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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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余的两个黑衣人却冷笑一声,一刀一剑刺来!
一刀戳赵夕惊的胸,一剑刺赵夕惊的眉心!
显然是要在杀阿渡之前,就灭了这赵公子的口!
赵夕惊奋力一搏,刚想抬臂一挡,举袖卷刀。
却被一把长柄的武器在肩部,直接把他拍飞了三丈出去!
那把梨花木制的白枪再如银龙一抖,瞬间架住了这一刀,震回了这一剑!
那两黑衣人迅速翻身后落,冷冷道:“薛灵灭!你在做什么?”
薛灵灭再用枪尖这么一挑,往赵夕惊的腰带上一戳,直接就把人给勾了回来,提拉到了身边!
他横枪于胸口,冷声厉色道:“我既答应了要把人带出去,就不会让你们伤他分毫!”
那用刀的黑衣人一愣,随即提醒道:“可这赵公子已经知道你的面目,一旦出去,岂不是要找你报仇?不如让给我吧!”
薛灵灭厉色道:“不劳阁下费心了,哪怕他出去以后要寻仇,那也是我和端木小亮的事儿!”
那黑衣人刀上一扬:“你为了一个仇人的请求,难道要与我们为敌么?”
薛灵灭冷笑道:“那你呢?你的仇人不是阿渡么?怎么一定要这赵家公子,难道你是真想做个绑匪,想勒索赵家换钱给你?”
那黑衣人狞笑一声,目露蔑意道:“我听说‘接星引月阁’最近几年停了杀人生意,你们也不好过。不如你把他给我,我们先杀阿渡,再拿赵夕惊去换钱,无论得来多少,我们四人都一起分了,岂不很好?”
薛灵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杀手!不是绑匪!”
“你敢动赵夕惊,我就敢杀你!”
那黑衣人听得一怒,手上刀光凛凛如风。
但薛灵灭的枪杆却更长、更锐、更是一往无前、难以挫折!
他身边也还有一个端木小亮,一个用钩无情、钩人无算的二号杀手!
黑衣人显然顾忌薛灵灭与端木小亮联手,与另外一人交换了眼神后,只能放弃赵夕惊这条大肥羊,一心去对付那阿渡。
而当他们走向阿渡的时候,薛灵灭也提起了那瘦弱的赵夕惊,像提着一个宽袖娃娃似的,直接要把人拽出去,赵夕惊死命挣扎,一边挣一边劝说:“薛先生,我求你救一救阿渡吧,他现在伤势太重了,他斗不过那两人的!”
薛灵灭只道:“赵少爷,我不趁着他伤重时对他下手,又把你带出去,一会儿还得去杀林袖微,我已是仁至义尽,你还要怎样?”
赵夕惊一楞,随即哀求道:“我听说‘接星引月阁’的财富大不如前,只要先生救他这一回,我一定把万贯家财奉上!”
薛灵灭不听还好,一听面色更冷:“我再怎么落魄,又怎能为了区区钱财,忘记自己枉死的兄弟,去救一个杀死他们的仇人?”
【小常急地猛拍大腿:“他这个时候不该提钱的!对薛灵灭这样的人,应该多提提义气才是!”
仇炼争目光一凝道:“他这么说,反倒戳中薛灵灭的痛处,让他更没办法去出手了。”
钟雁阵担心道:“这岂不是错失了良机?”】
薛灵灭果然要把人提出了门,那赵夕惊眼见不能挣脱,只好无奈嘶声道:“你若不肯救他,我只求你再待一会儿,起码,起码让我看到最后的结局啊!”
薛灵灭一怔。
端木小亮也道:“我也觉得,不如咱俩先待会儿?我这都没好好休息过呢。”
薛灵灭瞪了他一眼,转而叹了口气,轻声道:“就待一会儿,不能再久了!”
说完他封了赵夕惊的哑穴,和端木小亮一起安静地隐在黑暗之中,仿佛是走了,可实际上是紧紧贴在门后。
那两个黑衣人却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所以他们更加无所顾忌地走向阿渡。
一个遍体鳞伤,每一分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烈疼痛,伤口道道崩裂、眼神处处涣散的阿渡。
阿渡却只冷笑。
他似浑然不惧。
“用刀的,我听出你是谁了。”
那用刀的黑衣人一楞,转而把蒙面布一截,冷笑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啊?”
阿渡笑道:“你这用刀的,是青耀门的‘青白二刀’陈白桑,你杀人用的是白刀,你兄弟陈青桑用的是青刀。”
陈白桑冷笑一声,把蒙面布给摘了,冷冷道:“可我兄弟却死在你手上!”
他以刀抵上阿渡的胸口,恨恨道:“你先是勾引了他,诱他单独去见你,然后杀了他!”
阿渡冷笑一声,那另一个用剑的黑衣人又道:“阿渡,你可还记得我么?”
阿渡想了想,眯了眯眼道:“你是‘玄火剑’耿玄奇?”
耿玄奇冷笑道:“亏你还记得我,我倒是没有什么兄弟好让你勾引,可你假借银翠楼朱涵姑娘的名义约我出来,实则杀我!若非我命大,我几乎死在你手下!”
阿渡大笑一声,道:“那天你确实运气好,我前一天先杀了陈青桑,第二天还没恢复就去找了你,所以才没有杀了你,只让你重伤逃走了。”
耿玄奇冷冷道:“老天有眼,如今让我活着来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了。”
阿渡笑道:“我是贱人?”
他先抬起头,看向耿玄奇道:“我知道你想娶那位朱涵姑娘,你看着礼貌端庄,却喜欢去黑市上人牙子那边买许多未成年的孩子,他们一旦落入你手里,往往不到三个月就死去,这件事,你敢让人知道么?”
耿玄奇一楞,阿渡便看向那陈白桑,笑道:“你这人就更可笑了,你那兄弟表面仪表堂堂,可背地里呢?顾家庄的小姐是怎么死的?黄员外的夫人为何在去上香的途中遭人截杀?隔壁端阳派的女弟子为何衣衫不整地死在荒郊?你敢回答我么?”
陈白桑怒道:“贱人!你还敢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阿渡想了想,道:“不过这么多事,你兄弟一个人也是做不成的……你应该也有参与其中……”
“咚”地一声,陈白桑就以刀柄重重撞向了阿渡胸前的伤口!
阿渡身上一颤,气血翻腾之际,胸口伤处如有千百只魔手在一并撕扯,额头几乎瞬间流出满满的冷汗来,马上说不出话来了。
赵夕惊看得面色惊白!
赵曦宁更是怒目咬牙!
那陈白桑做完这些,才看向耿玄奇道:“耿兄,这贱人自己勾引人、使手段,还敢攀扯我兄弟,污蔑你清白,实在可恨得很啊!”
他顿了一顿,目光阴恻恻地看向耿玄奇:“他说的这些话,你可不会信吧?”
耿玄奇唇角一钩,正色道:“我自然不信,陈兄和我都是体面正派的人,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仇炼争几乎不屑地冷哼一声:“人面兽心的畜生!竟能虚伪至此!”】
陈白桑冷笑道:“可这小贱人却有意污蔑我们,你说咱们要怎样是好?”
耿玄奇恨恨道:“杀了他便是,还有什么可说?”
陈白桑暗示道:“他让耿兄弟痛失了朱涵姑娘,又勾引我兄弟,污蔑我瞪清白,怎能杀了他这样简单?”
他看向虚弱得脸白如纸的阿渡,笑容忽然带上了一分淫意。
“这贱人倒也有几分姿色,他都要死了,这么浪费岂非可惜?”
耿玄奇一愣,也狠笑道:“陈兄说得不错,这贱人既然天生淫性,拿来为你我兄弟二人使用,正是再好不过!”
陈白桑笑道:“我正有此意,我先上,你后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他马上连点了阿渡身上几处穴道,扯了这人黑发,撕掉了一些破衣衫,再在被处理好的伤口处,忽然来了一拳,一戳,再是一脚踢去。使阿渡几乎痛得全身颤触不已,犹如一千条一万条蛇虫鼠蚁咬在他的伤处,时而油煎火熬一般,时而如冰刀冰渣子从伤口灌进去。
可他偏偏又不肯吭声,忍着痛失了意识也不肯叫出来。
只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去抵抗对方在自己身上猥行的手。
赵夕惊几乎看得要落泪,要尖叫出来。
赵曦宁已双目通红,看得气血翻腾不已。
【梁挽听到此处,忽然目光沉痛看我:“唐大侠,你别再说下去了!”
仇炼争更是怒目道:“说下去!我要看这些畜生得到报应!”】
陈白桑已经扒了腰带,再往下却遇到了抵抗,奇道:“这小子竟然还敢挣扎?”
他看向耿玄奇,道:“麻烦耿兄过来,帮我把他的两条腿分开。”
耿玄奇期待地一笑:“好啊。”
可他一迈出步。
就有一个人拦在他身前。
薛灵灭。
双眼如冰洞一样的薛灵灭,望之如拦天之峰柱、挡路之巨石。
耿玄奇一愣,却见薛灵灭回头看向陈白桑。
这一看就像一杆枪直挺挺地刺了过来。
陈白桑手上一顿,抛下了虚弱无力的阿渡,看向薛灵灭道:“薛灵灭,你竟没走?”
薛灵灭冷声道:“我多呆了会儿。”
陈白桑冷笑道:“阿渡是如何杀了你那两个兄弟的,你记得吧?”
薛灵灭怒道:“我记得,我亲自替他们收的尸!”
陈白桑:“你难道不恨他?”
薛灵灭咬牙切齿:“恨!恨不得生食他的肉!”
陈白桑笑道:“那你能不能当做没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薛灵灭冷冷道:“不能!”
他看向陈白桑,目光如刀道:“我来这儿不是为了看你这种禽兽人做禽兽事儿的!”
他一字一句,不容否定道:“把你的脏爪子从他身上拿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渡乍听此言,几乎是目光无比复杂地看向对方,可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了。
陈白桑勃然大怒,一刀烁然扬起,直劈薛灵灭的面门!
耿玄奇更是一剑疾刺,直从背后刺去!
而薛灵灭一枪横扫,枪尖往后戳开剑身,然后把枪尾往前一撞,直接避开了那短短的一刀,然后挺身一递,递向了陈白桑的肚腹!直接把他顶飞了出去!
【仇炼争忍不住拍案而起,笑道:“顶得好!”
他看向了我,几乎是热血澎湃、性情激昂道:“这才是响当当的汉子!这才配得上是——真正的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超出了预定时间半小时,但是这章也有6500字啦
下章预告是,阿渡身世在小赵和妹子面前大坦白!
第090章 揭
真正的复仇?
他把话这么一撂,总让我觉得有点内涵。
可我这等心思刚升起来,那仇炼争只神情振奋、拍掌赞道:“这故事听到现在,总算听出一些豪情万千。”
众人都没大反应,他自己就一个劲地狠夸道:“这才有意思极了!”
钟雁阵双手抱胸含笑,柳绮行也在笑,小常是粗眉一抖就竖了大拇指,高悠悠竟也破天荒点头同意了仇炼争,我则是看着这几人,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听到豪情万千才觉得有意思?我讲的可是一篇情爱故事啊。”
咋的我讲一篇原耽(同人),你不关注里面的CP多好磕,你去看里面的义气豪情有多漂亮?
你不觉得跑题了么?
这哪儿有半点耽人的样子?
仇炼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一百个听众一百个想法,你讲同一篇故事,有些人听出情仇爱恨,有些人听出义海豪情,你还管我们听众的解读么?”
这话倒也有理。
试想一篇着重于江湖的武侠原耽,倘若只有耽,只有美,只有痴缠爱恨、纠来结去,却无一丝一毫的侠情意气与肝胆相照,那固然是篇好的原耽。
却不是武,也不是侠了。
我这些年也讲过神鬼话本,也说过仙侠故事(如《落雪记》),可我还是更喜欢讲这些武人们叉来插去、斗来逗去的故事。
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再如何黑暗惨虐的环境下,总有一些人性的闪光点,就像星黎明前夜幕下的璀璨星斗那样难以忽视。
比如那些藏在粗率打斗中的义举豪情、那些在危机时才能看出的勇气决断,虽不是爱情,又如何逊色于爱情?
我便笑了笑,道:“这故事马上要讲到最后了,你们又是怎么看的?”
钟雁阵眉头一皱:“这么快就到最后了?”
这么快?
我感觉讲了好久好久啊。
虽然只有一天一个上午,可却好像讲了整整一个多月,这里面的转折起伏、波涛汹涌,把我的情绪都给裹挟进去了,就好像重新经历了那些事儿一样。
仇炼争想了想,评道:“我听到最后,倒看出三点。第一,这薛灵灭虽是个杀手,但也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第二,赵夕惊虽体弱多病,怯懦胆小,但关键时刻也是凸显勇气。第三,阿渡虽任性自我,但确实敢爱敢恨,且极珍惜他的两个家人,为此不惜性命。”
我好奇了:“两个家人?”
仇炼争道:“一个家人是赵曦宁,另一个当然是赵夕惊。”
我笑道:“你怎会这么想?”
他振振有词道:“他不求薛灵灭留下来救自己,只央着薛灵灭把赵夕惊也带出去,难道不是他感激赵夕惊出手相救,感怀于赵夕惊的勇气果决,把赵夕惊也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我含笑不答,只看向小常和钟雁阵道:“你们觉得呢?”
小常的大拇指翘在那儿许久不放,像个旗帜似的鲜明,钟雁阵只笑着点头:“我倒觉得仇门主这番话说得极好。”
我也觉得。
长进了啊我的毛毛仇,学会与人共情了都。
但我对仇炼争这厮是左看右看,看他这副左摇右晃的得意样,我还是忍不住想吐槽。
“你这个人的爱憎真是转得比天上的云朵还快,你一炷香前还巴不得赵夕惊倒霉呢,还骂他废物呢,现在看见他和阿渡好起来,又觉得他俩适合当家人了?你现在不纠结阿渡不说出身份这件事了?”
仇炼争一愣,道:“这个……我当然是希望他说出来。”
我想了一想,干脆预告道:“他确实是自己说出来了。”
仇炼争一惊,喜道:“果真?”
但欢喜过后随即迎来了一波复杂情绪,他又疑道:“可他是怎么说的?”
小常问:“他难道就是在这枯井之下的房间里……在赵夕惊和赵曦宁面前说的么?”
钟雁阵面色一紧,分析道:“他本来是极不想说的,难道这里的情势又发生了大的变化?”
是啊。
阿渡确实是自己说出来了。
但是是以一种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在一种极惊人的情势变化下说出的。
那薛灵灭眼看和陈白桑与耿玄奇斗得不可开交,端木小亮却只随便他去一打二,自己解了赵夕惊的哑穴,和他一块儿到了阿渡身边。
而像是端木小亮这样能嘲会杠的人,看见阿渡如今这副凄惨模样,居然都没有再嘲、再杠了。
【高悠悠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了我一眼。】
阿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虚弱地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我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端木小亮:“你看上去并不是不好。”
他纠正道:“是非常、非常地不好。”
赵夕惊看阿渡这样子,眼圈红了一大片,二话不说,忽然就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阿渡先是一惊,随即便嫌弃别扭道:“你,你干什么啊!”
赵夕惊哭道:“渡先生,我,我怕你真的要……”
人还没哭完呢,端木小亮就杠道:“就算他快死了,你抱他哭他也没用啊。你赶紧把你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身,整理一下死前遗容啊……”
阿渡一瞪:“遗容?”
赵夕惊倒是赶紧把身上衣服脱了,给阿渡盖上一些,可脱了以后自己体弱的毛病一犯,被这地道里的寒风一吹,居然开始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