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未来皇帝后我咸鱼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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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想容并没有其他的世俗想法,只觉得即便入赘也挺不错的,能陪着妻子来娘家和亲人们团圆过过节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却没想到在重生后成婚的第一年便实现了这件事情。
陆府的后山有一片梅林,每到临近新年的寒冬时间便成了园子的主角。
此时回房也是无聊,趁着大家都在前头集会,陆想容便带着萧攸过来后山赏梅。
夜色沉沉,将红梅遍布的林子和前头的喜庆热闹隔绝开来,萧攸低下头,星星的灯光的交汇处,略显暧昧的光晕里,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萧攸不动声色地采下一朵梅花,轻轻缀在她的发髻之上。
他不止一次目睹过父皇给嫔妃簪花的场景,此情此景之下,几乎是本能地将全套动作做了下来。
萧攸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皇帝爹也不是全无用处的。
看她耳根都冻得有些发红,他顺势用大氅包裹住她。
陆想容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
前面是寒风,后面是温暖。
这里的梅花是祖父从江南一处梅园里挪过来的,比普通的梅花更香一些。
嗅着发间梅花的香气,陆想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没由来的心安。
这一刻,她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的心动。
梅园虽好,但在寒冬腊月里也不宜久待。
陆想容选完心仪的梅枝后,拉着萧攸回自己的院子装瓶。
厨房一早准备了甜汤和点心,都是陆想容喜欢吃的。
萧攸也是第一次进到女子闺房。
女孩子的卧房和男子的寝室的确大不一样,她是齐国公府唯一的女孩儿,自幼娇养着长大,又对生活品质要求颇高,房间的摆设也是下了功夫的,除了舒适和赏心悦目外,还花了不少旁的心思,每一样摆件都有出处,每一处布置都有典故。
置身在这样惬意的房间当中,萧攸也放松了下来。
春生贴心,知道守岁时无聊,免不得要玩点棋牌类,故而一早就吩咐人将书房布置好了。
今天是除夕,陆想容也是特意盛装归来,此时放松下来坐在这里,才觉出后背有些僵直。
陆想容换了家常衣裳走出来时,看到萧攸正坐在自己书桌旁,摊开一本字帖细细翻看。
陆想容脸色一红,走上前去,将字帖夺了过来。
“这字帖是我写了给堂姐家的小囡囡描红的,都是从前闺中闲着无聊写得打油诗,等不得什么大雅之堂。”
“是你写得诗么?我只注意了上头的字写得极好,倒是没怎么细品那些诗句。”萧攸道,“不过不用看也知道,你的诗错不了。”
八岁那年便已经能给自己解围,写得出叫皇帝赞赏有加的诗句,这么说的确是谦虚了些。
陆想容低头整理字帖:“我幼时的字帖都是爹爹亲手写了给我描红的,那时候他还在上书房做先生,对我们兄妹几个的字要求也多。”
听她说起自己幼年的事情,萧攸也顿时来了兴趣:“我从前听六妹妹说过,你的画也很极好的,尤其擅画芙蓉。”
“六公主跟我玩闹惯了,她的话殿下信一半就好。”陆想容笑道,“我的画从前是跟着岑大家学过的,花鸟什么的画出来还好,山水意境上也勉强过得去,可人物上总有些差强人意……”
屋子里实在是暖和得紧,陆想容边说话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许是许久没有回来的缘故,一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都懒散了下来。”陆想容伸了个懒腰,“再这样下去,怕是很难挨到天亮了,还是该找些事情来做才是。”
“有道理。”萧攸点头,“你说做什么?”
陆想容皱着脸摇了摇头,她还没有想好。
若是在从前,她可以收拾一下柜子和首饰,也可以随手涂两幅新岁和上元节的丹青。
可如今她已不是一个人。
萧攸从她柜子当中取下一本历法书来:“这个你平日也有研究吗?”
陆想容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二哥从书院带回来的,我试着看过,只是一直没怎么看懂,就放在了那里。”
大多数的京城官家公子都在官学或就近私塾读书。
偏生她二哥是个例外。
前世她也是后来从三叔口中得知,父亲也是一早就感受到了京中的不平静,所以让他去了外头的书院念书。
若是将来家里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二哥还有书院那边的先生和同窗可以依靠,也不至于一家人都被一网打尽。
事实证明,父亲的想法是对的,后来家中出事之后,大哥、三叔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唯独二哥例外。
萧攸拿着那本历法书坐下来,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这些东西夫子从前教过一些,你哪里看不懂?我来教你。”
第25章 王妃 如今该改口,叫您四王妃了。
正如萧攸所料; 除夕夜间的确下起了雪。
只是这雪并没有太大,下到三更天时便已经停住,远远没有到马车无法行进的地步。
想在陆家多赖一天的计划难免泡汤; 萧攸知道陆想容的不舍; 但昨晚能在齐国公府守岁的已是奢侈,此时两人谁都说不出再多待一日的话来。
到了此时,萧攸也只得对着她安慰道:“这次也实在匆忙,等日后开府以后,再来同几位长辈说话。”
身在皇家; 原就身不由己,陆想容表示自己都能理解,正好她准备了那么多过年要用的东西; 不回去过年闲置在那边也挺可惜的。
临走之前,陆临还和萧攸去书房做了一番长谈。
陆想容陪着祖母和母亲心不在焉地吃着饺子; 心里挂念着父亲和丈夫之间的谈话内容。
这边用过简单的早餐后,书房内的两人也走了出来,看脸色就知道应该谈得还算不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想容竟然从翁婿二人的眼神中; 读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错觉。
出了府门后,二人上车直奔宫门。
萧攸握着她的手; 半晌后; 缓缓道:“太子接下来有不少动作; 大哥想来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也不知如今的平静能维持到几时,但愿到我们建府前不要有太大的波澜。”
萧攸前世的手段和运道,陆想容都是见识过的,也知道他的夺嫡之路顺利得不可思议,就连后来的皇帝和太后都要避让三分。
“不要担心。”她信心满满道; “一定会顺利的。”
看着这样的陆想容,萧攸有一些惊讶。
自从他跟恩师露出了想要往上争的意思,先生便满是忧心,平日里见到了总不免小心叮嘱,唯恐他行差踏错。
而陆想容则不然。
她似乎对他总有一种勇往无前的信任,而这种信任,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 =
这次新年和从前明显不同,皇子们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也不得不多想一些事情,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即便大年节下也不例外。
处所内八皇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收拾的宫人们,心中满满都是盘算。
临到出宫之前,他去钟粹宫请安时从贤妃口中得知,他的姨丈一家老小都已经投身到大皇子和他的外祖郑国公门下。
姨母的命比母亲更好一些,当年外祖家中出事之后,姨母也消沉了好一段时日。
好在母亲在掖庭宫做宫人时被父皇看中,姨母的婚事也迎来转机,成了辅国将军萧钦的侧室。
后来萧钦的正室夫人因病过逝后,他的姨母便被扶正,日子也渐渐过得好了起来。
就在八皇子对贤妃的话将信将疑之时,到了昨日下午,姨母便托人给他带了信儿,道是如今大皇子是除了太子外,众多皇子当中势头最盛的一支,多同他亲近一些总没有坏处,日后还说不定会有别的造化。
他的姨丈虽为宗室,但皇帝眼中早就没了这么个人,只靠着俸禄很难维持一家人在京城的生计。
他们有求于大皇子的甚多,才会这样着急地想要他带他们投身到大皇子门下。
八皇子也知道,依着大哥不算豁达的性子,若是自己不答应,姨丈一家今后的日子,怕是比现在还要惨上几分。
八皇子蓦地想起母亲临终时候的遗言。
除了他这个儿子外,母亲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姨母一家。
而大哥似乎也知道了他的心思。
今日一早,大皇子特地来了他院子一趟,送来了几件他现在很用得着的骑具摆件后又对他承诺,如果他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做事,干出一番事业来,那么大哥可以请宫里母亲帮衬,为他的母妃温贵人讨一个追封的封号。
他和大哥本身就实力悬殊,按理说,大哥看上他都可以说是他的荣幸。
这一桩桩事情下来,他已经没了说“不同意”的机会。
八皇子觉得自己实在很难,姨母根本没有继承母亲的遗志,不知道“活着就好”这样浅显的道理,偏生要搅和到夺嫡的事情中去。
在众多兄弟当中,只有他和四哥相像,母家既不是世家大族,又在朝中无人,没有一点助力。
四哥跟他不同的是,一早儿便娶了一个好妻子,岳家总能帮衬,而他未来的妻子家境也十分一般。
这几个月内廷司对四哥的态度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变,每次看到四嫂也都是眉头舒展,一脸柔和,一看就是过得很好的样子。
这些事情都同四哥和太子交好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的形势就是这样,如果他这次拒绝了大哥,等到出宫开府的时候,事事落于人后不说,也难免不会再夺嫡纷争当中倒下去。
大哥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外祖郑国公一家,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自古以来都有道理的……
若他只借借大哥的光,不去掺和那些掉脑袋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八皇子决定要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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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平常已经对朝事没多大心思,但到了年初一终究不能躲懒。
宫中的事情传回园子后,皇帝也听说了老四的事情。
皇帝觉得这个儿子实在可怜,身为一个皇子,为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竟然连除夕都没能在宫里头过,而是去了臣下的家中,想来也是受了很大的屈辱。
如果说自己当初只是愧疚,现在就是真的觉得有些很对不住他,要不是自己这次出门单单把他留在宫里,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了。
不论怎么说,老四这个年过得实属不易,很该好好给个补偿才是。
皇帝不在,宫中相对平静,风波也少。
过完年后,宫里的一切都安顿了下来,只是宜春园内却依然不得消停。
太子生母庄仁皇后早逝,而大皇子的生母正如日中天。
太子虽然在东宫和朝事上有话语权,但大皇子在宫城和内廷的人脉却又非太子能比。
就在新年之前,大皇子刚刚吩咐小太监给萧攸使了绊子,又在这次内廷司给东宫的新人里做起了文章。
那日皇帝在赵贵人那里饮多了酒,出门去湖边遛弯解酒,遇上了怀仁堂内一个行容娇俏的使唤宫女。
皇帝觉得这宫女看着不错,起了心思要调到乾清宫来用,只是后来同几个年轻嫔妃寻欢作乐,没有及时想起这一茬儿。
可等他想起这个宫女派人去寻时,才听说她已经进了东宫伺候。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大皇子的牵线和运作。
太子对此事并不知情,只当是内廷司送来的寻常使唤宫女,便留在了自己身边。
哪知这丫头竟是被大皇子专程送来给太子找不自在的。
皇帝听说太子留了那宫女伺候,当时没说什么,但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想起来就隐隐的不舒坦,甚至在新年宴会那天给太子脸子瞧。
太子一开始还觉得皇帝有些莫名其妙,后来知晓此事后,当即砸了一套前朝传下来的紫红地菊纹珐琅彩茶具。
太子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口闲气儿,自然不甘示弱,也不顾还在大正月里,上元节没过就开始出招。
这日,皇帝正在跟许贵人一起看画之时,收到了内卫的密报。
皇帝刚刚从军中提拔了一个禁卫军副头领,名叫范哲,如今领着宫城护卫之责,也是皇帝最亲近和信任的人。
而据内卫提供的情报,此人看似纯臣,实则已经投身到了大皇子和郑国公的门下。
皇帝新宠许贵人,很少在她面前失态,听了这份汇报却直接掀了桌子。
本来他这几天正为了太子的事情心里不痛快,没想到还有大皇子这一出。
相比太子的截胡宫女的事情而言,还是大皇子那边的事情更加严重。
况且在那宫女事件之后,太子已经三番四次来表明心迹,皇帝耳根子软,觉得这事跟太子无干,都是底下人不懂事的缘故,也就渐渐歇了和太子不对付的心思。
但是大皇子这件事绝对不行。
看看这手段,这胆略,如今不过是个郡王便有了这样通天的能耐,再拉帮结派,把他八弟拉过去还了得?
想到这里,皇帝不免迁怒八皇子,也更加坚定了不能给他爵位的心思。
皇帝如今再是不济,不想在朝政之事上费心,也不容许成年儿子挑战皇权。
在太子的配合下,皇帝一口气闲置了十几名军中五品以上官员,其中大半都是大皇子外祖郑国公麾下的官员,大大削减了大皇子在军中的影响力。
老五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用去管,老四已经跟了太子,暂时不必再动,倒是老六,如今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很该给他派个差事。
老大也是沾了年长的光,早先同北梁战事起的时候,曾跟着大军北上抗敌,再加上郑国公从中推手,如今的老大在军中可谓有声望,有人脉,也有了自己的门生。
太子作为储君,一直没有掺和军中事务,在皇帝的诸多儿子当中,大皇子可谓在军中独大。
皇帝一想到大皇子将范哲也收服在了自己门下,皇帝便有些寝食难安,连着两日都有些睡不好觉。
于是皇帝干脆听了内卫首领萧理的提议,又把老六给提了起来,叫他去兵部跟着兵部尚书洛大人做事,算起来也是除了大皇子之外,第一个接触军权的了。
安顿完了老六之后,皇帝又想起了老四。
老四的母亲只是个宫女,如今母家也没了什么人,把他提起来倒也是未尝不可,起码不会出老大和郑国公家的那些幺蛾子。
如今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个郡王,也罢,就给太子这个面子吧。
在这一局对抗赛中,太子虽然开头失了先机,但后来的出招可谓稳准狠,正中皇帝忌讳,也让自己占尽先机。
皇帝这次在园子里待得并不痛快,故而最终也没有多待,而是出了正月后就启程回到了宫城。
皇帝和太后一回到宫中,陆想容便感觉到周围所有人几乎都瞬时间忙碌了起来。
而她也终于有了一份正经差事——看未来新家的图纸,顺便依着自己的喜好在图纸上略做修整。
自从萧攸成了东宫常客又领了差事后,膳房卓师傅便恨不能把陆想容的每日两顿正餐三顿加餐做出花儿来。
这日也不例外。
还没到该用点心的时间,膳房便来人送来了新做的鱼翅羹、虾饼、扇贝小饺和蟹粉酥。
鱼翅羹是卓师傅的看家名菜,拿泡发好的鱼翅作为主料,加以新鲜虾仁、银芽、竹笋、香菇等几种配菜,再用柴鸡吊出的高汤进行煨制,佐以上好黄酒进行调味。
鱼翅是极为娇贵的食材,制作过程对每一项步骤的精细程度都要求很高,若是当中任何一道步骤出现一点问题,做出的味道都会“谬之千里”。
而卓师傅做得这道鱼翅羹的确不错,不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是绝佳,一看就是下了一番功夫在里面的。
据说这鱼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