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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君子有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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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对神明有多敬畏,甚至到了愚昧的地步。这是软肋,是死穴。
  可看萧衡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这样觉得。
  他负手高昂着胸膛,一副志在必得:“天罚剑如今残破不堪,剑身处皆是裂痕锈斑,早已没了当年的光辉。而想要修复神兵并非易事,需找到相符的灵气,在特定的时间献祭。”
  素菀了然:“也就是今日,那么所谓的灵气要如何寻来?”
  萧衡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不紧不慢地告诉说:“这种灵气通常聚住在特定的人身体中,被送去祭剑的人不会马上死,她会留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被剑炉底下的热气烘烤。只有这样,才能从活人身上逼出灵气。底下的人越是煎熬,所逼出的灵气就越是精纯。”
  素菀惊讶,这样阴毒狠辣的祭剑之法,居然是为求国泰民安。
  他们信奉的,到底是神明还是魔鬼!
  此时,萧衡握住了她的双肩,两目深切将她望着,嗓音低去:“只有修复天罚剑,才能庇佑大坤千年安定。素菀,你……可明白?”
  萧衡深藏三年的秘密,那三年中没有一次向她提起,今日则毫不犹豫的全盘托出。
  素菀越来越觉得今日这一趟,来的不对。
  这也是他第二次问他是否明白,明白……什么?
  他们要找相符的灵气祭剑,那么眼下除了柳不辞便只有他们二人,莫非……
  素菀心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脚步不由后退,与萧衡拉开距离。
  她下意识也向对面的柳不辞望去,可柳不辞却只是淡淡瞧了她,最后背过身去。
  跟前,萧衡步步逼近:“只有以你之身,才能重塑他的剑!”
  如同五雷轰顶!
  素菀惊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此人——她相处多年的夫君。
  恍然间,她想起那日在谷中他所说的话。
  他说,他是来找一样传说中的宝贝。
  所以从一开始……从他来到谷中之初,便是他一步步设下的圈套?
  恍神间,她已站在石崖边上,身后是炉底正旺的熔火。
  一阵风来,直冲她脑门。
  素菀心不在焉,反应之时已避之不及,重摔在地上吐了口血。
  血入剑炉,底下的熊熊烈火猛又蹿升了数丈,几乎要把整座剑炉吞噬。
  素菀吃惊自己这身血与旁人分外不同,难道……她真是世人所厌恶的妖邪?
  她想起宣宁城的百姓,他们曾也要将她献祭。如今诸事未明,将她祭剑岂非一举两得?
  擦去嘴角的血,素菀苦笑的望着跟前那张事不关己的清冷面孔。
  她忆起那日,萧衡请她一起来此,原来打的就是这主意。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萧衡要杀她。她心如死灰,回忆与他的多年,真是可笑至极。
  “别躲了,计划了这么久,你今天是跑不掉的。”
  萧衡温沉哂笑,继续一步步逼近。
  素菀瞪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男人,或者……她从来就没有认清过他。
  她跌跌撞撞站起来,手握上脖子上的项链想要扯去。
  “为了大坤,为了天下太平,你也死得其所。”萧衡咝牙冷笑,眼中满是冰冷。
  素菀心头一紧。
  不对!

第037章 恻隐
  萧衡尤为在意她的项链和手镯,这是能够压抑她体内力量的东西。
  可现在,他对此为何丝毫没有反应。
  他方才还说:重塑他的剑。
  平山剑祭是萧衡的任务,他嘴里却说着“他”。
  想起与他站在这儿的种种不适感,素菀心头一跳,伸手向那张脸。
  还不等靠近,一记掌风,将她推了下去。
  柳不辞赶过来,亲眼看着素菀落入火中,霎时间炉底烈焰喷发肆虐。
  两人立即避至岩壁后面,周围的空气也如同火烧焦热难忍。
  片刻之后,外面的动静逐渐退去,柳不辞对身边的人说:“这炉底皆是烈火,至少要三天才能完全熄灭。李顾风,你下去取剑之时千万小心。”
  男人揭下面皮,露出另一张与萧衡完全不同的年轻面孔。
  他轻点脚尖,没有犹豫地飞身跳下炉底。
  一柄长剑伫立在炉底中心,数丈火焰将它舔舐包围。然,烈火燃过之处,剑身上的黄锈开始片片剥落,露出湛湛寒光。
  李顾风轻功极好,只不过天罚剑重,他取剑之时费了些心力,回到崖上时衣衫已被烧得破碎,身体几处也被灼受了伤。
  他顾不得这些,一落地便捧起天罚剑细细端详。
  这是大坤国的神剑,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证神剑大成!
  “国师指引的没错,来自东海之巅的灵气,果然能令天罚剑复苏!”
  手指抚过冰冷的剑身,李顾风眼里放着光,欢喜的不得了。
  可还没看够,柳不辞便用布将剑包了起来。
  没错,今日这一切,都是他与李顾风计划的。
  素菀会些本事,柳不辞一介书生对付不来。为避免再生枝节,李顾风易容成萧衡模样,趁素菀心乱将她推下祭剑炉。
  而见柳不辞闷闷不乐的样子,李顾风不由问:“大功告成你不高兴?该不会你跟阿衡一样,生了恻隐之心?现在后悔了?”
  柳不辞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东西:“我是在想,应该如何跟阿衡交代。”
  李顾风拍拍他的肩,抬步往洞外走:“你放心吧,我们为他做成了这件事,他不会怪我们的。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商议回陵昌之事,越快越好,莫要再生事端。”
  柳不辞叹了口气,回头望向炉中。
  火焰已开始渐渐削弱,但要完全熄灭还至少需烧个三天三夜。
  两人离开祭剑炉,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往这边赶来。
  他们对视一眼,大步迎了上去。
  “阿衡,神剑已成,我们……”
  李顾风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见那身影越过他们,直往炉中跑去。
  柳不辞想到什么,立即回身去追。
  “阿衡!”
  他看到那道身影跳入无边无尽的烈火,大惊失色扑到崖边,瞪着红通通的炉底。
  李顾风见事不妙,将手中神剑塞给行知,跃下石崖。
  炉火赤热,几乎要把人烤焦,李顾风只能找周边岩石做落脚点,快速找寻萧衡身影。
  终于,他从火中看到了萧衡,立刻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带上石崖。
  萧衡双手已被烈火灼伤,而手里还紧紧握着半块玉石。
  李顾风认出来,是素菀带的那根项链,不由皱紧了眉。
  “你们如此大胆,竟敢擅自行动,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萧衡盯着二人厉声呵斥,突然捂住胸口,猛吐了血口。
  柳不辞面色一紧,萧衡原本就被焚溟偈折磨的体力虚弱,方才急心下炉必定动了内力中了内伤,立即抬着他离开剑炉返回萧府。
  当时,萧衡赶往平山,在见到柳不辞与李顾风从炉洞中出来的那一刻便知为时已晚。
  他找过了,那底下什么都没有。
  那些熔火比平常的火更为猛烈,肉身血骨掉下去不出多时就会烧得连灰不剩。
  “阿衡,天罚剑已恢复昔日锋锐,我们赶紧回陵昌复命吧。”
  李顾风和柳不辞已在房中多时,也与他说了很多。
  而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回都城。
  见他没反应,李顾风面露不悦:“阿衡,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为了一个女子,你何必如此。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祭品,这从一开始你就是知道的。”
  终于,萧衡眸光动了动,他抬起眼,目光直直盯着李顾风:“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一直藏在城中?”
  李顾风脸色一顿,道:“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我的计划!”这时柳不辞也开了口,对萧衡坦言,“阿衡,此事势在必行,既然都是这样的结果,那么谁来做都一样。况且你被焚溟偈折磨身体虚弱,若非我和顾风当下决定,又怎能这么快完成剑祭。如今大功告成,你带着天罚剑回陵昌,群臣便不会再为难于你,陛下也会很开心的。”
  萧衡冷笑反问,眼中颜色越发冷寒:“焚溟偈早已压制,我为何还会昏睡一天一夜?”
  柳不辞咬咬牙,扭头不看他的眼:“我怕你心生恻隐,这才出此下策。”
  对,是他在对萧衡下了迷药。
  住在萧府多日,虽见萧衡多次冷落素菀,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萧衡背地里多番护着素菀。尤其是在宣宁城发生那几件事之时,那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他怕萧衡是他面前做做样子,怕最后剑祭之时萧衡后悔,为保万无一失,所以不得不如此。
  “所以,你们连着我一块儿算计?”
  萧衡冷语,眸里冷光闪耀,寒气逼人。
  柳不辞咬咬牙,沉声不语,李顾风不禁也解释:“阿衡,你切莫怪他。你铸建剑炉工期缓慢,朝中那些老臣等不及,怕你耽误了时机,已有数人向陛下参奏。陛下护你,暗中命我和柳不辞前来催促,也下令务必将此事完成。这些时日,我暗藏在城中,发现有人故意阻挠祭剑,多番对……对那个素菀下手。今日剑祭开始之前,我还在山脚下发现了可疑之人,现已命人追拿。此等动荡之下,若还不立刻采取行动,恐生事变!”
  听他们徐徐说来这些计划,凝在脸上的怒意欲快爆发,萧衡直起身呵斥:“剑祭一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何须你们插手!”
  李顾风眉间一皱,一脚踢开凳子发怒:“我们就是不相信你!你与那个素菀以夫妻之名相处多年,你又非冷情冷漠之人,我怕到时候你停止剑祭,最终酿成大祸!到时候,可什么都来不及了!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救你,让你死在里面陪葬算了!”
  “你好大的胆子!”
  萧衡心口一痛,脸色煞白。
  柳不辞见状,立刻拉开李顾风,拽着离开房间,让行知进去照看好萧衡。
  行知给萧衡倒了杯水,看着他通红的眼,担心:“使君,炉底火恶,我为你敷眼睛吧。”
  萧衡靠在榻上,心中想着许多事。他抬手指往挂画方向,行知便立即从挂画后面的暗格取出一样东西。
  萧衡将它打开,里面放着一柄长剑,与天罚剑一模一样。
  行知回头看看身后,门外已无动静,柳不辞和李顾风应已走远。于是,他压低声音对萧衡说:“使君放心,我会留一些人在宣宁,暗中寻找夫人下落。我已经去剑炉勘察过了,夫人掉下去的位置虽有些偏,但也有可能落入你事先安排好的避火洞。”
  避火洞,萧衡在建筑剑炉之时留了暗层。
  上层烈火熊熊,下层则有深水急流,而两者相连之处开了一个半丈大小的洞口。
  火起之时,火焰会遮挡住洞口不被人发现。
  萧衡之前试探过,如若从祭祀台正中跃下,便可顺利进入洞中躲避烈火。素菀善水性,可顺水离开此地,一直通往平山之外。
  至时,他再拿这把假的天罚剑复命,便不会有人起什么疑心了。
  此剑是他亲自找最好的铁匠精心锻造,别说是裂痕了,要过百年必不会有问题。
  况且,神剑是摆着让人供奉的,必不会拿来打仗过招。
  这些都是他两年前做的决定,这件事只有他和行知知道,修建暗层之人也皆是他麾下忠良,这便是他修建剑炉时间太长的原因,这原本也不会有任何纰漏,都是他计划好了的。
  可他也没有告诉素菀,他知这件事是自己亏欠素菀,也不想让她继续卷入中。
  之前他对她多番冷落和无视,无非是想尽办法让她断了念想,好好活着。
  如果素菀还活着,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但如今,真正的天罚剑已成,素菀多半已经命丧炉中了。
  他闭上发痛的眼,沉沉叹了口气。
  三日后,萧府大门紧闭,里面已空无一人。
  要去陵昌,需要翻越两座大山。
  这几日的山路走的所有人都很是疲惫,队伍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正传来孩子“哇哇”的哭闹声。
  萧衡停下队伍,下马来到车旁,掀起帘子查看里面的情况。
  “使君,马车摇晃得厉害,小公子不舒服哭的不行。”奶娘抱着孩子无奈的说。
  孩子已一岁有余,会识人了。
  见到萧衡,他眨巴大大的眼睛,哭着伸出手来。
  萧衡就势接过,抱着孩子擦去他小脸上的泪水。
  没一会儿,孩子停下哭声,呆呆看着萧衡,不知在想什么。
  萧衡抱着他坐在树下,轻轻摇动臂膀哄他入睡。
  等在一旁的柳不辞躁动不安,谁也不知道萧衡居然还在外面藏了个孩子,在见到这个孩子起,他就满心不安,一想到朝堂上那些乐于参奏的老臣,他便越发心闷心堵。思来想去,他咬咬牙,上前去劝:“阿衡,带着小孩儿上路也太麻烦了,陛下还在陵昌等着我们呢。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奶娘和孩子,等我们到了陵昌把事儿办完,再安排人来接这孩子。”
  后面的李顾风一听也急了:“阿衡不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对你有弊无利,既然要找地方安顿,那就索性找个好人家养着,以后也不要见面了!”
  萧衡不悦皱眉,他们这是要他跟孩子撇清关系,丢了孩子?
  两眼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张稚嫩的小脸,他沉声说:“你们都不必多言,我已决定带着他回陵昌。”
  闻言,李顾风气急了:“你这么做是把他也陷进去,你如果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就打消你这个念头!”
  此次回陵昌必定又起风云,孩子的出现只会成为萧衡的软肋!
  况且以萧衡的身份……实在不该有这个孩子,到时只会受人非议!
  “所以,我更要把他留在身边,亲自盯着,护他周全。”萧衡却说。
  如果有人存心与他作对,定会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的软肋。
  他不可能从此不顾念这个孩子,孩子的身份也迟早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天涯海角都躲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就留在身边照看,他已经把孩子藏了这么久,不想藏一辈子。他的孩子,必须正大光明地走入陵昌。
  “那暮小姐怎么办?她在陵昌等了你三年,结果你带一孩子回去?”柳不辞问。
  萧衡抿着唇没有说话,将已经熟睡的孩子交给奶娘。
  平山之下的河岸,趴在地上的一具身体动了动。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缓缓睁开眼,意识苏醒过来。
  好痛!
  素菀只觉浑身像剥了皮那样难受,掉下剑炉之时,烈火因她的血高猛数丈,她的身体也被这些火焰灼烧。
  可也在那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她看到一团水蓝色的光圈包围着她,将她与汹涌的烈火隔离。
  然后很快,她就滚入水中,接着就被冲到了这儿。
  奇怪,祭剑炉底下为何会有水,而且还直通平山背面。
  不容素菀多想,浑身的疼痛将她心绪拉回,体内似有什么在冲撞。
  此时的她,皮肉通红,都是被烫伤的痕迹,可身体里却觉有阵阵寒意席卷而来。
  与之前那股力量很是相似,却又附加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素菀痛苦地往脖子上摸去,才发现项链上的玉石已碎了一半,手上的镯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没有这些东西压制,她要怎么办。
  会不会变成怪物,变成人人所厌恶的邪祟。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拖着脚一步步往树林走。
  她想要回家,潜意识地要往山下走,迷蒙的头脑也渐渐清晰过来。
  她停下脚步,家?那个萧府吗?
  脑海中浮现萧衡的影子,心虚乱起来。
  这时,前面有人扛着柴火走来,是个樵夫。
  素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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