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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帝王养妻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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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侧的手不自觉微微举起,仿佛只要人甫一开口; 那手便会立即挥下; 传出起驾拔营的军令; 半刻也不带耽搁。
  毕竟从他们得令南巡到如今也不过一夜的光景; 几道圣旨连夜传下,于一夕之间诸事皆定,可见此事之紧迫,想来是丁点亦不能迟了的。
  他正想着,却听得里头传来句淡淡的:“不急。”
  “是。”将领挥下的手压到一半; 却倏地顿住了。
  等等。。。不; 不急?
  他迟疑地张了张嘴,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怔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 见马车确实没有要动身的迹象,方才又悻悻地将手给放了下来。
  马车之内; 雍渊帝端坐于软榻上,案上谍报摆着; 却没分得人多少目光。
  大太监守在旁侧,生怕多发出半点响动。
  置于四角的冰一点点消融成水; 外头的日光渐浓; 已是又过去了大半时辰有余。询令两次不得的宫将军愣了愣神; 一时不知是否还要再上前一次。
  今上这; 怎的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念头刚起; 宫将军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将这越想越荒谬的念想从脑中甩了出去。
  这天底下,又哪里有什么人能让今上等着的呢?
  曹公公看着默默走远的将领,又望了眼马车外愈烈的日色,好不容易鼓足劲,试探地朝着案后的人唤了声:“圣上。。。”
  这时辰已经晚了如此之久,恐怕再等下去,姑娘也。。。
  曹陌低着声,没敢挑明。帝王端坐在那儿,神色沉静极了,像是平淡无波的海面,眉眼中无一丝波澜。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微抬起腕,修长的手指触上了身侧的车帷:“影——”
  “铃~~”
  之后的字还未曾落下,那方薄唇却兀地顿住了。
  片刻后,正等着他后一句话的曹公公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天子微侧过眸,看向车外一方。
  清冷的视线里恍有了笑意。
  不待停稳便慌忙下了马车的小姑娘晃了晃,方才稳住了身子。
  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兵卒,姜岁绵的目光在其中打了个转,总算找到了个眼熟的面孔。
  她抬脚就朝指挥使的方向走去,而刚把人认出来的郑指挥正忙着把身边兵卫出鞘的刀给一一按回去:“刀,刀,放下你的刀!”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小姑娘已然走到他身边,将手中一物递了出去。
  “这是给今上的,烦指挥使大人转交一二。”
  指挥使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物什,反射性地就想答应下来。
  姜姑娘求的,他自然是要应下的。
  可他刚一伸手,指尖还未碰到那抹淡黄之色,后颈处便骤然一痛。
  郑寒眼前一黑,刹那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影卫若无其事地将手从他脖颈后移开,像扛货物一般扶住了人的肩,声色暗哑低沉:“指挥使身子不适,姑娘有什么要给的,还劳姑娘多走几步,圣上就在那马车之中。”
  他微一点头,给人指了条路,紧接着便于顷刻间消失不见。
  连昏过去的人也没留下。
  攥着东西怔怔没反应过来的小姑娘:“……”
  她抿起唇,正要往四周的兵卒那儿走,却见接受到她目光的侍卫齐齐背过身,让出了一条颇为宽广的路。
  而这条路的末端,静静停着一辆偌大的马车。
  姜岁绵愣了愣,回头望向自己来时的马车。
  马车的前室之上,负责赶车的影卫早已不见了踪迹。
  “……”
  微风轻拂,驻兵的城门四下广阔,少女环视一圈,最终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一点点往前挪去。
  就是有些许磨蹭。
  她来到马车边,本想透过窗把东西给递进去,没成想那车辕太高,她有些够不着了。
  踮起脚的小姑娘识时务地放弃了。
  姜岁绵看着前头正正好能踩上去的前室,顿了顿,又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地揪着车身勉力爬了上去。
  她整个人坐在那,却迟迟未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遮在眼前的帘幔,久而未动。
  马车里也是同样的寂静。
  阳光倾洒而下,好像要把人的心都给晒暖了。
  小姑娘却是不耐如此热度的。
  她抿抿唇,攥着物什的手微微抬起,拨开车帘一角,试探着伸了进去。
  “这。。。是送给圣上的。”
  雍渊帝垂下眸,目光所至,是一枚淡黄的平安符。
  正躺于那白皙的掌心间,皱巴巴的,可却尤为可爱。
  姜岁绵就这么举着,但直到她手臂都有些酸了,手中的东西却还没被它的主人给接过去。
  直接扔。。。
  小姑娘腮帮子鼓了鼓,手向下微垂了几分,正要换个省力的姿势,一股轻柔的力道却骤然碰上了她的手腕。
  她眼前之景倏地转换成了另一番模样。
  褐色车幔被风吹起,直直撞入人怀中的小姑娘愣了几息,方才缓过神来想要抽离,却叫人给按住了。
  这一次,他未曾放开。
  “岁岁。”
  帝王伸出手,拂去人儿颊边不小心沾染的香灰,“你担心了。”
  哪怕知晓他那日之举或是何意,她仍是来了。
  小姑娘坐在人怀里,只觉得呼吸都热了几霎,言语间有些不自然的慌乱:“没,没有。”
  下意识否定完,姜岁绵别开眼,定定看向车内一角。良久之后,车内才响起一道轻不可闻的喃喃低语:
  “为,为何不让萧。。。大皇子去豫州。”
  明明爹爹都说了,朝上那些臣子都认为萧祈是最合适的人选。
  明明他可以不去的。
  “豫州之局,就是为萧祈设下的,”雍渊帝轻轻启唇,声音越发柔和,像在哄着什么:“有人想让他死,有人想让他活,有人想借此侵吞私财,富于己身。”
  小姑娘扭过头,直勾勾地望着身前的帝王,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萧祈的局,圣上想要救他,就要以身涉险么?”
  冲着萧祈去的那就让他去嘛。
  雍渊帝看着她,唇角竟是绽出个浅浅的笑来。
  “岁岁,”他笑着,将怀中的小姑娘尽数收入眼底:“大皇子是生是死,我并不在意。”
  “那圣上还。。。”小姑娘张张嘴,想问他既然并不在意,那为何还要去上这么一遭。
  可对着那双帝王幽深的眸子,她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姜岁绵在人怀里挣了挣身子,似是想要逃开,可当人犹如翡石击玉的沉稳嗓音响在她耳畔时,少女挣扎的动作却倏地一滞。
  “能勘破的局,便早已不是局了。岁岁当真以为,如今这局中之人,还是大皇子吗?”
  他从未想过替萧祈挡这一灾。
  小姑娘眉心处,一朵梨花开的正艳。
  车辇前行,可并不是前往豫州的方向,早已写好的圣旨被宣读出去,接旨的却是姜家二子。
  寻常晋升耗时太长,可若是滔天的功绩被人折了送到眼前呢?
  百万两白银,官匪勾联,连尾巴都未曾细心藏好,让人多费些心思于此的能力都没有。
  十数年过去,那些人的愚笨似乎一如往常。
  后来有一日,已位列公卿的两位大人忆起这道明黄圣旨,这才恍觉——原来自这时起,那端坐于高位之上的人便已着手,一步步为他们妹妹铺好了路。
  只是为了让那位他护在怀里的小姑娘,能平安无虞地走到他身边。
  风雨不经。
  不过此时的小姑娘却是不懂这些的,在听闻两位兄长仍是要孤身率军前往豫州之时,姜岁绵刚缓下一寸的心弦猛然提起,绷紧了身子就要往外挣去。
  “乖,莫动。”雍渊帝避开人的心口,将人摁在怀中,指尖微挪,对准案上的谍报与行军舆图,将此局掰碎了讲给她听。
  从主事者到藏银的可能之处,再到朝中掩于底面的诡谲暗潮,一如往日哄她读书一般,剥茧抽丝,字字分明。
  在他沉稳的低言中,竖起尖刺的小兽慢慢平缓下来。
  少女还不知,此般教导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帝王心策。
  听着听着。。。便和幼时一般在他怀里困顿起来。
  一夜未眠,她此时已是困极。
  但姜岁绵仍旧强撑着,小心拿出了袖口里藏着的另外两枚平安符。
  雍渊帝握着这两枚一般无二的符纸,指尖轻挲,最终递了出去。
  早早跑到马车之外的曹公公怀揣着自己直颤的心肝,眼瞧着轻骑往大部队的方向直追而去。
  小姑娘眉睫颤了又颤,在临睡过去之前不管不顾地揪住了人的衣襟,问了一句:“我哥哥。。。真的不会有事么?”
  雍渊帝的指腹轻轻拂过人泛红的眼角,声音中除了一同往日的温和,好像还要多上些什么,“朕已派影卫相随。”
  让她在意的人太多,除去可除去之人,他需得护住。
  底下的身躯温热坚硬,姜岁绵努力睁开眼,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帝王,有些气不过的张开嘴在他衣上咬了一口。
  “圣上欺负我。”
  咬着咬着,她终是心力不支,于他怀中睡了过去。
  只是在沉沉睡去之前,雍渊帝听到了声好似低语的轻喃,消散在了热烈的风里。
  “若是,若是我不来呢。。。”
  雍渊帝垂下眸,神色一点点暗了。
  他抬起手,轻抚去少女睫上沾染着的细末泪滴。
  他心中计策谋略无数,可始终不敌她这一枚平安符。
  转瞬后,一深红物什安稳地挂在了小姑娘腰间。


第68章 珊瑚禁步
  若是事先要将船给凿穿了; 再告知船上之人,只是在这船上留道口,那听起来便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听闻今上御驾南巡的消息起就没合过眼的众位大臣而言; 眼下无异于劫后余生。
  忆起些什么的赵相打了个寒颤。虽不知是什么让圣上改了主意,但如今的局面已然是好上太多。
  至少不再是十死无生之局。
  心有戚戚的众臣选择性地忽视了那道予姜家二子越级之权的圣旨; 毕竟相较圣上亲巡的消息; 这点违制显得是那么无关紧要。
  假若换做今日之前; 他们或许还会据理力争一番; 引大皇子入局,可现下却是不敢再想了。
  要让他们的安排对上雍渊帝,那是借他们八百个胆子都不敢的。
  真要如此,还不如直接撞柱来的快。
  朝中一时风平浪静,哪还有刚得知消息时的群情激愤; 只是在对上姜尚书时; 他们言语间不免带上了些许怜悯之色。
  此差若办好了那固然是平步青云,可世间之事又哪里是这么轻易的呢?若真是触手可及的功劳; 还轮的上姜家独吞?莫要到头来功绩没捞得,反将两个儿子都赔了去。
  一门两状元; 烈火烹油,刚开始时他们只以为是姜家简在帝心; 许是崛起之兆,还难免心有艳羡; 可现在想来。。。
  或许便是催命府了。
  这大雍可是萧氏的大雍。
  不过任他们如何想; 眼下的尚书府所考虑的却是与他们所思之事完全不同。
  是半点也顾不上已经离京的两个儿子了。
  看着迟迟归来的女儿; 虞氏面上的神情可谓前所未有的繁杂。她握着那枚通体深红的珊瑚禁步; 半晌才憋出一句:
  “岁岁落在郡主那的东西。。。便是这珊瑚禁步么?”
  姜岁绵有些心虚; 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只能一头栽到自家阿娘怀里,含含糊糊地唤了句:“娘亲~”
  却是没有应下,也没有否认。
  失了的东西再回来,总归是件好事不是?
  虞舒抱着人儿,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了那珊瑚之上,直至小姑娘又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露了个笑来:“小厨房做了梨花糕,岁岁回屋让秦妈妈给你拿上一碟。”
  小姑娘被人轻声哄走了。可少女不知道的是,正院内的红酸枝木桌,在她离开的那刹一寸寸地裂开了来。
  等姜大人这日再下朝归府,哪还有自家夫人体贴等在院中的身影,只剩下满屋的狼藉。
  屋内的丫鬟仆役早被人远远打发了去,放眼环视整间屋子,好像也只有虞舒正坐着的那把椅子还安然无恙。
  左脚跨入屋内的姜淮顿了顿,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右腿也一同跨了进去,嘴上还温声说着话:
  “夫人可是听闻什么消息了,要为夫说,此次于卓卿二人而言是个天赐的机。。。”
  “咔嚓——”倒在地上的桌子腿也没能幸免于难。
  “。。。缘”
  姜大人突然噤了声。
  默然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又唤了“夫人”二字,然后试探着从门口挪到虞舒身边。
  他心中闪过许多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家夫人发出这么大火气的。上一次出现此番情景,还是岁岁。。。
  姜淮心里猛一咯噔,但一想起他前不久才见到小丫鬟端着盘糕点往岁岁院里去了,倏而收缩的瞳孔又放缓了些。
  但既然乖囡无恙,那夫人这。。。
  不应当啊。尚书大人不解地想。
  这时,一枚禁步陡然放在了他手心中,与之而来的还有虞舒一句冷冷的:“夫君瞧瞧,这是什么?”
  姜淮闻声不自觉垂眼望去。
  论起来当初那珊瑚还是他费心买来的,他自然是一眼就瞧了出来,“岁岁的珊瑚禁步,居然找着了吗?”
  这不是好事?夫人怎么这么大火气?
  谁知他话音一落,那儿坐着的人气性更大了,险些把椅子的扶手都给掰碎了去。
  “夫君,你瞧着如今在你手中的珊瑚还是你当初寻来的那个吗?”
  姜尚书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什么,拿近仔细定眼一看。
  现下时辰已算不得早,虞舒顾不得点灯,单凭日光有些昏暗,可他手里这个确是如夜间萤火一般,透着顶尖的深红色,质地莹润,浑然找不到一丝暇痕。
  “这。。。这,这是哪来的?”
  “我也不知,”虞舒像是气的狠了,居然有了些笑意,“岁岁回府时,这就系在了她腰间。”
  姜淮愕然:“郡主?”岁岁不是只出去了一夜么?
  虞氏真是气笑了:“夫君你觉得,如此好的成色,是常人能拥有的么?”
  说是常人,可哪怕是王公贵族,就以这珊瑚的质地,都是不够的。
  他还在思着,虞氏已然是不想再多等些什么了,她推了推自家夫君,令道:“去拿纸笔,给安远侯夫人予书一封。”
  “夫人。。。”姜淮一愣:“这是想要作甚啊?”
  安远侯,陈家。
  陈家他记得的,当初府上收了许多邀帖,陈家先前还显不出什么来,可自那日夜宴后许多人家便不再递呈拜帖来府了,唯独陈家夫人锲而不舍,就让夫人给记在心上了,还说予他听了一耳朵。
  虞舒没理他,只在他拿好纸笔后自个磨起墨来。
  若非她眼下控制不好力道怕是一不小心就得把笔给折了,这书信也不必等到姜淮归家。
  待姜尚书将将要落笔之际,虞氏才对着那枚就连底下的络子都与先前一模一样,唯独珊瑚不同的禁步,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问了句:“夫君可还记得,岁岁这禁步是哪一日丢的?”
  妇人垂着眸,却并非想问些什么。
  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七夕啊。
  是那日有贵人封山的七夕啊。
  莫跟她说是贤妃,就连大皇子都比贤妃可信些,这分明就是男子的心思。
  但那时。。。萧祈还在昏迷不醒罢。
  上一次圣上大加封赏叫岁岁取了血,那七夕那次呢?
  许许多多曾忽略过的细节在虞氏心中回闪,她心处一寸寸变得冰寒彻骨。
  若是皇子,她姑且还能护一护,但若换成那位。。。
  姜夫人手中的那方砚石竟是生生断了。
  *
  “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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