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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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阿渡和冯璧书,一脸歉疚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跑来纠缠你,不该说那些话。渡先生,你要划就划我的脸!妹妹的脸不能划的!”
阿渡认真看向赵夕惊,问道:“你是真心的?”
赵夕惊立刻点头,阿渡的目光倒是复杂了几分。
那卓夏歌却勃然怒,捡起剑道:“少爷不要屈服于这小贼!我等必力战到底!”
周春词更是道:“我们身受老爷恩德,拼死也要保住少爷小姐,绝不让你们受辱!”
赵曦宁却怒斥一声道:“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冯璧书一个,说什么屁话!?”
她粗声粗气地这么一骂,反倒更添了几分豪气,却丝毫不显得没礼貌。
阿渡忍不住一笑:“你也是真心让我划你的脸?”
赵曦宁银牙咬死道:“一划换一划,本就公平!”
阿渡拍掌赞赏道:“好!不愧是‘紫绣双剑’赵曦宁,敢作敢当,比男人痛快多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跃跃欲试得很,冯璧书一惊,马上要拦截,没想到阿渡忽然出剑!
一道清光倏忽闪,像一折再折的线,在林间跳跃折射出惊人的美!
这种绚烂到了极致的光,从阿渡处迅速往上一跃,再跳回到了人间!
赵夕惊几乎惊叫着冲过去,想要挡下这一剑!
卓夏歌怒吼着冲过去,冯璧书的手搭在刀上。
可是都已经来不及。
阿渡已然出手!
剑起。
剑落!
只在一瞬!
一瞬间二十一剑!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卓夏歌的头顶忽然少了一大片毛,呈现一片秃然的大好局势。
周春词的腋下空空,也少了一堆毛。
莫秋诗和谢冬曲的裤腿都断了一截。
冯璧书的袖子断了一大截!
每个人身上都少了点东西,唯独危机中心的赵曦宁,准备好了毁容的赵曦宁。
不但没有少东西,还多了一点儿东西。
她黑云般的鬓发之间,多了一朵儿粉红色的小花儿。
而树上则少了一点儿枝干。
她惊讶地看向阿渡,忽然发觉阿渡刚刚那最后一剑,就是用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从一棵树上用剑尖剪下了一朵儿花儿,然后又用剑尖轻快地送到了自己鬓边。
一剑簪花!
以雪白无染的剑尖送伤一抹粉红!
这竟然是如此轻盈、温柔的一剑!
赵曦宁大惑不解地看向阿渡,却见阿渡笑了一笑,道:“你说让我划的,我现在可是划过了一剑哦,是你自己运气好,没留疤,倒多了一朵儿花,可和我没有关系的。”
赵曦宁愣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从来都冷漠坚毅,何曾笑成这样?
阿渡疑道:“大妹子,你笑什么呢?”
赵曦宁迅速止笑。
她扶了扶鬓边花,美眸一闪:“我是笑——冯璧书说的果然没有错。”
她看向阿渡,认真道:“你果然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善良的人啊。”
阿渡一愣。
这话居然是从赵曦宁口里说出来的!
而且说得这么真诚,完全不似伪装!
他回过头,迅速瞪了微笑着的冯璧书一眼,仿佛怪他出卖了自己的本质似的。
然后他才记起来,要去瞪赵曦宁一眼。
却见她目光如花儿一般柔软。
他脸上也跟着一软。
居然就不舍得瞪了。
只是看见赵曦宁在认真地赞赏他,冯璧书也关心地看着他,他这么坚强无所谓的人,鼻子居然莫名一酸,可又同时欢喜感动得想翻三百个跟头、
于是他也跟着笑了。
笑得又可乐又可爱。
而且还配了一句百分笃定、千分自信、万分激励的话。
“是!说得一点儿不错!我就是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我本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6800字啦,算是爆更啦
第082章 那一夜他是大受震撼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剑拔弩张、看似无抑的局面,却是被赵曦宁的一笑,以及阿渡的一剑簪花给化解的。
【仇炼争拍掌笑道:“这臭小子,倒是个会疼妹妹的。”
小常嘟囔道:“我也觉得,他再怎么阴晴不定,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嘛。”】
四大护卫倒是面色各异。
赵夕惊不只是松了口气。
松气之后,他看向阿渡,递过去一瓶上好的伤药,道:“渡先生,这是止血祛疤的良药,若不嫌,还请用。”
他倒是一片好声好气。
阿渡却忽冷瞪他一眼。
这一瞪就像一把利刃似的扎在赵夕惊身上,使他一下子紧闭口、难开眼,气又提起来,一种疑惑窒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无奈地收回药,疑道:“渡先生,你为何就这般讨厌我呢?”
阿渡抬唇一笑,冷意尽显道:“讨厌你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儿么?”
赵夕惊更加不解:“为何理所当然?就因为我说了那些话吗?”
阿渡冷冷道:“不止,我讨厌你铺张无度、讨厌你是个废物!”
赵夕惊一愣,随后呵退了怒目而视的几个护卫,疑道:“可你在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前,对我没有那么深重的讨厌。你是在我说出名字之后,才有了那些态度变化。而且你当时救完我,说的是——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叫赵夕惊呢?”
他想了想,神情一凝道:“渡先生,是与赵家有什么渊源过往吗?”
阿渡目光一狠,冷冷道:“你倒也不算太笨嘛。”
冯璧书目光一紧,他听着阿渡说出这些话,心里想的却是——阿渡终于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世了?
他难道想在众人面前就这么说出来?
在一无所知的赵夕惊的面前,在他心爱的妹妹赵曦宁面前?
【仇炼争剑眉一扬:“最好现在就说,那故事就可以提前完结了。”
我笑了一笑:“年轻人就这么性急?是怕听久了会耽误你找唐大侠?”
仇炼争先看了一眼凉亭,然后迅速把目光转回来,那冷眼微眯,薄唇轻起道:“宿老先生,我找不找唐约那是未定的事,倒是你,卖关子设悬子的口气,还有这抑扬顿挫的节奏,和唐约倒是很像啊。”
那小常也疑惑道:“对啊,你们说书难道都是一个套路和断句方式么?”
毛毛仇阴阳怪气就算了,旦小常你是个阳间人啊,你和他一起凑什么热闹?嫌背刺我还不够吗?
我心头狂扎小人,面上却如常笑道:“老朽本就在转述唐大侠说的书,二者自然相像。至于行文断句和抑扬顿挫嘛,我们南派说书,大体都是如此,差别本也不大。”
我也不管这俩人信不信,也不去看那钟雁阵若有所思的危险神情,我只看向柳绮行,他不负众望地憨,让我很放心地茫然着,我就看着他,非常开心地讲了下去。】
赵夕惊接下来也诚恳地发问:“若是渡先生与赵家有渊源过往,请问我能不能知道一二?”
阿渡笑道:“不能。”
“为什么?”
他眉头一扬,冷哼一声:“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赵夕惊无奈地叹了口气,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水袋子,不断地有失望的气儿和水儿从里面漏出来。
“是仇是恩,也不能说一个字吗?”
阿渡冷笑道:“你问我难道就要说?”
他话音一落,那赵曦宁居然是立刻接上:“那如果我问呢?”
她看向阿渡的,整个人气势一松缓,便像一朵剥掉了刺儿的玫瑰花里,柔柔的目光像花瓣似的刮在人脸上。
叫人心软。
软到难以说一个简简单单的“不”。
而阿渡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被这眼神给看住了、给困牢了。
他一下子陷入了疑难。
如一个刺猬被拔掉了刺,像一个小乌龟被拔掉了龟背,他竟不知所措起来,一下子看向冯璧书,挪挪腿,蹬蹬脚,眼神好似催促,动作又似求助。
冯璧书只以鼓励的目光看向他。
他当然是希望阿渡真的能说出。
甭管信不信,无论有无证据,说出来就意味着希望。
阿渡看明白了。
想了想,他还是给了赵曦宁一个眼色。
这一眼不同于他给赵夕惊的,是极柔和、极温存的。
“你给我过来,想问就单独问。”
意思是谁也不准跟过来。
他手上还提着剑。
谁敢跟过来就得死!
然后他马上就走。
头也不回,步如流星,仿佛他笃定了赵曦宁一定会跟上。
她提剑欲走,那几个护卫却面露疑色,那卓夏歌更急切道:“小姐小心,这家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切莫一个人跟着他去。”
赵曦宁却镇定道:“不会有事的。”
卓夏歌还欲再拦,周春词面露不妥,赵夕惊也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渡先生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去吧,妹妹。”
结果赵曦宁跟上去的时候,冯璧书也跟了上去。
阿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手上剑抖尖震,似有催赶之意。
咱们兄妹问话你过来干什么呢?
那冯璧书却义正严词道:“我说过不会抛下你,就是不会抛!”
阿渡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冯璧书老实道:“我在心里说的,我对自己许诺了。”
阿渡一愣,更加努力地瞪了他一眼,可这杀气冲冲的一瞪,却让冯璧书更加挺拔了身姿,鼓起了山峦般宽阔的胸膛,像展示决心似的去展示自己富有雄性气质的身体,这使得阿渡越发无奈。
【钟雁阵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雄性气质的身体?阿渡还在想那一夜?”
小常更是神情古怪道:“这老实人啊……肚子里真是一套套的话呢。”
高悠悠淡淡道:“就和唐约一样,最擅长骗人。”
仇炼争却瞪他:“唐约那叫愿者上钩,是你自己傻到被钓,怎能怪他?”
我听得差一点就把茶杯给整个吃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把清隽随意的姿态维持着,高悠悠冷哼一声,大发神论的仇炼争竟然一反常态,不去看凉亭的梁挽,反倒是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
他这样无意而看,神情淡得像是可以去上面撒把盐,却让我觉得有些心惊。】
那阿渡把赵曦宁和冯璧书领到一处足够远的林中,此刻看不见那赵夕惊,也听不到四大护卫的聒噪,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去打量自己的妹妹。
她在阳光下微笑一问,两靥恍如幽兰一放,晨曦的朝气似全部聚在了她宁静的脸上,显出一阵清丽正硕的美。
她长大了。
长得和阿渡一样大。
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人间的,曾经在娘胎里挨得那么近,那么亲,是在这世上两团互相依存的骨肉啊。
阿渡看了看她,连目光也变得温柔。
赵曦宁也看出来了:“你似乎并不讨厌我?”
阿渡微微一笑。
何止不讨厌。
还很喜欢呢。
赵曦宁疑道:“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的哥哥?”
阿渡笑容一淡,只在角落里东找西找,总算找了个理由出来。
“因为有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在,他配不上这赵家家主的位置!”
赵曦宁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苦笑道:“可我本就是赵家的下任家主啊。”
【众人听得一惊,仇炼争率先眨眼道:“这,这姑娘竟然是下任家主?”
小常一愣,随即喜道:“这是好事儿,说明赵家不分男女,只看才能!”
钟雁阵却疑惑道:“等等,按继承顺序,难道不是赵夕惊当家主么?这是怎么回事?”】
阿渡一愣,冯璧书也一惊,那赵曦宁只叹了口气:“这件事虽然瞒了很久,但很快也要公开了,所以告诉你们也无妨。”
原来赵夕惊从小体弱,不但学武的资质有限,精力体力有限,就连寿命也可能极有限。让这样一个人去当未来的家主,不仅为难他,也是为难赵家。
所以赵家高层早早就决定,让赵曦宁当下任家主,尽全力去栽培她,叫她独当一面,对于不能继承的赵夕惊,则精心养护身体,予以财力和外力的补偿。
阿渡疑道:“可,可外面都说……说是赵夕惊才是家主啊?四大护卫也是护着他啊。”
赵曦宁道:“他们本就是我哥哥的护卫。而我哥哥,是从小就自愿替我顶下了这家主继承人的名声。”
阿渡疑道:“他是想借机谋利?好在外人面前充面子?”
赵曦宁却瞪他一眼:“因为他就想帮我挡风险,好让我早年间自由自在地在外面闯荡!”
阿渡一愣,赵曦宁却目光一苦:“就因为他从小担了这继承人的名声,他至少遭了十三次的刺杀,十五次的暗害,七次险些被人绑架。我父母生前仇家众多,赵家的外敌也不少,所以这江湖上不知多少人盯着他这个少爷。”
“第一次他被刺杀,幸好有四大护卫挡下,第二次他在饮食中被人下了毒,坏了肠胃,以后吃东西,只能吃一点就撂下,你以为他出门那样豪奢阔绰,你却不知他从娘胎里就带了寒症,发作起来痛苦无比!受一点寒,就成宿成宿地发抖。”
“他这次出门,就是看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唯恐自己虚弱到出不了门,所以一定要出来,为赵家招徕人才,以备将来复兴所用!”
阿渡沉默了半天,忽道:“所以,他算是你在外自由游历的挡箭牌了?”
赵曦宁点了点头,阿渡却笑道:“这么说,他还算有点用处和担当?没我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赵曦宁听及此处,悲切目光忽的一厉。
“正因如此,我不管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你若再伤我哥,我拼了命也要杀你!”
阿渡问:“你和他,感情很好?”
赵曦宁昂首道:“自然!”
阿渡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
不知心里打翻是哪处的五味瓶,一时酸甜苦辣咸是充塞了鼻腔和舌苔了。
半晌,他道:“看在你的份上,只要他不来烦我,我就不为难他了。”
赵曦宁松了口气。
冯璧书也跟着胸前大石一落。
就在二人轻快的时候,那阿渡却接着抛出一个重问。
“你说……他自小就带有寒症,是怎么回事儿?”
赵曦宁沉默了片刻,道:“他从胎儿时期……就带了浸入肺腑的内伤。”
阿渡奇了:“胎儿时期就这样?怎么可能?”
赵曦宁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他这内伤阴寒无比,我们从小不知找了多少内功高手,换了多少种伤药,可没有一个是奏效的。”
一个农家的孤儿怎么会带着娘胎里就有的内伤?
而且还是阴寒无比、浸入肺腑多年仍不退?
这是怎样的内伤?
阿渡陷入了疑惑,稍稍思考就道:“听你的描述,这内力很像是那意气门‘三争天下’仇炼争的‘天冰缥缈掌’啊。”
赵曦宁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仇炼争愣了一愣,忽冷瞪我一眼:“怎么就提到我了?”
我苦笑一声:“不是老朽提到的,是他和赵曦宁提到的。”
小常想了想,道:“这描述,确实是很像小唐晚上内伤发作时的样子啊。”
仇炼争目光先是一痛,随即急速看了那凉亭一眼,却见梁挽合格地扮演着一个美丽的沉思者雕像,他便越发难受,转而看了看我,目光却更复杂了。
似歉疚,如沉痛。
好像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因为短短的一句话,一个字,就能想起过去做错的所有事。
可为啥这么复杂的目光你不对着梁挽去发,而对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发呢?
他是不说话了,那钟雁阵出来打圆场道:“二十年前仇门主也是个娃娃,他们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