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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呀!我心里有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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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削的少年请了假,匆匆赶回了那个终日灰暗的小镇,在卫生院里,他见到了自己可怜可悲的母亲,她头上裹着绷带纱布,枯朽得像一朵饱受摧残的破碎干花,和他无数个痛苦的梦里无异。

    他问女人:“你又被他打了吗?”

    她淡笑着,声息微弱:“不是啊,妈妈只是生病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仿佛能读懂她神情。

    他握了会妈妈的手,看着她昏昏睡去。

    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相册,多少年前,他的母亲也曾有着黑白照都无法掩盖的灵动与鲜艳。

    他走到病房外,痛苦地捶墙,终究捂住脸,嚎啕大哭。

    儿子的归来,让妈妈病情得到好转,半月后,她出了院。

    在回家的公交上,妈妈坐在他身边,像个少女一般说:“结婚之后最快乐的就是这几天了,不用看到你爸爸,好开心。”

    她看向窗外,眼底泪光闪烁,有种绝望的留恋。

    回到家,阴沉的父亲果然已经在等他们。

    “还知道回来啊?一个不上学,一个不管家,尽浪费老子钱!”

    父亲在一刹那间怒火中烧,揪着母亲后衣领把她往客厅扯,母亲凄厉大叫,死命挣扎,胳膊干细,像被飓风席卷的芦苇,毫无反击之力。

    他跟在后面,把妈妈往反方向拉,泪流满面地乞求:“你放开她,我求你了,爸爸,我求你放开她,她病刚好,你不能这样对她……”

    父亲揪着妈妈头发,把她按在茶几上,目眦欲裂:“她生病?这个死女人自杀你不知道吗,这种不负责任的婊|子就该打!往死里打,反正她不怕死!看她还敢不敢自杀!臭婊|子!”

    父亲开始凶狠地甩她脸,接着还嫌不过瘾一般,拿起烟灰缸砸她手臂,又解了皮带,叠成两道,往死里抽打。

    母亲脸涨的通红,被他桎梏,脖子、脸颊、手臂逐渐渗出血痕,痛得惨叫嚎哭。

    游寅浑身颤抖,不知所措,忽而,一瞬间,他脑中白光乍破。

    他一个激灵,冲向厨房,抽出一旁的水果刀,母亲的惨叫近在耳畔,他疯了一般跑回客厅,双手握刀,直接刺进父亲紧绷的后背。

    父亲一声痛呼,骂骂咧咧回过头来,想要拿住他。

    他又无法控制地捅向他手臂,他试图接近的一切可怖的,如恶魔一般的肢体。

    鲜血四溅,染红了他视线。

    不知多少刀,父亲终于侧躺在地面,颤抖着,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野兽。

    母亲惊慌失措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哐当,水果刀掉回地面,游寅疼出眼泪,跌坐下去,眼前一片模糊,隔着血水,像日落的天边,是粉色的,也是渺远的,有久违的平和与解脱。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声尖叫

    这是多数人生命中无比寻常也格外琐屑的一天,

    这也是游寅生命中如释重负也天翻地覆的一天。

    他坐在地上,不敢看母亲惊怖悲伤的泪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有什么在离他而去,他隐约知道。

    不知过去多久,游寅抹了抹眼角,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三个数字。

    母亲见他一番动作,才反应过来,踉跄着跑过来抢夺他的手机。

    游寅站起身,躲开了她。

    “你不要……”母亲哽咽:“不要……求求你了……”

    她泪水汹涌,一天里,她失去的太多了。

    电话已经接通,游寅平静陈述:“你好,我想自首,我刚刚杀死了我父亲。”

    他平静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眼底如枯水死寂。

    眼睁睁看着他报完地址,挂断童话,母亲泪眼婆娑地滑坐到地上,好似灵魂抽干,四周只剩一片灰暗的虚无。

    不多久,警车鸣笛响彻小巷。

    游寅看了失魂落魄的母亲一眼,在她面前屈膝跪下,用力俯首一磕。

    “妈妈,对不起。”他在心里说。

    身后脚步纷沓而至,游寅终于像是回过了神。

    他下唇颤栗,揉了揉通红的眼眶,原来,他也好怕啊,他不知道将面对什么,他恐惧即使摆脱现在,也不能拥有未来,这是何等悲哀。

    身穿制服的两个男人把他恶狠狠地从地面架起,他垂首往外走,在邻里成片的嘘声惋叹中,少年被押进了红灯闪烁的警车。

    悲剧的结尾,是游寅看向窗外的最后一眼,夜幕里扶门而立的母亲,哭得容颜不清。

    他回过头,心如刀绞。

    ——

    结合家庭实际情况,法院给出的最终判决是有期徒刑三年。

    十八岁,游寅走出了少年看守所的门,世界像个面目全非的陌生人。

    也许对世界而言,他也如此。

    母亲过来接他,他的个头已经窜得非常高了,整个人苍白瘦削,神色漠然,像一尊将要风化的塑像。

    母亲仍喜欢哭,红着眼想要替他接过行李。

    游寅避开了她的手,说:“不用。”

    母亲讪讪收回,轻声说:“长大了呢。”

    打车回家路上,司机打量几眼后排的这对母子,笑问:“送孩子上大学呐?”

    游寅如中弹般浑身一僵。

    母亲只能尴尬而客套地弯弯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九月,开学季,谁都知道。

    而游寅只能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马人群。

    混沌度日之际,母亲向他介绍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老男人,他干瘦却爱笑,架着副圆片眼睛,看起来像只温顺的老山羊,和曾经面目凌厉的爸爸迥异。

    游寅叫他“齐叔”。

    男人说:“你可以叫我老齐。”

    老齐是个鳏夫,也是个退休小学教师,或许是职业病的原因,他对他的心理状况格外关注,曾多次问他要不要重返校园。

    游寅摇摇头,他不想,也不敢回去了。

    和母亲订婚的前一晚,老齐来他房里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游寅未答,只问:“你会照顾好妈妈吗?”

    老齐回:“我争取。”

    游寅说:“我可以走吗?”

    老齐问:“你要去哪?”

    游寅:“不知道,我想去很远的地方,想告别这一切,有曾经的我的味道和痕迹的地方。”

    随处可见的古怪眼神,和熟悉的一草一木,总会提醒他记起,他曾是一条六亲不认的暴躁疯狗。

    老齐问:“你在厌弃自己的过去吗?”

    游寅:“嗯。”

    老齐说:“要去多远的地方?”

    游寅回:“我想赚足够的钱,想出国,去到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老齐微笑:“好,你成年了,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你要替我和陈女士告别。”游寅抽了下鼻子。他换了称呼,他心痛地想要割断和舍弃一切。

    “好,”男人答应了他,并纠正道:“我会替你和你母亲告别。”

    当晚,游寅便动身离家。夜风清凉,他从裤兜里摸到了一张字条,大概是老齐偷塞进来的,借着路灯,他读得满脸是泪: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切莫思量,更莫哀,”

    “从今往后,怎么收获,怎么栽。”

    ——

    涂杉看着那张字条,字体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游寅口中的形容的“老齐”那般瘦弱年衰。

    她把纸条叠回之前的整齐两道,交回游寅手里:“所以你才打那么多份工吗?”

    游寅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他,而他逆光而立。



    第32节

    在她面前,他只是他,全部的游寅,完整的游寅,有过仇恨悲伤的血迹渗透其间,也有温暖光线和甜美莺语落在他肩头,他在烈火里煎熬淬炼,也披盖过白雪和绿叶。

    坐在鬼哥哥的投影里,涂杉竟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安心。

    对视良久,她问:“三年了,距离你实现梦想还有多远呢。”

    游寅摇头:“不知道。”

    涂杉皱眉:“你都没计划的吗?”

    游寅微微一笑:“你在计划之外。”

    涂杉懊恼拍头:“那我岂不是你的人生绊脚石了?”

    “是灯,”他握住她手:“是光。”

    “我想为两个人活着了。”这太难得了,他说。

    ——

    当晚,游寅送涂杉回了学校。

    从遇见鬼哥哥之后,她第一次觉得步伐是如此踏实,心底有种实在而沉甸的喜悦。

    临睡前,涂杉给游寅发微信,这一天经历得太多了,甚至比她过去十九年所带来的冲击才要大,可她却不觉得累。

    因为她找到了答案。坦白是一剂良药。

    思及此,涂杉给他发微信:谢谢你。

    鬼哥哥回:?

    涂杉:允许我了解你。

    鬼哥哥:也谢谢你。

    涂杉:什么?

    鬼哥哥:愿意坐下来听。

    涂杉扬唇:这有什么。

    鬼哥哥:这很珍贵。

    涂杉红着脸理直气壮:我是你女朋友啊。

    鬼哥哥回了张笑脸。

    这也很珍贵。

    涂杉跟着笑,想着他曾经的计划:你以后会出国吗?

    鬼哥哥说:也许吧,离目标还有很久,而且我还有了新目标。

    涂杉问:什么新目标?

    鬼哥哥:建一座城堡。

    涂杉瞬间读懂了他言外之意,笑弯了眼,还是故作不懂问:为什么要建城堡呢?

    鬼哥哥:送给正在和我聊天的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字条上的内容引自胡适先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段话。

    第26章 第二十六声尖叫

    六月中旬,学校进入考试周,给了半个月假期,也是学生们临时抱佛脚的最后时机。

    涂杉不以为意,隔三差五溜出学校,和游寅“厮混”在一起。

    下午去鬼屋,在幽森光线和嶙峋白骨中寻找她家鬼哥哥的踪迹;

    晚上去酒吧,举着自备的果汁摇曳手臂,再从混乱中找到台上那双澄澈又温柔的眼睛。

    因为她扮相特别,以及从未重复的lo裙换装秀,她一到场,游寅的朋友就会阴阳怪气地大呼小叫,“鬼哥哥~你家小公主来了。”

    游寅就笑笑,把她扯到外边,皱着眉,装作恼火又笑意难抑地训责:“别整天跑过来找我,环境乱七八糟,人也乱七八糟,好好待学校不行吗?”

    涂杉就嘟嘟嘴,委屈脸:“我想你了不行吗?”

    “微信也能找我。”

    “微信又看不到你人。”

    “等我晚上回去开视频。”

    “我们又不是异地恋。”

    “你要考试了。”

    “那又怎样?”

    “想挂科吗?”

    “哪有那么容易挂科。”

    “就你这态度铁定挂科。”

    “你怎么跟我们老师一样。”

    “我是你监护人。”

    “???”

    “你父母不在你身边,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这两种身份可以同时存在。”

    “监护人还管学习的吗?”

    “当然。”

    涂杉挠挠刘海:“监护人和被监护人还可以拥抱吗?”

    游寅挑眉,思索:“应该能吧。”

    涂杉眯了眯眼,像在耍什么小心思,两秒后,她一把搂住游寅腰,埋在他胸口,轻声嘀咕:“那我要每时每刻待在监护范围内好减轻你的工作量,不让你担心。”

    游寅一怔,随即笑开了,他完全说不过这个小可爱鬼。

    实在没辙,在涂杉临考前,游寅请了个月假,接她来自己这里复习。

    一路上,他提了个偌大的熊头包,惹得行人侧目纷纷。

    涂杉在一旁偷笑问:“重吗?”

    游寅瞥她一眼:“可见你平时学的有多少。”

    涂杉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还敢不服,游寅揪了下她的鼻头。

    “喂!”

    涂杉想拍开他手,却被他一把攫住,再不松开。

    涂杉脸微烫,悄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头。

    阳光明灿,涂杉盯着她和鬼哥哥的影子,开始在心里比较,地上的两个人,长得都不胖,身高差也合适,女孩子裙子蓬松,像一朵小花,而男人修长笔挺,有如一株高木,相牵的双手是他们难以割舍的结。

    呜呜好般配啊。

    她在心里偷偷捂脸嚎叫,有男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

    到了鬼哥哥这里,涂杉洗洗手,就跑到沙发上,装模作样把教材讲义都放出来呼吸,还煞有介事摊成一排,实则心不在焉地刷起了手机上的最新贩售消息。

    游寅去厨房洗了颗苹果,随手甩掉上面的水珠,刚要往外走,他步伐一顿,回过头翻箱倒柜找刨子。

    把表皮削干净,游寅仔细打量了会苹果,才再次抬脚离开房间。

    刚踏过两块地砖,他又停下了。

    叹了口气,游寅折回橱柜,取出一只小碗,尔后把苹果切成小块,拨进碗里。

    倒了根牙签戳上,他才满意地端上碗,朝客厅走去。

    刚把果碟放下,涂杉便注意到了,她瞄瞄碗里,没忙着吃,只抬眼问:“怎么只有一根牙签,你不吃吗?”

    “不吃,”游寅抬起左手稍有残余的果核,咬了口,漫不经心嚼了嚼:“我吃这个就行。”

    “啊,你不能吃这个,”涂杉拧眉:“你和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游寅眉头微蹙:“这么小一碗都吃不完?”

    涂杉摸摸肚皮的位置:“我人小,胃小。”

    说完便叉了块苹果屁颠颠跑到男人跟前,举起手,张口示意:“啊——”

    游寅心生好笑,不遂她愿,双唇抿成了直线。

    涂杉:“你干什么呢?”

    游寅不说话,只懒洋洋乜着这个小姑娘。

    “你故意的吗?”她开始控诉,耍赖,撒娇:“我喂给你吃都不吃吗?我自己喂的,我手都举酸了,客官您赏光吃一块不行吗?”

    游寅望着她,唇间直线逐渐没了力量,弯出弧形。

    “你看你都笑了!”她另一只手指他。

    游寅立即正色:“我笑了吗?”

    “对啊。”涂杉语气笃定。

    他们明明都看着彼此,一直看着,怎么可能放过对方任意一个神态。

    游寅终于绷不住,哼笑一声,接过她捏着的那块苹果。

    “真酸了。”她嘟囔着,悬空甩着手腕。



    第33节

    须臾,同一块苹果又来到她眼下。

    涂杉扬眸不解。

    男人淡着声:“啊——”

    他在学她,面无波澜,腔调平直,有点异于往常的呆萌感。

    涂杉忍俊不禁,片刻整理好神情:“不是给你吃吗?”

    “第一块,你吃了。”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这是我给你的。”她坚持着。

    “吃掉。”他也坚持着。

    “那你待会要跟我一起吃。”涂杉提出要求。

    “好。”他答应了,出人意料的快。

    达成共识,涂杉不再纠结谁先谁后的问题了,只将信将疑瞥游寅一眼,便僵饱满的小嘴凑上前去,要去咬他手里那一块。

    突地,男人的手往后一缩,涂杉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气息已经倾轧下来。

    她的嘴唇被重咬一口。

    好疼!这是第一个念头!

    犯……犯规!这是紧随其后的两个,不,三个字。

    又羞又恼,涂杉嘴巴红润润的,脸也涨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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