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她娇心似铁-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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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等着要去见见他闺女买的几千亩良田,但一听要去刺史府拿种子,就有点怂了。
小老百姓听说要见官,腿就软。
苏母就说:“要不我跟你去一趟?你看刺史夫人还带那么多礼物给我们,我去谢谢人家。”
苏父一听,立刻挺起胸膛,说她:“你去做什么?青媖青柳都有事做,丫丫小宝谁带?”
苏母一看大腿边一左一右两个小孙孙,正睁大眼睛一脸依恋地看着她,立刻改变了主意:“那你自己去吧,我在家带小宝和丫丫。”
苏青媖看着站一旁的青杨一眼,九岁多了,是个大孩子了。
便说道:“爹把青杨带着吧。让他跟着历练历练。上次给他寄的书,就是刺史大人找给他的,正好也去道个谢。”
大家都看向青杨。
青杨忍着心里的激动,点着头:“好,我跟爹一块去。”
“姐,我也去!”青杏叫了起来,她也想去历练。
“你去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苏母斥她。
青杏嘟起嘴。
“你跟着姐姐吧。”苏青媖安慰她。
“好!我跟着姐。”青杏一听高兴得不行。
惹得苏母又瞪她,没个女孩样。
苏青媖把事情安排妥当,看了一圈:“我姐哪去了?”
“跟福昌去隔壁山上建屋子去了。”苏母说道。
苏青媖狐疑地看了看苏父苏母。
“他那个人还不错,为人谦逊,识大体,你爹跟他很谈得来。”苏母开口。
“你们觉得合适?”
“再看看吧。”苏父挥了挥手,又朝向苏母:“快去帮我收拾行李。”
才跟女儿重逢多久,哪里就要把人嫁了。
再看看。
苏父走后,苏青媖带着青杏和思源去了集镇。
临到集镇时,在半山腰上往下看,见山坳里的集镇,大中午的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姐,我还以为山里没什么人呢,没想到这么多人。”
“这么多寨子,人可不少。而且大家平时呆在山里,呆得闷了,没地方去,有一处地方可以走动,可不人就多了。”
“我昨天听说现在好多其他寨子的,都打算迁得离集镇近一些呢。”思源说了一句。
“啊,你听谁说的?”苏青媖有些吃惊。
举寨搬迁?
工程有些大。
“听寨子里的人说的。有些寨子,也不过是木屋山洞而已,拆了就能带走,走哪算哪,离咱们这里近一些多好啊。”思源消息有些灵通。
苏青媖一路想着这事,一路到了马信处。
“回来了?”
“嗯。”
“这是你妹妹?”马信看向青杏。
“叫信叔。”苏青媖示意青杏。
“信叔。”
“哎。”马信微笑着应了。“你这妹妹,颇有你的影子啊。”
苏青媖看了她一眼:“她胆子大,有股不服输的劲。”
马信逗了小丫头几句。青杏见他们有话说,道:“姐,我去附近转转。”
“行,不要走远。”
“嗯,就在营房这里。”
青杏和思源走后,两人聊天。
“信叔跟我干爹那边去过信了?”
马信点头:“但等你干爹回信怕是要好久。现在路上不太平,驿站形同虚设。”
“也不急。我跟裴大人说了,大人说会跟干爹那边商量。由他那边出面会更好。”
马信点了点头。
“你干爹那边不容易,现在王湖一死,不知道局势会如何走,是蛰伏下来,还是更乱。”
苏青媖想起历史上大唐亡国到北宋大一统,这中间足足有五十三年乱世。
至于这朔朝,会乱多久,她不知道。
太平年景,有太平年景的活法,乱世,也有乱世的活法。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随波逐流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消遣
苏青媖跟马信说完话,出来见青杏正满脸兴致地在看马信的手下练功。
手还跟着比划。
苏青媖不由得失笑。
马信也笑:“你这妹妹,是个好样的。”
苏青媖笑道:“我娘可没少嫌弃她,说她越大越没个姑娘样。”
“这世道,要什么姑娘样。软软弱弱的,活不下去。”
“可不是嘛。”
苏青媖跟着他在营房四周转了转,见地里稻子长得好,小菜也一垄一垄的,瞧着格外喜人。
“信叔,你这菜长得好啊。”
马信笑的很得意:“我可没少花心思。隔壁那木大夫家的,天天来向我取经。一开始水浇多少都问,现在也能种出一地好菜了。”
苏青媖便往隔壁木大夫家的菜地里看去,见果然也是郁郁青青,看来是不缺菜吃了。
“没想到有一日还能这么轻松闲适的种种小菜,看看落日。”
马信颇为感慨。
半生戎马,半世飘泊。如今好像才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
“还是这样太太平平的日子好吧。”苏青媖看向他。
马信望着群山:“谁不想过太太平平的日子呢。你干爹也想和干娘过这样的日子,但你干娘死了,他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他们,于是逼着自己停不下来……”
说完,两人齐齐沉默。
过了一会,苏青媖问他:“信叔不把家小接过来吗,一家人也好团团圆圆的。”
“随他们吧。要是愿意来,我就派人去接他们。”
苏青媖便不说话了。
站着看了一会一群壮士练功夫,便叫上青杏去了集镇。
集镇里,不时有山民背着篓子走过。或空着或寨得满满。
青杏瞧着开心,苏青媖也带了笑。
有个地方可以供山里人走动,挺好。
一路上,看客栈里有不少人坐在大堂聊天说笑,隔壁的食肆也坐满了人,洗浴房那边更是人声鼎沸。
苏青媖心里高兴,看来生意还不错。
至于流动摊档那边,这会倒是没什么人了。有人在收摊,也有零星的人在守着。
一看就是外寨的。
如果是联寨的人,到了中午没人了,寨民们都会把东西放到自家寨子里的商铺那里代卖。不会在这边守着。
再看摊档旁边,也多了很多小吃食摊档。
卖饼子,卖面食,卖糖水,都有,也有不少人光顾。
青杏也上前去买了几个油煎的肉饼,三个人分吃了,味道还不错。
一路进了自家铺子,见项珍正带着人整理今天收进来的,新鲜的菌子和野肉,打算运回新更寨,让郭氏带人制酱。
见苏青媖进来,纷纷打招呼:“东家。”
苏青媖朝他们点头。
在铺子里转了一圈,见项珍安排得井井有条,很是放心。
拿了帐薄在手里翻了翻,又递给青杏。
青杏翻了好一会,等她和项珍都说完话了,才合上。
兴奋地对苏青媖说道:“姐,洗浴房、客栈、食肆一个月赚不少钱呢。没想到洗浴房,一人就收两文钱,也能赚这么多钱。”
苏青媖笑了:“要是交铺子租金,怕是剩的都不够付伙计工钱。”
但洗浴房给客栈和食肆带来了不少收入。
“我们又不用交租金。”
苏青媖和项珍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凌丰谷那边采的药材这个月卖了二百多两。一些惠安堂要用的药材都没卖,都放药柜里了。那边生意不错。”
“我倒希望惠安堂没生意。生意不错,说明病痛的人就多。”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苏青媖想起曾在药铺看到的这副门联。
项珍点头,道:“但我们惠安堂给大山里的百姓提供了一个看病的地方,实实在在的好事。现在木大夫一家走在路上,就被山民塞各种东西。他还跟我感慨,家里种的菜都老了,都被隔壁的马信派人摘了去。”
苏青媖一听笑了起来。
“看来木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
项珍点头:“难得的是医品医德都非常不错。东家可算是找了个宝。”
“那下次要给丰城的小宋大夫寄些礼物,感谢他把木大夫推荐给我们。”
苏青媖出了自家铺子,信步走到惠安堂。
见医馆里有不少人在等着候诊,里面忙而有序。
一边是凌丰谷带着孙子在忙着在药柜上抓药,另一边木大夫带着孙子在给山民们看病。
安安静静的,不见人交头接耳。
苏青媖没有走进去打扰。在外边看了看。
听说木大夫还把后院改造成了病房,有一些远路的,病症严重的山民,就让他们住到后院,等缓了病情再走。
苏青媖很是感慨。
这年头一是怕没饭吃,二是怕生病。
如果今秋山里的粮食能丰收,寨民们看病也不再艰难,她会更加高兴。
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又走至联寨的活动中心。
没想到不仅值勤的四个寨主在,还有不少寨主也在,忠寨主也在。
苏青媖有些吃惊:“这怎么都聚到一起了?”
“会长,好久不见。”
“哪里好久,才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不短了,一见不见会长我都念的慌。”
“就是就是。”
“咦,这个娃子是谁?”
“我妹子。”苏青媖领着青杏进屋里坐了。
“会长妹子啊,像,像会长。”
青杏跟各位寨主打招呼。被大家调侃几句。这丫头也落落大方,跟几个叔爷辈的寨主还挺能聊。
“怎么都凑一块了?”苏青媖又问。
“在寨里多无聊啊,还是集镇这边热闹,我们几个老头在一起也好说说话。再说商铺不还得我们看着?年轻人哪里会办事。”
“是你们没过足当掌柜的瘾吧?”
“跟人讨价还价多欢乐的事,而且还能一起约去洗浴房搓搓澡,身子都轻几斤,夜里能一觉到天亮,多美。”
一群老头,真是。这是一辈子在大山里憋得狠了,好不容易得个消遣的地方,就乐不思蜀了。
再看忠寨主,怕是秀儿和柏树到了集镇之后,加上她一家也搬走了,他一个人在寨里寂寞得很了,便天天来集镇。
“忠叔你这是无聊了?”
“可不是嘛。你们也搬走了,我都没人说话。”
反正在集镇有人一起说话,有吃有喝,孙女也在。开心着呢。
第二百八十章 争军功
苏青媖见一群老头开开心心地,也体谅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消遣的地方。
但是该关心的事还是要问。
“这第一年开梯田,地里长成什么样,你们不关心啊?地里肥上了没?排水沟挖了没?防兽网扎了没?有没有安排人过去驱鸟兽?”
一群老头立刻坐直了身子:“会长放心,这关系到一寨人的肚子,我们哪能不上点心。”
“就是,上心着呢。”
“年前你让我们找的两个副寨主,那也不是白提拔的,寨子里有人呢,放心。我们也就是偶尔过来。”
苏青媖松了一口气:“不是不让你们来,我是巴不得天天来,集镇上有你们也热闹。你们也开开心心。但今年粮食是大事。”
都点头:“明白明白的。”
苏青媖这边各项都很满意。
而吕博承那边另有一番景像。
他追着王皓,在湘西的大山里,把王皓及其残部尽数杀了,带其首级回了长安。
至此,王湖一党尽数被诛。
一代枭雄从此落幕。
王湖两登帝位,又引各路豪杰投靠,可谓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把朔朝掀翻,改朝换代,不是不可能。
奈何他观念狭隘,又嗜好滥杀无辜,攻克长安之后不思进取,没有整肃朝堂的能力,又未能及时消灭朔朝各军镇及关中的禁军。
再加上出身所限,缺乏经济头脑,几度闹到军中无粮的地步。
最后被朔军全歼,可悲可叹。
七月,朔皇在大玄楼举行受俘仪式。木从珂和崔晟献上王湖等人的首级,并王湖姬妾近三十人。
朔皇听说此番还有王湖的年轻姬妾近三十人,很感兴趣,亲上大玄楼。
望着底下一众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朔皇颇为感慨。
问道:“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
长得这么好看,又是勋贵子女,放着好好的良民不做,去跟了反贼。怎么都想不通。
底下的一众女子,也知道朔皇不会放过她们,瑟瑟发抖。
无人应话。
最后只有居首的一位女子挺直腰背。
答道:“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
不知是不是跟着王湖久了,这为首的女子,也颇有胆气。这死到临头了,不卑不亢,对朔皇的追问,还有胆怼他。
你一国之首,倾百万大军,都不能拒敌,还灰溜溜地把国都迁去巴蜀,如今还好意思来责问我们?
这回嘴回的,一个脏字没有。
王湖姬妾的一番话让朔皇颜面扫地,只好挥手让郐子手速速斩之。
围观的百姓一重又一重。皆心生不忍。
执刑的官员和郐子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迟迟不肯下手。心里可怜这些女人,最后命人端上烈酒,允她们喝醉后再行刑。
王湖一众姬妾,也知此番逃不过去了,端起碗,边哭边喝。
很快就醉倒在地,晕晕乎乎地,在醉卧中受了斩刑。
而只有方才怼朔皇的女人,不哭也不喝,从容赴死。被一刀斩下头颅。
让围观者唏嘘不已。
吕博承也在其中,不由得想起他的娘子。
想起当年他临去沙场前,娘子跟他说,她会等他,哪怕缺胳膊少腿。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改嫁。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没了,他相信娘子一定会一个人把小宝带大。
小宝没有爹,跟着娘,也会活得好。
但他不能死。
而且他得有保护妻儿的力量。
这世道,有权有势都活得艰难,更何况无权无势。头一次,吕博承想要权势地位了。
吕博承把王皓的首级献上。
朔皇得知王湖的余孽已尽数被诛,龙颜大悦。
封赏了一票人。
就是没有吕博承的。
吕博承不想再忍:“陛下,臣凤翔军吕博承。从军三年多,立战功无数,之前被陛下封为正四品忠武将军。此番带一百将士诛尽王皓近千人,不知为何功劳薄上没有臣下。”
朔皇听完一愣。
王皓是眼前这个人诛灭的?
正四品?那为何一身兵丁打扮?叫什么?吕博承?
朔皇忙翻看了一下诏书,找遍了,没找到吕博承的名字。
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诏书上没他的名字?
往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的宦官刘令孜忙上前对着朔皇耳语了一番。
朔皇哦哦地点头。
吕博承往上看了一眼,这刘令孜怕是要坏他的事。
跪地抱拳:“陛下,我方得知,出征三年,家中妻子已为在下诞下一儿,我之前领着兵丁的俸禄,反正在营里,在城墙上守城,哪也不去,领的俸禄,够我每顿多换两个灰馒头吃了。但我现在有儿子了,有儿子要养,请皇上恢复下臣的官职,下臣要给我娘子寄银子回去养儿子。”
“哈哈哈……”
朔皇听完这番说辞哈哈大笑。
得了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