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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婀娜动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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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眼。

    月光下,苏霁华穿着一袭绯红裙衫,窄袖窄腰的勾出楚腰宝地。一头青丝披散,两鬓略挽起,插着一支金步摇,耳垂处戴一对青石白玉的耳坠子,菱唇上抹檀香色口脂,蛾眉花面,明艳端庄。

    苏霁华今日是精心装扮的,应该说她这几日都是精心装扮的,甚至于连晚间都舍不得卸妆,要不是梓枬强硬着给她卸了妆,苏霁华都能顶着这妆面在风窗处硬生生坐上一晚。

    她想着,三叔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她自然要好好的捯饬一下自个儿,将自己最美的那面好生给三叔看看,不定这样三叔便能少生些她的气了。

    他说过,她生的好看。

    那头,李锦鸿盯着苏霁华脖颈处的痕迹,用力的攥紧拳头,突然怒吼道:“他碰你了?”

    苏霁华被吓了一跳,面前的茶碗径直打翻砸在石桌上裂成碎片。

    李锦鸿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苏霁华的腕子就将人给扯了起来,苏霁华即使没有瞧见他的脸,也能想象到里面的狰狞。

    “他碰你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李锦鸿戴着面具的脸几乎贴到苏霁华脸上。

    苏霁华蹙着细眉,腕子被李锦鸿捏的生疼,她使劲的喘了口气,声音艰涩道:“他是我的夫,碰我又如何?”

    攥在腕子处的力道一瞬增大,苏霁华呜咽出声,眼泪珠子顺着香腮滚下,簌簌而落。

    “他碰你了,他碰你了,他怎么敢碰你……”李锦鸿喃喃的说着话,整个人处于一股极端的暴躁中。

    苏霁华微微侧身,一道银光自宽袖内翻出滑到掌心,然后趁着李锦鸿不注意,猛地朝他刺去。

    李锦鸿侧身躲过苏霁华的攻击,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

    苏霁华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银剪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后背处正巧撞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她偏头看去,还没看清楚就被糊了一脸兔毛。

    慌忙接过那只灰毛兔子,苏霁华捂着自己钝痛的腕子抬头看向面前的贺天禄。

    只大半月未见,贺天禄便好似又长高了不少,现在站在苏霁华面前,绷着一张脸似乎不大高兴。

    “笨。”盯着苏霁华吐出这个字,贺天禄突然一晃影,就跟那边的李锦鸿缠斗上了。

    苏霁华搂着怀里的灰毛兔子,呆愣愣的看着那在内院缠斗的两人。

    贺天禄的武功又精进不少,但心眼子却好像也多了几分。苏霁华能明显看出来,贺天禄是在逗着李锦鸿玩,而不是像之前一般打败了事。

    看着贺天禄拿着一根柳条抽打李锦鸿的模样,苏霁华突然想起那时候瞧见贺天禄训兔子。那两只灰毛兔子和白毛兔子不听话,什么东西都喜欢啃上一口,贺景瑞便命贺天禄去取了根柳条来训兔。

    苏霁华原还以为这是贺景瑞在诓他,却没曾想,还真是被贺天禄给训出来了。

    而现在看到贺天禄这副对着李锦鸿左右开弓的样子,苏霁华有些明了为什么贺景瑞要让贺天禄训兔了。

    贺天禄对兔儿不舍得下重力,但是又不得不训,便专挑了些疼却不伤的地方打,兔儿立时就乖巧了。但他打人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对这些兔儿鸡儿的那么温柔,没轻没重的,一个不留心就能给人打死。

    贺景瑞用这种方法让贺天禄控制自己的力道,还真是别出心裁。只是现在这别出心裁被用到了李锦鸿身上,苏霁华却巴不得贺天禄没轻没重点,将那东西打死了事。

    李锦鸿自然是打不过贺天禄的,他转头看了苏霁华一眼,双眸通红的翻墙回了春悦园,背影狼狈。

    贺天禄扔下柳条,提过苏霁华怀里的灰兔子也翻墙去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似乎还在生苏霁华的气。毕竟要不是苏霁华,贺景瑞也不会罚他在院子里头砍了那么久的柴火。

    原本吵闹的院子一瞬安静下来,苏霁华愣愣站在石墩旁,耳畔处听到一阵声响,她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廊下的红纱笼灯下显出一个修长身形,静静的立在那处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叔?”苏霁华迈步向前,但走了几步后却又不敢再往前去了,只局促的立在那处,神色紧张。

    男人从暗色中走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显在月光下,皎洁如华。

    果真是三叔。

    苏霁华吐出一口气,她还以为是那李锦鸿去而复返了。

    “三叔。”苏霁华急急迎上去,怕贺景瑞还在生气,便赶紧摆出一张讨好的小脸,笑颜如花的模样尤其谄媚。白细面容上,双瞳剪水,素齿朱唇,苏霁华颤着眼睫,即便谄媚,也谄媚的十分好看。

    贺景瑞俯身,突然照着苏霁华的额头狠狠敲了一下。

    苏霁华捂着额头蹲下身,眼眶内下意识的泛起水雾。

    “小寡妇,认错人了,该罚。”天阙大刺刺的绕过苏霁华走到石桌旁,将一包糕点扔在石桌上,然后撩袍落座。

    苏霁华捂着红通通的额头坐到天阙对面,噘着小嘴尤其不甘。怎么是这厮……

    天阙笑眯眯的盯住苏霁华,却在看到那印在白细腕子上的青紫痕迹时面色大变。“谁干的?”



    第64节

    

沉着一张脸,天阙使劲攥紧那包糕点,油纸包被扯碎,里面的糕点稀稀拉拉的都掉了出来,覆在石桌上细细一层。苏霁华低头,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石桌上被天阙砸出的一条裂缝,小指宽细。

    “没有谁干的。”苏霁华哆嗦了一下身子,使劲摇头,觉得这会子如果说实话会死的很惨。

    “哼。”天阙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不是李锦鸿那畜生?”

    苏霁华抿唇,没有说话。

    天阙怒而起身,苏霁华被吓了一跳,赶紧攥住他的宽袖道:“你去哪?”

    “怎么,你到现在还念着那个蠢东西?”天阙俯身,龇牙咧嘴的瞪着一双眼,然后突然扣住苏霁华的下颚,虎狼入闸般的便亲了上来。

    不同于贺景瑞,天阙强势而霸道,他按着苏霁华的肩膀,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给提了起来,然后踩着石墩飞上二楼风窗。

    “啪”的一声,风窗被蛮力关上,但因着那蛮力太大,风窗不堪重负,直接就从空中砸了下来。

    二楼内缺了风窗,有些凉飕飕的,而苏霁华则更觉凉的厉害。她瑟瑟发抖的躲进纱被里,天阙慢条斯理的打开帘子,再慢条斯理的拖着苏霁华的脚踝把人拉出来。

    帐帘被放下,风窗处透出大片月色,苏霁华觉得心里苦。

    院内,贺天禄踏着房廊而下,动作轻巧落地后拎着灰毛兔子蹲在石墩上,捻着糕点,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侧耳听音。蠢女人真笨,活该哭的那么惨被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黑贺:哼,你居然还敢念着他,我要罚你!

    华姐儿:你听我解释。

    黑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华姐儿:……想吃豆腐就直说。

    第67章

    当苏霁华腰酸背痛的从榻上起身的时候; 看到自己身上的惨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这青青红红的可比她那腕子上的痕迹重多了,甚至都已经盖过去了,怪不得那厮专挑着她的腕子咬。

    而且天阙那厮不知道发什么疯,昨晚上逮着她就咬,毫不忌口。不过今早上却走得够利落,毕竟吃饱餍足的男人最好说话; 苏霁华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如果说要天上的星星,那厮也会颠颠的给她摘来。

    苏霁华抚了抚自己被咬的满身疮痍的身体; 埋首又钻进了纱被里。反正老太太那处用不着她请安; 她还是安稳的补个眠吧,那厮简直就是头不知道累的饿狼; 真是将她给榨干了。

    当苏霁华一觉醒来,已是午时。梓枬担忧的站在榻前时不时的朝里头望望; 瞧见苏霁华掀开纱被后露出的惨相时; 禁不住的惊呼出声。

    “奶奶!”

    “嘘。”苏霁华扶着老腰一把捂住梓枬的嘴,然后挂在她的身上道:“带我去沐浴。”

    “……是。”梓枬颤巍巍的应了,赶紧小心翼翼的将苏霁华扶去沐浴。

    躺在温热的香汤里; 苏霁华舒缓着吐出一口气; 然后吩咐梓枬道:“去拿些棉絮和面料来,我要做布老虎。”

    “布老虎?奶奶做那东西干什么呀?”

    “自是有用的。”苏霁华趴在香汤里,不自觉的又闭上了眼。

    梓枬心疼的看着苏霁华,小心翼翼的替她擦身抹药,然后去准备做布老虎要用到的东西。

    沐浴过后; 用了午膳,苏霁华靠在榻上做针线。

    布老虎很简单,只一个时辰后便已初具雏形,梓枬替苏霁华端了一碗杏仁茶来,又拿过绢扇替苏霁华扇起了风。

    这日头愈发大了,天色也更热,但是老太太那处却没人来提夏日里添加分例的事,就是那些新鲜蔬果都越来越少了,更别说在屋内添加冰块银盆降温的事了。

    不过好在这日头还不算太大,现下晚间依旧要盖纱被,但只怕这一热起来就来不及了,怕还是要给内宅管事一些银钱,提前支取一些过来。梓枬蹙着眉眼乱想,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替苏霁华扇着。

    苏霁华偏头瞧见梓枬的模样,突然调笑道:“我的好梓枬,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在想着要嫁人了?”

    梓枬被苏霁华羞了一脸,“奶奶,您乱说什么呢,奴婢是要伺候您一辈子的。”

    苏霁华摇头,笑颜如花道:“傻梓枬,这该嫁人的时候还是要嫁的。”不过就是要将眼睛擦擦亮,省的像她似得白白被蹉跎。

    梓枬被苏霁华逗弄的厉害,终于是红着一张脸搁下绢扇狼狈逃了出去,换元宝进来伺候。

    ……

    苏霁华做了好几日,终于将那布老虎给做好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布老虎摆正在榻前,然后捏了捏它虎头虎脑的脸。

    “都靠你了。”

    苏霁华猜的没错,隔了三日,天阙就出现了,他依旧拎着一油纸包糕点,从风窗处翻进来。

    风窗已经被修好了,梓枬因着这事碎碎念了一日,带着元宝将屋内其余的门窗户牖又勘察了一遍,生恐有哪处遗漏碰伤了苏霁华。

    “小寡妇。”吃饱喝足的男人最好说话,天阙盯着靠在榻上的苏霁华,长腿一拨就将那帐帘给踢开了。

    苏霁华抓着帐帘,从里头扔出来个东西。

    天阙将布老虎抓了起来,神色疑惑的看向苏霁华。

    “这是送给你的。”苏霁华笑眯眯道:“你不是一直说想要个我绣的东西嘛。”自被天阙知道了贺景瑞腰间的荷包是她做的之后,这厮就一直缠着她要东西,正巧这次她心血来潮做了个布老虎,送给这厮再好不过。

    “哼。”天阙轻哼一声,搂着布老虎放到琉璃灯下瞧了瞧,然后不甚在意的坐到绣墩上,一双眼却一动不动的盯住了那布老虎。

    苏霁华打开帘子,穿好绣鞋坐到天阙对面,讨好的笑道:“你能不能让三叔出来一下呀?”

    天阙正在拨弄布老虎的动作一顿,看向苏霁华的视线瞬时就暗沉了下来。

    苏霁华暗暗咽了咽口水,赶紧道:“不,不能就算了。”

    天阙缓慢垂眸,又慢条斯理的开始捏那布老虎的脸,然后又捏身子,戳屁。股,玩的不亦乐乎。

    “送我这个做什么?”天阙似乎心情极好,他抛着那布老虎上下打晃。觉得这小寡妇应当是觉得自己与这老虎一般虎虎生威,有帝王之相。真是个识相的好寡妇。

    苏霁华攥着绣帕,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就是……你,你下次别咬我了,我给你做了这个布老虎,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它不怕疼的。”

    天阙抛着布老虎的动作一顿,咻然瞪向苏霁华。

    苏霁华对上天阙那双暗沉的眼,又看了一眼他那张黑成煤炭的脸,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

    “呵。”天阙讽笑一声,突然解开那个油纸包捏了一口糕点出来塞进苏霁华嘴里,然后拉着人就上了榻。

    主屋外,元宝正在守夜,她使劲的撑着自己沉重的眼皮,片刻后终于不敌睡意歪头睡了过去。

    不是她没用,是周公太强大了。

    榻上,苏霁华可怜兮兮的搂着纱被呜咽,原本的青紫痕迹上又多添了几道光荣痕迹。

    “哼。”天阙冷哼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坐在绣桌上就着苏霁华抽抽噎噎的哭声将那些糕点都用完了,才踏着风窗去了。

    苏霁华哭累了,闷头把自己从纱被里钻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内后使劲睁大了一双红肿眼眸,趿拉着绣鞋走到绣桌旁。

    她哭了一夜,真是有些饿了。

    绣桌上,月光倾斜,只残留着一点糕点屑,油纸包内空荡荡的一点不剩,就连茶壶里的茶都被吃完了。

    这混蛋玩意!苏霁华浑身疼的厉害,她哀嚎着重新裹回纱被里,忍饿睡去。

    翌日,当梓枬看到苏霁华那一身的痕迹时,又是忍不住呜咽着哭了一场。苏霁华靠在香汤里,搂着那只布老虎,使劲的用绣花针针戳它的眼睛,戳它的脸,戳它的屁。股。

    让你咬,让你咬,我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一旁捧着衣物进来的梓枬看到苏霁华那副凶残模样,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躲到了屏风后头。难道她晚上偷睡的事被二奶奶发现了?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真的不是故意的!二奶奶不要拿针扎她啊!

    尖细的绣花针戳到布老虎的嘴上,元宝捂着自己的嘴,感同身受般的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她以后再也不偷懒了!

    ……

    自上次李锦鸿被贺天禄打了一顿后便再没有来,苏霁华乐的清闲,但还是吩咐梓枬在粉墙处撒了一些铁钉,并让贺天禄去外头偷了些专门用来捕捉兽类的兽夹藏在草地里。

    随着夏日的临近,小锦园内的风景愈发好看起来,青葱翠幕,粉花绿草,一派鸟语花香之相。

    苏霁华身上的伤还没养好,所以即便是在这热天也依旧只能穿高领的裙衫,硬是被热出了一身细汗不能脱,因为贺蘅领着贺馨雅来了她这小锦园。

    “二婶子。”今日的贺蘅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裙衫,她肌肤白,那裙衫收腰窄袖的显出她初具女子形态的身形。

    “坐吧。梓枬上茶,再拿些糕点来。”苏霁华坐在绣墩上,笑盈盈的吩咐梓枬。

    贺蘅不客气的坐到苏霁华身边,直接就挽住了她的胳膊。贺馨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霁华,不敢坐。

    “馨姐儿可快坐吧,这大热的天我这处没什么吃的,只能上碗凉茶给你们去去暑气了。”

    正说着话,梓枬便端了三碗凉茶上来,又端来一碟子奶皮酥。

    贺蘅自是见惯了好东西,对这些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拉着苏霁华说话。贺馨雅盯着那奶皮酥看了半响,终于是忍不住捻了一块入口,然后在贺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气势下硬生生吃完了一碟子奶皮酥。

    苏霁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贺馨雅,她抿着唇瓣,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贺馨雅的微丰身形,苏霁华总算是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会如此丰满了,敢情都是管不住嘴吃出来的。

    “二婶子,后日便是我的及笄礼了,您可一定要来呀。”贺蘅挽着苏霁华的胳膊,使劲的黏在她身上。

    苏霁华有些不适如此与人亲近,只碍着脸面未挣脱,她笑着点头道:“好。”

    “对了,蘅姐儿的亲事订下了吗?”苏霁华从贺蘅的臂弯中抽身,假装去拿了一柄绢扇过来,然后坐到了贺馨雅身边。

    梓枬又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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