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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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吧!”
这时,翠竹也走了进来,她伏在宁星玥的耳边提醒道,“公主,还有半个时辰宫宴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宁星玥紧缩的眉心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行至门前。
宁星玥还是不放心,又回头跟乐承确认了一句:“确定门已经关好了?多派些人把守,一有变化一定要立刻派人通知我。”
乐承不知宁星玥为何要将萧逸鸿关起来,但看着宁星玥一脸紧张的神态,向来她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许是从未见过平日里飞扬跋扈的长公主也有惧怕之时,乐承眼中带着笑,宽慰道:“公主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宁星玥才放心转身,在翠竹的掺扶下上了轿子,朝着宫宴的方向行进。
第35章
今日的筵席被设在了御花园。
举国上下收集来的奇花异草齐聚于此;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香甜。
各家的女眷聚在侧边的小榭之中,时不时偏头去看聚在廊桥对面的公子哥们。
而这边的公子们今日到此只为了一个目的,便是一睹长公主芳容; 如果有幸能被长公主相中,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终于,这场宴会的主角款款而来。
宁星玥目不斜视地迈上金漆龙纹的廊桥; 白皙的脸颊略施粉黛便胜却在场的所有女眷,身披金丝轻烟罗纱,步态婀娜,轻盈不自持。
走到桥正中时; 宁星玥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一一掠过岸边的公子哥; 引得小榭中的姑娘们心生妒意。
一旁的翠竹; 低头含笑; 轻声道:“公主,今日可有相中的公子?”
宁星玥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严肃道:“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
宁星玥从小便喜欢看戏; 为了今日的生辰宴御花园中还特地搭了个戏台。
此时,台上正唱着一出热闹的贺寿的戏文。
戏曲在宁星玥来时正好进入高/潮。
京胡的声音犹如穿云裂帛般慷慨激昂,与月琴的清扬相融合,意气飞扬好不热闹。
在场的宾客们见到宁星玥的身影之后无不起身作揖。
宁星玥正朝着四周微笑着颔首示意之际,一回眸便撞上宁星雨一脸诡诈的笑容。
不一会儿; 宁星雨带着四位面首,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 阴阳怪气地瞥了一眼宁星玥,“大皇姐; 今年的生辰宴为何独自一人; 难不成萧大人又翻脸不认人了?”
看得出宁星雨为了来参加生辰宴是做足了准备; 她今日的穿戴格外招摇,火红的曳尾长裙逶迤拖地,同样也是梳的飞云髻,发饰上也是满满的珠光宝气,光是金钗就足足簪了三支,看那架势似是欲将整个梳妆匣都穿戴在身上。
夸张的装扮惹得宁星玥掩嘴憋笑,随后轻咳一声,“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妹妹是前日才从禁室里出来的吧,怎的才隔两日就又开始想念禁室的阴暗屋子了?”
闻言,宁星雨双目一顿,或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下意识稍稍缩了缩脖颈,转而虚张声势地瞪了宁星玥,悻悻退了两步,不服气道:“姐姐的萧大人,妹妹问一句都问不得了,难不成是勾起了姐姐的伤心事?”
宁星玥无意与宁星雨继续纠缠,她转身对着湖边投来的一片灼热的目光福了福身,就引得无数公子赞叹。
“隔得太远本宫有些瞧不清,方才对本宫挥手的那位是不是去年坚持要与你退婚的李公子?噢,还有那位穿靛蓝色衣服的,是不是前年以死相逼也不愿娶你的王公子?还有……”
宁星玥一脸无辜的表情,正准备继续数下去,就听见宁星雨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
“够了!”
其实自宁星玥和离之后,想要来嘲讽她的人又何止宁星雨一个,可是这些人她从未在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匀给他们。
如果说及这世界上是否还有能牵动她心弦之人,那便唯有堂上的那位了。
宁星玥转身,朝着皇上的方向而去。
这时皇上恰好也将目光投向宁星玥。
两人四目相交之际,皇上收起了脸上庄重肃穆的神色,转而一喜,他此时就像个偷吃糖怕被发现的孩童,悄悄瞥了眼太傅的方向,见其正与大臣们寒暄,无暇顾及他,这才彻底放下心防。
皇上对宁星玥使了个眼色,将一只手放在桌案之下,从桌底的空隙中朝着宁星玥稍稍招了招手。
见此,宁星玥勾唇绽开温暖的笑容。
他不过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在寻常人家原本应该恣意放肆的年岁,可奈何他偏偏生在了皇家,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得不担起家国兴盛的重任。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那个喜欢在阿姐怀里撒娇的小裕儿。
是她视如珍宝的手足。
见到皇帝之后,她太阳穴猛的一跳,心头悬着的那丝不安,愈发沉重。
虽说她来之前已经跟乐承确认了许多遍,今日宫宴那个最大的危险——萧逸鸿,已经被牢牢关在别院,但不知为何,她心现在的心跳极快,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来的路上,她还一直宽慰自己,想着或许是昨夜一直念着萧逸鸿去别院的事,翻来覆去未曾休息好,此时才隐隐觉着心中有些发闷。
如此宽慰,宁星玥也就放下心中的惴惴不安,一步一步买上台阶,朝着龙椅的方向靠近。
看着宁星玥来到面前,皇上忍不住小声唤了句“阿姐生辰快乐”之后,像是恶作剧得逞般,他迅速将茶盏端在唇边,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宁星玥宠溺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经意间,宁星玥瞥见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画廊边一闪而过。
萧逸鸿?!
不、不可能,他现在定然身处别院的暗室,怎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宁星玥这边才强行平息了内心的惶恐。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宁星玥便看见乐承携着两名侍卫穿过长廊朝着她的方向奔来。
宁星玥心跳滞了一拍。
糟了!
一愣神的功夫,乐承已然出现在她的身侧,他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
“公主,大事不好了。”
只觉眼前一花,宁星玥身形彻底不稳地顺势向后偏倒。
幸亏乐承眼疾手快,瞬间出手托住了宁星玥的后背。
半晌,宁星玥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双手死死按住乐承的肩膀,抑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怎会出如此纰漏?!”
乐承屈膝双腿跪地,羞愧地低下了头,“是属下的失误,请公主降罪。此前我们并未发现暗室另外出了入口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暗道……当小的送午膳时,已经发现萧大人已经消失无踪,现下已经派了重兵在城门外把守,并派出了无数的暗卫在城中搜寻萧大人的踪迹……”
沉默片刻,乐承又说了一件今日在城中碰见的怪异之事:
“公主,属下先前在城中搜寻萧大人之时,路过拈春时隐约看到了北国太子的身影,但是一晃而过,不是太真切。”
现在宁星玥的心思全部都在殿上之人身上,全然没有听进乐承后面所说的话。
此时,宁星玥心下一横,早已顾不得什么宫宴礼仪,直立着就要起身朝龙椅的方向冲过去。
奇怪的是,她猛的一起身,一阵眩晕之感席卷而来。
宁星玥只觉自己脚底踏在云朵之上,如梦如幻,飘飘若仙。
“嘭、嘭——”
正在宁星玥诧异之际,她骤然听见身后几声重物抨击大地的坠落的声响,这才发现刚刚还立在身侧的乐承和侍卫不知何时已摊到在地,纹丝不动。
她目光落在了御花园每个角落放置的驱赶蚊虫的檀香,现下细细嗅来,确实与平常相较是有些异样的。
再环顾四周,先前看到大臣们东倒西歪,原以为只是醉酒,现在定睛一看,才发现,周围之人,无论是大臣还是侍卫,都统统绵软倒地,大家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般,半瘫在地上,双手在空中挥舞。
霎时,无数的身着夜行服,蒙着面的男子闯入殿内,他们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便一刀刀捅入大臣们的胸口。
御花园陷入了一片死寂,有的只是刀剑穿入人身体时发出的闷响。
鲜红的血液瞬间迸射而出。
不多时,整个御花园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宁星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现在她浑身乏力,眼皮微耷,歇斯底里地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挣扎之时,倏地一个声音在提醒她:
裕儿。
如今,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朝着龙椅的方向挪过去。
熟悉的场景一点点在宁星玥的眼前铺开,原来即使她收走了酒瓶,却依旧挡不住萧逸鸿弑君的心。
她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宁星玥的满手满脸早已沾染了鲜血,也无法阻挡她朝着裕儿的方向奋力爬去。
一阵清风拂过,香甜的花香中夹着浓烈的猩甜扑面而来,肆无忌惮的冲入鼻腔。
平日里喧闹的鸟儿们也统统销声匿迹躲了起来,好似早已知道这皇宫中正在发生一场恐怖的屠杀。
忽然,角落里一道剑峰的折射出寒光扫过宁星玥的眼睛。
回头望去,入眼的是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正背对她,朝着龙椅的方向疾步飞驰。
萧逸鸿手握一把长剑,剑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入脚下的泥土,所到之处脚边都绽放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他步伐沉稳,正一点点向龙椅逼近。
宁星玥绝望地双拳捶地,希望能引起萧逸鸿的注意。
可惜,萧逸鸿并没有回头,发红的双眸死死盯着龙椅上摊倒之人,长靴一次次抬起最后落在龙椅的边上。
龙椅近在咫尺。
皇上也近在咫尺。
当下,椅中的皇帝,绝望地盯着堂下的趴着的宁星玥,全身瑟瑟发抖,泪水爬满脸颊,他嘴唇微张,口型似是在说:
“阿姐,就我!”
幼小的皇帝被萧逸鸿逼到了龙椅的角落之中。
蓦地,萧逸鸿冰冷的长剑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穿入皇帝的身体之际。
宁星玥兀然抬头,正要大吼一声不要。
刹那间,只觉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骤然失去了意识。
第36章
一阵寒凉蓦地侵入骨髓。
明明现下已是四月天; 今夜温度为何如此冷峭?
宁星玥无意间缩了缩脖颈,这才发觉寝殿中的金丝软塌何时这般僵硬硌人。
她纤细的手臂四下寻找素日里盖惯了的蚕丝薄衾,但在指尖触到身边之物; 却是一片粗粝的质感。
现下宁星玥只觉自己浑身酸软使不上劲,没有上心周遭的异样,闭着眼; 朝着远处懒懒地叫了一句:
“翠竹,关窗。”
周遭一片寂静,宁星玥慵懒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久久无人回应。
嗔怪之际; 忽而一个窸窸窣窣的动静; 近乎在贴宁星玥的耳边响起; 之后一个细小的东西拂过她的耳垂; 发出“吱吱——”细微的声音。
宁星玥心烦意乱地在耳边挥了挥手,挣扎着撑起了沉重的眼皮,一转头恰巧对上一双黑如豆粒的鼠目近在咫尺。
“啊!!!”
混沌间; 宁星玥立刻弹坐而起,才将现在身处的环境瞧个真切。
这里哪里是她熟悉的寝殿。
黑漆漆的四壁上布满了沾染血迹的狰狞抓痕,竖直的木质栅栏将她困在了小小的一方隔间之中,周围的空气中氤氲着一股强烈的恶臭,宁星玥缓了好几次才慢慢抑制住胃中翻涌着想要冲出咽喉的躁动。
这时之前的回忆统统涌入宁星玥的脑中。
她是在御花园昏倒了。
阖上双眼看到的最后一幕——
萧逸鸿手握滴血冷剑; 抬手就向着皇上刺去!
思及此,一息间宁星玥瞠目结舌; 那之后萧逸鸿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现下又作何将她囚禁于此?
遽然; 宁星玥心中如凌迟一般; 滚烫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接连不断地无声落下。
早已顾不得礼节; 宁星玥翻身从冰凉的地面起来,用沾染的污垢的双手拭去泪水,如果她就此认输,那她或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是死去。
于是乎,宁星玥开始疯狂地拍打在门边的圆柱之上,全然不顾掌心生疼,与此同时朝着空荡荡的廊间大喊:
“来人啊,凭甚将本宫圈禁于此,叫萧逸鸿来见我!”
半晌无人应答,宁星月的掌心已经扎进了无数的木头茬子,鲜红的血水渗进木制栅栏之中,血滴顺着木柱子缓缓滴下。
宁星玥正准备再次开口大喊:“来人……”
陡然,长廊的尽头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嘀嗒、嘀嗒——”
由远至近。
皎洁的月色透过牢房顶部唯一的气窗,方方正正的映在走廊的地面。
一位身着淡粉色的襦裙的少女亦步亦趋,款款而来。
宁星玥借着微凉的月光终是看清来人的模样——
是张佳叶。
宁星玥骤然向后踉踉跄跄退了两步,晃了晃,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心中疑惑,自己被逮,张佳叶为何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脑中闪过的念头,使得宁星玥不禁浑身一震,一个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
来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当张佳叶来到囚室门前时,她微笑着转过头,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宁星玥的身上。
熟悉的声音在宁星玥的耳畔响起:“姐姐,怕是从来未受过这般苦楚吧。”
语毕,张佳叶蛾眉轻挑,浅棕色的眸子觑着眼前之人,嘴角笑意淡淡。
宁星玥看到张佳叶站在门前不曾挪动一步,她左手挽着一个朱漆金边食盒,此刻正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接着,张佳叶拧着眉,一脸为难的神色,“姐姐这般灰头土脸,真是让妹妹好生心疼。”
说着,张佳叶抬起手佯装拭了下眼角。
宁星玥哪里容得她这般惺惺作态,轻笑一声,“别在此装模作样,再怎么说,我们也相处五载有余,你有何心思,我会看不透?”
张佳叶将手帕向后一甩,脸上的温婉刹那间消失无踪,“姐姐还是这般趾高气昂,但你可知,宫宴那日宁宏裕早已是身首异处,你心爱的弟弟是死在了萧表哥的手中!哈哈哈哈……”
说完,她兀自笑了起来。
当张佳叶说到“身首异处”四个字时,宁星玥脚下先是一顿,随即一个箭步向着牢笼的门口冲了上去,隔着栅栏就要去撕张佳叶的嘴。
宁星玥不但没有抓到张佳叶,还被她带来是的四个侍女紧紧抓住手脚动弹不得。
宁星玥不甘手脚被侍女这般负得死死的,她使出全身力气朝着张佳叶的方向拼命挣扎着,“张佳叶,皇上的名讳,是你一个贱婢能随意胡叫的吗?!”
张佳叶似是恍然大悟,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噢,瞧我这记性,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如今啊,早已变了天,大兴国成了前朝,这天下,现在姓萧咯……”
姓萧?
原本奋力挣扎的双手,在听见这句的时候猛然一怔,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难道,萧逸鸿乖顺蛰伏这些年,一切都是为了这么一天?
瞬间思绪万千,涨得宁星玥头痛欲裂。
宁星玥转过视线,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言已至此,张佳叶全然不顾宁星玥眼中的惊诧,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哎,本来李伯伯是准备将你一起处决的,但是表哥说现在大兴余孽还未清除干净,留着你的命,关键时候或还有些用处。”
李伯伯?
宁星玥对她口中的这个称呼完全没有印象。
难道,这次叛乱还有另外的参与之人?
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