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娇气包妹妹-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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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几乎同时完成第一道菜。两道不一样的菜色,却都同样精细,色香味俱全。
评审席一一尝过之后,一致投选俞夫人胜出,毫无悬念。
“你们二人实力悬殊颇大,依我看也不必再比下去了。”
顾老放下手中银筷,向于大厨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个儿品尝看看。
被这般轻视于大厨自是不甘,但他也确实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他不服!
可当他真的尝过以后,口中美味绝伦的食物告诉他,他败了。
于大厨□□双肩,一下子仿佛被抽去灵魂,沉默许久后艰难开口:“我认输。玉竹居……是你的了。”
声带哽咽,许久方才说完整一句话。是他自视清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至于蠢笨至嘶。
他人说再多也不及于大厨一句认输,人群一段时间沉默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俞夫人的手艺他们是尝过的,确实美味无比,如今于大厨已然认输,他们再无质疑。于是,关于俞夫人父亲乃为萧神厨关门弟子的谣言再起。
黎皖姝并非落井下石之人,且比试结果本便在意料之中。
未见大喜,仅略略点头,黎皖姝淡淡说道:“承让。”
谁想顾老忽而起身向黎皖姝拘了一礼,开口是他人从未见过的热情:“敢问萧兄可还安好?”
顾老口中的萧兄何许人也,不捎细说也能猜出。于大厨惊愕,万没想到此人真是萧神厨厨艺的传人!
这下他输得心服口服了……
岂能不服呢……
黎皖姝浅笑点头:“祖师爷一切安好。常听他提起您,说您是唯一一个能够尝出他所有配料的品鉴大师。”
一番回应确认了众人的猜测。
二人寒暄过后,黎皖姝转首面向众人,拔音宣布:“玉竹居从今起关业重整,两个月后将由家父接手重新开业。”
俞夫人口中的家父不就是萧神厨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吗?!
得知此消息的民众皆雀跃起来,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关于俞夫人仗势欺人一说,再无人提及,村妇一说更令人深觉荒谬。再有便是俞家千金为村姑一说也不攻自破,俞夫人这般人物所出的子女能差到哪儿去?!
黎皖姝今日行为的目的一一达成,不仅洗脱自己和女儿们身上的传言,更为父亲将酒楼名气打开,待酒楼开业后,哪里还需担心客源问题?
这是大获全胜的一天,黎皖姝一身轻松,走起路来更是气势十足。待俞夫人离去,民众扔止不住议论。
俞夫人与传言尽不相符,听闻他们一家在乡下有不少建树,那……关于祈将军的传言也有待考证才是。
无论如何,这一天的皇城又增添了一则爆料,仍与俞家有关。
有人欢喜有人忧,俞家姐妹今日赚得盆满钵满,归至家中便得意洋洋分赃。
“来来来,拿好。”
直接用的钱匣子分装,这已经是把大部分拿去兑换成银票后剩下的。
今次俞竺在家绣嫁衣,惜悦几人怕挨怼不敢叫大姐姐知道,故而今次仅姐妹三人分……额,分成果。
姐妹们喜滋滋抱着各自的钱匣子,看出三双星星眼。
一道含笑浅音忽而介入:“野了,学会赌钱了?”
本来好好的事情吧,偏偏杀出一个俞阿兄。
第59章 决断
随阿兄一语话落; 惜悦眼睁睁瞧着自己的钱匣子被一只大手劫走。
那哪行?立即反应迅速捞回来,却仍慢了一步。
俞沐人高马大,且有意逗弄; 惜悦根本够不着。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小仓鼠; 俞沐忍不住伸手捏捏滑溜溜的小脸蛋儿。
惜悦心知阿兄在逗弄自己,傲娇的一甩脑袋; 一屁股坐板凳上。方才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就赌阿兄不会舍得动她的银子。
“阿兄若喜欢就送你吧。”豪亨的向后头摆摆手。
不过是投机取巧赚来的银钱罢了; 阿兄把若绫阁都送她了呢,这么点银钱小意思。
做人要大气!
见得她这幅模样,俞沐无奈轻笑,心知小丫头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却仍自觉将钱匣子还回去; 顺手勾一勾惜悦挺翘的鼻尖,状似说教却满是宠溺的说道:“什么钱你也赚。”
这话不得了啊; 惜悦立刻上头; 理所当然回道:“当然赚!咱们活该被说三道四啊?”
美得他们!
若仅说她一人倒无妨; 搭理他们算她输!可这群人竟敢唾骂她的阿兄; 辱没她的家人,不能够!
赚他们这点小钱便宜他们了!
就问,她是忍辱负重的人吗?
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惜悦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银疙瘩; 小拳头拱啊拱地拱开阿兄的大掌把银疙瘩放进去; 再一根一根地推回阿兄修长的手指,让其将银疙瘩好生包裹起来。
“给你的; 收好。”
嘿,喜提帮‘兄’一只。
今日比试闹得沸沸扬扬; 已是人尽皆知,阿兄自然不例外。他最是护犊子,怕是巴不得她们多赚一些才是。
俞沐微瞟一眼手中的银疙瘩,当真取下腰间荷包,仔细将银子放入,就势坐在惜悦身旁的位置。
惜悦单手支着脑袋认真注视阿兄,脑袋里想着关于如何让阿兄在外人面前名正言顺取下面具一事。
不得不说惜悦的脑袋瓜鼎好用,马上便有了想法。她状似不在意地开口:“阿兄,诗会那日你也要戴面具吗?”
闻得此言俞乐立刻接口:“诗会那日来的尽是文人,戴面具不妥吧?”
总听人家编排阿兄的不是,俞乐早恨得牙痒痒。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嘴碎子,吃饱了撑着当龟孙,没事净喜道人是非,胡编乱造。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子比阿兄长得俊!
正好,诗会邀请的尽是文人雅士,高风亮节之人,趁机让阿兄摘下面具岂不正好?
时机确实很正好,可俞沐不答应:“诗会我和惜悦不参加。”
这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向阿兄看去。惜悦心中最是不平。
她要参加的呀!
打断腿也要参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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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方到俞家下人便忙碌不堪。今日是殿试的日子,将军与二少爷皆需入宫。待喜讯传来后还要走些俗礼,马虎不得。
俞申早有心理准备,反而显得淡定自若。这几日长兄同他讲过诸多皇上的喜好和禁忌,只要不出什么乱子自当无碍。
朝堂之上,赫行渊虽对于状元人选早有打算,还是分别给学子们出了考题,他就想看看这些人的学问到底是何境界,心中抱腹有几成。
战事方才平息,他身边的得用之人并不多,此事事关重大,自当慎之再慎。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没人能想到会是沈尚书长子沈锐夺得魁首。
就是沈康之也不禁呆愣在原地,他早已想好恭贺之词,怎想状元竟是他家儿郎?
俞家二公子不仅是祈将军的亲弟弟,更是卓尔不群,博学多才,怎么样也当是俞家二公子状元才是。
莫怪方才总觉俞二公子似乎未拿出真本事,没想到俞家竟为他们沈家做到这般!
沈康之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复,只想着俞家的情,他们这辈子都还不完啊!
其他老臣的心境可就精彩多了。
此次若叫俞申夺得状元之称,他们便有话头发难。这会倒好,便宜了一个刚晋升的沈尚书。不过这两家本便走的近,以此为话头倒也可行。偏偏沈锐的文章文采斐然,毫无破绽。
原本想利用民众舆论,谁想皇上竟将学子们的文章公诸于世,供世人传阅。
如此这般还如何叫人借题发挥?
皇上偏重俞家,长此以往,待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后人只会越发没落。
愁啊!
学子文章随皇榜一并传出,皇城一下又被掀起巨浪。
当然,无论外头如何鼓乐喧天盛况空前也无法打扰俞家姐妹埋头苦画,再过些许时日铺子便要开张,如今的画作撑不了多少时日。
且惜悦这几日除忙于画铺画作之外,还分心设计首饰,第一批首饰很快便要面世。
俞沐下朝后被皇上留下,待归至家中已近午时。他今日本欲前往兵营,只得再耽搁半日。
归家便前往常玥苑已成他的习惯,不出意料,几位妹妹仍在作画,认真到未能察觉出他的到来。
皱眉向惜悦的方向行去,大掌直接捂住惜悦的眼睛,惹得小丫头嗷嗷叫:“干嘛呀!”
俞沐向边上的架子看去,所有格子几乎全满,不由沉下脸向另两位妹妹看去:“眼睛不要了?”
俞乐和俞香瞬间打了个激灵,非常识相的赶紧丢掉手中画笔,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松开惜悦,俞沐取走她手中的画笔和石头,冷音下令:“今日起,你们每日作画时间为两个时辰,若有违者,画铺便不开了。”
耳听阿兄冷硬的声音,惜悦知道阿兄已然动怒,这会儿定然不适合多做争取,只得蔫吧着脑袋,做出乖巧听话的模样。
这几日几乎不停歇地作画,确实颇有些疲惫。来皇城至今也就出去过两回,街市还大多未曾逛过。
许是先前被拘在家中已成习惯,故而并不觉有何不妥。
三个丫头三颗小脑袋垂得低低的,皆不敢抬头。眼见她们这般模样,俞沐没来由一阵心疼。长叹一声,缓下音调说着:“劳逸结合方能事半功倍,佳作倍出。”
阿兄态度和缓,三个丫头忙不迭点头。
正是此时,下人匆忙来报:“禀将军,大长公主带贺礼前来祝贺。”
俞沐脸色瞬间阴沉,声音冷如寒霜:“知道了。”转首嘱咐:“你们在这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说罢便疾行离去,留下几个姐妹面面相觑。
“吓死我了,从未见阿兄这般气怒。”
阿兄从不会在她们面前展现这样的一面,好生吓人!
俞乐拍拍胸脯,有些余惊未了。
惜悦若有所思地看着阿兄消失的背影,她知道阿兄定然不会将怒气撒在她们身上,故而对此未有过多惊吓。
倒是那个大长公主,还真是不死心啊。
该说她勇气可嘉吗?
正院,赫馨岚命丫鬟奴仆将贺礼一一摆放在前院,而后昂首阔步进到前厅,艳丽的脸上尽显尊者的骄傲。
她时刻保持得体微笑,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然,笑容却在进入前厅门槛时,瞬间化为乌有。
于她面前的主位上,坐着一位不修边幅的老翁。满身泥泞不说,甚至将一只脚搭在紫檀木座椅上,此时正昂着头使劲儿灌茶水,那双黑漆漆皱巴巴的老手用力捧着茶杯,活像渴死鬼现世。
一看便是谗佞之徒。
赫馨岚爆喝一声:“放肆!”
随后下令:“来人,把他给本宫拿下!”
赫馨岚贵为公主,威仪何其大。早在她大喝‘放肆’时,俞禾便被狠狠吓了一跳。当凶神恶煞的侍卫向他逼近时,他更是吓得猛烈抖擞,茶杯不知何时掉落,碎了一地。
俞禾刚自田地归来,脚上穿的是草鞋,加之侍卫将他视为宵小之辈,并无怜悯之心,连拖带拽,惊吓过度的俞禾脚底被扎破仍不自知。
待到赫馨岚近前,俞禾被甩在地上,出于本能的立刻跪趴着,全身止不住颤抖。头顶传来居高临下的问罪声:“好大的狗胆,活腻了本宫大可成全你!”
“拖下去,挑断手筋脚筋,丢去喂狼!”
冷决的命令即出,侍卫们立刻动作粗鲁的将地上老者拽起。俞禾早吓得浑身发软,哪儿站得住脚,丢了魂似的硬生生被拖着走。
“我看谁敢!”
又是一声怒喝,随之一阵破风声起,便有惨绝人寰的痛呼声传来:“啊——”
押住俞禾的两名侍卫忽而倒地,痛得在地上直打滚,两只手再动弹不得,鲜血自手上流出,淌了一地。
场面触目惊心。
来人赫然是俞沐,侍卫倒下时他已疾速接住俞禾,吃人般的利眸扫向赫馨岚:“公主跑臣家里作威是何意!”
“不是的,我……他……”
赫馨岚被俞沐一番瞪视只觉心慌不已,语无伦次起来。眸光扫向软趴趴几欲倒地的老翁,瞬间瞠大眸子,想到什么似的正欲开口,便见俞逞和黎皖姝惊慌失措的赶来,异口同声大喊:“爹!”
俞禾被长子和长媳一左一右扶着,但此时他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出气多进气少,一双老眼有翻白的迹象。
二人迅速将老爷子扶至边上的交椅落座,言管事办事利索,迅速唤人请大夫:“来人,速去请大夫!”
见公爹半天醒不来神,黎皖姝不免心焦,转眼却见公爹脚上正淌着血,立刻下令:“先去拿药酒过来,老太爷脚伤了!”
一句老太爷吓得赫馨岚踉跄一步,她哪里想到俞家老太爷会是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
在俞沐面前,赫馨岚从来骄傲不起来,她甚至有些卑微的想要靠近俞沐,却被他的冷眼制止。不由哽咽着想要为自己开脱:“沐哥哥,你听我说,我……”
俞沐并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冷声道:“公主请回。”
忍了又忍才未将‘滚’字说出口。厉眼向言管事看去,言管事立刻意会,这便弓着腰向公主比出一个‘请’的手势:“公主,请。公主好意主子们心领了,只府里什么也不缺,还请公主将贺礼带回。”
皇城内人人皆知言管事便是祈将军的代表,出门在外若见到言管事都会给他几分薄面,甚至巴结的也不少。
赫馨岚自然也愿意卖言管事面子,只今日境况不同,她堂堂公主之尊,若当真这般回去岂不是要沦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不,她不能!
一拂衣袖,赫馨岚傲然昂头挺立,怒视言管事:“放肆!”
她是奈何不了祈将军,但一个小小的管事还没有能耐能够赶她!
“言随,拿本将宫牌将礼送回宫中,待老太爷无恙后本将亲自向皇上请罪。”
俞沐头也不回下令,得到赫馨岚不敢置信的一声怒斥:“那是本宫送的礼!”
这是要将她告到皇兄那儿去,就那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不过是将俞家老太爷错认为不法之徒,初衷是好的,他怎能这般狠心?!
她贵为公主,这么多年一直守在他身边,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
在他眼中,她当真连一个村姑都不如?
赫馨岚整个人气的止不住颤抖,俞沐心思全放在阿爷身上,根本不予理会。言管事自是听从将军安排,已命人前来抬起贺礼。
“住手!”
赫馨岚甩袖出去,大喝一声,继而命自己人将贺礼抬回去。
此为她个人主意,自不能过到皇兄面前。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她亲自送来贺礼便已备受瞩目,又见她灰溜溜抬着贺礼离开,哪可能遮掩。
赫行渊自听闻赫馨岚向俞家送去贺礼便在心中暗叫一声糟。
为避免唯一的妹妹因错爱毁了自己一生,他已将俞兄心思告知,谁知竟得来了反效果!
他这个好妹妹竟亲自去到俞家人面前!
这不,事情刚闹出便立刻有奏折呈上。那群老狐狸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约好似的来参俞兄一本。
告他无视皇家颜面妄自尊大,恐有造反之疑。
光呈上奏折还不够,老家伙们势必趁此机会逼他给出惩戒,跪在御书房前不肯离去。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他只得拿出态度,下出一道圣旨,为大长公主赐婚,驸马人选便是左丞相家的嫡长孙。
带头闹事的左丞相哪曾想过会把自己的长孙搭进去!被招为驸马,他的孙儿这辈子完了,完了,没指望了!
皇上竟然宁愿牺牲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也要护住祈将军!
左丞相蔫了。
牺牲妹妹的一生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