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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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不对劲啊。
难道他不知道冯璧书在林子里把阿渡推倒了这事儿?
他和冯璧书处了足足三个月吧,冯璧书一个字儿都没和他提?
……
那我把这书一说。
不是把冯璧书瞒了三个月的底儿全漏了吗!?
虽然这样对冯璧书不太厚道吧,但我反正是要请毛毛仇帮忙的,讲都讲了,不讲完有点浪费哎。
只是我忘了自己是全场焦点,尤其是某毛毛虫的焦点。我看谁仇炼争就看谁,我看到了梁挽的反应,他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
于是这人就眉头一扬,似白光漾在无边的剑锋上,莫名就多出了一种警惕与厉色。
他忽伸出漂亮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无声息地写了一行字。
“老板有古怪。”
他看我一眼,无声息地用口形问:“这真是你认识的人?”
我轻声说了:“确实是我认识的熟人,不必太在意他的反应。”
连你们这些局外人听了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正吸一口热气的,人家一个局内人听了,当然得更为激动了。
至于冯璧书……梁挽是个大度能容人的,应该不会因为他故意隐瞒,就气得一下子拆掉他五根骨头,再扯掉他下面那二两肉吧?
仇炼争听了我的回答,仍不太放心地对梁挽扮演的麻子脸老板多加关注,小常也生了一点警惕,一双大眼来回在这人身上巡逻,只有高悠悠口气淡淡道:“这个人,我认识么?”
我想了想,好像高悠悠从前是与梁挽有一面之缘的?但只是在宴会上潦草地见过面?比朋友圈底层还底层,私人交情等于没有?
为避免节外生枝,我就对高悠悠说:“等会儿介绍你俩认识吧,我现在先说书。”
顾思尧实在是没能想到。
他想不到冯璧书居然能大胆包天、不管不顾到这个地步。
明明身上多处伤口一起汩汩流血,体力都不够支持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顺从心中欲,在那一瞬间迸出无限气力。
他在一旁看着阿渡从一脸懵然,到困惑不解,再到随意躺平了,任由冯璧书施为,他实在看得心情复杂,不知是该看还是不该。
【仇炼争唇角一扬道:“看!如此刺激的好戏,岂能错过?”
小常瞪他一眼,看着我道:“你还是别看的好,会学坏的。”
……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一种纯良的好印象?
我勾引起男人的时候比阿渡坏多了啊。】
顾思尧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眼见这二人已经进展到了很深的一步了,就觉得再接着看已不太合适了。
他只能走远一些。
但也不是太远。
他是在黑夜里不远不近地靠着一棵树站着,既能守护这二人,不让外人偷袭,又方便观察听墙角。
【仇炼争眉头一跳,笑容古怪道:“你也喜欢听这种墙角?”】
这真可谓是一举二得。
啊不对,其实是三得。
如果冯璧书到一半支撑不住的话,顾思尧还可以去抢救一下对方,最起码止血包扎,让对方不至于这么荒谬和色气地死去。
【仇炼争忍不住打断道:“他真能坚持到最后吗?他当时流了多少血啊?”
因为磕CP和吃瓜的关系,小常也暂时放下对毛毛仇的警惕和讨厌,比划起来道:“冯璧书当时伤口在三处,大腿小臂的还好,但小腹的伤口似乎不轻啊,这得影响他的下肢动作吧?”
……你要不还是别和毛毛仇讨论了,你都变黄了啊小黄!
仇炼争分析道:“那得看阿渡的剑是不是刺中了脾脏肾脏,如果只是刺中肌肉,或许没那么严重,他还是能做大动作的。”
小常懵道:“不能做大动作吧?会牵动伤口,流血而死的!”
仇炼争想了想:“那得看他们当时是以怎样的姿态在活动。”
……小黄和毛毛黄,你俩真要这么严肃地讨论这个话题么?
高悠悠皱了皱眉,而柳绮行更是听得难以下咽,茶都喝不下去。他俩显然不适应这么具体到动作的话题,那钟雁阵只看向我道:“唐大侠,依你之见,为何冯璧书会忽然行此险招?”
我还在酝酿着一种原耽味虐文风的狗血分析呢,结果高悠悠忽一仰头,不咸不淡道:“牡丹花下死……”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就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这话的下一句。
你说话咋不说全呢?
我强迫症发作,摇头晃脑地替他补道:“做鬼也风流嘛。”
高悠悠认真地看向我,忽然感慨道:“你果然懂得。”
我乐了:“懂什么?”
他笃定道:“只有色鬼才能懂得色鬼。”
……!?
我只是强迫症发作,接你的下半句话而已啊!
结果高悠悠也不和我争论,他好像从我的反应里得到了一个伟大的色学结论,继续回去仰头望天,做一副美丽绝尘的孤独AI。
……他不发评论时,我就希望他能多说话,多点喜怒哀乐的人气儿。结果他一发评,就显得太有人气儿了,简直当场AI化人,要气死作者老爷我了!
钟雁阵看我一眼,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道:“我想冯璧书能这么肆无忌惮,也是因为有唐大侠在那儿的缘故吧?”】
顾思尧当时确实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但并非毫无用处。
至少他在树上靠了半夜,听了半夜,感觉冯璧书就好像一本丢进火堆里的书一样,前面烧的越多越旺,越显出书后面的精华里。
他流失了那么多的血,似乎也被这生死关头一激发,流失了往日的顾忌和伪装,越发显出老实人皮下的虎心狼性来。
阿渡一开始还有些懵的,不懵了以后,反抗地打了几下,溜出来了好几次,结果冯璧书不依不饶,发力把他拽回去,每一发力,他那三处剑伤都会有所崩裂,会流更多的血。那阿渡就有些困惑了,这个人这样了都不去包扎,他真是喜欢到连死也不怕了吗?
他干脆躺平了,就想看看对方到底会干什么,结果奇怪的是,这人的精力就像被冯璧书吸走了一样,对方越动越快,他越躺越弱,最后想挣脱也是挣不动了,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只在月下叫得令人心碎、难抑。
【“咔嚓”一声。
是梁挽那边传来的。
我抬眼看去,发现梁挽这次倒是没有把茶杯的柄给扯断。
他直接把茶壶给手撕成两半了!
……这是内心在二战吗?怎么回事啊你!
而梁挽看了看我,还是微笑如常,把手撕成两半的茶壶扫进了碎茶渣里,然后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个崭新的茶壶。
他泡完茶,给我端过来,我本是想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的,仇炼争也是小心翼翼地观察梁挽,只有一个人一点也不小心翼翼。
他还胆大包天。
他就是高悠悠!
这人招呼不打,在梁挽放下茶壶的那一瞬间,忽然出手如电,一手扣向梁挽小臂,一手扣向梁挽脉门!
他只是怀疑梁挽,问也不问就动起手了?
而梁挽忽的往后一退。
他退时如一阵风。
如在空中没有半分重量的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就落在了几尺之外的地。
其速度犹如鬼魅,姿态甚至不受重力约束,根本无法预料他会落到何处!
我正惊艳于这轻功呢,高悠悠忽纵身一跃,翻掌一出。
他出手时,衣袖如翻飞的云,下摆似激流的河,一口气可以一直提到末尾,半分不断!
他人还在半空,手指先动!
两道透明而强劲的指风,裹挟着内力,如小型风弹一般迅疾地射向梁挽的左方右方!
是无相随心指的指法!
我连忙大叫:“别动手!”
可梁挽的速度比我的声音还快。
他一只手拍桌,五指反戳桌面,以此为支点,一个翻身上桌,在桌面上瞬间扭腰、转胯、翻动身躯,似把全身上下的肌肉化作绕指的丝缎一样灵活抖开,把这指尖风全数躲过。
好一个梁挽!
好妙的身法!
可等他翻下桌时,迎来的却是一个手刀。
高悠悠的一个手刀,如早早埋伏般翩然而至!
他先是一个手刀劈向了梁挽的脖颈。
再一腿往上顶膝盖,顶的就是小腹!
可谓双管齐下,上下都照顾到了。
我忍不住扑向前去,仇炼争也闪身一跃,我们都想阻止高悠悠动手,结果梁挽的动作,还是比我们所有人的都快一分!
他在高悠悠的手刀快要到达脖颈不到十分之一秒内,忽抬小臂至前胸,横着一臂,以手腕正面接下了高悠悠的手刀!
同时往下狠砸一个手肘,以人体关节处最坚硬的手肘,对上了高悠悠的膝撞!
“砰”地一声,膝肘撞开,高悠悠不得不后退三步,膝盖处竟有些微微颤抖,梁挽更是苦笑着甩了甩手腕,好像腕部都快被砸青了。
高悠悠还欲再进,却受到拦。
是一只手掌。
是我跳到二人中间,轻举一只手掌,拦在他胸前!
这个动作背后代表的危险热度,令所有人的气息都为之一紧!
我对着高悠悠有些不满道:“你胡闹什么?我说过他是我认识的人,我说完这书,自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高悠悠冷冷道:“我怎么觉得,我从前是见过他的?”
仇炼争则拦在梁挽身前,正好与我相对,此刻目光一厉道:“以这人轻功之了得,可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棚老板。”
钟雁阵也淡淡道:“而且,这位朋友似乎是易容了。”
我无奈道:“易容了又如何?谁没有不想透露真身的时候?”
仇炼争却提醒道:“可这个不愿透露真身的人,却是要给我们端茶倒水的!”
梁挽却不愿我为难,只苦笑一声:“抱歉,我确实易容了。”
他直接一伸手,撕开了那令人密恐发作的麻子面具。
露出了姣好如画、温婉秀娴的美丽面目。
使仇炼争看得一楞。
钟雁阵看得一阵奇异。
小常和柳绮行则看得完全懵然。
我无奈,高悠悠则了然道:“果然是你,梁挽。”
仇炼争微微皱眉道:“梁挽?”
他看向梁挽,不可思议道:“你,你就是梁挽?”
小常不敢相信地是:“你这轻功第一高手,居然从头到尾都在这儿伺候我们,还听唐约的书?”
柳绮行诧异道:“你,你居然能听到我们说到你和阿渡的情爱往事,还能忍得住,不跳起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还不知道冯璧书就是聋哑伙计呢。
在眼见梁挽点头后,仇炼争竟看看我,再看看梁挽,然后皱眉更深,警惕更浓!
像他这么一个美的锋芒毕露的人,竟因这份温婉的美,而一瞬间防卫心起。
可梁挽有什么好防卫的?
梁挽苦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来也想露真面目听这书的,可唐大侠讲的故事里偏偏有我,我一露面,反而不方便他说下去。所以只好装到现在了。”
说完,他冲我认真道:“不过唐大侠方才说的……冯璧书趁伤重而干出那番事儿,是否属实?”
我只努力端水道:“他肯定不是真用了蛮力,阿渡当时是被推倒后自己躺平了的,他若真想反抗……”
梁挽马上笑道:“谢谢,我知道他做过这兽行就够了。”
他又补了一句,继续笑道:“我现在就找他问个清楚,问完我再回来给你们泡茶喝。”
不要用微笑的表情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你们起码还是队友呢!还要一起合作把阿渡找回来呢!
结果梁挽只对我笑了笑,然后足尖一点,一阵风似的越过仇炼争,闪过我身侧,甚至连早有准备的高悠悠都拦不下他,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了我们几个人的包围圈,翻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之间,人就彻底不见了。
只留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各自懵逼。
……靠!
说书说到一半,茶棚老板都跑了!
这和在奶茶店等奶茶等到一半老板跑路了有什么区别啊!?
我叹了口气,感觉梁挽这次是真的气急了。我正想回去恶狠狠地瞪高悠悠一眼,结果却听到仇炼争一阵“咦”声。
我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发现地上有个在发光的东西。
好像是一个……黄金打造的耳环?
高悠悠身上掉下来的!?
我心里一咯噔,身上惧得一僵,就听仇炼争看向那耳环,又看向我,目光复杂,语气更复杂道:“这个耳环……你一直都带着啊……”
他以为这个是我身上掉下来的。
结果高悠悠浑身一震,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生动表情,看向仇炼争,一字一句地问:“这个耳环,你认识?”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仇炼争就莫名所以道:“对,它是我的。”
高悠悠一愣。
愣了不知多久。
他好像忽然顿悟了什么,看向我,再看向仇炼争,不知在看什么。
然后他忽然没有了任何表情。
惊讶没有了。
愤怒也没有了。
连困惑也全都消失了。
只在短短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头皮发麻,手足发冷。
心口的跳动,像失去了动力似的变得缓慢而滞涩下来。仿佛是有一种沉重窒闷的气势,悄无声息地在我们之间肆虐开来,压在人身上,几乎叫人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是杀气!
冲天的杀气!
仇炼争也觉出了不对劲,只眉间一挺,一脸肃然地看向高悠悠。
而在这杀气冲天中,高悠悠慢慢抬起头来,用世上最轻最淡的口气,说了一句致命的重话。
“原来,我要杀的那个畜生,就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书里高能书外当然也得高能啦,这一波是两方人都在抓禽兽XD
第073章 高悠悠
高悠悠说出的话,一字字像飘着似的,似扶上天、浮在地,而他的杀气也在话音一出后,徐徐盈盈地充塞了上下四周每个角落,如酝酿了足足一年的惊涛和怒浪,正要蓄势待发、淹了这区区一上午的书友情!
好强的杀气!
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欲开口,仇炼争却眉头一动,半疑半悟:“你说我是你要杀的人?”
他顿了一顿,道:“是因为这个耳环,让你确认了什么?”
高悠悠当然不知道叶小颜就是我的马甲。
他这两年基本都在养伤还债掏大粪,叶小颜却是新近起来的高手,所以他可能连叶小颜是谁都不太清楚。
眼看这事儿还有转机,我马上想说点胡话糊弄过去,高悠悠却冷冷道:“我要问仇炼争,其余人请免开尊口!”
我悚然一惊,马上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与可怕。
高悠悠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这一生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他没有一句好话给人,他几乎从来都不会说“请”字。
但只有一次例外。
他最后一日在小无相山的门派大堂里,是深受污蔑与陷害,无从脱身,无法辩解,而昔日要好的师兄姐妹们,一个个都赤红了眼要来杀他。
他几乎什么也没说。
只说了一个“请”字。
他“请“那些人来杀自己!
因为构陷他的证剧很充足。
他无法脱罪,更不屑求饶。
他只有请自己的同门来杀自己,然后好还清昔日恩情。
那是他一生中最绝望、最愤怒,也是杀气最盛的时刻!
那些与他要好的师兄姐妹们,他确实是留情了,人家一刀一剑戳他窟窿,他是半点不还手,可当日出手杀他的其他人,包括那些平日与他不要好的师兄弟们,嫉妒他的人,落井下石的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