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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将军她弱不禁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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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澜一说到这儿,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是了,她先前怎么就不曾想到这法子呢!
  李承珺:???
  作者有话要说:  李承珺: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
  无南:是的,主子。
  李承珺:替我拿把刀来!


第36章 晋王作死第11天
  苏澜越想越觉着此法可行; 若要细查李驿昀; 定是要多次探访东宫; 东宫戒备森严,她也难保不出差错; 最好的办法便是找机会留在东宫。
  前几日便有传言,李驿昀要选太子妃,她心中有数,让她做太子妃实属有些异想天开,但若是做个妾,也是绰绰有余的。
  让她做妾,她心中自然也是不愿的,但也不是不可; 等事成之后她跑路便是,那时李驿昀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管一个妾。
  苏澜觉得此法甚好; 脸上也不由得透着欣然之色。
  李承珺瞧着苏澜在一旁窃喜; 不知为何; 心中有些郁结; 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苏五姑娘算盘倒是打得挺好。”
  苏澜自然知晓李承珺接下来想说什么,无非又是一些膈应人的话; 她立马打断他,“晋王自便,我要睡了。”
  说着; 她便就着一旁的枯草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今夜她太累了,再休憩两个时辰,便又要赶路,她可不想把功夫费在与李承珺唇枪舌战之上。
  苏澜闭上眼,听着洞外的风声与火堆的噼啪声糅杂,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李承珺凝视着她的后背,待她的呼吸声渐入平稳,他才起身往洞外走去。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鸣镝,朝空中飞去,听得一声鸣响之后,那鸣镝便又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被李承珺接在手中。
  他将鸣镝重新放入怀中,回到洞中躺下,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承珺看了眼苏澜,见她睡得沉,了然地笑了笑,就她这般警觉性,还想杀李驿昀?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他并不知,此刻的苏澜正被梦魇纠缠,根本挣脱不开。
  ……
  眼前是一座方院,苏澜跨入院中,却不由得一阵心闷,这院子有些熟悉,可她竟一时间想不起来这究竟是何处。
  她顺着回廊往前走,却见一个小身影从她面前跑过,她没有瞧见那孩子什么模样,可孩子腰间的一块白玉晃了她眼,她心口突然一紧,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小孩,你——”苏澜伸手就要去拉,却扑个空。
  那孩子一手攥着弓,一手握着箭,兴冲冲就往前跑,苏澜跟上,可方入主院,就见那孩子躲在门外一声不吭,脸上已全无笑意。
  苏澜凑近了些,便听见屋内传来泣声:
  “幼清,是娘对不住你,娘未曾好好照顾你,你还那么小……为何老天待我如此不公,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八年了,娘整整想了你八年……你回来见一见娘,幼清,娘不知你在那儿过得好不好,你回来让娘瞧一眼……”
  苏澜突然心口一疼,有些喘不上气来。
  幼清?她不就是宋幼清吗?里头那人又是谁?为何说她已经死了八年?
  千万思绪在脑中翻涌,苏澜感觉自己知道些什么,可总也抓不住。
  “夫人,幼清已去了那么多年,你是该放下了,幼容也是我们的孩子,如今她替幼清好好活着呢!”
  那妇人声音陡然一变,“可她不是幼清!终究不是!我的幼清没了,我的儿子没了……”
  “冷静些,你想人尽皆知吗!这是幼清那孩子的命数,你该想开些,好歹幼容还在,不是吗?”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可我每回瞧见她,我都能记起幼清来,若不是她,我的幼清不会死!为什么死得不是她——”
  “荒谬!”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男子恨恨道:“幼容也是我们的孩子,可你为何这般厚此薄彼,那你又何曾想过,幼容从小被当做男儿身养着,她又有多少身不由己!”
  刹那间,苏澜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身子仿若藏于冰封中一般,冰冷刺骨,她的手都在颤抖。
  苏澜下意识就去瞧那孩子,只见那孩子低着头看了眼手中的箭,不哭也不闹,冷着一张脸不声不响地扭头就要走,苏澜拼了命要去抓孩子的手,“幼清,别走,幼清!”
  眼角的泪滑落,滴在手上,却砸得她心口生疼。
  “别走——”可话音噎在喉咙,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声来了,她眼睁睁地瞧见年幼的她撒开腿跑开了。
  苏澜欲上前追去,突然脚下踏空,身子一震,周身的束缚退去,似有某种解脱。
  她猛地睁开眼,见眼前一片漆黑,回神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如今躺在洞中,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梦……
  苏澜摸了把脸,见手心一片湿润,自嘲了一声,真是丢人,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哭鼻子。
  她转头看了眼,见李承珺躺在另一边,毫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她这辈子都没在李承珺面前哭过呢,可不能丢了这个人。
  苏澜再无睡意,悄悄地起了身,并未惊动李承珺,她走出洞口,随意寻了块石头,便坐在上面望着月。
  也不知是入夜天凉,还是赏月的人无心,今夜的月色都清冷了不少……
  苏澜叹了口气,或许是老皇帝在炼长生不老药之事触动于她,让她回想到了往日的事情,她竟然又做了那个梦。
  她抱膝而坐,将头埋进臂里。
  如今,大家都知她是苏澜,却鲜有人知她是宋幼清,而那些人中,又有多数并不知,其实她连宋幼清也不是……
  想来也是郁结,就连她自己也是十岁那年才知晓原来她叫宋幼容,宋幼清是她的孪生哥哥,后听小娘说,哥哥是在两岁那年没了的。
  她对这个哥哥并无记忆,而自她记事以来,府里的人都称她“幼清”,她哪里想过事情真相竟是这般……
  那日撞破母亲与父亲说话之后,她便了然,自己不过是母亲对失子的慰藉,亦不过是父亲对家业的期望。
  那时父亲也只是个伯爵,可即便如此,也万万不可断了宋家一脉的香火,父亲一生只娶了母亲冯氏做正妻以及小娘聂氏,家中也只有三个孩子,唯一的嫡长子夭折,定是需要有人顶上的。
  小娘与她说过,她与哥哥极像,若不是府里的人,根本瞧不出差异来。
  也正是因此,她才占着宋幼清这一身份苟活至今,时间长久,府里的人也全然忘了还有宋幼容这么一个人,她也便忘了自己这一名儿,若不是方才的梦,她根本不会想起。
  十八年了,她都不知自己为谁而活,亦不知自己究竟活成了谁……
  这般想着,又一滴清泪落下,打在她的衣袖上……
  往日身上就算多了几道血口子她都不会哭,可不知为何,做回了女儿家的身份,她倒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
  沉浸于伤感中的苏澜突然察觉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赶忙吸了吸鼻子,抹着眼角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哭腔,“晋王大晚上的不睡做什么?”
  苏澜有些庆幸,她的软弱被掩藏于夜色之下,李承珺根本瞧不见。
  “苏五姑娘不也是?”李承珺在苏澜身边的石头上坐下,“专挑夜深人静之时出来透气?”
  “晋王这就不懂了,我这是在赏月!”苏澜嘴硬道,又偷偷侧过身抹了把眼泪。
  李承珺轻笑了一声,“那本王还真是第一回 瞧见有人边哭边赏月的。”
  苏澜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咬牙,这狗男人非要戳穿她?这样说来,他方才定是在假寐。
  苏澜偏过头,缄默不言。
  “你与我说说她的事吧。”苏澜并未瞧见,在说到“她”时,李承珺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苏澜声音有些哽咽,她扯着一旁的杂草,“有什么好说的,晋王与将军情同手足,我怕是没有晋王那般了解将军,晋王问错人了。”
  “情同手足”四字让李承珺脸色不可见地沉了下来,他轻吐一口气,“你叫什么?”
  苏澜哼了一声,“晋王这是来打趣我吗?方才还一口一个苏五姑娘呢,这会儿又装作不认识了?”
  李承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倒是比月色柔和了些,“除去苏澜这一身份,你叫什么?”
  苏澜一愣,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杂草,她转过头看向他,不知为何,心间有些触动,竟让她毫不自知地褪下了自己的防备。
  苏澜望着他的侧颜,鬼使神差地回道:“我叫阿容……”


第37章 晋王犯傻第1天
  破晓之时; 苏澜便沿着来时之路往回走; 她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宁; 有意与李承珺避开了些距离,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她一回想起夜里的那一幕; 觉得自己定当是鬼迷心窍了,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还告诉他自己叫“阿容”……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李承珺有心,去镇国侯府细细查探一番,定能有所察觉,到时不仅是她的身份被扒出,镇国侯府也会为此受牵连。
  哎……月色误人!太误人了!
  两人下山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苏澜见山下停着一辆马车,不由得警觉起来。
  “是本王的马车。”李承珺都未瞧苏澜一眼,便上了马车。
  此时; 从马车后走出一个人来; 替李承珺掀开一侧的帷裳; 他朝着苏澜微微点头; “苏五姑娘。”
  “无南大人。”一贯细心的苏澜此刻并未发现,无南身上沾着湿气,皆是夜里所结的露水。
  见李承珺并未有邀她一同坐马车的意思; 苏澜赶忙上前。
  “那个……晋王……”苏澜瞧了眼他的马车,干笑了两声,“我瞧着晋王的马车如此宽敞; 一个人坐着怕是有些铺张了,不如晋王让我也——”
  “苏五姑娘昨夜不是骑了马?”李承珺一手掀开帷裳,侧身看了眼苏澜,“若姑娘将马弃于此地,那才叫真正的糟蹋了,况且,那马平日都是我亲自照料,是匹难得的千里马,仔细算算可价值百两。”
  “不说苏五姑娘昨夜将我的马私自骑走,那给的一两银子也只够它一日的饲料,不过,若是苏五姑娘想将马买下来也并非不可,记得将银子送来,给无南便是。”说完,李承珺便头也不回地入了马车。
  苏澜一口气上不去亦下不来,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瞧他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会儿子功夫与他计较起银子来了。
  苏澜听他一言,更是觉得昨夜自己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她怎会在他面前卸下防备,他分明就是只善于伪装的狼。
  苏衡轻哼了一声,背离着李承珺所在的方向走去,自己骑马就是,难不成她还稀罕坐他马车呢?
  站在一旁的无南也是疑惑,今日这苏五姑娘是怎么了?为何瞧着与往日不大一样……
  他见苏澜往林子深处走,有些不忍,“主子,苏五姑娘是个女子,怎可让她独自骑马回城,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突然,无南戛然而止,他顿觉浑身冰凉,一道冷厉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帷裳,如芒刺背。
  只听得里头的人淡漠道:“若是再多言一句,你便自己走回去。”
  无南赶忙偏过头,不再说话,他坐在车板子上,拉起缰绳驱马前行。
  “慢着。”
  无南惊得一把拉起缰绳,“主子有何吩咐?”
  “你一路跟着她,若有异常,入城之后便向我禀报。”李承珺掀开帷裳,“马车我来驱便是。”
  “是,主子!”
  那一头,苏澜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昨夜拴马之处,可令人气愤的是,马却不见了踪影。
  昨夜的抑塞与方才的郁闷殽杂,苏澜不满地踢着脚边的石头。
  可她脚下突然一顿,下腹传来隐隐胀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叫她一阵懊恼,真是的,怎么偏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
  她捂着肚子蹲下身缓了缓,她记得她小日子还得过两日,怎么今日便来了。
  她一股脑儿地将气都撒在李承珺身上,果然,遇见他准没好事!
  苏澜无奈,只得就着不爽利的身子往回摸索,如今马也没了,李承珺也走了,她除了走回去又有何办法!
  苏澜一边走着,一边踢着石子,将其当做李承珺泄愤,口中念念不停:
  “臭李承珺,有马车了不起,就你会显摆!”
  “你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自己坐马车,叫我骑马,狗男人!”
  “你这样的人,哪有女子愿意嫁给你……罢了,我都忘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女子,你爱搁哪儿就搁哪儿吧,姑奶奶我就看着你孤独终老!”
  ……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闷哼声,苏澜突然皱眉,“谁?给我出来!”
  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了一道身影,只见无南一脸尬色,他摸了摸鼻子,“苏五姑娘。”
  他原本是想跟着苏澜的,可见苏澜一直在那揶揄自家主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晋王让无南侍卫监视我?”苏澜冷笑了一声,将覆在小腹的手收了回去。
  “不曾。”无南立马否认,他并不知自家主子做了什么,竟让苏五姑娘这般不满,身为下属,他自然不好再火上浇油,“是主子让属下来护送姑娘回城的。”
  苏澜暗暗轻嗤了一声,满脸不信,“看来晋王殿下当真是料事如神,他算到我的马跑了,走回城中还得好几个时辰,特意派了无南大人过来,路上还能与我解解闷。”
  “苏五姑娘误会了。”无南心虚地偏过头去,此后便不再说话。
  她下腹的垂坠感越来越沉,额间都起了虚汗,苏澜觉得自己脚步都有些虚浮,应当是昨夜受了凉,才引得身子不是,如此一来,她怕是也撑不到回城了。
  “苏五姑娘可有不适?”无南见苏澜面色苍白,不似做戏,也起了担忧。
  “没事,无南侍卫随晋王走吧,不必跟着我,待路上遇到了别家的马车,我叫人顺路载我回去便是了。”
  “可是王爷说了,让属下——”无南一顿,抬头之时声音陡然提起,“王爷!”
  苏澜猛地抬头,便见李承珺坐在马车的车板子上,一手攥着马鞭,身上的贵气丝毫不减,他望着她与无南两人,说不出是何情绪。
  苏澜装作没看见,径直往前走去,经过李承珺之时,也并未放慢步子。
  哼,惺惺作态,谁稀罕他的马车,就算李承珺求着让她上马车,她也不会上的。
  她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可最叫她最引以为豪的便是她的骨气,当年就算被敌人踩在脚下,她也不曾吭声求饶,如今他一辆小小的马车又能奈她何?
  李承珺清冷依旧的声音从马车旁传来,“车中备了热茶,若是苏五姑娘不嫌弃,可以进来饮一杯。”
  苏澜脚步一顿,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听得“热茶”两次,她不由地感觉全身都暖了暖。
  “还有些糕点,苏五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可尝一尝。”
  苏澜这下当真是再也走不动了,都一宿了,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她回了城怕是要日上三竿。
  罢了!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苏澜扭头就往马车走去,还不等李承珺说什么,她便一脚踏上马车,钻了进去,厢内的暖意不禁让她颤了颤身子,整个人活过来一般,就连腹部的胀痛也消隐了不少。
  不得不说,李承珺这马车还是极好的,苏澜将榻上的热茶一饮而尽,又见一旁摆着一个汤婆子,立马抱了过来,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李承珺一并进来,在她对侧坐下,见苏澜无精打采地靠在马车上,脸上血色全无,他不禁皱眉,“病了?”
  困意袭来,苏澜累得不想动眼皮子,她敷衍了几声,“你别扰我,让我安静地躺一会儿。”
  知道李承珺在身旁,苏澜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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