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她娇心似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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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再给你换个药。谁让你下地走的?现在还没好,急着下地做甚?别白费了我的药。”
“好,我听婆婆的。婆婆,你真是个好人。”
苗婆子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苏青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接下来,她要好好策划一番,绝不能让苗婆子看出端倪。她要一击即中。不然被苗婆子抓回来,她下场会很惨。到时候苗婆子把小宝藏起来,她真的只能听命于她了。
接下来几天,苏青媖都在默默做着离开的准备。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一些风声,听说苏青媖出去在村里走动,苗婆子还严词喝斥了她一番。
在一个晚上,还说要把小宝带过去跟她睡。把苏青媖吓得不行。小宝也嚎得振天响,把苗婆子嚎得耳朵都疼了,才无比厌弃地放过了他。
小宝回到亲娘的怀里,紧紧抓着娘亲胸前的衣服,埋头吸着母亲的气息,动都不动。还吓得发起抖来。
让苏青媖心疼不已。
小宝一直是个活泼,胆子大的孩子,这一番在她怀里发抖,可见是真的被苗婆子吓怕了。
母子俩夜里都不敢睡,小宝是睡一会醒一会,苏青媖是直接不敢睡。
从那日起,傻儿就不再门外守着了,大白天也会闯进房里来,拉扯她:“娘子,娘子,玩,玩……”就要拉着她上床。
把苏青媖吓坏了,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苏青媖又准备了两天。
这一个晚上,苏青媖一直不敢闭眼,撑到半夜。她听着院里和周遭的动静,确认苗婆子和她的傻儿确实是睡实了,便快手快脚地把小宝用背带背在身上,又把拐棍抓在手里,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临迈出门前,想了想,掏出二两金子放到床上,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
好在篱笆做的院门没有什么声响。苗婆子可能觉得她腿脚还没好全呼,也没对她做什么防备,也可能是过去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去,所以放松了警惕。
苏青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出了苗婆子的院子。
她头也不敢回,往出山的洞口一路狂奔。
把小宝都给颠醒了,迷迷糊糊地叫唤:“娘。”
苏青媖把脚步慢了下来,往上颠了颠他:“小宝乖乖睡,娘在呢。”
吕小宝一听,娘在呢,立刻又倒头睡过去了。娘在就好,管他是不在在床上还是哪里。
苏青媖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无比安慰,无比庆幸。
这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一路来跟着她不哭不闹,省了她无数的心。小宝身体还长得壮实,底子养得好,这一路跟着大人逃难,也没生过什么要命的病,让她少操了无数的心。
今夜有些微弱的月光,苏青媖也不敢打电筒,就着月光,摸索着找到出山的洞口。
拨天掩盖的枝枝叶叶,苏青媖一头扎了进去。
洞里很是幽深,不知是夜凉还是洞里本身气温就低,苏青媖觉得洞里冷得沁人。她打开了电筒,一路摸索着往另一边洞口走过去。
洞里不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苏青媖毛骨悚然。头上也不时飞过几只夜歇的蝙蝠,跟她玩闹般,从她头顶和眼前掠过,惹得苏青媖惊叫连连。
她一路提着心,终于出了山洞。
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了好多。
虽然外头还是漆黑一片,但苏青媖就是觉得高兴,她兴奋地想大叫。苏青媖在洞口站了片刻,眨去泪意,往漆黑里望了望,她也辩不清方向,只顺着施大嫂子和老村长指的路,一种顺着山脊往上攀。
待攀过一段山脊,又走了无数的山路,终于在晨光中看到老村长说的一个废弃的茶寮。苏青媖腿一软,瘫在地上,差点哭出声来。
“娘……”
“哎。”
苏青媖把小宝解了下来,紧紧地抱在胸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睡吧,乖宝,还早着呢。”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宝贝,见着他恬静乖顺的睡颜,心里满满的力量。
苏青媖也不敢多歇,天亮了,她怕苗婆子追上来。把小宝用背带背在胸前,让他贴着自己前胸。还是让小宝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才觉得放心。
苏青媖知道茶寮的右边才是谷里人出村去买盐的镇子,她毅然决然地往相反方向走去。
大路不敢走,专捡小路,往林中避着人走。
直走到筋疲力尽,才坐下来,把小宝解下来,母子俩从系统里换了些东西来吃。
为了奖励小宝,给小宝换了一块蛋糕吃。小宝吃得眉开眼笑,嘴上沾着白白的奶油,朝她笑得开怀:“娘,吃。”
“嗯,是好吃吗?好吃下次娘再给你换。”
以前司空见惯的食物,在这里弥足珍贵。苏青媖摸着儿子软软的头发,心里无限感慨。
等苏青媖终于带着小宝摸到仁州城门的时候,眼眶温热,只想淌下泪来。
她在城门口看了许久,城门摸了又摸,心中默念:爹娘,姐姐,青杨青杏,姐姐找你们来了……
她马上就要见到她的亲人了,胸腔里的那颗心差点就要蹦跳出来。
苏青媖穿过城门,走了进去,往布铺的那条街一路寻了过去。
快到了,再拐个弯就到了。
“小宝,我们就要找到你外祖父母了哦,你开不开心?”
“心……”
“嗯,小宝也开心啊。”
苏青媖正乐着,就感觉一个麻袋还是什么的冲天而降,把她兜头罩了进去。
晕迷前,她听见小宝大哭的声音:“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梦到她
中原腹地,吕博承已经几天没睡好了。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明明战事对他们很有利,王湖被他们围得,几乎就要断粮了。只要再围他几天,范围再缩小一圈,长安定能不攻自破。
这几天军中从上到下,就等着王湖自取灭亡。
他也终于能松口气了。但不知为何,这些天,他每晚都会做梦,梦里总会出现被他扔在枫亭镇上的娘子。梦里娘子也总是对着他,一脸的控诉。
梦里,她好似很痛苦,似乎在煎熬,他仿佛听见她说,她好害怕,她等着他去救她。
好几个夜里,吕博承都从梦中惊醒。醒来后想着苏青媖可能会遭遇到的不测,心里就跟长草一样。乱乱地想着她的处境。
现在中原这么乱,家里不知道好不好,不知她好不好。
他要快些把长安夺回来!
等他把长安夺回来,他就向上锋请个长假,他要回乡去看她。
吕博承把对娘子的思念化为满满的战力。而崔晟和木从珂两路大军围剿了齐军数月,终于胜利在望。
吕博承带着诸潘镇所集结兵马,向京师会集。木从珂率河东府和陀陀一族悍将从北路往长安夹击。王湖则亲率大军于渭桥迎战。
朔朝官军和齐军一日三战,战况异常激烈。
吕博承、崔晟、木从珂都是在朔皇面前立了生死状的,不夺长安誓不回还。受主将影响,底下众将士也是战力拉得满满。频频告捷。
而王湖所率齐军则连战失利。其他随风摇摆的诸多藩镇见王湖不敌,也乘机向王湖发起攻击。
齐军大败。
王湖力战不胜,连夜撤离长安。此时他手中尚有十五万兵马。他一边撤离,一边命乌炎率五万大军继续迎敌。
怎奈乌炎也是被朔军打得连连撤退。遂向逃到蔡州的王湖求援。
王湖派孟楷前去支援他。怎奈孟楷与乌炎有过节,拖延发兵。而乌炎那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孟楷的援军。眼看着他所余兵马就要被朔军歼灭了。
乌炎咬碎了后槽牙,转身就带着残部降了朔皇。
崔晟和木从珂都对朔皇说此人不可用。
但朔皇已被连番大捷冲昏了头脑,也可能是想向其他齐军将领,和诸多还在摇摆的藩镇做个表率,不但给乌炎赐了个汉名“全忠”,还封他为河南中行营招讨副使。
后来见他又打了两场胜仗,一高兴,又加封他为宣武军节度使,还把整个河南都给了他。
乌全忠,得了河南,势力迅速扩张。又得了齐军降过来的众将士,渐渐与河东节度使木从珂,凤翔府节度使崔晟势力不相上下。
三路大军夹击之下,王湖退出长安,带着手下骁将孟楷及所余兵马逃往陈州。
在撤退时,齐军把辎重珍货遗弃于道路两旁,借此拖延朔军的追击。
朔军将士大部分也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谁见了被弃路边的珍货不想要,不眼红?
于是一路上,众将士争先拾取财物,这捡啊捡的,乱做一团。对王湖所率齐军竟不再追击,王湖最后得以整军而去。
而朔皇呢,可能对王湖及他所余那几万人,也不怎么看得上眼。一听王湖撤出长安,立刻下令拔营。心急要带着一众妃嫔和亲近臣下,重回京师长安。
进宫后,重坐皇座,大手一挥,大封有功之臣,大宴宾客,把酒与众同欢。
吕博承也升任正四品的忠武将军。
乌全忠更是各种荣誉加身。这人呢,也有点膨胀。得了封赏,便在家大宴宾客,还宴请崔晟及木从珂。
崔晟和木从珂也是欣然应允。有好酒好菜,白吃一回,不要?遂都亲率部下前往乌家赴宴。
这席间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怎样,木从珂也飘了起来。
席间竟手舞足蹈,大骂乌全忠是乱臣贼子,区区一降将,不配与他平起平坐。让他的手下想拉他都来不及。
乌全忠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他自身降将的身份本来就有些尴尬,想借此设宴,与一众同僚来个手足情深的。怎料这二傻子木从珂竟然借酒装疯,骂他是乱臣贼子。
这乌全忠能忍?
席间还有那么多妹子瞧着他呢,他的脸是用来踩的吗?
这一口怒气就一直憋着,一直憋到木从珂率众要回河东府。
一天夜里,木从珂率部众夜宿在一家客栈。半夜他搂着小妾睡得正香,乌全忠就派人悄咪咪到客栈放了一把火,想把他烧死在客栈。
哪想到,木从珂运气暴棚,才火起,就大雨倾盆,一下子把乌全忠刚烧起的火苗子给浇灭了。让他逃过一劫。
而这雨夜纵火案,也烧出了木乌两家世仇。
也让崔晟和吕博承后面凭添了许多奔折。
朔皇重新回朝,搂着妃嫔在雕龙画凤的宫里睡了几天,就开始清算了。
之前倒向齐军的,被齐皇封了这个观察使,那个经略使的,得了这般重用,那般重用的,自然是带着队伍猫了起来。
开始往深山老林里躲藏。就怕一个不慎被朔皇算后帐,被朔皇抓到后恐怕会剥皮抽筋。
一支野路子队伍也随着齐军仓惶逃离。
在经过仁州时,发现仁州竟比之一些州府有着意想不到的繁华。遂留在仁州补了几天元气。
后面被人发现举报,被江西观察使杨毕新任命的仁州刺史驱逐,于是便带着队伍继续逃亡。
路上但凡有些什么值钱的,有些好看的女人,也一并掠走带上,队伍里光棍且多着呢。
苏青媖就那么倒霉地被他们套了麻袋。
等她醒来时,头还是晕得厉害,一晃就犯呕,她都怀疑是脑振荡了。
待缓过来,就急着找小宝。发现小宝正缩在她身边睡得正香,长长舒了口气。儿子在就好。
只要你在,娘便什么都不怕。
苏青媖把她和小宝手上的安全牵引绳解了下来。无比感谢它。要不是这根别人看不见的牵引绳,可能半路上小宝就被人扔了。
苏青媖四下看了看,见她和小宝正被人关在一处木屋里,屋里堆着一些杂乱的木柴,不知是不是一间柴房。门关着,只有一个小窗子,几缕阳光正通过它透了进来。
苏青媖起身走到窗前,扒着窗棂,往外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落入山寨
窗子很小,视野有限,苏青媖也只能看得到眼前这一块方寸之地。
近处有土房,远处有山,视野里是满山满山的绿。
她不会又被抓到谷里了吧?苗婆子是不会放过她的。苏青媖一颗心猛地揪紧。
她当初走时,特意留了二两金子,一个算是答谢苗婆子的相救之恩,二也是想给苗婆子提个醒。
她能拿得出金子,也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家里不是没人的。想抓她也得惦量着来。
这年头老百姓间结算多是铜板,略有钱财的也不过就是银子了。有些老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银子,更别说金子了。
所以她当初留的是金子。
苏青媖料的不错,苗婆子发现她跑了后,确实是想出谷抓她的。但被老村长制止了。
指着二两金子告诫苗婆子,让她不可轻举妄动。别到时候给村里带来覆灭性的灾难。那她就是村里的千古罪人,村里没人会饶过她。
等她死后,把她傻儿逐出谷,他儿子只怕活不过几天。
苗婆子这才压住了心底的不甘。
让苏青媖有幸逃了。不然以苗婆子对山路的熟悉,苏青媖逃不逃得过还不一定。
苏青媖看着眼前的山景,心里担心莫不是苗婆子抓到她,把她关到山中来了?想让她自生自灭,断她食物?
苏青媖在窗口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
见小宝醒了,忙回身抱起他,给他喂了一些水喝。要是一般人,遇到这些情况,断水断食的,早死了吧。吕博承,我还给你留了个后,你得感谢我。
苏青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小宝软软地依着她,听话又乖巧的样子,心里很是庆幸。还有个小东西陪着她,真好。
一时出不去,大白天的,苏青媖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屋里静静地陪着小宝玩。
中午时分,终于有两个男人打开了柴门。
“呦,精神还挺好啊。我还以为你们还要继续睡呢。这都睡三天了。”
另一个男人便说道:“狼哥,看来这药效挺好啊。下次出去,我去求老大给我几包。”
“做你的大头梦呢?还几包!一包你都要不到!刀要用在刀刃上懂不懂?你当这药像外头的落叶一般,地上捡捡就有啊?不得花大价钱买啊?还几包!”
叫狼哥的翻着白眼怼他。
小宝紧紧地扒着苏青媖,但这孩子还颇有兴致扭头去看他们。
“哟,这小子胆挺大啊,敢这么看我们!哟,狼哥,你看你看,这小子还瞪我们!”
那男子说着就朝小宝伸出一只手指,想去勾他的下巴。
苏青媖忙抱着小宝往后退了两步,但后面是土墙,她一下子就抵在墙上。
她正防着那人来碰小宝,却不料那个叫狼哥的,竟迅速地从她怀里把小宝一下子夺了去,从背后叉着小宝的腋下,把小宝抬高。
“你把孩子还我!”苏青媖扑过去要抢。
那狼哥错了错身,不顾小宝哇哇叫着朝他蹬脚,抱着小宝左看右看,又几下腾挪,抱着小宝窜到门边,远离了苏青媖。
苏青媖急得要扑过去,另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那叫狼哥的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苏青媖:“你会变戏法?”
啊?她会变戏法?
“啊,你是道姑吗?”另一男人也回过神来,围着苏青媖上下打量了起来。
边打量边说道:“为什么现在你和你儿子能分开了?当时我们想把你儿子扔了的,带着他还是个累赘。却不想竟分不开你们。你们好像有什么东西连着。可我们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