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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奉旨冲喜-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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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温慎之都已经祭拜完仙山了,斋戒禁欲之日已要结束,方才宴席上都已开了荤腥吃肉了,那有些事,怎么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温慎之觉得延景明今日有些奇怪,便道:“你早些休息吧。”

    延景明却一脸深沉,道:“有一件事,泥还米有做。”

    温慎之一怔,反问:“什么事?”

    延景明抬首看他,见温慎之好像是真没想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延景明只好暗示,道:“祭拜已经结束了叭。”

    温慎之点头:“此事的确已经告一段落了。”

    延景明:“那是时候该开荤了吧!”

    温慎之:“……”

    温慎之不由微微面红,正要开口,延景明却比他要快,抢钱一步道:“泥别说话!”

    温慎之:“我……”

    延景明毫不犹豫:“拒绝就是你不行!”

    温慎之:“……”

 第85章 投其所好

    温慎之显然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只不过延景明都已这么直白同他说了; 他总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必然该有回应,只是眼下这境况着实古怪; 他被延景明问得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也难以回应,过了片刻; 他也只是板起脸; 满面严肃同延景明道:“在中原,你不能随便说人不行。”

    延景明近来汉话水平见长,温慎之不让他随便说不行,那他便换个法子,重申一句话这句话的意义,道:“那你到底行不行喏?”

    温慎之:“……”

    话说到这份上; 温慎之当然不可能再推辞拒绝。

    他深深吸一口气,正要回应,延景明已牵住了他的手; 拉着他便要往马车上走,一面道:“窝们先回去。”

    他们方出酒楼便遇上了刺客,此处离州府可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他们就算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在此处; 马车已在外等候; 他们得先返回州府。

    秦卫征同人吩咐完姚太医的事情之后; 便回到了马车旁,他见太子与太子妃走来,便上前为两人挑开车帘; 好让二人上去; 可他一回首; 便见延景明牵着温慎之的手,而温慎之面色泛红,似是略有些紧张。

    这两人之间气氛暧昧,而秦卫征已觉得自己极有经验,他一下就看出小情侣之间像是要发生点什么,而他可不想再打断二人亲密,等两人上了马车之后,他还颇有眼色主动后退,转身吩咐其余太子亲卫,略微分散开一些,以免有人听见了车中交谈。

    做完这一切后,秦卫征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如今在太子身边保护的,除了太子亲卫之外,可还有暗卫在私下保护,而这些暗卫,往往是整个朝廷最八卦的人。

    虽然他们不会将这种事对外传播,可殿下的私事……秦卫征还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

    他当然得去同暗卫首领说一声,让这些暗卫也避远一些。

    可秦卫征显然没想过,暗卫之中,最为八卦的,好像就是暗卫首领了。

    秦卫征让他将人调得稍远一些,他立即遵从,却又觉得太子身边不可不留人保护,既然如此,那他自己便该辛苦一些,担负起保护太子的重责。

    当然,这种事,可不能只有他一人承担,否则若是出个意外,他一人担责,岂不是要更惨?

    于是暗卫首领扯着秦卫征,强行将人留在此处,一面道:“其余人离开了,可你我得留在此处。”

    秦卫征:“……这不太好。”

    暗卫首领:“殿下身边若无人保护——”

    秦卫征:“有太子妃在。”

    暗卫首领:“……”

    虽说暗卫首领觉得秦卫征说得有些道理,可这种事,哪怕太子妃能保护太子,他们身为下属,也不该离开此处。

    暗卫首领显然很清楚秦卫征的顾虑,便道:“我们隔得稍远一些,不会听见什么的。”

    秦卫征:“……”

    “再说了,你将所有人都遣走了。”暗卫首领长叹口气,“总需要有人驾车吧?”

    秦卫征:“……”

    暗卫首领最后打包票保证:“放心吧,这种事,我有经验!”

    秦卫征:“……”

    ……

    延景明扯着温慎之回到马车上,二人并肩坐好,温慎之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的尴尬。

    他觉得自己总得开口说些什么,因而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延景明却已在他之前抢着说道:“泥……泥最喜欢的,还是画画吧?”

    温慎之:“……什么?”

    他想,也许延景明此刻也同他一般,在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前,难免有些紧张,只能胡乱说些话,好来缓解当下的尴尬。

    既然如此,温慎之觉得自己也该有所回应,好让延景明从这可怖的尴尬之中走出来。

    温慎之急忙改口,认真回应,道:“对,我很喜欢画画。”

    延景明:“哦……要投其所好。”

    温慎之听见他的碎碎细语,不由反问:“投其所好?”

    延景明:“噢,米有事,窝就是想起来了。”

    ——想起来当初他入宫之前,曾见过宫中派来的几名嬷嬷,一定要同他讲一讲这宫中的婚后之道。

    其实那就是同他启蒙,大约是觉得他与中原之人一般,含蓄羞涩,丝毫不懂这床笫之事,这才要特意找人为他开课,以免到了新婚之夜,他与太子二人抓瞎,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延景明是知道要怎么办的。

    西羯又与中原不同,这些事他早就清楚了,他只不过是不曾有过恋慕之人,也不曾真的做过这种事,因而并不知轮到自己时应当如何去做,而那些嬷嬷所言,他虽未曾细听,却还是记住了几句话。

    譬如说,要投其所好。

    延景明的汉话不好,他所理解的投其所好,那应当就是顺着温慎之的喜好办事,而这么久相处,他也已经很清楚温慎之的喜好了。

    他觉得温慎之素来寡淡,似乎没什么特别执着或是欢喜的物事,若一定要说,好像也只有绘画美人这一件事。

    既然如此,延景明当然要握住温慎之这唯一的喜好不放,好好投其所好,让今晚成为温慎之这辈子的美妙回忆,他对自己简直充满了信心,也觉得温慎之一定能明白他的好意。

    在马车上他不敢胡来,生怕又要触了温慎之的含蓄之意,他老老实实端坐着,不再说话,也转开了注意,这才发觉马车之外竟如此安静。

    以往温慎之出行,外头至少也有十数人簇拥跟随,方才他们又遇了刺客,此时温慎之身边应当是防卫最严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点守卫发出的声响都没有?

    他心中一慌,想也不想便掀开车帘,探头朝外一看,却见秦卫征与暗卫首领正坐在那车夫的位子上,两人被他吓得噌一下齐齐回过头来,目光相对片刻,延景明方才忍不住小声开口,问:“怎么是泥们。”

    秦卫征:“……”

    秦卫征不知如何辩解,只好看向自称“经验丰富”的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讪笑一声,道:“属下觉得自己的驾车技术有些生疏,正在磨炼。”

    秦卫征:“……”

    延景明:“……这样啊。”

    暗卫首领:“没错!”

    秦卫征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是。”

    延景明又问:“那其他人呢?”

    他左右张望也不见其余护卫,心中只觉古怪,而听他这么说,温慎之也跟着朝外看来,他可没有延景明那么好糊弄,不过几眼便大致明白了在此驾车的为何是暗卫首领和秦卫征。

    他有些无可奈何,叹气道:“你们也不必如此。”

    暗卫首领急忙接口:“这是大事,当然得如此。”

    秦卫征不习惯直言这种事,尴尬道:“殿下,属下觉得应当如此。”

    延景明:“?”

    这些人在干什么,玩猜谜吗?

    他正想问,温慎之已按住了他扶着那车帘的手,拉着令他松了手放下车帘,挡住外边两人视线,方才压低声音同延景明耳语,道:“他们担心有人听见。”

    延景明稍怔片刻回神,这才明白秦卫征和暗卫首领是觉得他也许会与温慎之在马车内亲热,可这豪放之举,怎么想也不是温慎之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只觉说不出惋惜。

    延景明深深叹气,恨铁不成钢看一看温慎之,小声嘟囔着说:“窝母妃说过一句话。”

    温慎之听着这话便头疼,可还是得问:“天河大妃还教过你什么?”

    “别人一片好心。”延景明嘟嘟囔囔道,“不能随便浪费。”

    温慎之:“……”

    果真如延景明所想,温慎之并未回应。

    延景明只能继续叹气,在心中期望着这马车能走得快一些,只要早一些回到知州府中,他便也能早一些实现自己投其所好的计划。

    可车内稍静片刻,他忽而听得衣料窸窣作响,正要回首,便已觉得温慎之揽住了他的肩,几乎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他们刚刚才在酒楼内吃过饭,席间温慎之饮了酒,身上沉沉熏香混杂着酒气,几乎将延景明包裹其中。

    这动作远超出延景明预料,也的确将他惊了一跳,他惊慌抬首去看,恰好对上温慎之的眼——从马车外隐隐透入街边灯火的光,倒映在他眸中,熠熠发亮,倒让延景明头一回觉得,中原人千篇一律的眸色,竟也能如此好看。

    “你母妃虽所言甚是,可这是在街上。”温慎之低语,“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声响。”

    延景明只顾看着他点头。

    他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沉迷美色。

    嗯,不管了,人嘛,总是容易沉迷美色的。

    他决定继续盯着温慎之看。

    “确切说,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你的声响。”温慎之语调渐低,将唇贴上延景明的耳侧,认真道,“我很容易吃醋。”

    延景明立即伸手揽住温慎之的脖颈,正想着往上蹭,却又记起那一句投其所好,他登时矜持了一些,略退了一些,道:“那窝待会儿给泥准备纸笔哦。”

    温慎之愣了:“准备什么?”

    延景明悟了。

    这种时候,准备什么纸。

    他怎么就想歪了呢!

    延景明不住摇头,表示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

    暗卫首领赶车技术的确不佳,多费了些功夫才回到知州府中,而后府中人匆匆相迎,温慎之说自己已乏方才脱身,等二人回到歇息之处,这天色已晚,而延景明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动手便要去脱自己的衣服。

    温慎之看他动作飞快豪迈,一点也没有行房亲热的暧昧,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再记起延景明在马车上说的话……

    温慎之心中咯噔一声,匆匆道:“今日我不画画。”

    延景明已一把脱了外衣,露出一片白皙胸口,疑惑回身朝温慎之看来。

    温慎之觉得自己猜中了。

    他以为这是春宵苦短,缠绵暧昧,可延景明莫名误解,这事突然便变得古怪了起来,几乎一下就能打消他所有的想法和兴致。

    温慎之只得默默退后半步,试图打消延景明的念头,道:“……你不要胡闹。”

    延景明看着温慎之的举动,只觉满心疑惑,可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判断,决定继续投其所好,从温慎之最喜欢做的事情开始,将此事融入他与温慎之的亲密中去,好让这一晚上令温慎之永生难忘。

    他毫不犹豫,用力拍胸。

    “窝知道的,泥不要用纸。”延景明认真说道,“泥阔以在这里画画!”

    温慎之:“……”

 第86章 以指代笔

    延景明明白。

    他觉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 那温慎之应当颇为喜欢才对,可没想到温慎之却像是被他的举动吓着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不愿上前; 迟疑许久,方才开口问他; 道:“你……在做什么?”

    延景明一看温慎之神色; 就明白自己应当又做错了。

    他有些委屈,只觉得自己实在摸不透中原人的想法; 不是中原皇宫里的嬷嬷教他要投其所好吗?怎么温慎之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他所想的激动,倒好像很不喜欢。

    他皱皱眉; 决定中止自己这在中原人眼中的古怪行为; 接下来不如干脆采取西羯的直接办法; 于是他将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决定一切从头再来; 正要从床上下来; 却又听温慎之叹气开了口。

    “这又是谁教你的?”温慎之蹙眉说道,“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做这件事……有些奇怪吗?”

    “不奇怪哇。”延景明说; “笔窝都准备好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刚刚塞进去的毛笔,认真抬首看向温慎之; 一面在心中忍不住嘀咕; 反正中原人本来就是怪怪的,在这种事情上奇怪也很正常。

    温慎之:“……”

    他见延景明是如此正经地在做这件事; 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延景明见温慎之不说话; 还自己往下解释; 道:“窝知道米有画纸; 可窝就是画纸啊。”

    当初温慎之也曾在他面上画过牡丹花的; 他记得那笔触和感觉,也能感觉得出温慎之那时候的心情——他觉得那是愉悦,他不觉得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可温慎之沉默不言,像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因而延景明只能委屈撇嘴,道:“算了,窝知道泥不喜欢。”

    可温慎之一贯对延景明的撒娇没有办法,他见不得延景明露出这样委屈的神色,他只能叹气,道:“你若是想要如此……”

    延景明抬头看他,心中疑惑。

    怎么是他想要如此了?这不该是温慎之喜欢做的事情吗?

    温慎之已走近了一些,接过了他手上那笔,延景明稍稍一怔,忽而想起自己好似缺失了一物,这件事来得太过于突然,他只为温慎之准备了笔,却忘记了墨汁颜料,他急匆匆下床,要去将桌上的砚台端过来,温慎之却被他弄得更加不解,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延景明回答:“窝去将墨水拿过来呀。”

    温慎之:“……”

    温慎之可不想真的在这时候画画。

    他没有在人身上画画的兴味与想法,只不过是延景明非得如此,他才想着这种事确实也可以在亲热之时做。

    可温慎之也明白了。

    他若是任延景明主动,那延景明迟早要将这事引导到奇怪的地方去,他若不想在今夜留下什么奇怪记忆,那就得主动一些,不要再让延景明胡思乱想了。

    “墨汁太脏,我不想弄得到处都是。”温慎之故作认真道,“我还有其他办法,你可要试一试?”

    延景明微微蹙眉,他实在很好奇不会弄得到处都是的墨汁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他点了头,坐在床边等温慎之拿出他口中的新奇之物,却也只是见温慎之转过身,轻轻推开门,唤来外边的婢女,同她吩咐了几句什么,而后便再转身回了屋。

    延景明好奇,问:“泥在做什么?”

    温慎之但笑不语。

    片刻之后,那婢女又回来了,还为他二人端了一壶酒,放在桌上,而后便退了下去。

    温慎之取了桌上的杯盏,斟了一杯酒后,方才轻声开口,道:“我可以以酒代墨。”

    延景明傻愣愣问:“可酒米有颜色啊。”

    温慎之仍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延景明揽入怀中,而后低声同延景明道:“你先闭眼。”

    延景明不解温慎之为何不同他解释,可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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