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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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璧书此刻就看着这幅画。
他很认真地看着这幅画。
好像错过一个细节就错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可当阿渡看向他的时候,他却马上别开目光。
此人收敛完表情,再回转过来看向阿渡,语气中含有隐忧道:“你说那本就是你的名字,难道你和赵家公子,有身世上的牵扯?”
阿渡道:“我若告诉你,你能不能发个誓,此生未经我允准,绝不告诉第二个人?”
冯璧书奇异道:“连梁挽也不能说?”
阿渡点点头,冯璧书却想了想,认真质询道:“我发誓你就信我?这样就可以了?”
阿渡再度点头,冯璧书却有些疑惑道:“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肯这样信我。那你对我这莫名的信任,不也有些书呆吗?”
阿渡忍不住瞪他一眼:“这算什么书呆?我可不读你那些闲书!”
可这一瞪一说,他的心情却莫名好了些。
这使得在冯璧书发誓之后,他就很顺畅地说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仇炼争诧异道:“我们这是在听你讲一个在讲故事的阿渡的故事?”
我扬眉一笑:“是很绕吧?要不要接着听?”
仇炼争迅速回答:“当然要。”
小常也笑着起哄:“这可是故事里的故事啊,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听书经历啊,小唐你接着说。”】
赵夕惊的父母,是当年的“凭风一剑白”赵凭风赵大侠与“明舒双剑”舒动珑舒女侠,此二人皆是剑术天才,天才与天才年轻时一见,自是火花四射、迅速就热恋成婚。
这赵凭风在家中排老三,老大赵凭山做官,老二赵凭海做生意,唯独他老三热衷于武道,反正家中有祖产有山庄,上面还有二位哥哥扶持,赵凭风不缺金银权势,婚后便一心与妻子钻研剑术,二人一面相亲相爱,一面杀贼除恶,在江湖上立下了赫赫威名。
他们若是二人合璧,剑法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可偏偏舒动珑怀胎十月,在一个风雪夜的晚上,她胎动了。
夫人在产房中生产,赵凭风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却有一伙恶贼闯了进来!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恶贼,他们一共十八个,个个武艺高强、配合得当,是极有素质的杀手!
这很明显是之前被他们夫妇打击过的恶人,这时回来报复了。
可赵凭风想不到的是,他夫人临产的消息怎会这么准、这么快地被散播了出去!?
可惜他想不了太久了。
他几乎是一个人杀死了对方十三个高手!
但他身上中了整整二十刀,有一刀从他脸上过,几乎把他的嘴唇和鼻子以一刀之势砍成两半!
他腹部中了至少十枚暗器,其中五枚浸毒,五枚浸麻药,使他双眼失明,杀到一半就身躯颤抖。
他的手脚上被刺了五剑、戳了三道刺口、还有两道可怕深沉的巨大创口,几乎挑断了他的手脉与脚筋!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退。
他身后就是他的夫人,和他的孩子!
最后是有人一刀插入了他的脖颈,才让这个铁血汉子,倒在了夫人的产房门口!
在他死之前,他坚决没有退让一步,没有让一个人靠近这产房!
在他临死的那一瞬,他也几乎是用尸体堵住了产房的门口!
【钟雁阵听得连声哀叹:“好一个护妻的男儿!”
仇炼争重重点头,又是激愤又是佩服道:“那些俗人庸汉,平日里都追求什么男儿阳刚之气,依我看,能在生死关头护住妻子的才是真‘阳刚’,其它都是假的!”】
可惜他的尸体却被人一脚踢开。
连那产房的大门也被重重砸开!
舒动珑刚刚生产完,气虚体弱之际,人连站都站不稳,却不得不与几名不会武功的仆妇,一起对上这剩余的五个高手!
【小常听得气愤道:“这群趁人之危的畜生!连刚生产过后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仇炼争亦是听得面色一冷:“他们最好都已死了!”
连高悠悠都听得眉头扬起杀气。】
舒动胧知道此刻已是最后的一刻。
但她坚决不肯求饶。
因为她深知这伙人丧心病狂,手段卑劣至极,她的求饶也只会带来屈辱与杀害。
她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双生子——那对可爱的龙凤胎,她毅然决然,拔剑对敌!
她居然以生产后的血崩体弱之躯,使着手中双剑,硬生生杀死了对方三个人!
【众人听得面露热血之色,连小常也叫好道:“好一个舒动胧!不愧是‘明舒双剑’舒女侠!”】
然后她也不得不倒下。
【众人听得面色一黯。】
还是剩下了两个高手。
这两个高手,一刀一个,砍死了屋内的无辜仆妇七名,然后就要杀死这两个婴儿。
却忽然有一个白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打伤他们之后,救走了这两个孩子。
【小常喜道:“这是赵凭风生前的朋友?”
我摇头:“这是赵凭风生前的仇人!”】
这仇人也是一名剑术极高的剑客,但脾气很怪,杀人如弹指,久不出江湖,一出江湖才发现——他的两个弟弟,竟都死在赵凭风夫妇手下!
因此他心怀愤恨,想要上门讨教,杀了这二人!
没想到一上门,看见的是赵凭风夫妇遍布伤痕的尸体,还有赵家满门死去的无辜仆妇!
他却更为愤怒了。
因为赵家的无辜本就死得无辜,赵凭风夫妇也本该死在他手里,怎能死在别人手上?
他想斗杀这二位武功高强、手段卑鄙的恶贼,却有其中一个冲了暗器过来,他是全部躲了过去,结果暗器险些就刺到了龙凤胎身上。他暗叫不好,决心先救孩子,再想别的。
可是把孩子救走以后,他看着这对孩子可爱的笑容,以及襁褓上绣着的“曦宁”和“夕惊”两个小小的名字,他却发起了恨。
只因他的两个弟弟,本来也是从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婴儿长大成人的,是他一点一滴看着长大的。
可却偏偏都死在了赵凭风夫妇手里!
他本就与赵凭风夫妇有大仇,可人家都死了,他这刻骨的仇恨要怎么报?
他倒是想把两个孩子都交给赵凭风的大哥二哥,却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就一丁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这人就发了狠心,想要一掌扼死这两个孩子!
【小常怒道:“这,这难道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仇炼争愤慨道:“怎么救了人还要杀人?这人什么脾气?”】
这人却始终下不了手。
他虽然脾气怪,心怀恨意,但到底也是个良知未丧完、人性没有泯灭的人。
【众人听得松了口气。】
但这人想了个主意。
既能报仇,又能让孩子活下来,还可以救人一命!
他寻了个被农家抛弃的病弱孤儿,和这男婴做了调换,然后把农家孤儿和女婴一起送到了赵凭风的二哥,赵凭海的家门口。
然后他自己收养了这个赵凭风的儿子。
也就是阿渡!
那病弱的农家孤儿,本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可这一调换,他从此就被无子的赵凭海当做真正的赵夕惊,也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从小就锦衣玉食地养着,用各种名贵药材护着,护成了如今这副不知世事、不解人情的富贵公子样。反倒是相对来说健壮的赵曦宁,更早出江湖,更好地练成了剑法,获得了声名!
阿渡把故事说到这儿,冯璧书在中间听得连连叹息、愤怒、悲伤,可到了最后,却也只剩下了剧烈的震惊与哀怜。
他千种的委屈、万般的愤怒,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与答案。
赵夕惊小时候就被裹在锦缎里,地都不舍得踩,踩的都是丝绸。
阿渡常在冰天雪地里赤着脚。
赵夕惊因为体弱,得用热羊奶加名贵药物泡澡,还得用丝绸擦拭身体。
阿渡可以去喝人家的洗澡水。
赵夕惊这次还算低调的,小时候出门得几十个仆人前呼后拥,再好吃的东西就只吃一口尝尝鲜,然后就随手赏人了。
阿渡偷偷憋在泔水桶里,混进富贵人家的厨房,去人家丢掉的水果堆里捡一两样还能吃的,狠狠咬上一口,就去寻下一口能吃的剩菜。
而现在,赵夕惊利用他泼天的富贵,来拉拢阿渡、收买阿渡。
旁人还羡慕得紧呢!
【仇炼争听得好似胸口一闷,面色极端难看,似真的替阿渡觉得不值和悲悯起来,只目光沉沉地喝起水来,却一口喝不下去。小常也听得莫名怒道:“这,这都算什么事儿啊?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连柳绮行也听得叹了口气:“难怪他性格如此极端古怪……”
钟雁阵也十分惋惜地说道:“本不该如此的。”】
但阿渡越说口气越淡,好像只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这些事儿,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说实话,我倒不介意缺钱,也不介意嫖或被嫖,反正我听说他早年病弱,需要钱和药养着,就随他吧。收养我的那臭老头不就想救人一命吗?那就救嘛。”
“只是他为何还要出来,还要用我的名字在江湖上走动呢?”
阿渡仰头看天,莫名地一笑:“只有这个名字,是我娘亲给我取的,它是我最喜欢、也最值钱的东西了……”
“赵夕惊……赵夕惊……我其实就是喜欢这个名字吧……”
他明明还在笑,笑的还很有力一样。
可笑到后面,却分明笑不下去了。
这人一低头,别开眼,眼神脆弱得像是撑不住什么,整个人都苍白得像是一张纸。
他曾经受过极重的伤、极狠的毒,使他整个胳膊都烂到发臭、发烂,发到脓水乱蹿、骨肉分离。
可那时他仍是谈笑风生,毫不在意,仿佛他可以完全无视身上的诸多痛苦。
他也曾经一人对多人的围攻,面对过秦照川的试探,看见过林袖微的狠毒,然后以坦然大方姿态去面对,在生死间游走,他亦无所畏惧,反倒感觉兴奋自在。
可他现在只是说起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却让他眼神支离。
笑声破碎。
手足僵硬。
笨拙而可怜地站在那儿,喉咙沉重到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冯璧书竟听得双目发红。
他咬紧牙关,拳头紧攥。
阿渡看他这样,倒是看得奇怪了:“你气什么?”
冯璧书怒了。
“我听得生气、委屈!不可以吗?”
阿渡一愣,问:“你委屈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三更了
我好厉害哦
第053章 大剧透
我这边刚把书说完,就感觉现场气氛被拔到了一种特别紧张的强度,好像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代入了一点自己的情绪进去。
惋惜。
委屈。
甚至颇为愤慨!
似乎人人都在这一刻成为了那冯璧书。
尤其是仇炼争。
他本来还能忍住。
可越想越气,越气越喝不下这口茶水。
他最看不惯人受屈,最看不得本来该属于一个人的亲情、地位、财富,被不相干的人给夺走。
他自己就常常受人排挤,在他不得志的时候,总是被人夺走功劳,抢去声名,许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都被归给了关系户和资历更深的。
所以他听得尤其生气。
他好像觉得阿渡成为了某时某刻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就和阿渡一样,是这世上所有委屈和冤愤的化身!
此现象简称——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只有我对得起自己的委屈人士的共情现象。
也因此,他一头乌发本是细而柔地扎起,此刻却躁躁地蹦起几根不听话的毛,那额头本也一片饱满洁白,却皱出了两根扭成疙瘩的黑眉。
这一切的表情,他自己看不到。
我却看得分明。
我就连着喝了三杯水。
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自由评论(吐槽)了。
仇炼争立时拧眉道:“先说好,我还是不喜欢阿渡的性子。”
然后呢?
他别扭着道:“可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得不认,论心性胆识和手段,他都比这个赵夕惊要好上百倍不止!”
我懂了。
拉踩才是评论的原动力啊!
于是我点点头,他又说:“所以我就不明白了,这原本属于他的权势、富贵、还有亲人,全都被这个农家孤儿拿了去,他难道就不想夺回来?他早几年就知道了真相,为何一直隐忍不发!”
他在这一刻,似完完全全地替阿渡不值,哪儿有半分之前那个捻酸带醋的毛毛仇样?
我就有些惬意地把玩着空空的茶杯,道:“看你这样子,如果你是阿渡的话,你是不是得大闹一番了?”
“大闹一番算什么?”仇炼争冷冷道,“如果我是他,我只会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就算夺不回来,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顶着父母赐给我的名字,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笑容一淡:“所以,如果你是阿渡,你在知道真相后,必会亲自上门,揭破那赵夕惊的身份,然后认祖归宗?”
仇炼争笃定一笑:“倒也未必要认祖归宗,但我若是阿渡,就一定要揭破这假货的身份。”
他还嫌不够,目光中冷意连延:“按你的形容,这赵夕惊不过是个奢侈铺张的病弱废物,既无惊人才干,又无出众德行,他凭什么拥有这一切?就算阿渡不能代替他,也该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得真是头头是道,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柳绮行也听得点了点头,连中立的小常也跟着赞同了一声。
可见一个共同的讨厌(吐槽)对象是多么地重要。
我笑道:“可惜,阿渡就是选择不揭破,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直到看见赵夕惊本人出现在江湖,才有些忍不住。”
仇炼争冷冷道:“那是他笨!他明明那么刁钻古怪,却在人生大事上隐忍了几年,真是浪费了这稀罕的怪性子!”
这怪性子难道还有啥值钱稀罕的地方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仇炼争瞪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恨不得自己穿到书里去,代替阿渡去做抉择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觉得毛毛虫确实配得上意气门门主这个位置,他就是个意气而为的性子,听书是满怀意气地听,评也是全副意气地评,谁也堵不住他这张漂亮又缺德的嘴。
可他这番意气里,既混杂了傲慢与粗率,又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天真,就和当日他在星霄山上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什么赴死前瞎几把摸一把恋人的臀,什么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对方擅长啥他就拿啥打。这有点野蛮生长的天真,偏生又遇上他这番激愤意气。
有时真的叫我觉得又有趣、又迷人、又可爱。
可有时真的是讨厌死了、可恨极了。
我忍不住冲着仇炼争笑了一笑。
是调侃的笑。
也是轻佻的笑。
反正不是叶小颜那种淡然温柔的笑。
仇炼争本来是在瞪我呢,可却遇着这笑。
他忽然瞪不下去了。
好像这笑撞到他心口去了。
他就有些疑惑地仰着头,看看我,好像很想挖开我的脑壳,看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我就又去看钟雁阵,发现他主要是在惋惜。
惋惜一会儿过后,他就多了些疑惑。
“听唐大侠说,阿渡可是让冯璧书对他的身世保密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
我还未回答,柳绮行就猜测道:“莫非是唐大侠在现场偷听偷看?”
小常马上说:“不会的,肯定是冯璧书或者阿渡告诉了他。”
钟雁阵苦笑着耸了耸肩:“不管唐大侠是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