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小叔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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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檀木珐琅书桌,她的汝窑花瓶,她的徽宗字画,她的拔步床。
甚至,她的芙蓉花,都被挖出来,装到花盆里整整齐齐的搬出东苑。
从东苑,搬到大秦府外的院子,一趟一趟,东苑逐渐被清空。
看着毫无装饰的白墙和青砖地面,丁卿雅欲哭无泪。
她是想住到东苑没错!
前提是,沈楚蓉的这些嫁妆留下,供她住的舒舒服服的。
可眼下,沈楚蓉把这些都搬走了,她难道,要住这空屋子去?!
正想拍着大腿哭,见秦朝秦狩兄弟二人往东苑而来。
丁卿雅顿时眼含泪水,奔着秦朝而去,口中百转千回的娇嗔,“表哥~~你看看嫂子她……”
秦朝是被秦狩从书房叫过来的,理由是,大嫂搬家,大哥不能不知道。
毕竟,沈楚蓉她搬的地方,可是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沈氏能不搬,最好不要搬家。
秦朝原本不解,为何沈氏搬家要自己在场。
等到了东苑,看着空无一物的院子,以及扑到怀中,未语泪先流,捂脸抽噎的丁卿雅。
额头青筋直冒,对着正带着宋妈妈收尾的沈楚蓉训斥。
“沈氏,你如果不想让卿雅搬进来就直接拒绝,为什么要说一套做一套?”
沈楚蓉放下手中的花盆,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花盆落地,芙蓉花苞也随之一颤。
秦狩看了,心中竟然颇不是滋味。
他好像,带着大哥来错了。
不就是个院子嘛,虽然是那谁住过的,对他有特殊意义。
可让给沈氏,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们秦狩这么做,有隐情哒~大家不要怪他哦~
第16章
丁卿雅见秦朝为自己出头,眼底的喜意压都压不住。
方才沈楚蓉她不是还问,为什么她没有行李?
那就把她的嫁妆抬回来,当行李!
整个人蜷缩在秦朝怀中,楚楚可怜,“对啊,表嫂,你不想让我搬进来就直说啊!为什么要把这些家具被褥都搬走,你这样,让我怎么住呢??”
“大爷和丁表妹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沈楚蓉拦住要为自己出头的宋妈妈,看了眼一脸愧疚的秦狩。
这事儿,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一脸愧疚的盯着自己??
收回目光,落在一脸疼爱呵护的秦朝和柔弱的宛如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丁卿雅身上,沈楚蓉扯了下嘴角,心口莫名一涩。
她还是秦朝名正言顺,八台大轿娶过来的正妻。
秦朝莫名其妙的厌恶和嫌弃也就罢了,当着她的面,对丁卿雅百般怜爱,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再联想前世,至死,她都不知道秦朝为何会厌恶自己,甚至,要把她送到秦狩的床上。
为什么呢?
她出身沈相国府,难道,就为了讨好荣成公主这个继母?
沈楚蓉摒弃杂思,深吸口气,指着满院子还没收走的芙蓉花,以及散落的桌椅板凳朝秦朝开口。
“大爷,这些都是我的嫁妆,大爷难不成,要用正妻的嫁妆来金屋藏娇?
其次,我已经禀告太太,太太许我搬家,把这东苑让给丁表妹。”
“身为正妻,要为和自家男人有私的表妹让院子不说,甚至,要逼着留下嫁妆,捅破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楚容话音未落,见丁卿雅被质问的不敢抬头,怜惜大起,秦朝脸一黑,觉得沈楚蓉这话荒谬至极。
“这分明是我秦家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的嫁妆?!”
“大哥……这的确是嫂子的嫁妆,你看那檀木桌上,还有皇商宋家的标识。是宋家送过来,给大嫂的添妆。”
秦狩眼尖,指着桌椅上不起眼的芙蓉花暗纹说道。
而后,心底那股不自在略微缓解了些。
他虽然带着秦朝来闹事,可他现在帮沈氏说话,应该,能够功过相抵了。
秦朝寻声看过去,除了桌椅上有芙蓉花暗纹,连花盆上甚至也有。
丁卿雅小声嘀咕了句,“不就是芙蓉花暗纹嘛,什么宋家不宋家的标识。二弟,你不会信口胡说八道的吧。”
秦狩看都没看他一眼,嘲讽看向秦朝,“大哥这品味,是一个不如一个啊。”
“若是父亲知道,怕是会朝大哥好好聊聊……”
皇商宋家的标识自打嫡女宋慧嫁给沈相国,便变成了芙蓉花的样式,因为嫡女最爱芙蓉。
这是天底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可惜,自打宋慧死后不久,荣成公主嫁给沈相国后。
宋家行事越发低调,几乎不见踪影。听说是搬家到福建那边去,做起了海运生意。
再联想沈楚蓉的质问,宋家为唯一的外甥女准备嫁妆,也不是不可能。
秦朝这一冷静,也不由回过味来。
他原本,只是让丁卿雅和李成林搬到东苑让沈楚蓉照顾,沈氏能拿出百年人参给百灵,可见手里还有好东西,正好给受了苦的丁氏母子给补补。
不过,谁料这沈氏是个有脾气的,不动声色说服母亲答应她搬院子,把东苑留给丁卿雅和李成林,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
当众冤枉嫡妻,逼对方搬院子留下嫁妆,还是为了表妹。
秦朝不用想,就能知道以张先生为首的谋士等,会在给父亲秦仕的信中如何告状。
那他,以后还能和那个位置有关吗?
秦朝绷住儒雅的皮,目光深深看了眼沈楚蓉。
一身家常半旧黛青绫罗裙儿,乌黑发间不过几个芙蓉花样式的玉簪子,素净装扮越发显得五官娇媚。
此刻她即便有怒气,也依旧难掩出尘气质。
平心而论,沈氏这模样,比丁卿雅强上许多。
可惜了,怎么就不是荣成公主的亲生女呢!
不然,他定是要和她做一对恩爱夫妻,什么丁表妹百灵,都抛到脑后去!
唯一之计……
秦朝抬手把依偎在怀里的丁卿雅推开,啪的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
“丁表妹,你身为客人未免太过跋扈。去,给沈氏道歉,让她搬回来东苑住。”
丁卿雅被这巴掌给打蒙圈了,平日儒雅随和的秦朝,居然会动手打人!
捂着脸往后踉跄几下,摇摇欲坠。
她,她跋扈??
让这沈楚蓉搬院子,不是表哥和她商量好的吗?怎么就成了自己的过错。
然而,见秦朝隐藏在眼底的阴狠,丁卿雅朝沈楚蓉,没什么诚意的福了一福,“是卿雅冲撞了沈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有事表嫂子,无事沈姑娘。
沈楚蓉懒得和丁卿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示意宋妈妈等把家具搬出去。
而后,来到院门口,看向秦朝,“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就让丁表妹和李家小少爷搬进东苑。
大爷不如也想想,给丁表妹什么身份?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住着,外头提起来也不好看。”
秦朝脸色很不好看,可还是微笑道,“沈氏,既然你不喜欢,她们就不住东苑,你把那些行李再搬回来。日后,我不让表妹她来叨扰你。”
呵。
只字不提,会给丁卿雅什么名分。
沈楚蓉心底冷笑,面上也带出几分嘲讽,“那丁表妹闹得这一遭事儿,不就是白闹了?”
东苑不能住,名分也没有,瞎折腾一场!
丁卿雅听闻不让住东苑,又见秦朝岔开名分的事情。
脸一白,再听到沈楚蓉不加掩饰的嘲讽,分明是在笑自己,一番算计落了空。
心底的恨意更深,可表面,柔情蜜意的,满是委屈的看向秦朝,“表哥……”
秦朝面色顿时犹豫起来,一个是生了他儿子的丁卿雅,一个是尚未圆房,只见过几面的沈楚蓉,孰轻孰重,自然一清二楚。
可,沈氏背后有皇商宋家,如果能够趁机拉拢过来……
沈氏本人,也比丁卿雅强上不少,如果能生育一个嫡子……
目光在沈楚蓉身上打了个转儿,沈楚蓉下意识的蹙眉,秦朝的目光带着色意,厌恶让她冷了脸。
一根被用烂掉的老黄瓜!居然也敢对她有了心思!
秦朝忽视丁卿雅的哀求目光,自然也忽视了沈楚蓉一闪而过的厌恶,心底飞速盘算起来利弊。
没等他想明白,一旁秦狩突然起身。
端起青瓷花盆里含苞欲放的芙蓉花,朝沈楚蓉道,“嫂子,你要搬到哪里去?前头带路。”
第17章
秦狩不等沈楚蓉答应,已经率先端着花盆起身。
沈楚蓉见状,朝秦朝福了一礼,也转身离去。
秦朝张口想要挽留,可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发现,他竟然和沈氏无话可说!
沈氏在京城中少有才名,比起其妹沈颜蓉不知强上多少。
就连当今皇后,也曾多次夸赞沈氏。
秦朝自诩不像二弟那般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汉,向来是以自己读书多为骄傲。
可这班骄傲的他,对上沈楚蓉,居然不知道要对沈氏说什么,才能阻止她搬院子的念头。
秦朝盯着沈楚蓉背影,露出一抹想不明白的疑惑。
他是沈楚蓉的夫君,为什么,她待秦朝这个莽汉,还要比自己亲近?
丁卿雅发现秦朝目光紧紧落在沈楚蓉身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底生出恐慌。
她比秦朝要小 ,可比沈楚蓉要大上几岁,又生过孩子,皮松肉垂,深夜里看到自己也曾被吓到。
到底是不如小姑娘们肉嫩,得男人喜欢!
尤其是沈楚蓉那个骚蹄子,模样好家事好,如果不能一下踩死,只怕后患无穷!
丁卿雅眼底渐渐浮现出阴鸷恶意,看的一旁的宋妈妈心底一个咯噔。
宋妈妈立即招呼丫鬟婆子,把整个东苑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掉下的芙蓉叶子,都捡起来扔到花盆里带走。
而后朝秦朝福了礼,道,“大爷,大奶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就把东苑让给表姑娘。”
秦朝闻言,再次想起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丁卿雅,见整个东苑人去楼空,只剩下丁卿雅和秦朝二人。
明明是盛夏六月天,可秦朝见沈楚蓉跟在秦狩身后,头也不回地背影。
突然觉得心口缺了一块儿,宛如凛冽寒冬,嗖嗖只冒冷风。
丁卿雅一腔算盘落了空,心中颇为不甘。
见秦朝盯着沈楚蓉背影,恨得牙根子痒痒。
扭曲着一张脸,可看向秦朝时候,压下嫉妒,挽着秦朝胳膊,丰润蹭着他胳膊肘,满是暗示开口,“表哥,你真的不让我和林哥儿搬进东苑吗?沈氏她已经搬走了,空着也是空着……”
“你要是想让人说,未进门就逼走秦家大奶奶为你腾院子,你就搬!”
秦朝没了耐心,一把甩开丁卿雅。
见她满脸错愕,似乎是不相信秦朝居然会推开自己。
忍着不耐,开口安慰,“我去书房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做主就行!”
丁卿雅刚想说什么,秦朝已经直接转身离开。
唯留下丁卿雅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东苑。
半晌,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沈!!楚!!!蓉!!!!”
我们没完!!!
离开东苑,离开那让人作呕的秦朝和丁卿雅,沈楚蓉觉得空气都清新几分。
再想到以后单门独户的生活,虽然不能立马和秦朝和离,但整个人不由神清气爽起来。
抵达院子,秦狩放下芙蓉花盆,准备就近原则,坐在鼓凳上歇息。
沈楚蓉见他受伤的胳膊隐隐有血渍从靛蓝布料中渗出,洇开在暗纹竹石图样上分外明显。
连忙喊茯苓,“快去把金疮药拿来。”
“不用。”
秦狩蹙眉,那点儿伤不值得她挂念。
他又不是秦朝那等书生,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上阵杀敌,受伤是常态。
“嫂子不如想想给这院子改个名字,总不能这么胡乱叫着。”
沈楚蓉见茯苓已经机灵的去了,才转身打量整个庭院。
满院放了芙蓉花,和假山荷花倒也相映成趣,青砖黛瓦格外干净,不似是久未住人的荒凉。
远处,凉亭假山楼阁交相呼应,近处,沈楚蓉低头摸了下含苞待放的芙蓉花,烟粉花瓣触感细腻柔和,让人心生愉悦。
然而,整院清新雅致的格调,和一旁铁骨铮铮的秦狩格外的不匹配。
他似乎是警惕惯了,即便是像现在的放松时刻也脊背挺直,整个人宛如绷紧的弓弦,似乎下一刻,便要上阵杀敌。
在这样锐利逼人的气势中,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原本的长相。
沈楚蓉瞧瞧打量,他本就长眉入鬓,直鼻薄唇,丹凤眼若是再柔和几分,只怕后院的女人,比秦朝这个大哥还要多。
等等……
深邃的眼眸似是蕴藏着笑意,薄唇微启,“嫂子?”
沈楚蓉一激灵,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秦狩入了迷!
嫣红色泽悄悄染上耳垂,她心如擂鼓,连忙收回目光,落在身前的芙蓉花上。
丝毫没有留意男人眼中笑意转变为幽深晦涩,甚至,在触及她嫣红耳垂时,喉结还不自知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就叫芙蓉阁吧。”
接着,沈楚蓉唯恐秦狩说出什么不能听的话,补充道。
“我以后也能体会一番’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的美景了。”
好在,秦狩没有追究她看入迷的念头,而是接上了她的话头,这让沈楚蓉很是松了口气。
“这是前朝朱敦儒的词,后面那句,浮世事,能有几多长 ,很是不错。”
秦狩倒是没想到,沈楚蓉居然说出这么冷门的词,正巧他记得,接了下句。
而沈楚蓉等秦朝一开口,便直觉不对。
这词下句分明是枕上是仙乡,秦朝他故意避开了这句。
叔嫂间,谈及枕上,便似乎有了不可言说的暧昧。
而二人,分明是什么也没有的关系。
秦狩刻意避开,倒像是有什么似的。
尤其是,在她看他入迷之后。
凉亭内外,气氛一时僵持。
秦狩见沈楚蓉突然沉默,把整首词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起身告辞,“改日让人做了牌匾送来,今日晚了,嫂嫂早日安歇。”
说完,一个鹞子翻身,翻过了院墙直接去了隔壁大秦府。
动作娴熟,分明是早就做惯了的。
沈楚蓉眉心一跳,联想来看这芙蓉阁时,凉亭里放的茶盏,知道是秦狩常来这里。
这算是她,抢了未来帝王的地盘?
没等她心情平复,茯苓一手拿着金疮药,一边疾步匆匆的过来。
她平日很是稳重,鲜少有这样着急的神色。
“怎么了?可是嫁妆有什么不妥?”
沈楚蓉率先询问,而茯苓则脸上一白,“姑娘,嫁妆没事…有事的是……”
说着,她好像极为难以启齿似的,一咬牙,一跺脚,闭眼豁了出去。
“姑娘,您要住的屋子里,有男人的衣裳!!!”
作者有话说:
本章用到的诗词:
望江南
朱敦儒 〔宋代〕
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
浮世事,能有几多长。白日明朝依旧在,黄花非晚是重阳,不用苦思量。
第18章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茯苓素来稳重,此刻也没了主意。
内有百灵怀着孕,外有丁卿雅虎视眈眈,这二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知道姑娘屋里有男人衣裳,那此事必定不能善罢甘休。
沈楚蓉面上闪过一抹惊诧。
早先见秦狩翻墙动作熟练,她就猜到了,秦狩常来这处院子。
可住的屋子里有男人衣裳,依旧让她心底咯噔一下。
她搬来芙蓉阁是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