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小叔子-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浑身飘然欲仙的气质,已经让众将士屏气凝神,方才高声吵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都落在了沈楚蓉身上。
沈楚蓉有些懊恼的蹙眉,她见大秦府外围着众将士,各个身着盔甲,浑身杀意和战气席卷而来,仿佛置身血腥残酷的战场。
还有一个莽撞汉子被绑了仍在一边,以为是有什么纠纷要来找秦仕,不由为自己仓促前来而感到惶恐。
想一出是一出,要不,先回去等改日再说?
李书生也注意到沈楚蓉的到来,见将士们纷纷侧首打量,小声议论这美貌妇人是谁。
摸了摸腰间佩剑,看向秦东,“小东将军,大奶奶到了!”
秦东连忙转过身,见是沈楚蓉,疾走几步到了跟前,弯腰行礼,“请大奶奶安,方才二爷听到大奶奶脚步声,说是大奶奶要过来,请奴才前来迎接。”
“我有事要和老爷还有二爷说,不知可方便?”
沈楚蓉收回想要离开的脚,含笑看向秦东。
“自然有空,大奶奶请随我来。”
说着,秦东在前面领路,带沈楚蓉进了大秦府。
众将士盯着二人背影,小声议论。
“原来这就是大奶奶,这模样,不比那丁姑娘强上百倍,大爷咋想的?”
“大奶奶不止模样好,为人也好。拿嫁妆出来抚恤战亡的将士,还送了好些牛羊猪豚到军中,如今秦军上下,谁提起大奶奶不是这个。”
说着,有将士抬手比了个大拇指向上的动作。
李书生冷呵一声,“这还用问?大爷脑子里进水了呗!”
“错把鱼目当珍珠,以后啊,有他哭的!”
最后这句是被绑起来的石大头说的,李书生啧啧称奇,“哎呦,石大头,你居然知道鱼目混珠的典故,不错哦~”
“我呸!李书生,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有种把爷解开,咱们真刀实枪的干上一架,怎么样?敢不?”
“干上一架那粮食也归不了你,不和你浪费这气力。”
李书生一摆手,跟着秦东沈楚蓉身影进了大秦府,丝毫不顾石大头涨红一张脸,撕心裂肺的吼,“我看你就是怂了!”
大秦府和小秦府的虽都是属于秦家,但和江南园林似的小秦府相比,大秦府则寡淡很多。
青石铺地,甬道两侧是高大白杨,树干挺直,上吊着箭靶沙袋,梅花桩在树下散布开来,石柱磨的漆黑发亮。
见上面搭了一个汗湿透的褐色短打,是秦狩穿过的。
沈楚蓉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中堂内的二人。
中堂悬挂着武松打虎图,下坐着秦仕和秦狩父子两个正在对弈。
撇开血缘关系不说,秦狩的五官比秦仕精致不少。一个是吊稍三角眼,一个则是丹凤眼。一个肉头鼻子,一个鼻梁高挺。
一个气质憨厚老实,一个则是眼神精锐锋芒尽现。
若是头一次见,定然不会相信秦狩和秦仕是亲父子。
而秦狩,不愧是未来的帝王。
才二十,浑身气势,竟然和秦仕这个久经沙场的老人相比不差上下。
“大媳妇来了?”
秦仕笑呵呵的把手中黑子落下,问她,“有什么事儿不能和你婆婆说,要来找我?”
“媳妇想揽下军中粮草囤积一事。”
沈楚蓉见秦仕笑容满面,看似没有任何威胁。但整个人精神紧绷,深吸一口气,直接说出来意。
秦仕笑容不变,只当她是小孩子玩闹,笑道,“你这孩子,若是缺钱,跟我只说就是。军粮可是大事儿,若是出现纰漏,可是要砍头杀人的!”
“我不怕!”
沈楚蓉知道秦仕不相信自己能做成,不顾被他盯到头皮发麻,道,“我知道安州以南大水,军中粮食短缺。方才在秦府外,就见将士们来要粮,而二爷从江南运回来的粮食能解一时之困,但不是长久之计。”
秦狩正要下棋的手一停,利眸看了过来,“嫂子,依你的话,长久之计是什么?”
秦仕见秦狩开口,索性收回在沈楚蓉身上盯着的目光,专心研究起眼前的棋局。
“我名下有千顷庄子,想要把庄中收成,尽数捐给秦家军。”
“秦军将士上百万,你那点儿粮食可不够。”
秦狩拒绝,“嫂子快回去吧,再过几日便是父亲生日,听说母亲留下丁表妹,二人在病床上商量如何为父亲祝寿,不如先去想想给父亲的贺礼。”
“如果再加上皇商宋家呢?!”
“宋家虽比不上二十年前,但余威犹在,集齐秦军一年所需的粮食,不在话下。”
沈楚蓉见秦狩和秦仕二人看了过来,捏紧手心,“我有办法说服宋家支持父亲。”
秦仕面上的笑意总算是收了回去,敦厚外皮揭开,和秦狩相似的凌厉气势尽现,“你有几成把握。”
“若能找到我哥哥,十成。”
沈楚蓉目光对上秦仕,丝毫没有任何畏缩。
“行!老二,你去派人描了沈家少爷的画像,去找。”
秦仕转身吩咐秦狩,而后看向沈楚蓉,“秦军将士每人每天两斤粮食,一天便是将近两百万斤粮食,这还不算鸡鸭鱼肉,一年粮食数以亿计,你确定,能免费捐出来?!”
“可以!”
沈楚蓉后背汗湿,紧绷着神经答应下来。
秦仕一击掌,中堂外有小将进来,跪地请安,“将军!”
“去把粮草的对牌拿来交给大奶奶,日后缺粮,找大奶奶支取。”
“是!”
那小将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捧了个檀木托盘而来,上面放着一对黑漆木的对牌,红绳为结,金笔镌刻着一个“粮”字,入骨三分。
沈楚蓉握紧对牌,朝秦仕再次行了一礼,正欲告辞,便听秦狩起身,“爹,我去送送嫂子。”
“去吧。”
秦仕颔首,再次开口,“我说沈氏楚蓉,你若是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儿媳定当不负所托。”
沈楚蓉弯腰再次行礼,而后握着对牌离去。
前世,她的嫁妆尽数被秦朝拿走,今生,握在自己手中,她要为自己,为哥哥,争得一线生机。
秦仕目送沈楚蓉离开,见秦狩疾步匆匆追了出去,低头看着棋局,静默不语。
好半晌,才低叹一声,“昭昭,你看,她多像你啊!”
接着,抬头喊过方才的小将,“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昨日秦朝去了芙蓉阁后,发生了什么。”
小将应声而去,秦仕把棋子打乱,起身站在中堂下,看着白杨树上的箭靶发呆。
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情,今日秦狩问他,如果做了有违人/伦的事情,他会怎么做?
有什么事情,让他这唯一的儿子去有违人/伦???
再联想方才秦狩追出去的举动,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在秦仕脑海生根发芽!
“嫂子你且等等!”
秦狩追出大秦府,方才聚集的将士们已经离去,只剩下李书生一个在门口候着。
见二人出来,连忙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沈楚蓉回身见秦狩追出来,正要开口,便听秦狩问道,“你如今拿着秦军粮食对牌,从江南来的粮食还在渡口,不如,一起去把粮食带回军中?”
要和秦狩一起去。。。。。。
沈楚蓉有些犹豫,可想到有了这对牌,秦朝再也不敢动自己,沈楚蓉果断点头,“好!”
李书生一听是去接粮食,庆幸自己没有白等。
连忙现身,气喘吁吁跑到二人身前,“大奶奶,二爷,请等等,可否带上李某一同前往啊!”
而此刻大秦府中堂,小将跪地,把秦朝进入芙蓉院后的事情一一讲了,秦仕脸色很是不好,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秦朝他倒是越发有出息了!我还以为他是迷途知返,结果,竟是盯上了沈氏的嫁妆!”
“此外,还有一件事。。。。。。”
小将不敢吭声掺和家务事,把秦狩要和沈楚蓉一同去码头运粮的事情讲了。
秦仕没说话,更确定了方才的猜测。
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你去找秦朝,让他去码头一趟!”
码头上熙熙攘攘,来往的渔夫吆喝着,“白鲢五文一斤,鲤鱼十文一条,杂鱼两文一盘,便宜卖喽!!”
有村妇在渔获面前挑挑拣拣,让渔夫让了几个铜钱后,才满意的点点头,拿起草绳拴好的活蹦乱跳的鲤鱼离去。
这是沈楚蓉,前后两世都鲜少接触到的市井景象。
她微微撩开车帘,见来往的小童或抽着陀螺玩耍,或墩身在阿爹卖菜的菜蒌里,那菜蒌吊在扁担上,一边是沉甸甸的蔬菜,一边是幼小儿童探出头,好奇的盯着高头大轿驶过青砖路面。
憨厚老实的阿爹还偶尔回头叮嘱小儿子,千万别探出头,小心被伤者。
即便是贫民百姓之家,父母对子女的疼爱也不少上半分。
沈楚蓉羡慕的凝望这一切,落在一旁的宋妈妈眼中,分外心酸。
“姑娘,别看了。”
宋妈妈把车帘放下,沈楚蓉收回眼,捏紧手中的对牌。
日头透过薄薄的轿帘落在身上,本就莹透的肌肤更像是发了光一般。
“姑娘,您真的要联系宋家吗?自从当年太太没了,这十几年宋家蛰居在福建那边,秦州在大西北,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到的消息啊!”
宋妈妈得知沈楚蓉揽下秦军粮草一事,分外忧心。
便是姑娘嫁妆丰厚,若不省俭着用,一两年不觉得有什么,从生到死可不够的。
“无事。我是想借由秦家的势力找到哥哥。”
沈楚蓉丝毫不担心,她经过前世,早就知道哪里有粮。
江南米粮运到秦州不方便,可从此地直接往南,便是川蜀大地,那里也是鱼米之乡,前世,秦狩最后在这里找到了粮食,缓解秦军危机。
蜀地米粮一年两熟,即便是不让宋家出手,也足够应付过这几年。
宋妈妈张口还想说什么,见沈楚蓉神色坚定,把宋家近况讲了,道,“昔日宋老太爷下有两个儿子,宋大舅老爷单传一个嫡子宋霖,今年也有二十五六,如今应该是他管着宋家。
二舅老爷是个风流的,据说早年坏了身子,早年是没有孩子的,如今这些年过去,不知道有没有。”
“可有表姐妹?”
沈楚蓉前世至死也没有见过宋家人,只等她死了,魂魄飘散在芙蓉院不得投胎。才见到她大舅母带着宋霖表哥千里迢迢而来,为她收尸上坟。
“至于宋家表小姐们,宋家不满四十不许纳妾,大舅老爷是没有妾室的,二舅老爷有没有生下就不晓得了。”
这么些年没联系,宋妈妈也不知道具体状况,对宋家眼下的状况是睁眼瞎。
“大奶奶,到了。”
沈楚蓉正想再说些什么,秦中已经在外呼喊,沈楚蓉扶着车粱下来,就见秦狩立于马车一侧,整个人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他这是在做什么??
当门神吗?
沈楚蓉正想开口询问,便听秦狩沉声询问,“沈楚蓉,你说要捐嫁妆,是不想让我大哥如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楚蓉从小马凳上下来,宋妈妈顺手收起马凳仍旧放回车上,转身扶着沈楚蓉看向秦狩。
“是有是的办法,不是有不是的办法。”
秦狩听出沈楚蓉的敷衍,踱步到她身前,意图查看她左耳后,是否有那颗让他魂牵梦萦的红痣。
男人气息猛的逼近,沈楚蓉下意识的屏紧呼吸,后退一步,唯恐那股男性荷尔蒙,再次让她觉得不自在。
但,秦狩直接看穿她想要躲避的念头。
本想要抬脚跟了过去,见沈楚蓉连呼吸都放浅,小脸白的透明,好似极为怕秦狩再靠近。
艹!!!
秦狩磨了磨牙,见码头上众人虽不敢直接看过来,可依旧似乎是能察觉到二人之间独有的暧昧氛围似的。
再往外,有一道月白身影策马飞奔而来。
容貌和秦狩是截然不同的儒雅俊朗,只不过,此刻俊朗五官狰狞,马鞭挥舞,似乎是要去阻止什么。
远远的,秦狩朝秦朝露出挑衅一笑,威胁似的低下头,看向一无所知的沈楚蓉。
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嫂子,是他哥哥的妻子。
即便,他和秦朝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狩咬牙,抬手,弹了下沉楚蓉发簪下,垂着的明珠。
隐约可见,左耳后有嫣红色泽一闪而过。
秦狩眉眼闪过欣喜,捏紧手心,摸索了下手指,凑在沈楚蓉左耳边低声道,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凑的近了,那颗红痣清晰可见。
破案了,沈楚蓉,他的嫂嫂,就是梦里被他欺负的人。
秦狩心底没有一丝欣喜,不止不高兴,甚至,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梦里明黄衣裳的男子是谁?谁要娶她?为什么,她要喝下那杯鸩酒?
还有,梦里她好似被囚禁在一个地方。她是沈家嫡女,秦家妇,谁敢如此欺凌她?
一团一团的疑惑压在心头,秦狩眉心蹙起,只觉得疑惑更多。
明珠带动银铃,发出清脆响声。和耳畔的低沉男声一起,混合着热气,悄无声息,进了沈楚蓉的心,飘起阵阵涟漪。
二人亲密举动,落在码头边的秦朝眼中,便是秦狩对他的妻子动手动脚。
秦朝面色沉了下去,难怪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和离,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和秦狩有了勾连!
难道,她知道自己不是秦仕儿子了?
秦朝持着马鞭走进二人,儒雅面上阴云密布,阴森如鬼怪降临人世间。
不妥!
沈楚蓉咬唇,在秦狩说话时就意识到不对,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和秦狩拉开距离。
然而,秦狩的动作更快,他余光瞥见秦朝到来,直起腰身,指向柳青河面,一脸正色,“嫂子,你说,我们先从哪艘船开始呢?”
沈楚蓉被他拐弯了题,循声看了过去。
柳青河码头格外宽敞,码头外,并排停着十多只高耸入云的船只。船只吃水很深,可见其中货物之重。
沈楚蓉知道,这便是秦狩从江南提前买来的粮食。
虽然秦州在此次水灾中并未受到灾害,但明年可就说不准了。未雨绸缪,提前做预防总是没错的。
“从哪里开始,不都一样??”
反正,这些粮食都要运回军营。
“你这yin妇!还想和二弟从哪里开始?!”
秦朝行到二人身前,听到二人对话,不由怒火上来。
从唇还是从脚?方才那秦狩低头是不是亲了她?
沈氏为什么不躲??难道,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相信秦狩可以,而他不行?
被背叛和羞辱的感觉充斥着秦朝的心,让他刻意忽视掉所有外在。
就好像回到幼小时候,有人指着他大骂拖油瓶,骂他不是秦仕儿子,可偏偏丢失生父姓氏,攀附权贵。
他不是!!!
秦仕养了他,他就该姓秦。
他那个亲爹,早早就死了,无人继承香火是活该!
他秦朝有什么过错??!!
秦朝面容扭曲狰狞,宛如有无数人,指着他大声唾骂。
秦朝神智出现恍惚,瞪大一双眼,儒雅的外皮彻底风化在空气中。他挥起马鞭,朝沈楚蓉打去。
马鞭炫起风声,如同张牙舞爪的厉鬼,呼啸着往沈楚蓉扑去。
鞭声呼啸而来,极尽狰狞,极尽恐怖,就好像,下一刻,要把她浑身血肉吞噬殆尽。
而沈楚蓉僵硬愣在原地,从前世传来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在秦朝发现她失贞以后,就是这般,把她捆在床上,鞭打脚踢直到浑身没有一块儿好肉。
疼到绝望的时候,沈楚蓉也会高喊,她是无辜的,她不知道谁下的逍遥散,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
可秦朝只觉得她是在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