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未来皇帝后我咸鱼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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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之事事关重大,在家等消息的除了陆老夫人、陆晚晴夫妇外,还有宗族当中其他的亲眷。
大家都怕小姑娘心中难过,纷纷安慰她,虽然都是一番好意,却生生安慰出陆想容几分反骨来。
大家都不看好这门亲事,她就偏要过得更好一些。
上辈子她就是跟了那个大家都看好萧涣,结果两人的日子也没过得多好。
萧涣作为一个皇子,论才干而言,甚至还不比后来长成的几个小皇子,且将大部分心思都花在吟风弄月之上的,几乎家中所有的事情和人际关系都是由陆想容来处理。
上辈子作为萧涣的妻子,她实则没享几天的福,最后也是积劳成疾而亡。
而至于四皇子萧攸,虽然经历了任家的事情后,皇上一直没有给他选到合适的妻子,但后来一直跟在他身边支持者他的六皇子,却是经久不衰的盛宠。
还有早先年在潜邸跟着他的几个臣子,只要是知道忠君爱国,廉政清明,到后来一直没有出事的,都有很大的殊荣。
总体而言,萧攸除了对那些贪官污吏狠了点,为文臣集团所诟病外,其他都还算不错。
作为他的妻子,只要安分守己,陆想容觉得,自己应该混得起码比上辈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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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萧涣那边来道喜之人的热闹,萧攸这边就冷清多了,除了太子那边顺路过来四弟这边看了看,说了几句吉祥话并送上了贺礼外外,其他的宫妃和兄弟们大都没什么表示,最好的也不过叫奴才们送了一份简单的礼物算完。
萧攸也不在意,回到房间写了几张字后,便让停下笔来,让盛辉开了箱子,找一个梨花木如意纹盒子中装着的印章。
盛辉带着几个小太监翻箱倒柜一阵儿好找,终于在一套资治通鉴的后头架子上找到了四皇子要的东西。
萧攸打开盒子,将那印章取出,对盛辉问道:“你看这印章如何?”
盛辉站在萧攸的侧后方,此时听到问话,不便绕到四殿下的前头去,只得伸长了脖子去打量。
那是一块用黄玉制成的印章,玉的成色很是一般,印章的字体也稍显稚嫩,多半不是出自某位大师的手笔。
虽是如此,盛辉却依然笑呵呵道:“殿下珍藏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奴才眼拙,瞧不出这其中玄妙,还望殿下勿怪。”
“倒也不是什么珍藏的东西,不过是自己刻的,心里想着罢了。”
萧攸将那印章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他的母亲是江南行宫当中的一名宫女,十九年前,皇帝南巡住在行宫,看中了他的母亲,借着酒劲将她拘在了自己的寝殿……
当时还在先帝的孝期,虽然皇帝已经破了许多规矩,开荤饮酒都是常有的事情。但周围的大臣们都畏惧新帝和太后权威,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闹大,便不去管他。
可没想到的是,皇帝离开江南后,他的母亲便有了身孕。
皇帝的资质在诸多兄弟当中只能说是平平,最后能够顺利继位,不过是因着当年胡太后身为贵妃,家中又有实力,沾了胡家和胡太后的光。
当时皇帝坐上这个位子并不能服众,有几个年长的兄弟更是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将他拉下马来。
而萧攸的母亲李氏,便是皇帝德行有亏孝期纳妾的一个极好的证明。
几位王爷将李氏暗中保护了起来,直到萧攸下生之后才带到了皇帝面前要说法,就算是不能讲皇帝拉下皇位,能让他不痛快也是好的。
两帮人马展开了斗法,皇帝差点因为这件事情坐不稳皇位,太后也为此还折了当时在内廷司担任副总管的一个侄儿,故而这母子两个对于这个孩子无法喜欢起来。
萧攸一直在江南的行宫当中长到了九岁,后来皇帝再次下江南,看到在行宫当中长大的他,很难得地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便将他带回了宫中,和其他皇子一般住在皇子所内。
萧攸入宫后不久,正逢上当年还是贵妃的皇贵妃举行诗会,邀请年轻的公子姑娘一起参加。
贵妃容色出众,最得圣心,如今位同副后,协理六宫,即便是宫中皇子公主们也都愿意给她几分颜面,故而这日来得人很不算少,除了太子之外,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来给她捧场。
行宫当中也给萧攸配了当地大儒作为老师教书,但传授的也大都是四书五经一类的教材,而他对于诗赋一事一向没有天赋,也不擅长,第一次接触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应付不来。
而那时陆家二姑娘陆想容就坐在他的不远处,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他的窘迫。
等她过来交诗稿之时,顺便丢给了他一个纸团。
这日诗会的主题是秋景和赏菊。而纸团上正是陆二姑娘写好的一首诗。
这首诗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他能力和经历的作品,是很符合他的学识和水平,看似普通的七言律诗,其中却两句点睛之笔,是任谁看了都要眼前一亮的那种。
皇帝是个爱诗之人,今日也被皇贵妃拉来做裁判,看了他的那首诗后也一直说好,说他胸有丘壑,不同凡响。
他入宫也有几个月了,太后眼中从来没有他这个孙子,皇帝也从来没有单独召见勉励过他,因为他的身世原因,众人议论纷纷,对他避之不及。
她虽是外臣之女,也是偶然过来参加皇贵妃的诗会,却是他来到京城后,第一个让他和“温暖”两个字联想起来的人。
那一年入秋之后,京城几乎裹在了雨水里,断断续续,久阴未晴。
而这日是秋日里头难得好天气,走出承乾宫时,他看到久违的阳光照耀下来,温暖绚烂。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萧攸忍不住回头,看到陆想容好看的笑脸,就像那一束阳光一样落进了他的心底。
当时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执着地想要送她一份谢礼,挑来挑去挑中了内务府送来的一块黄玉,给她刻了一个印章作为礼物。
只可惜,从那以后,他们便一直再无交集,这印章也没能送得出去。
第6章 打脸 撞破了七皇子和罗氏二人。
去参加太后寿宴起了个大早,在奉安殿这一上午,又是站又是跪的累得人够呛。
陆想容回家后沐浴更衣,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
当她起床后,夏长已经将晚餐布置完毕,陆想容趿着鞋子都出来,看到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炙羊肉、鸡汁焖笋丝、糖醋小排、炸鹌鹑、酸笋火腿汤……
满满一桌都是下饭的菜。
陆想容奇怪地看了夏长一眼,夏长忙道,这都是老夫人和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敢情是怕她心情不好吃不下饭。
陆想容无奈地笑了笑,前几天她担心这次不能改变命运,最终还是和萧涣捆绑在一起,故而没有胃口好好吃饭。
今日终于有了结果,她心中大石落地,反而却是最有胃口的一日,面对这样琳琅的一桌菜色,难免不叫人胃口大开。
陆想容在兑了玫瑰汁子的白瓷盆中擦过手后坐下来,正要准备动筷子用餐之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感叹:“好香啊!柳嫂子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陆想容抬头,见是一脸笑意的小叔叔陆清走了进来。
陆清排行第三,是祖父的老来子,京城当中有名的纨绔。二十多岁的人了,至今未婚,镇日在外和狐朋狗友们斗鸡走狗不说,就连说起话来也都是满满的玩世不恭。
但陆想容知道,这位小叔叔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只是不想走仕途之路也和这世俗有些格格不入。
后来父亲被人暗害,母亲殉情,也是三叔一人为查明真相奔走近十年毫无怨言,即便得罪了当年正当权的大皇子和吏部尚书也毫不退却。
虽然直到她离世之际,三叔那边一直都没有查出什么消息,但这份心气儿和胆识足以让陆想容佩服。
陆想容吩咐春生给三叔另取了一套碗筷来,陆清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就在他拿过筷子准备吃菜之时,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了两封来信交给陆想容。
陆想容打开一看,正是两位兄长的来信。
大哥如今是军中的六品衔,这次跟着父亲一起去了北梁谈判,不日就能和父亲一同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二哥如今在白鹿洞书院读书,今年逢上大雪封山,路途不便,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了。
两位兄长将信寄去了书房,三叔估计就是顺路给她拿了过来。
记得前世父亲逝世后,齐国公府失势,大哥就被当时的兵部尚书卢大人调至了边关,一直守在那里,二哥则是中了进士后被调至两广的一个偏僻县城担任县令,多年未得回到京中。
陆想容也不知道,齐国公府和承恩公府胡家究竟有什么过节,自从父亲逝世后,胡家和太后处处针对陆家,齐国公府的境况就急转直下,事事都不顺心,最后就连百年传承的国公府爵位也没有保住。
虽然上辈子两个兄长都好好的,但她久居京城,他们却任职在外,她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此时再看到两位兄长的来信,大哥给她介绍了边关的风光和遍地牛羊的草原,二哥则在信中写到,自己专程为妹妹寻了几幅好看的山水,虽不是名家手笔,但胜在风流雅致,相信妹妹一定会喜欢。
陆想容将来信认真地看了一遍,珍惜地放在了妆台下的匣子里。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陆清这里是没有的,看陆想容满腹心事,开席许久都没有动筷子,陆清反客为主,一边招呼陆想容坐下用饭,一边拿听来的京中趣事给陆想容下饭。
“就在今儿下午,我跟御史台曹大人家三公子在幸月斋饮酒之时,听说了一桩奇事。”
陆想容不由好奇道:“曹三公子是个素来温厚典雅的,怎么大下午的跟你去幸月斋饮酒了?”
“曹三温厚典雅?我怎么觉得他和我就是一类人呢?”陆清嫌弃地瞥了陆想容一眼,不再等她问话,直接进入正题。
“任家当初为了让自家女儿选上皇子妃,给胡家和太后送了重礼,可不想结果出来后,任家并未入选,姑娘也没了着落。任家没想到承恩公府竟是这样的人家,送了这么多钱过去还不给办事,真让人糟心。”
一听到胡家和太后的事情,陆想容来了精神:“然后呢?”
陆清道:“这事情有趣就有趣在这里。即便人家被胡家这么坑了一把,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在今天中午承恩公府的宴席上,任家愣是连吭都没敢吭一声,把这委屈咽了下去,只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罢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陆想容垂下眼眸,对着三叔轻声道,“在皇上还在潜邸的时候,胡家就一直随侍左右,忠心不二,皇上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也多亏了当年还是胡贵妃的太后筹谋,胡家的确有叫任家即便被坑了也敢怒不敢言的资本。”
“任家那些破事……”陆清笑了笑,“被胡家坑上一把也不算冤,不过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对了,我今天晚上原本是有饭局的,谁知方才在幸月斋听说了你被赐婚四皇子的消息,便特意推了人家郡马的宴请,专程赶回来安慰你的。”
陆想容知道,三叔这人看着虽然不靠谱,但对她这个侄女儿是真的挂心,这话虽然听着有几分吊儿郎当的夸张意味,但大抵应该还是真的。
陆清又道:“我方才嫂嫂说了,你回来之后也未见多少伤心。我原以为你是个重情的,心里也有七殿下。从前自诩看人一向是准,没想到也有走眼的时候。”
虽然不愿承认,但陆想容知道,自己从前是心悦七皇子的,这么多年来也也一直盼着要嫁给她。若是没有前一世那些经历的话,骤然听了他指婚惠安县君的消息,应该的确会伤心的。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她自然不会再为萧涣多花半分心思。
陆想容道:“三叔看人向来是准的,这次……大抵也还是没有走眼的吧。”
陆清一世摸不准陆想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听出了陆想容语气当中的肯定之意:“既然你也觉得三叔看人准,你也信三叔一次,我也曾有幸同四皇子见过两次,这位才是真正的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说话间,春生端着一封烫金海棠花纹封页的帖子过来,交到了陆想容手里:“这是六公主来的帖子,说是公主府中的花儿都开了,请姑娘前往公主府赏花,也权作是散散心。”
担心她想不开,想法子要宽慰她的人也不止小叔叔一个。
直到她前世生命的最后时光,成阳公主都是她最好的闺友,陆想容很珍视这一段感情,面对着成阳的一番好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公主府赏花宴定在两日之后,这日清晨,陆想容早早梳洗完毕,乘车去了公主府赏花。
对于表妹提前到来,成阳公主很是开心,她亲自过来前院将陆想容迎了进来,亲切地挽着她的手去水榭用茶点。
公主府的点心和她记忆中的不大一样,有桃花酥,梨花酥,藕粉糖糕和莲叶粥等一类的清淡糕点。
不过这也并不稀奇,太后素来喜甜不喜咸,最是喜欢这类点心。
宫中没有皇后,一切都已太后的喜好为准。陆想容姑母亦是六公主的母亲舒妃,也跟风喜好这类点心,仿佛只有用上了这些点心才是真正的风雅之人。
记得年少之时,每次陆想容去她宫中小坐用茶水之时,都觉得像是刚从丛林仙境当中出来的精灵,满口都是伴着露水清幽的馥郁花香。
在陆想容的印象之中,公主府的茶点并非如此,多半还是因为后来四皇子登基,常用的点心味道又跟太后在世时大有不同,对于咸口的酥类糕饼更是偏好一些,公主府也随之转了风向。
成阳公主府的茶点口味一直在变,就如同这京中的形势一般,耐人寻味。
成阳公主和六驸马夫妻两个都喜欢招呼朋友道家中来聚,一起吃吃喝喝,饮酒赋诗,是京中有名的社交达人。
陆想容陪着成阳公主用过早茶后,已经有许多宾客陆陆续续来到了府里。
成阳公主还要招待其他的客人和长辈,便让陆想容随意去园子里逛逛。
陆想容记得,上次六公主去国公府时曾经提到过,迎春亭附近的桃花都开了,那处僻静没什么人,是只有家里常来常往的亲戚和她们这些好友才正是赏花的好去处。
六公主活泼俏皮,颇得圣心,其母舒妃得宠多年,即便皇帝膝下儿女众多,也很是占据了一席之地。
公主府修建得又大又好,亭台楼阁,无一不精,陆想容一路向东行至迎春亭外,一路之上的春景都十分叫人赏心悦目。
只可惜冤家路窄,迎春亭外的鹅卵石路上,迎面走来了三个盛装女子,正是准七王妃惠安县君和她的两个跟班。
惠安县主的嗓门一向是大,声调尖锐得很有特色,即便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陆想容最先注意到了她的声音。
陆想容突然想起,方才成阳公主一脸无奈地对她说过,本来她是没有想要请惠安县主过来的,可奈何端淑长公主的驸马和她的驸马如今都在同一部门中供职,是上下级关系。
那日上朝时,端淑长公主的驸马跟自家驸马问起了府上举行赏花宴之事,既是亲戚又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六驸马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得下了帖子将他一家三口请了过来。
六公主最后叮嘱陆想容,你就别拿她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事情别往心里搁。
惠安县君自幼思慕七皇子,可奈何身边人都认为,七皇子那小师妹陆想容同他最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