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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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家里去家访了。最后我送了她一盒巧克力，她就因此而食物中毒住院，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
　　接下来，我把在医院林南自己摔床拔针等事细细地对华莹说了一遍。
　　我说完后，她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感觉她不是很支持我，所以我有些慌了。“莹姐，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当然，我当然相信你。”
　　华莹这样说，我松了口气。也感觉轻松了很多。
　　当一个人心里有焦虑的事得不到解决时，其实有时能找到一个可以说出来的人，本身就会轻松一些。
　　“所以你担心的事，是林南会和辰风好，然后辰风会把你抛弃？因为你认为林南在想办法接近你，然后使坏，就是为了破坏你和辰风。”华莹总结性说。
　　“不是，不是这样。”我摇头。
　　“那是怎样？你在担忧什么？”华莹微笑着说。
　　“最主要的是，我担心她会伤害我的孩子。”我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华莹轻轻地转动手里的笔，似在考虑。
　　“我很担心，但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只好来找你商量。”我轻声说。
　　“谢谢你信任我，其实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就能信任我，这非常难得。因为你信任我，所以我也选择相信你。你担心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林南不知不觉在靠近你和辰风，还有你们的孩子，这让你感到不安，你担心她不仅仅是要抢走辰风，还要伤害你和孩子。”
　　我点头，“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至于华辰风，他本来就不属于我，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太担心失去。”
　　华莹也点头，“是这个理，如果是自己的，别人也不能轻易抢走，如果不是，别人不抢，也会失去。”
　　“所以我问林南，她是不是因为我和华辰风在一起，让她不高兴，但她不承认。她说是华辰风纠缠她，说和她很熟，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她如果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演那些干什么？”我说。
　　“是啊，这的确可疑。可是淇淇，你要知道，辰风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林南，如果林南要和辰风在一起，是不需要使那么多的手腕的，没必要演戏。”
　　我点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原因的。我也认为她不需要做这些，就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但她偏偏就要这样一步一步的接近我们，这让我感到焦虑。”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帮你？”华莹问。
　　我一时间竟然也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需要她做什么。想了想，我说，我希望你劝劝辰风，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好，我试试。但是你也知道，那个人很自负，我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我只能尽力而为。”华莹说。
　　“谢谢莹姐。”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那就是，为什么你怀有辰风的孩子？然后这么些年，你们又不相认？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华莹问。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我至今也没有弄清楚，说来或许你不信，但真的是这样。”
　　华莹好看地笑，“我还真不相信。”
　　“如果你不忙，我可以把前因后果告诉你。”
　　她作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再是忙，只要有八卦听，我都会不忙的。”
　　于是我把孩子生病，到吴浩不承认孩子是亲生的经过说了一遍。我唯一隐瞒的，就是在酒店把自己卖给华辰风的情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实在太过羞耻，我确实开不了口。
　　她听完摇头，“还真是匪夷所思。那你当初怀孕，和谁上的床都不知道？”
　　“我只记得那是圣诞节，当时吴浩在追我，我喝多了，迷迷糊糊被带到了酒店，再后来，我发现我失身了。再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吴浩一直说他一定会负责，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那时才二十出头，不会看人，也不会看事，后来就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一直以为，孩子是吴浩的，但后来他说不是。我那天确实喝多了，到底当时在酒店和我那个的男人是谁，我真的不记得了。这些事很荒唐，让你见笑了。”
　　华莹点了点头，“那辰风有和你解释过细节吗？他有说是怎么回事吗？”
　　“从来没有。他对这个问题，避口不谈。但我相信孩子确实是他的，因为他很爱孩子，而且他为了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不惜给我制造危机，最后逼得我和他结了婚。但事实上，他并不爱我，这我心知肚明。”
　　听我说完，华莹想了想，“我觉得你是有对策的，只是你不知道如何实施，对不对？你明显是有主见的人。”
　　“我知道想要改变林南在华辰风心里的印像很难，因为林南太能装了。所以我只想自卫。我想让孩子转学，不在林南所在的幼儿园念了，这样至少她伤不到我的孩子。”
　　“这很难，因为那所幼儿园是海城最好的幼儿园了。辰风不会答应转学的。”华莹说。
　　“我知道，那就只能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想办法把林南从那所幼儿园逼走。”
　　华莹又笑了，“这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这个也很难，不过，我可以考虑帮你，但你不能告诉辰风是我在暗中助你。”
　　这就是我来求华莹最根本的目的，只要她肯答应帮我，那我就有机会斗过那个戏精林南了。


第38章　当年
　　但其实华莹给我的帮助，就是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去找华辰风的父亲吧，除了你和华辰风，这世界上最看重的那个孩子的人，就是华老爷子了。只要有他帮忙，别说是让林南离开幼儿园，就算是让园长离开幼儿园，也没有问题。”
　　我愣住。不是说因为她的这个主意不好，是因为她称呼华辰风的父亲为‘华老爷子。’
　　她是华辰风的姐姐，华辰风的爸爸不就是她爸爸么？她为什么不直接叫爸爸？
　　华莹似看出了我的疑惑，轻轻一笑，“华老爷子和我是断绝了父女关系的，华家只有辰风一个人认我，其他的都不认。本来我这个‘华’姓都要改了的，但成年人改姓太麻烦，所以才厚着脸继续用着。”
　　她虽然在笑，但我清楚地看到，她眼里有瞬间的落寞。
　　我其实心里是想要问‘为什么’的，但我忍住了。与父母断绝关系这种事绝不是小事，这背后自然有一段惨烈和残酷的往事，这种往事一定会对当事人造成强烈的伤害。从华莹眼中闪过的落寞就可以看得出那伤痕并没有完全消去，所以再提往事，不过是再揭一次当事人的伤疤而已。
　　揭别人伤疤的事，能不干，当然最好不要干。
　　“好了，别好奇我的事了，去找华老爷子吧，说服他，然后就能解决问题了。”华莹已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一脸的轻松。
　　她真是我欣赏的女子，把事藏在心底，永远对别人展现轻松的一面，不给别人带来压力。
　　“其实这件事，我想过。”我老实说。
　　华莹伸出一个手指，虚指着我，“坏啊，自己都想到了，还来问我。”
　　我接着说，“但这件事太难，他们不喜欢我。我曾经被华辰风利用，在婚礼上和他跑了，所以在所有不知情的人的眼里，我是那个破坏了华辰风婚姻的人。”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不需要他喜欢你，你只要说服他，说明林南如果一直在幼儿园，那会威胁到孩子的安全，就够了。”
　　“好吧，那我只能试一试。那我去哪里找他？”我问。
　　“他很忙，一般来说是需要预约的，但你最好不要去公司找他，找不到的，你直接去家里找吧，这本来也是家事，去家里会好些。”
　　“谢谢莹姐支持。”
　　“客气了，我和你很投缘。我很喜欢你。”华莹笑着说。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起身告辞。
　　晚些时候，我来到了被网友称为‘海城白宫’的华家超级豪宅。
　　自然是需要通报的，等了约两分钟，通报的人来传话，“夫人让你滚。”
　　下面的人传的是原话，不是让我‘走’，是让我‘滚’，应该是得到授意，所以还特别强调了那个‘滚’字。
　　这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所以我也没有再纠缠，转身就走。
　　冯湘不让我进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我来这里叫门，不过是出于礼貌走过场而已。
　　我退到豪宅外面的车道口，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等。
　　我本来的打算就是等。只要华耀辉回来，看到我在那里等，不用我去求他，他都会把车停下，问我原因。
　　等待的时间最为难熬，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华耀辉也没有出现。我甚至担心，他要是出差了，那我今天就白等了。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一辆黑色加长型林肯终于驶了过来。
　　如我所愿，车停下，但下来的人不是华耀辉，只是穿着西服的司机，“先生问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能靠近车，对先生说几句话吗？”我请示。
　　司机也作不了主，跑过去汇报后，才示意我过去。
　　车窗摇下，是华耀辉，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先开口。
　　“华总，请帮帮我的孩子。”我直接开门见山。按身份来说，我应该叫一声爸爸，但我的身份并没有得到华家的认可，所以我只能客气地叫华总。
　　“孩子怎么了？”华耀辉明显有些紧张，他确实很在意那个孩子。
　　接下来我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说了林南的事，表达了我的担心。我特别强调，林南对我有误会，所以把我和孩子视为盯中钉，虽然暂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但如果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们完全没法防备，因为她离孩子实在太近了。
　　华耀辉听了，沉呤半响。“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华总明察秋毫，我当然不敢胡言乱语。”我赶紧保证。
　　华耀辉打开车门，下了车。伸手扣西服的一个扣子。
　　“我会调查处理的，天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进去就好了。”华耀辉说。
　　我有些惶恐，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华耀辉一摆手，“不必推辞，去吧。”
　　司机打开车门，我不好再推辞，只好弯腰连连道谢后，上了华耀辉的车。
　　我没有回华辰风的别墅，而是直接回了我原来住的旧房子。
　　次日下午，我忽然接到了林南打来的电话，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去，看看她想要说什么。
　　林南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一次她竟然没能掩饰好她眼里的恨意。
　　我在她对面坐下，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被幼儿园辞退。”
　　一听这话，我心里松了一下，我总算是扳回一城。勉强扭转了一下完全被动的局面。
　　她不是很会装嘛，我要让她看看，其实我也会。
　　“林老师说什么，我听不懂，被辞退是什么意思？”我也无辜地说。
　　“你还有脸装，姚淇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竟然背后整我。”
　　看来她真是被惹急了，原来伪装得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把所有的表演都忘了，她眼神阴狠，咬牙切齿。那个优雅精致的林老师，忽然就不见了。
　　她越是急躁，那我就越高兴。我要激怒她，让在狂躁之下忘记设防，吐出更多的内情。
　　“林老师，说到无耻，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装圣女的水平真是一流，网上有一个新词，不知你听过没有，那就是绿茶婊。”我笑呤呤地说。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腾地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咖啡，似乎是要泼我。


第39章　真面目
　　林南的忽然动粗，确实是我始料不及的。
　　但她的动作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收住，咖啡只是洒了些在桌上，并没有泼到我身上。从洒的方向来看，好像又不像是要在泼我。
　　她的脸略有些扭曲，这是她内心愤怒的表现。
　　我拿过纸巾慢慢擦着桌上的咖啡，示意服务员再来一杯拿铁。
　　“林老师这就放弃扮圣母了？你这么好的演员，不继续演，可惜了啊。”我笑着说。
　　“姚淇淇，你看看你自己，哪里配得上华辰风？一个市井的二婚妇女，呆在华辰风的身边，你不觉得自卑吗？”林南恨声说。
　　很好，真面目暴露得越来越真实了。我之前的判断，确实是没有错。
　　“我不自卑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本来就不准备呆在华辰风的身边，是他一手设计，硬生生把我拉到他身边的，连我和他办结婚证，都是我没在场的情况下，他偷了我的户口本托关系办的。你说，他那么积极主动，我有什么必要自卑呢？
　　还有啊，我也是财大金融系的高材生，并非你想像的那样没文化没品位，我只是因为当年心疼生命，不忍打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去生孩子了。我要继续深造，没准比林老师你还强了一些。”
　　我笑着慢慢地说，林南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是一种心理的博弈，我越淡定，她越急躁，越挫败。越容易犯错。
　　我继续，“你说华辰风纠缠你，可是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提及过你，所以我想，林老师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误会了辰风？你和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往事，让你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姚淇淇你……”
　　她忽然把服务生刚端到桌上不久的咖啡又端了起来，我以为她又要泼我，赶紧闪开，但她却忽然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一身白色的裙子瞬间变得不堪，我有些发懵。但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们坐在二楼，从一楼上来是弯弯的楼梯，她选的位置，可以坐在二楼看到一楼的楼梯。
　　几秒后，我扭过头，果然到看到华辰风出现在了楼梯口。
　　所以她第一次举起咖啡，也不是要泼我，而是准备泼她自己。然后她发现看错了，所以才硬生生地收住了手。
　　我简直是太天真了，戏精怎么可能不演呢？不演了，她还是林南么。
　　她的眼泪已经在很短时间内就出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哭腔非常真实，眼泪也是真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华辰风已快步走了过来，拿起纸巾，给她擦拭。然后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挡住了她身上的污渍。“没事，我马上让人送套衣服过来。”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反应。林南真是下得了手，烫的咖啡，直接泼向雪白的裙子，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如果我是华辰风，我也会心疼她的。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有难于忘怀的旧情。
　　这时华辰风看向我，眼里没有太多恨意，只有厌恶。厌恶其实比恨更可怕，因为人家都不屑于恨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咖啡就是她自己泼的。”我和他对视，并无畏惧。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反正他都会帮着林南。
　　“她胡说！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幼儿园以我会威胁到学生安全为由把我给辞退了。我找她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就对我发火，然后就把咖啡给泼在了我身上。”林南在旁边哽咽着说。
　　华辰风看向我，又说了那个字，“滚！”
　　我冷笑，“华辰风，你早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这个女人，远比你想像的可怕得多，他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她变了！她只是在利用你对她的旧情而已！”
　　“滚！”华辰风提高了声音。
　　我拿出两百万扔在桌上，对着林南说，“继续演吧，继续演给这个愚蠢的男人看。我不占你便宜，咖啡钱我自己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