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她娇心似铁-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母一听,点头:“掌柜的认识啊?”
那掌柜对苏母笑道:“我刚听了一嘴。如果你说的是吕记的大儿子,我当然认识。都在镇上开铺子的,他家也开了不少年了,可不是认识嘛。”
说完打量了苏青媖一眼,对她方才的那句话,很是赞同。心中暗自称许,看来这个姑娘是个明白人。吕博承走后,没准这位姑娘能把家给他守住。
便很是热情地向苏母推荐起来。
让苏青媖也跟着学了很多知识。
那掌柜的很是会说话,帮着挑了好些,很是符合苏青媖的审美。不一会就在柜台上堆了一堆,苏母只顾跟着挑得高兴,到结帐时,看着这一堆傻眼了。
家里原本只给一两银子的,这哪里够。
那掌柜一看便明白了。
从中又拿掉了一些:“你二人也不好拿,先紧着这些做衣裳,将来你女儿嫁到镇里,需要时随时来买,便当着呢。”
苏青媖便觉得这个掌柜实在是会说话,会做人。
笑道:“这些都要了。多的拿回家给弟妹爹娘也做两身。”
那掌柜一听便笑呵呵把布又放下了,对苏母道:“你这闺女养得好啊,孝顺。”
苏母朝他笑了笑,又回头瞪苏青媖。
除了家里给的那一两银子,她还揣着昨天苏大爷家给的三两银子,身上的银子应该够付。但她还想给青媖再买个银镯银耳丁呢。
没等她犹豫,那头苏青媖已经掏出吕明承给的荷包把银子付了。
苏母瞪大了眼睛,这丫头哪里来的银子?她身上只有二两银子,这布匹就近三两了。
“娘,等会再说。”
说完又转身道:“掌柜的,我们还要再逛逛,这些布匹能否寄放这里?”
“能的,能的。怎么不能。尽管逛去,一会来取就行。”
苏青媖谢过掌柜的,便拉着苏母走了出来。
刚走出来,苏母就抓着她问银子的来历。
“吕博承给的。”
“啊?”
苏青媖掏出荷包往里看了看:“应该还有十多两。够用了。”
苏母反应过来,气得拍她:“你怎么能要他的银子?这还没嫁过去呢,你这是私相授受,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如何说嘴。”
苏青媖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她怕人说嘴?她是会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人吗?
既然都决定嫁过去了,那就是荣辱与共的夫妻了,难道还要AA吗?他的钱当然也是她的,将来她赚了钱当然也会给他花。
苏母见苏青媖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又狠拍了她几下。
想起什么,又问道:“还有,早上我明明说在家吃过早饭来的,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一块吃早饭?还跟我眨眼睛?”
第十七章 他人还不错
苏青媖推着苏母边往前走,边说道:“娘,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饭桌上能真实的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有这句话吗?
苏母歪着头想着。但从饭桌上确实能初步看出一个人是什么品性。
见苏母歪头想着,苏青媖又道:“你和爹不是一直想知道他是什么的人吗?道听途说的话,有时候只能听两三分,有时候连一分的真实都没有。还是要自己亲自去看去品。”
苏母听了苏青媖的话,想着早上吕博承吃饭的样子……
彬彬有礼,面上来,先让给她吃,然后是青媖,然后才是他。
等苏母动筷他才吃,苏母停了,他也停了。
吃饭的时候斯文有礼,也不乱拔拉,也不吧唧嘴,喝汤也没声响,不挑食胃口也好,看得出是个有教养的。
“那他要是装的呢?”
“吃了十几年的饭,习惯早就养成了,一时半会可不好装。”
苏母心里早就又添了一分满意了。
此时听得苏青媖这么一说,心里很是高兴,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往苏青媖怀里又看了一眼。
道:“一大早等在城门口,就为了给你拿银子?”
苏青媖点头:“怕是守了两天了。他说是怕我光身嫁进门被他后母说嘴。”
苏母一听,叹了气,道:“难为他为你想这么多,心思这么细。看来是个想好好过日子的。”
又叮嘱苏青媖:“里面的银子可不能再动了,等他走时,让他都带走。穷家富路的,多带些钱,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
苏青媖点头。
又跟着苏母去了首饰店,买了一个细银镯子、一对银耳环,一根镀银的发簪,这才出来。在街上又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别的东西,苏母身上的银子便只剩下一两。苏青媖就不让她再买了。
把自己得的二两银子给她也不要,苏青媖想着反正自己也就嫁在镇上,将来有事回去也便利,便也没强求。
苏母一边心疼银子,一边庆幸,好在有苏木匠家给的三两银子,和用吕博承银子付的布匹钱,青媖的嫁妆这才办得体面些。
母女二人拎着大包小包到布铺拿布匹,没想吕博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在她二人没反应过来时就接过苏母手上的东西。
“伯母,你们买的东西多,我给你们雇辆车吧。”
苏母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村里有牛车,就在镇门口,方便着呢。哪里需要另花钱。”
说完空着双手跟着后面,边盯着吕博承的背影,边咧着嘴笑。
苏青媖不知她娘在笑什么,连自家闺女都忘了,只顾摊着手跟在吕博承后面,也不说帮她拎一两件。
三人进了布铺,吕博承又被掌柜的打趣了几句,红着脸抱起布匹就往镇门口走。
苏母谢过掌柜的,拉着苏青媖笑眯眯地跟在他的身后。
等找到村里的牛车,才把东西放下,吕博承就被早到的几个乡亲围观打趣了起来。
这厮也是脸皮薄,才被打趣两句,就转身飞一般跑走了。
“青松他娘,这就是你那二女婿啊,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是啊,眉清目秀的,你可是捡到宝了,把青媖嫁到镇上,听说还给了五十两聘金呢,五十两啊!”
“听说家里有田有地有铺子……”
苏母今天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笑呵呵地一屁股做在车板上,跟人聊了起来。
直到人到齐,牛车快开动时,吕博承又跑了过来,拎着一大包糕点塞苏母怀里,说让她带回去给双胞胎吃。
说完不等大爷大妈们打趣几句,就又红着脸落荒而逃。
苏青媖看他一副像被狗撵了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村长家的大儿赶着牛车,对苏母说道:“你这女婿不错啊。”
苏母嘴里谦虚着,嘴却咧老大,掩饰不住的笑意:“嗯,人还不错。”
苏青媖一路被打趣着回去,有时会附和地应两句,不想回答了就默不作声,反正就装待嫁小娘子脸皮薄。
进了村口,母女二人抱着大包小包下了牛车,才进院子,就又炸锅了。
“大婶,你买这么多东西!”郑氏夸张地跑了过来。
她本就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哪里有热闹哪里钻,一看母女二人背着抱着大堆东西进门,立刻就围了上去,动手翻捡。
重要的东西都苏青媖抱着,一侧身躲过她的搜捡,大步进屋放下东西,又转身接过苏母手里的东西,再从郑氏手里抢回两块布,转身就抱着东西回了她那屋。
郑氏手里空了,愣愣地看着苏青媖的背影。
回过神来,对着王氏道:“娘,你和爹到底给了多少银子大嫂办嫁妆?家里小叔还没娶亲,又文过两天也要置办东西了,家里几个小的,也跟着大了,房子都不够住了……”
郑氏就担心五十两被王氏花完了,落不到她们三房手里。
苏青媖刚放好东西出来听见,淡淡地看着她说道:“爷就给一两银子,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说完拉过靠过来的双胞胎,准备带他们去洗手吃饭,晃悠了一路,可饿死她了。
郑氏不信:“一两银子能买那么多东西!光那布匹都值好几两银子了!娘,你是不是私底下给钱大嫂了?”
苏青媖没理她。王氏明着都不会给大房多花一文钱,还会暗着给?她那人对于前头元配留下的一房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果然就听王氏扬声道:“你咋咋呼呼叫唤什么!”
又听苏母弱弱回道:“爹娘就给了一两银子。”
“那你们怎么有钱买那么多东西?”郑氏的声音又尖又利。
苏青媖当没听见,只拉过双胞胎细细给他们搓洗着小手。两个小东西黏她黏得紧,这一早上不见,才一回来,就跑她身边。
这会正是吃晌饭时间,大家都在院里。显然都对钱敏感的很,特别是二房的人。
先嫁后娶,苏青媖嫁出门没两天,苏又文也要跟着娶亲了,昨天刘家人来闹了一场,聘金又多花了五两,最后能用多少钱来办喜事,现在王氏还没开口。
如果大房多给了,没理由二房做为嫡嫡亲的孙子,要少给。二房人便站在院里不动。
而苏青媖带着双胞胎洗好手,转身扫了一圈院里的人,又重点看了一圈二房的人。
苏二河是王氏长子,苏又文虽排行在苏青松之下,但却是王氏嫡亲大孙子,没理由不偏爱几分。
平时王氏欺压大房,二房偶尔会帮着说两句,倒不像三房的郑氏喜欢跟紧王氏的脚步。这一房人,冯氏虽然少言寡语,但在苏青媖看来,她这二婶却是个真正精明的。
平时都由着郑氏蹦跶,但该得的利益二房一分没少。
且她两儿两女都养的不错,在村里口碑很好,苏春兰就嫁得比她姐青柳要好。
夏荷看着也是手脚麻利的,两个儿子看着也不错。苏又文做为长子,这次被推出来上战场,也没见她跳起来。
显然是明白争不过王氏,王氏是不可能让未成亲的苏四泉去的。
所以不争也是争,这次苏又文的婚事,几乎便由冯氏做的主,提的要求王氏和老苏头也都应了。
五十两银子,怕是除了给刘家的聘金,还要让苏又文带走一部分。
苏青媖观察了家里人这么多天,见苏又文是个明白人,再加上他马上要离家,将来生死未卜的,所以就算五十两全给他拿去傍身,苏青媖也不会多说什么。
苏家养原身一场,她不会过多计较。
但郑氏你凭什么跳起来。
便看着她说道:“爷就给大房一两银子。今天买的东西确实花了不少银子,但银子的来历我不会说,你们也别问。五十两银子,我全留给家里了,你们爱怎么用怎么用,我也不会过问。”
“咱一家还没分家,你们大房怎么能藏私房钱!”
苏青媖说完正要转身去厨房端菜,听见郑氏这话,转身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我爹娘那老实人,能在爷奶眼皮底下藏这么多银子?”
“那你们的银子从哪里来?”郑氏不依不饶。
“你猜。”
郑氏气了个倒仰。
正想追上去,老苏头说了句:“摆饭吧。”
郑氏还想再闹,见王氏瞪了她一眼,立刻歇了。心里好奇地要命,如虫子在挠。
第十八章 梦境
饭后,郑氏可能被王氏打压了,没来追问大房哪来的银子置办的嫁妆。二房也没见闹起来。
苏父苏母舒了口气,苏青媖也耳根清净了。
便和苏母商量着哪些布匹做什么衣裳。
打算做一身红嫁衣,再做几身常服。时间比较紧,苏母便叫冯氏和夏荷、秋菊来帮忙。
郑氏叫不动,也就随她去了。
这一个下午便在家里做衣裳鞋袜……累了一天,苏青媖夜里睡得格外香甜。
而吕博承这一天也早早上床了。
连着两天起了个大早,睡得就比往日要早,几乎是一沾床就睡过去了。
梦里,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白白的,肉呼呼的女子娉婷袅娜地入他梦来,一脸娇羞,又酥又软地叫着他:“夫君……”
吕博承咧着嘴,流出了哈喇子。
他梦见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女儿也是白白的,嫩嫩的,肉乎乎的,脸上一捏一个红指印,莲藕般白嫩的手臂,一捏好像要出水一般。
然后他梦见他不在的那些年,继母吴氏没事就搓磨他的妻女,又是洗衣又是做饭,把她们使唤得团团转,最后白白胖胖的闺女都成了干瘦的乡下柴火妞了。
接着家里接到他的死迅,妻子被搓磨太过,加上伤心丢下闺女走了。没爹没娘的闺女,活得更没个人样。
没过两年闺女就被吴氏卖给了杀猪匠,然后被杀猪匠折磨得更没个人样,没过两年,年纪轻轻就去了。
然后没过两年,他娘,他外祖父母,妻女的坟头都找不到了。
吕博承渐渐地哈喇子也不流了,换成了满脸的泪水,呜呜地哭着,枕巾都湿了。
然后他又梦见一个黑瘦干扁的柴火妞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没出息,书也不好好读,武也不好好练,死那么早,没有护住妻儿,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鸡爪般干瘦的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骂得不歇嘴。他刚想争辩,就望见她那双黑沉淡然的眼睛里,那眼神,好似能看清人心一般……
有点熟悉,像谁呢?
那么定定地看着他,指着他骂。
吕博承被骂醒了过来。
黑暗里,他倚坐在床头,直挺挺地,喘粗气。
他想起这些年的荒唐……为了跟吕生财置气,书也不好好念,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斗鸡打架喝酒上花楼,看他跳脚跟在后面收拾乱摊子,就开心……
一见吕生财和吴氏及他们几个子女亲亲热热在一起,就生气。就想搞事。非要弄些事来,让吕生财跳脚,骂一顿也觉得舒服……
他又想起刚才梦中的事,她们过得那样惨,那样真实,就像他曾亲历过一样。
如果当初读书时,他好好读书,也考个功名出来,再谋个职位,也不用被征走了。将来日子哪怕平淡,但不用上战场博命,不用连妻女家人都护不住。
吕博承从来没想过他的将来。从来就是有一天过一天。
吕博承一夜没睡,次日天没亮,饭都没吃,就窜出门了。到了包子摊上,买了两个包子,嘴里叨着,三两下就吃完了,没一会就窜到了扬威武馆门前。
“博承来了啊?”
“哎,来了。今天你值勤啊?”吕博承跟门口值勤的弟子打着招呼。
“是啊。今天你来得够早的啊。天要下红雨了?”
吕博承捶了他一拳,两人便在门口较量了一番才收手。
值勤的弟子揉着手脚,暗自腹诽这家伙今天武艺见长,嘴里说道:“师父跟师兄弟们在校场过招呢,你快去吧。”
“好勒。”
吕博承嘴里应着,脚下生风往校场方向窜了过去。
而另一边,苏青媖一觉睡饱起来,神精气爽。不知为什么昨天竟然梦见了吕博承那个家伙,梦见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转身见双胞胎还在睡,一看外头的天色,坏心的在两个小东西脸上各捏了一把,把两个小东西捏醒了。
姐弟三人在床上闹了一会,这才起来洗漱。
农家两顿饭,是没有早餐一说的。一大早起来,趁日头还没出,劳力们就都下地去了。直干到日头高起,地里温度上来,才回来歇息吃晌饭。
然后歇会晌,避会日头,再接着下地。一直要干到日头下山,才收工回家用晚食。然后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