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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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箱之后,箱中整整齐齐摆放在里面的炸药,着实让萧逸鸿惊了一跳,随即他将堆叠的箱子都搬在地上,将剩下的箱子一一打开。
这十二个箱子中,一共有七箱炸药、两箱兵器和三箱金银珠宝,其中一个箱子中还藏着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笺。
萧逸鸿低头怔怔环顾了一圈地上的那十二个箱子,父亲到底为何会将它们留存于此,又为何要用暗号指引他来到这里发现他们的所在?这一切的答案或许都在自己手中这封信之中。
萧逸鸿伸手轻轻拂过,信封上那个苍劲有力的草书“晟渊亲启”。
随着信封被开启,尘封的往事也慢慢在萧逸鸿的眼前铺陈开来——
吾儿晟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一蹶不振,悲痛欲绝,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从很早之前我一直看好李副将,打心底欣赏他文武兼得,希望能将他培养为大兴的国之栋梁。岂料到,最后背叛大兴的叛徒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甚至有些事情我几乎可以称作是他的帮凶。
都怪我自己的愚钝,虽此前曾经发现过李副将残暴的行为,但那时我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一时激愤。一时心软,只是对他实施了小小的惩戒,私以为他已知错,今后便不会再犯。
谁知此后,李明亮便开始变本加厉。
李副将利用我的名义,已经大家对萧家军的信任,在外招摇撞骗,最后贪得无厌,竟然还与北国皇帝勾结,将大兴的许多军中重要的机密出卖给了北国,导致当年我们险些失去与北国相交的几个边陲重要的布防小镇。
后来,岁月不饶人,同时北国停息了对于大兴边界的侵扰,那时我便选择返回京城,与家人团聚。谁知就在我达到的第二日起,京城就开始传出四大将军要企图造反,意图倾覆大兴的谗言。
当时以潘太傅为首的文臣,就想借此向皇上施压,企图让皇帝收回四大将军手中的兵权。但四大将军均分着北国东南西北四方的兵力,如果此时皇上公然收回他们手中的兵权,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帝对他们生了疑,稍有不当,就会引起四大将军不满,届时谗言恐成事实。
那时,内忧外患,皇帝也是被逼得寸步难行。
根据调查之后,我惊奇的发现,散布谣言之事,居然跟李副将脱不了干系。
我恨呐!
为何当年他初露端倪之时,为何我要原谅他,要允许他继续在军中为所欲为?
所以我主动向皇上请缨,一人承担下谗言中的所有罪责,将手中的军权系数交还给皇上。这样不仅能解决武将之间的猜忌,也能让皇上能借机从另外三位将军手中收回部分军权。
这件事我已经与你母亲商量过,早年间我和你母亲落难,是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助,我们的命是皇上给的,所以当皇上有需要的时候,这条命定将双手奉上。
皇上念旧,答应我,将会用尽办法救下你的性命。
真相今日我告知与你,今后或是做一个闲云野鹤,或是想要为父报仇,都随你。
父亲母亲今生所愿,别无他求,只是希望晟渊作为我们萧家的子弟,活着最是要潇洒快意,不枉到此时间走一遭。
最后,是你母亲让我给你留的,让你不要一副冷脸子,黑一副脸给谁看,我们也是作为你的父母才次次忍让与你,要是你一直这般模样,今后哪还有新妇能嫁与你,你便是要孤独终老了!
晟渊,珍重。
当萧逸鸿目光移到最后“珍重”二字之时,眼底朦胧的水雾,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
一滴晶莹的泪水低落,瞬间晕开了父亲的字迹。
他扶着自己抽痛的胸口,唇边扯出一抹苦笑。
父亲,所愿儿子均未能做到,为了仇恨这一生束手束脚,何来快意人生?
知子莫若母,可孩儿愚钝,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母亲的谆谆教诲,孩儿无用,曾经有过一位非常在意孩儿的娘子,因为孩儿的一意孤行,如今孩儿将她弄丢了。
不过,这般场面,孩儿亦无怨,只希望父亲和母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儿子在余下不多的时日中,觅得构陷父亲之人,并从奸人手中为宁星玥夺回大兴,那孩儿此生也算无憾了。
思及此,萧逸鸿从怀中摸出那个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针脚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
夜明珠的光幽幽落在香囊之上,女子当时绣它时心中的期许,彷佛浮现在眼前。
“慧慧……”萧逸鸿喃喃低吟着这个他刻骨铭心的名字。
萧逸鸿的目光越过香囊,重新落在对面的箱子之上。
他现在别软禁于宫中,刘理和他手中大部分的暗卫,也因为护送假的宁星玥还在向着北国前行的路上,途中是否遭遇了李明亮的埋伏都不得而知,他剩下的计划中间有一个重要的一环,需要可靠的人来执行。
沉思片刻,萧逸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看了父亲的信笺之后,萧逸鸿此前的许多疑惑都豁然开朗,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时日已经不多,这件事更是关系到宁星玥是否能顺利夺回大兴,容不得一点闪失。
一边想着,萧逸鸿一边脚步飞快,纵身一跃便轻而易举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取下把手,将书房中的东西还原之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心中的目的地前行。
第62章
先前来时的绵绵细雨; 现在已经彻底停了,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皎洁的明月从云后探出头来。
熙熙攘攘的星子此时也从远方赶来; 齐齐看向呆呆立在萧府破败宅院中的男子。
此时的他早已洗去脸上的愁云,现在他已是目光明确,心中也不再动摇。
他的这一生; 或许只剩下十日,但对于他来说已是足够。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个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
今晚的京城,因为萧逸鸿的出逃; 原本早已沉寂的京城的街市被突如其来的喧闹给唤醒。
烟波细雨; 夜色如墨。
无数的锦衣卫吵吵嚷嚷的挨家挨户的搜查; 半夜被打扰的城民们也怨声载道。
萧逸鸿从萧家老宅出来之后; 在转弯出正巧碰见远处有一队锦衣卫正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他反应敏捷,脚下一蹬便上了最近的一个房顶,他伏在屋顶之上; 放轻了自己的脚步隐匿好身形,迅速向着街市的方向移动。
经过半晌的躲躲闪闪,萧逸鸿终于捅过了重重险阻来到一家寻常客栈的后院中,之后根据先前的记忆,摸进了一间客房。
此时房中之人还在沉睡之中; 只发出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萧逸鸿箭步来到他的床边,在床上之前察觉到动静之前; 先一步出手,一手将床上之人的两只手的手腕牢牢扣在掌中; 向上一翻; 便紧紧压在他的头顶之上; 而他另一只手紧紧捂在了床上之人的嘴上,使他无法发出呼叫。
“唔……”
床上之人觉察出异常,睁开眼睛之时,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出脚快准狠,要不是萧逸鸿躲避及时,那一脚便会正正踢中他的后脑,放在普通人身上,承受下这么一脚,绝对能头骨瞬间破裂。
好在萧逸鸿也并非普通人,根据床上之人肩膀下沉的方向,他迅速判断出了他出脚的角度,就在脚力马上要落在他身上之时,萧逸鸿顺势侧身一闪,床上之人的招式虽落空,但他被萧逸鸿擒住的双手也被解放了出来。
此时,一黑一白的两个宽大的身形面对面地立在客房正中。
萧逸鸿强忍着胸口的煎熬,勉强一笑,“齐彦,让我瞧瞧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齐彦在黑暗中冷哼一声,“输了,可不要哭着求饶!”
说时迟那时快,齐彦话音刚落,萧逸鸿一个手刀便朝着他的脖颈劈了过去,齐彦向外跨出一步,往旁边一闪,轻松躲过了萧逸鸿的攻击。
“萧逸鸿你现在就只有这个水平了吗?”
听到齐彦的话,萧逸鸿低头轻笑,他还未来得及喘息,齐彦忽然抬掌朝着他胸口的方向冲了。萧逸鸿顺势往后虚晃了一下闪到了齐彦的身后,他旋即一脚,朝着齐彦的后腰冲了过去。
齐彦也不甘示弱,他侧身躲过,萧逸鸿的靴子与他的中衣正好插肩而过。可令齐彦没有料到的是,萧逸鸿的这脚之时为了声东击西,当他转身稳住身形之时,这才发现萧逸鸿食指和中指已然停在了齐彦的喉结之处,只要他稍一用力,齐彦的头便免不了要搬家。
萧逸鸿站在齐彦的身后,嗤笑一声,“北国陛下,这么些年了,武功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齐彦没好气的抬手怕掉了萧逸鸿威胁着自己的姿势,没好气地道:“我从来都不是靠武力取胜,都是靠的脑子,好吗?”
“是、是、是。”萧逸鸿收回自己架在齐彦脖子前的手,负于身后,强忍着自己的萧逸鸿,敷衍地回复着他。
齐彦拂了拂刚刚因为跟萧逸鸿缠打而略微褶皱的衣袖,“说吧,你这突然折返,是需要我帮你点什么?”
正当萧逸鸿准备开口之时,齐彦抬手打断了他,“不过,我也不是事事都会答应你,主要还是看看你的诚意了。”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此时对方的表情,但是萧逸鸿都能挺齐彦的于其中听出他此时此刻得瑟的心情,“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说着,萧逸鸿上前几步伏在齐彦的耳边,将他的计划一一说与齐彦。
天色早已清明。
偌大的皇上寝宫之中,李明亮坐在铺陈了金色底步龙云暗纹的紫檀木榻之上,他的表情淡然,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击着桌面。
一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将温热的茶水奉到李明亮的手边。
李明亮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右手往后一扬,“啪——”的一声,茶水瞬间倾覆在地,琉璃茶盏也被摔成得四分五裂。
李公公赶紧上前,从怀中掏出手帕,正准备擦拭李明亮手掌被茶水泼到的地方,可李明亮抬起右手躲过了李公公的帕子,转身朝着李公公的肚子抬腿便是一脚。
“嘭——”
一声巨响,寝殿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深深埋着头,偷偷用余光去瞟刚刚榻便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入宫的资历尚浅,加之年纪也小,先前发生的事情使他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只听见榻边传来一声苍老又阴柔的声音,“你过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但李公公感肯定着绝对不是平日里李明亮该有的声音。但此时李公公根本不敢有半分忤逆,他趴在地上,手脚并用飞快地朝刚刚声音的方向爬去。
几息的功夫,李公公便停在了李明亮的脚边,他木木的也不敢开口询问,就这样静静伏在原地。
半晌之后,只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低沉,“把杯子捡起来。”
“是。”
听到之时让他捡杯子,李公公的心中霎时松了口气。
正当他抬手想要捡起地上的一小片残渣之时,一个黑色的靴子狠狠的落在了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心按在琉璃盏细碎的残渣之上用力碾轧。
殷红的鲜血,蓦地冲李公公的掌心冒了出来,参杂着刚刚洒在地上的茶水,慢慢在地毯上晕染开来。
李公公咬着牙不敢喊不声。
前几月在他刚刚入宫之时,他当时被分配到御书房浇花。有一日他也是瞧见一位公公当时给魏公公奉茶,但是也是不小心洒在了魏公公的靴上,魏公公要求他将自己靴上洒上的茶水一一舔舐干净。正当那位公公伸出舌头准备舔的时候,魏公公一脚便踩在了他的头上反复碾轧。当时那位公公因为疼痛叫出了声,当即魏公公便从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将那位公公的舌头割了去。
自那日起,李公公便知道,在这宫里,无论遇上如何非人的折磨都只能受着,不要随意喊一声苦,一声疼。
正当,李明亮靴子还踩在李公公的手背上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朝阳刺过来的晃眼的光亮。
“哟……臣恭迎皇上夜间巡查归来。”
说着李明亮撤掉了压在李公公手背上的靴子,起身抻了抻身上长袍被坐出的褶皱,上前几步立在萧逸鸿身边,微微俯身施礼。
“如果不是李大人好心安排的保护朕的护卫,兴许朕还能早些个回来。”
萧逸鸿瞥了李明亮脚边一眼,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之后,又闲庭信步走到了自己的床榻边上,自顾自的脱了鞋袜,躺了上去。
“朕准备歇息了,李大人如有要事寻朕探讨,也请三个时辰之后再来。”
说完,萧逸鸿不再搭理李明亮,合着衣侧过身,用后背对着李明亮,不一会儿床榻边就响起阵阵鼾声。
须臾过后,萧逸鸿便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李明亮携着刚刚驻守在殿内的侍卫们已匆匆离去。
听见门边的响动之后,萧逸鸿的鼾声停止,他转身平躺在床上,双目睁大木然望着眼前用金线勾勒的龙纹和祥云。
那日之后,一连多日,萧逸鸿都以身体抱恙来拒绝上朝。
刚开始的一两日,陆续还有一些大臣前来探望,结果进门之后发现萧逸鸿身着白色透明纱衣,在寝宫之中与侍女们嬉戏追逐打闹。
都纷纷遮眼,慌忙退了出去。
“皇上,怎会这般的荒淫……”
没过几日,京城的坊间就开始流传出,皇上荒淫无度,对黎民百姓置若罔闻。
此时,宁星玥与齐彦带着帷帽穿梭在京城的闹市街巷之中。
今日他们冒险出来,是因为齐彦打听到,在东大街的后街有一处宅院,其中窝藏着数十位大兴的旧部,他们也派人去北国寻找宁星玥,希望能一起完成推翻大朔政权,复兴大兴的大计。
东大街本就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这里来往的商贩客人不计其数,齐彦生怕宁星玥此行暴露,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
他们与几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擦肩而过时,隐约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
“听说了吗,皇帝终日沉迷于女色,甚至都已经不愿打理朝政了!上头的天都是这般得性,我看啊大朔今后的日子恐怕就难咯!”
“哎,说起这个,我前些日子就听我们家大人抱怨说,那位现在能有现在这般成就,就是命太好。早年间,有那位女主子给他撑腰,给他兵带,给他官职,如今还不是一脚被他给踢了!”
“可不是咋地,现在因为他父亲之前为国为民积累了无数的口碑,大家将他推举到了这个位置,他还是不是踏着先人的血,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惜,不知道珍惜啊!也不知他还能享受几时咯!”
“行了,自家关着门说说就得了,赶紧走,李大人还派我们全程搜索那日他逃出来到底是去找了谁呢!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听到那几个锦衣卫的闲言碎语,齐彦低着头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宁星玥。
此时的宁星玥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似是没有听见先前那几人说的话一般,见齐彦看向自己,掀起帷帽上的一角,疑惑的问道:“是有何事?”
齐彦摇了摇头,收回自己探寻的目光,便重新抬起头,继续护着她朝小院的方向走去。
第63章
这次齐彦和宁星玥要去的小院表面看似就是一家寻常的人家。
小院的周围是用石墙围成方方正正的四合院; 白墙青瓦,院中有一条青石板路的另一端连接这一口水井,院子中晒着日常要用的鱼干与咸菜; 阵阵咸香飘入他们的鼻腔。
齐彦走在前,他探头从矮矮的围墙向里瞧了片刻,发现这里看似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