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她娇心似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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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吃到很多人都起身了,刘家人才离席。走时还跑到王氏面前,要她拿饭盆装肉菜带回去,说是家里没来的人都没吃上。
苏青媖见她继祖母鼓着脸在运气,马上就要到发飙的边缘,正担心二人又干起来,还好被苏二姑等人及时摁下去了。
今天来的都是亲戚,为了一桌菜跟对方吵起来,实在不成样子。再说新娘子都自己跑来了,不让刘家出了这口气,万一等会再闹起来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怎么办?
最后刘家人又吃又拿的走了。一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被派到新房送饭的小青杏等人出来说,新嫂子哭了,苏青媖和苏青柳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她们姐俩摊上一对疼子女的爹娘,算是投胎有道。
一直到申时,客人都走了,苏二姑苏春兰一家也走了。姐俩帮着家里把桌椅碗筷都收拾了,苏青媖看着日头将要落山,想到苏青柳嫁得远,便带着她一起告别。
苏父苏母拉着姐妹二人很是不舍。双胞胎贴在两个姐姐的腿边也不说话,嘟着嘴心情失落。
苏青媖安慰两个小东西:“等忙过这一段,姐接你们到镇上玩。”
“真的吗?”两个小东西眼里放光。
“真的。要不,你们现在就跟姐夫一同回去?”吕博承蛊惑道。
两个小东西跃跃欲试,看向苏父苏母。
“不行。你姐夫过几天就要走了,你们现在过去就是给你姐你姐夫添乱。”苏父不同意,板着脸喝道。
两个小东西立刻蔫了,低垂了头。
吕博承便拉他们到一旁安慰,不知说了什么,两个小东西脸上又带了笑。
苏青媖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心里动了动。
不一会,姐妹二人便带着苏父苏母给的回礼,离开。
丫丫已跟苏母等人玩熟了,离开时,还摇手道别。让吕博承稀罕得不行,抱了一路都没有放手。
苏青媖用马车把苏青柳送到她们村口,她死活便不让苏青媖把她送进去了。苏青媖只好算了,目送她一手抱着丫丫,一手拎着颇有些重的篮子离开。
吕博承也目送着她离去。见苏青媖脸上神色莫明,心里有些触动。
想到将来他走了,苏青媖也会跟她姐姐这般,在家等着没有消息的夫婿,一日复一日。不知对方死活,一个人守着孩子,看着婆家人脸色,连家人相送都不敢邀其进宅。
如果他将来死了,苏青媖像她姐这样,带着个年幼的孩子,怕是不好改嫁吧?
他当初就是想到这点,不想跟她圆房。可她非要。
他的孩子将来喊别人爹,被别人嫌弃拖油瓶,被别人打骂,多吃一口饭都被对方嫌弃,上了饭桌要小心翼翼地看对方脸色才敢端碗……
吕博承想到这里,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他吕博承的孩子怎么能去看别人的脸色!
板着脸一路都没说话。车子刚进镇,吕博承就一个鲤鱼打挺跳了下去,头也不回,扔下一句:“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就跑了。
转眼就没了人影。
“你哪去?”苏青媖喊了句,不见对方回应。
翻了个白眼,只好由他去了。
到了家,没过一会,就吃晚饭了,周婶做的饭。味道还不错。
吕父去平川县进货了,人不在。吴氏问了她娘家几句,苏青媖也捡了几句好听的说了。
几个人平淡地吃了晚饭,就各自离席走了。苏青媖和周婶把饭桌收拾了,才回了房。
洗漱好,想起跟吕博承说起过的兵书,琢磨着怎么交差。
想要现默一本,发现房里竟没有笔墨!气得吐槽了那厮几句。这厮读书渣就算了,怎么连笔墨都没有?以前读过的书本都扔灶膛了?
等吕博承终于回了房,就见苏青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
第三十六章 问东问西
吕博承迎向苏青媖的眼神,被她定定地看得抖了两抖。
忙往身上嗅了嗅……
呸,他又没去喝酒,也没去花楼,能有什么味道!至于像那什么一样嘛。看也不看她,跑到竹榻上歪着了。
“今天吃饭吴氏没作妖吧?”舒服地躺下,头枕在手上,问道。
苏青媖没答,看着他。
吕博承摸了摸鼻子,腹诽,她想听什么,想问什么?
“我去扬威武馆了,和师父师兄弟们一块吃的饭。”
女人,就是喜欢问东问西,查问男人行踪,生怕男人跑去会女人。嗤,真是。像吴氏一样,每次他爹回来都喋喋不休地问,问行踪问细节,啧啧,女人呐。
吕博承腹诽着,兀自说完,见苏青媖还是没有说话,纳闷了。我交待了啊,而且是真的啊,又没有隐瞒,还不满意?
“我……”
刚开口,被苏青媖打断了:“你怎么房里一张纸一块墨都没有?之前读的书呢?”苏青媖淡淡开口道。
吕博承一听,悄咪咪松了口气。就说嘛,他的女人怎么能跟吴氏那等俗人一样逮着男人就问东问西,惹人心烦。
“哦,那些啊,我收起来了。看着它就生气,就想起我爹念叨我读书不如吕博祖那个兔崽子,让我多向他学。学个屁学,学他的阴阳怪气嘛!你要是无聊想看书,我去找找,刘举业他家是秀才,家里有些藏书,你要想看,我去帮你借去。”
苏青媖听完翻了个白眼。又愣了愣,她发现遇上这厮,她翻白眼的次数变多了。
淡淡说道:“明天给我找些笔墨和纸张。”
“干嘛?”吕博承扭着身子问道。
“你管我干嘛!问那么多。不是想要兵书吗?”
吕博承一下子翻了起来,朝她三两步跑过来,大脸凑到她近前:“你拿回来了?快给我看看!”
苏青媖嫌弃地推开他的脸:“没有,之前被家里扔灶膛引火了。”
“什么!怎么能引火了呢?你家人这真是,真是……”
“少废话,要不要?”
“要啊,可你说都引火了?”
“我默出来给你!”
“啊?你,你能默出来?全部?一字不落?”吕博承惊奇不已,盯着苏青媖看,想琢磨她话里的真假。
“爱要不要。”
“要要要!我现在就给你弄去!”
“这都多晚了!”
“没事,我去吕博祖屋里拿!很快的!”边说着边一溜烟跑了。
这厮,真是,听风就是雨。
不一会,吕博承又风一般刮了进来,抱着一大捆纸张,还有笔墨砚台。笔都有好几只,不同笔头,出峰长短不同,大中小号都有。
“你怕不是把吕博祖房里的文房四宝都搜刮来了吧?”
吕博承仰着头:“我爹出银子买的,又不是他的。”
“你这是强盗逻辑。”边说着边过去查看,挑选毛笔。
选了一支小号笔头的,铺好纸,正准备磨墨,那厮一把抢过去:“我来我来。你想着内容就行,别分心,也别漏了,漏了那就谬之千里。”
“你还知道谬之千里?啧啧……”
“嗤,说得我好像大字不识一样。我小时候读书也是很有天份的。”
“对,你很有天份,招猫逗狗,喝酒上花楼,约人打架,一条街的小孩看见你就躲。”
“你!你这人。我哪是那个样子。都是别人瞎传的。我都说过我就喝清酒,又不干嘛。再说打架,别人不招惹我,我能打他?不打架哪里能被我师父看中?不被师父看中,哪里能去武馆学本事!”
“对,你有理,你有本事。”
两个人边逗嘴,边开始磨墨写兵书,一个书写,一个磨墨,房间里异常的和谐……
一直到蝉鸣鸟叫,夏日清晨初露,苏青媖才算是把六千多字,总共十三篇的《孙子兵法》给默了出来。
手都快断了。
吕博承一边揉着她的手腕,一边用热帕子帮她热敷,手脚虽勤快,但心思却不在上面。眼睛亮得惊人,盯着桌上摊开的纸张,好像盯着发出五彩金光的宝藏。
苏青媖这时才觉得困意袭来,推开他就往床边走。
“你自己先看,我先睡去了,看不懂的等我醒了再说。”
吕博承连连点头,殷勤地过去帮她撩开幔帐,摊开被子:“你睡你睡,我自己看,看不懂的我去找师父研究。”
苏青媖反应过来,拉住他:“你自己看,这个恐怕还不好现世。”
吕博承先是一愣,想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好好,我自己看,我哪都不去。就在屋里看。”
苏青媖睡眼惺松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睡?”
吕博承摇头:“我不困,你睡你睡。”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青媖看了他一眼,见他精神亢奋,眼睛里没有一丝疲惫和困意,只好随他去了,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等她饥肠辘辘醒来,发现那厮竟坐在桌前一副入定的样子。
“你没睡啊?”
“你醒了?”吕博承扭头看她。跑过来撩开幔帐。
苏青媖看了看他的眼睛,里面都充血了,道:“我饿了,你去看看周婶有没有留我们的饭,把它端来房里吃。”
吕博承这才发现自己早饭中饭都没吃,苏青媖一说他也饿得不行,往屋外窜了出去:“我去拿。”
过了一会,苏青媖刚洗漱好,吕博承就拎着两个食盒跑回来了。
“你不说我都没觉得,现在才发现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边说着边把食盒里的饭摆了出来,招呼苏青媖过去吃。
那厮不知是饿狠了还是怎样,扒饭的动作快得很,像是要被人抢一样。
苏青媖看不过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抢着投胎啊,吃那么快!影响我就餐的心情。”
吕博承顿了顿,道:“师父说在战场上就餐速度一定得快,不然没等你吃完,可能战鼓就响了。我可不想当个饿死鬼。再说你快点吃,我还有好多没看懂的地方。”
听到他不想在战场上做个饿死鬼,苏青媖有些心酸心疼。后又被他催着吃,忙把情绪给摁下了。我就慢慢吃,急死你。
饭吃完,吕博承殷勤地收了碗筷,又一溜烟地拎去厨房,一回来就拉着苏青媖坐到桌前。
第三十七章 开源才是王道
苏青媖被吕博承目光灼灼地盯着,见他目光里如饥似渴,像块海绵等着汲取能量,想到他以后可能会生死未卜,也想他有机会能活下来。便开始讲解起来……
“这兵法,共分十三篇,总结下来,主要是讲战略运筹、作战指挥、战场机变、军事地理、特殊战法五个内容。这第一篇“始计篇”讲的是庙算,说的是在出兵前先要比较敌我的各种条件,估算出战事胜负的可能性,并要先制订出作战计划。主要说的是战前要做好战略谋划……”
“……这军事地理篇,你别小看,它主要是说不同的作战地形要有不同的战术,要根据敌我双方的形势和深入对方的程度,结合作战环境制定相应的战术……”
“比如这一句‘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就是说,在地势险要的作战环境下,如果我方先于敌方占领,那就必须占据地势高且向阳的地方,以等待敌方来犯;如果是敌方先于我方占领,那就应该带兵离去,不要去进攻它,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
苏青媖口水都说干,见那厮目光越发蹭亮,忽然止了话头。
“嗯,这个兵法,其实战将拿到更有用一些。你一个新兵蛋子,拿到这个兵法,别人是能听你的做战计划呢,还是能根据你的意见去制定作战方向?”
吕博承听完愣了愣,想反驳,张了张嘴。
好一会才说道:“话,话不是这么说啊,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一直是个新兵蛋子?而且技多不压身,多长些本事不好吗?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没准就用到了呢。你不想我活着啊?将来荣光,妻凭夫贵?”
嗤,还妻凭夫贵!倒是听说‘悔教夫婿觅封侯’。男人有钱有势就变坏,古人不会说错的。
苏青媖有心不想往下说了,但看着那厮一副渴盼的眼神,又有些不忍。总归同床共枕了几天,也不想他年纪轻轻的就交待在战场上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兵法给他讲完,再给他讲些别的内容。新兵蛋子,学什么兵法谋略!还是多学些新兵蛋子怎么能活下来的法子吧。
这一天,小夫妻俩几乎没出过屋,就在屋里你讲我听,说些战场如何保命的事。
苏青媖没有实战经验,就是纸上谈兵。好在她见识丰富,看过的书也都记得,讲给吕博承听也是够够的。
中间苏青媖眯了个回笼觉,吕博承便一个人拿着纸张琢磨。到晚饭时,他就窜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直到晚上苏青媖睡着了都没回来。
次日,苏青媖醒来,看见枕上他的大头,还吓了一跳。
吕博承也被苏青媖一惊一乍弄醒了,梳洗好,就期期艾艾地找苏青媖要那锭金锭子。
那锭金锭子,苏青媖藏起来还没等存热乎,这厮就想要去。
苏青媖瞪向他。还说留给儿子当传家宝!
“我,我以后会给你挣很多金锭的!在战场上得的好物,也都存着,给你带回来!我,我这次有用……”
本来是拿给她当压箱银的,让她有些底气的,现在又要拿走,吕博承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苏青媖也没问他拿去干嘛,把金锭子给了他。
看他揣了荷包窜了出去,忽然想跑出去抢回来!金锭啊,那么大一锭,都没看够。
苏青媖坐在屋里,盘算她手里的银子。二两压箱银,加上吕博承先前给的,再去掉花掉的,再加上从吕父手里抠来的十两,手里现在还有十七两银子。
十七两。
她本来想把金锭子破开,给吕博承换成银票带走,好让他带去傍身。她自己再留个几两。
做儿媳妇的跟公爹伸手拿钱像什么样子。跟婆婆拿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吧,这个婆婆还不是亲的,也不好伸手。
再说吕博承外祖家的田地,那租子钱,起码得秋收后才有进帐。
十五亩田,有中田有良田,按现在的亩产,收上来的租子,一年一亩净得不过是一二两银子罢了。十五亩田的收入,一年得银不超三十两。
摊到每月不过是一二两银子。
也就是说,苏青媖一月的花销得控制在一二两银子里面,超出得跟公婆伸手了。
啊!
这怎么行!一二两银子紧巴着一个人应该够用。可如果有孩子了呢?还有人情往来不得花钱?而且还不能生病。一生病连医馆都去不起。
这么一算,苏青媖抓狂了。
吕博承那厮还以为他把什么都交待了下来,可以安安心心地跟着大部队走了。就觉得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十五亩田也够妻儿花用了。
可是这明显不够啊。不能只盯着节流,还得开源!开源才是王道!
苏青媖倒在床上,想着她能做些什么,有些什么来钱的渠道。
那锭金锭如果被吕博承花净光了,十七两还不够他带走的。
她一切的想法,都要推倒,因为没本钱。
抓狂!谁要说视金钱如粪土,苏青媖一定怼他一脸。
苏青媖想了几个接下来她想做并能做的挣钱的门路,无一不是要钱开路。
想到将来她一副小媳妇模样到公爹继婆婆那里要钱花,看他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