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A要不起-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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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自己走得气喘吁吁,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是不吭声,也不开口寻求别人的帮助。
辛娅心里烦躁。
她最近几天这颗心就跟被火燎过一样,总是发着烫,冒着烟,带着浓烈的不爽快的情绪。这种症状在见到周鹿以后更甚。
周鹿跟她说话,她不爽快。
周鹿不跟她说话,她更不爽快。
辛娅都快要被烦死了。
眼下,她一咬牙,收回自己的目光,打定主意不再管周鹿了。
什么十佳好老板啊!
谁爱当谁去当吧!
她才无所谓呢!
哪知道刚往前迈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工作人员担心的声音:“周鹿,你没事吧?”
辛娅定住脚步,回头,看向周鹿。
周鹿面色苍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长了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她在说谎。
一张脸毫无血色,白得跟马上就要躺进观察里一样,这样的情况叫做没事?
辛娅的心火烧得猛烈,她烦躁得一脚踢开地面上的雪团。雪团散开,跟天女散花似得,滚到一旁去了。
辛娅身子僵硬地倒退几步,然后在周鹿身前蹲下。
周鹿不明所以:“辛娅?”
辛娅别扭地说:“快点,背你。”
周鹿还在推辞:“不用了吧,这不好。”
辛娅凶巴巴地说:“麻的,你上不上?”
【笑死我了,辛娅你怎么会有老婆的啊??】
【是我我就一脚踹在辛娅的屁股上叫她直接滚下山去!凶什么凶啊!明明是关心人难道就不会说人话吗!】
【看得出来,这两口子现在这别扭闹得挺严重的23333】
周鹿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
辛娅懒得再废话,改变姿势,直接把周鹿一把给扛了起来,然后十分霸气地对着节目组说:“有氧气瓶吗?来一个。”
过了会,周鹿就一边手拿着吸氧罩,一边在辛娅的怀里躺着。
辛娅有太久没有抱过周鹿了。
现在久违地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小矮子的温度,辛娅难得笑了笑,脑子又开始犯抽,开口讲话的时候,带着林黛玉的腔调,这般模样和她自己现在一副金刚芭比的样子,根本不搭嘎,看起来特别搞笑。
辛娅:“你不用同我好一阵歹一阵的,鹿鹿,你若是要同我生气的话,你就直说了罢。”
周鹿差点吓得没拿稳手里的氧气瓶。
辛娅:“为何如此惊讶?明明连我的真心都不能打动你半分,只是这么一句话,你却觉得诧异吗?”
周鹿猛吸一口氧气后,伸手捂住了辛娅的嘴。
好了,别说了。
说多了她脑袋就疼了。
大家大概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登上山顶。
当废弃的白色天文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时,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种自然和人类建筑结合在一起的模样给震撼了。
苏晚星一下瘫坐在地上,祝玙陪她蹲着。
苏晚星感慨:“好美。”
言语很难形容她这一刻的感受。
天文台的外墙上已经布满了年代的风霜,近百年来的大雪都在这墙壁上留下过痕迹。天文台的圆顶已经全都堆满了雪。而围绕在天文台四周的是渺渺云雾。
阳光正好在这一刻刺破云层,丁达尔效应显现,光化为一道神柱,落在天文台的玻璃穹顶上,又被折射四散,变成漂亮的碎片,落得满地都是。
老人走到天文台的入口。
他也很久没有来过了,这一刻站在这里,有一种久违地面对青春时刻的自己的感受。
他推门而入。
哐。
铁门发出巨响,灰尘随之而来。
大家侧过头躲闪,等这恼人的东西消散以后,再看向天文馆内部。
灯早就坏了,不过好在现在是白天,馆内依旧亮堂,能够让视野保持清晰。
时凝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无数交结的蜘蛛网,铺得厚厚的灰尘,却没想到,这天文馆内还挺干净的。
老人笑着感慨:“估计是有人经常会上来,也会打扫。”
苏填雪嗯了一声:“因为还有人也舍不得这里吧。”
她第一迈步往前,观察着天文馆的内部。
没运走的仪器早就破旧了,也坏掉了,歪着脑袋站在一边,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小怪兽。
挂在墙壁上的研究图纸都泛黄了,也看不清全貌,有些边角都被时光侵蚀,如同人的年华和青春一样。
但很快,苏填雪停下了脚步。
她发现了一处神奇的地方。
那一面墙壁上,印刻着一副星空图。
老人走过来解释:“这应该是天文馆建成那一天的星空图,被雕刻在了这墙壁上,留作纪念。”
苏填雪指了指一旁的画册:“这些呢。”
老人看了眼,也有些惊讶。
“有人一直在绘制每一年的这一天的星空图。”
最近的,就是今年。
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留下记号,只有一张一张手绘的星空图,似乎在坚守着什么。
苏填雪礼貌地问:“我可以看一下吗?”
老人:“当然,请便。”
苏填雪弯腰捡起画册,一点一点翻看。
她发现一个细微之处。
这画册到了之前的年份,熟练的笔触逐渐开始发抖了,再往后,停了一段时间后,又有一个崭新的生疏的笔触出现了。
这个人一直画着,从生疏到熟练。
时凝也凑到苏填雪的身边好奇地看着,她感慨:“这不是一个人画的。”
老人听了,也惊讶地接过册子,翻看着,他的泪水就落在纸张上,声音也变得颤抖。
“我想我认识画画的人。”
老人讲了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
大抵是他有个旧友,他们都很喜欢天文,只是运气和命数不同,他离开这里去更大的城市当了教授,和朋友失去了联系。很多年后,再回来的时候,再见到朋友是葬礼上。他只能和摆在棺材前的照片四目相对,在那个葬礼上,他见过老友的孙子。
听说是个很叛逆的小孩子,再多的也不熟悉了。
现在看着这画册,老人才分辨出来,画星空图的一些细节和笔触,分明就是他的旧友才会有的习惯。他们曾经一起绘制过星空图,所以他记得无比清楚。
朋友的面容都已经在记忆里慢慢变得模糊了,可是和对方一起认真做过的事情,那些奇怪的小细节,依旧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这年轻的笔触,不知道是谁的,有可能是那位叛逆的孙子的,也可能是别人的。
总之,这画册里记录下来的是天文爱好者的信仰和传承。
【莫名其妙有点感动怎么回事啊!!!】
【没人在意的废弃天文台里,有人在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仰TVT。】
【我感觉都快看到苏姐姐眼底闪烁的泪光了!】
苏填雪有些跃跃欲试:“我可以画一张吗?今天的。”
老人笑着:“当然可以。”
就在这一处,有之前的人留下的笔。
苏填雪随便找了个地方,正准备坐下,时凝脱下内搭的马甲,垫在苏填雪的座椅上。
【不是我说,这马甲好像挺贵的吧?】
【几万块就这么沦为垫屁股的东西啦?】
【马甲:终究还是我错付了。】
时凝笑着:“你们先画,我去找苏晚星她们。”
苏填雪用力甩了下手中的笔,得庆幸这笔还没有被冻坏,还尚且可以使用。
苏填雪在白色的纸上试着画了一笔。
黑色的水墨出现。
苏填雪:“去吧。”
时凝跟老人道别,就去找苏晚星她们。
苏晚星她们逛了一圈天文馆内部,并不感兴趣,就出去看风景了。
时凝裹紧自己的外套,跑出去,找了一圈,发现苏晚星她们正围着一颗雪松看。
时凝凑过去:“干嘛呢你们?”
苏晚星:“你来了。”
时凝嘿了一声:“你什么你,多生疏啊,叫嫂子。”
苏晚星:。。。。。。
杀人的心都有了!
【时凝跟这个称呼过不去了我感觉!】
【苏晚星:都怪我这张嘴啊!干嘛那天叫一声嫂子啊!】
【看戏,就纯纯看戏!】
时凝好奇:“都围在这里,干嘛呢?”
祝玙指着挂着树上的卡片:“在看他们写的什么。”
时凝噢了一声,凑上前去,认真看着。
卡片里很多都不是英文,写的是这个小国家的自有语言。
苏晚星:“你看得懂啊?”
时凝:“看不懂。”
苏晚星:“那你看什么?”
时凝:“看一种意境。”
苏晚星:“。。。。。。。”
【哈哈哈哈哈哈哈!!】
【特效老师,求求你给苏晚星p一把刀吧,我看她真的忍不了了。】
【救命救命救命。】
节目组把准备好的带挂绳的卡片和笔递给大家,意思是大家也可以在这里留下自己想说的话。
在这雪山之巅,站在风中被吹着,看着满目的云和白雪,心境被洗涤,若有几分怅然感慨的心思,的确是会想要写下一点什么,留下一点什么。
导演说:“大家可以和当地的人一样,都把自己想说的话给挂在这个树上。我们之前就已经询问过了,这棵树就相当于是当地的心灵之树,不少人都喜欢对这棵树倾吐心声。今天呢,是我们节目的最后一天,这里也是我们节目的最后一站,希望大家可以把任何想说的话,都记录下来,也算是一个纪念。”
苏晚星拿着手里的卡片嘟囔:“写什么啊?”
她往祝玙一侧瞟,想偷看一下,可是平日里大大方方的祝玙好像忽然变得小气了起来。苏晚星一有动作,祝玙就挡住了。
苏晚星哼了一声:“不看就不看。”
女儿长大咯,有自己的小秘密咯!
苏晚星又蹑手蹑脚走到时凝的身后。
时凝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笔,她半点不犹豫,就已经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苏晚星看了眼,麻了。
苏晚星:“你怎么不写中文啊?这样别人怎么看得懂啊?”
时凝:“防的就是你。”
苏晚星:“哼!!!”
她干脆自己蹲到一边去,也不再自讨没趣,琢磨着自己想写点什么。
时凝是最先写完的。
她把卡片挂在树上,风一吹,她的卡片就跟着晃荡。
苏填雪正好画完了星空图,跟着老爷爷一起出来。
时凝跟苏填雪招手:“老婆!”
她笑得比苏填雪笔下的星空还要璀璨:“你要来写小卡片吗?”
苏填雪摇头:“我想跟老先生去那边逛逛。”
时凝也不气馁,挥挥手:“去吧去吧,小心点噢。”
老先生对苏填雪说:“其实写卡片也挺有意思的。”
苏填雪:“能写什么呢?又写给谁看呢。”
老先生:“或许会有神明听到你的祈祷。”
苏填雪:“我没有任何需要对神明祈祷之事。”
她唯一跪在佛前,苦苦磕了九十九个头,一个人孤坐在寺庙里,为的是奶奶的病症能够好转。
但似乎,神明听不见她的声音。
或许神明太繁忙了。
老先生:“或者,写给你爱的人也可以。据说,在这里写下对爱的人的表白,大家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苏填雪:“谢谢,但老先生,我不相信这些。”
一生一世,怎么能靠许愿的力量呢?
若真要说如何抵达的话,靠的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的彼此努力才对吧?
苏填雪回头看了眼,时凝正搂着祝玙的肩膀,笑得肆意。
她想,时凝会写下什么吗?
苏填雪敛眸,跟着老爷子去另一边看废弃的天文观测台。
一个小时后,大家要离开了。
导演组把苏填雪叫回来,说是要拍照留念。
六个人,站在一起,拍了好几张合照。
苏晚星:“导演!拍的怎么样!给我们看看啊!”
导演说:“晚一点会把照片发给你们的。”
苏晚星:“现在不能看吗!”
导演:“干嘛这么着急?天色不早了,先下山吧,还得去机场呢。”
一行人出发往下赶路,走了一段,苏填雪忽然说:“我有东西忘记拿了,稍等我一下。”
时凝:“我陪你?”
苏填雪:“不用。”
她不容拒绝,转身就走,就连节目组的人都来不及跟上。
辛娅扶着周鹿:“正好休息会吧,也不着急。”
周鹿上山就跟渡劫一样。
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氧气都吸第二瓶了。
不过下山的时候比上山好一点了,所以也不用抱了,扶着就好了。
苏晚星看见这一幕,笑着打趣:“你们终于和好了。”
辛娅愣了愣:“什么?”
苏晚星:“这几天你们不是一直在吵架吗?”
辛娅有些别扭:“也没有啦。”
苏晚星伸手拍了拍辛娅的肩膀:“你想通就好了。”
辛娅不明所以:“怎么了?”
苏晚星凑到辛娅耳边小声地说:“我都知道周鹿不行这件事了,没关系,我会给你们保密的。”
。。。。。。。
辛娅的脸一下就红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结了。
辛娅:“谁、谁跟你说的。”
苏晚星理直气壮地指了指时凝:“她啊。”
辛娅:“时凝??”
时凝莫名奇妙被辛娅怒瞪,不明所以:“咋了?”
辛娅:“谁跟你说周鹿不行了?周鹿跟你说的吗?”
吸着氧气瓶的周鹿:“我现在看起来像行吗?”
辛娅错愕,眼珠子几乎都快掉出来了。
辛娅:“你不行?”
周鹿正想点头,又觉得很奇怪。
周鹿:“。。。。。。你们到底在说哪件事我不行?”
【今天我们仍就不知道周鹿行不行。】
【周鹿行不行没关系啊,反正辛娅可以当1啊。】
【OAOAOA!!!】
一群人吵吵闹闹。
另外一边,苏填雪已经回到了原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可就是想上来看看。
看看时凝写了什么。
她站在树前,翻找着时凝的字迹。
卡片寻找崭新的,刚挂上去的,很快就找到了。
风一吹,上面的字迹清晰无比。
Quandontombeamoureuxdelalune,onarrêtederegarderlesétoiles。
Etmalune,c'esttoi。
当恋上月亮之时,便不再凝望群星。
而我的月亮,便是你。
风吹过来,苏填雪的黑色长发微微飘动。
她站了好一会,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然后转身推开天文馆的门,拿出了那一支刚刚被她用来画星空图的笔。苏填雪回到树下,踮着脚尖,伸着手,在时凝写的那句话的下面,画了一个弯弯的月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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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填雪回来时,大家继续往下赶路。
跟老爷子一起回家,收拾行李,然后跟主人家道别。
主人不舍,拉着大家又合影了好几次之后,这才热情地跟她们说再见。
车往机场开,苏晚星趴在窗边,哈了口气,用指尖涂抹出一颗爱心。
苏晚星:“好不舍啊。”
祝玙:“总有些相遇是要用道别来做结尾的。”
苏晚星听到这句话,看向祝玙。
祝玙笑着说:“但这不是我们。”
时凝听后啧了一声:“够了啊,烦不烦啊,鸡皮疙瘩批发不要钱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
苏晚星赶忙说:“你想多了!我和祝玙只是朋友!朋友的相遇难道就不能是相遇了吗!”
苏晚星可不想节目结束,祝玙还要被人因为说的这句话而挨骂。
祝玙笑着附和:“对,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