
我心想他果然是要抬指杀人了,这么险要的地势要躲过去可就难了,可没想到他一抬手指,却不是发指风,而是伸出了一双手。
“方才在密室里,我欠你们两个一条命。”他冷声道,“来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杀我!”
大好的十根指头,他就这么让出一次攻击的机会?
我一愣,正要考虑接下来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郭暖律忽然先我一步冲了出去,却不是偷袭与出剑,而是直接一伸手,他握住了高悠悠的手掌!然后一个借力,人往上蹿,稳稳地落地。
他站定后,我马上冲过去,他也把我给拉了上来。
我二人站稳的时候,高悠悠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们。
“方才大好机会,为何不下手?”
郭暖律抬头道:“我说过理由了。”
“你说过什么?”
他目光锐利、语气更为坚定:“我拿你当朋友。”
高悠悠眉头一拧,冷声道:“可我从未拿你当朋友……”
郭暖律抬手打断:“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说完,他就看了一眼高悠悠,然后拉着我一起冲向了出口,按下了出门的机关,果然斜道尽头的石头大门缓缓打开,为我们三人照下了一道希望的曙光。等我们出去后,我发现高悠悠不知何时蹿了出来,人已在三丈之外,一身素雪白衣,寒面冷眼,负手立于黄沙滚滚的坡地,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郭暖律回头看去,抱剑于胸口,同样是一副冷冽森寒的锐气模样,眉宇间的坚定与自信却是不输给我见过的任何一人,包括高悠悠。
高悠悠看了我一会儿,又看了他许久,像是要天长地久地看下去的时候,这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郭暖律,你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郭暖律也坦然:“我知道。”
高悠悠道:“但我依旧不拿你当朋友。”
“哦?”
高悠悠唇角一扬,目光中光芒微变:“我拿你当对手。”
他微微抬指,指向郭暖律道:“你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郭暖律挑眉:“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去追杀杨决,我则追着你?”
高悠悠冷笑:“你若是能追的上我,我或许会考虑——放过杨决。”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互相商定了一场你追我逃的生死游戏,但不幸而又幸运的是,当这场游戏开始之后,高悠悠三次追上杨决,但三次皆被郭暖律给追上,游戏最终以二人那种生死交锋、剑来指往的猫鼠游戏告终——它是一场平局。
而在这长达十天的游戏里,我并没有一直在他们身边,但我知道的是,他们在这十天里,有大打出手、有互相留情,也有偶尔说些冷话、俏话、不着调的玄话。说来杀去,也确实产生了一些惺惺相惜、也或许是友谊以上的情谊。
可是当杨决被安全地送往隐居点之后,郭暖律就从这场游戏里从容抽身,专心地去追查陷害杨决的人,一心地去给杨决翻案。
他这毫不留恋地一走,似乎让以为自己离友情很接近的高悠悠,感觉到了一种接近于背叛的滋味。
但他不是阿渡。
他不会去愤恨。
只是更加地冷漠与不近人情罢了。
【阿渡疑惑道:“这忽然说到我是做什么?冯璧书当年不辞而别,我肯定是要记仇的啊。”
冯璧书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听下去,我却冲他笑了一笑,接着讲了下去。】
杨决在不久后翻案平凡,时间又很快到了一年后,也就是高悠悠遭受陷害,众叛亲离后,被我和郭暖律找到、并救出的事情了。
实话说,郭暖律当时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比我还辛苦些。
可是高悠悠醒过来后,或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或许是想起当时郭暖律的离开,对郭暖律好像一点儿感激之情都没有。
郭暖律却不以为意,只是继续照顾。
我当时就忍不住去问:“他这样毫无感激,你也不介意?”
郭暖律唇角一扬:“为何介意?我觉得他还是很有意思啊。”
我就好奇了:“怎么就有意思了?”
郭暖律却道:“一个落到这样境地的人,依然不肯服输、认软,连感激也不肯放在表面上,你就该知道他的心志有多坚强了。”
“什么意思?”
郭暖律想了一想,认真分析道:“心志越是坚强的人,越是防范心重。但若是有朝一日能放得下防范心,他一定会拼尽心力、去保护你、珍重你。”
我当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段似的,半焦半黑地看着他:“保护我?珍重我?你说的这是高悠悠吗?那个不近人情的高悠悠?”
郭暖律挑眉:“你不信?”
“我才不信,他是不会感激我的。”
郭暖律笑道:“那就打个赌吧。”
“赌什么?”
他忽然收起笑容,正正经经道:“我希望你照顾他一两年,直到他身体完全复原。”
我愣了:“我为他当牛做马的,我还得去照顾他?”
郭暖律道:“照顾他,不是贴身侍候,更不是同情怜悯,而是如从前一样待他,陪着他,看着他,把他当做以前的高悠悠就好了。”
我笑道:“我不相信这么简单就能让他转性,你也要做点什么。”
郭暖律:“做什么?”
我道:“你曾经为杨决前后奔走,替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