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弱不禁风-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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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玄!你过分了,我还能跑了不成!”签字画押这种事都能让他想出来!
李承珺靠在她耳畔,“若是你以后抵赖怎么办?”
“我是这种人吗?”
“怎么不是。”李承珺将她搂在怀中,“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跟我借了二十万两。”
宋幼清倒吸一口凉气,“李承珺,你这是与我算账来了?”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没钱,要命一条。”她如今又没个一官半职的,哪来的银两,在晋王府时她都是正大光明花他的银钱。
谁曾想,这男人竟然这般计较,区区二十万两他都……
嘶……二十万两……
咳,好像是有些多。
宋幼清有些心虚,“我身上只有十两,回去再给你一些。”
李承珺失笑,“不碍事,你慢慢还,每日十两,五十五载便可尽数还清。”
“你——”宋幼清面皮极厚,“若是我还不上呢。”
“若是还不上,那便……肉。偿。”
“李叔玄!你……你太无耻了!”
马渐渐远去,峡道内回响着宋幼清的声音。
“那二十万两都是军中将士们用的,我可没花一文钱!”
“我当真没用,哎呀,王爷……”
“叫夫君。”
“不可能,你做梦,我死都不叫。”
“叫一声夫君抵一百两。”
“夫君,夫君,夫君……”
(正文完)
第121章 番外
两人走了一里地; 宋幼清才发觉李承珺并非去往军营; 山谷间有一洞口; 穿过后便去往锁龙坡。
“这条道你是何时发现的?”她在边关那么些年; 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处地方。
“三年前; 我命人在此凿的; 这里正通南北; 与北狄相接,从此过,可足足省两个时辰。”否则即便他毫不停歇也不会这么快便赶到。
“你命人凿的?那就是说; 军队可早两个时辰到达北狄与谢常安会合?”
“正是。”
宋幼清欣喜,别说两个时辰了,援军若能早半个时辰到达; 那有时局势便可扭转; “你为何会想到在此开凿一条通道?”
说实话,当初她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当时军中将士食不果腹; 她哪还有精力去想这些。
“北域关去往北狄也只有这么几条路; 若是都被北狄死守; 便难以攻破; 开凿此道; 可绕至敌军后方,出其不备。”
“先前我说你不懂作战,想来还是小瞧你了。”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我们如今去哪儿?”
“北狄。”
“你来前北狄战况如何?”
“那时还未交战; 不过想来应当没什么问题; 谢常安的一万兵和五千精兵与我的五万兵足以把北狄拿下。”
“可他……等等,你说什么?五万兵?”宋幼清回过头死死盯着他,“你哪来的五万兵马?”
李承珺笑而不语。
宋幼清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意味,“李叔玄,你竟敢养私兵!”
宋幼清以为自己截圣旨、假造圣旨已是胆大包天,没想到相较于李承珺来说,她那简直不值一提。
养私兵可不是诛九族那么简单了,挫骨扬灰都还是轻的,更何况,他还养了五万!那么多人他往哪藏能不叫人发觉?
“等战事一歇,你我便签了和离书吧。”
李承珺面色一沉,一把扣住宋幼清的腰肢,将她死死锁在怀中,“再说一回?”
“养私兵诶,李承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要是老皇帝突然清醒,要诛你九族,我是不是还得跟着遭殃,你想死我不拦着你,我还没活过呢。”
当初她统领梁军之时都不敢有一丝这些念头,谁料李承珺不仅仅想了,还做了。也多亏这些年李承珺藏得好,否则他这个晋王之位哪里能安安稳稳坐着。
李承珺将她的脸掰过来,在她耳旁切齿,“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
宋幼清一把将他推开,“你可莫要将此事赖我,兵是你养的,亦是你用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宋幼清自己心里清楚,她方才听到那话时心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起自己的尴尬,“这些兵……你养了多久了?”
“八年。”
宋幼清一怔,她本以为李承珺会说三年或是五年,却不想已是八年之久,可那时,她还并不认得李承珺。
李承珺瞧出了她的疑虑,“我原本只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那时我皇兄已经登基,他容不下我,将我驱逐于晋州,自幼时起我便靠着先皇留于我的暗卫与兵马苟延残喘,这五万兵马也是他替我藏匿的,待所需之时可为我所用。”
皇家秘事她也听过不少,传闻先皇最疼爱的便是他的三子,也就是李承珺,那时也有意要将皇位传给他,可那时的李容珺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已是太子,而且两人年岁相差甚大,即便先皇有意,可文武百官亦是不赞许,只因那时候的李承珺不过是个孩提罢了。
“他夺了本该属于你的皇位,你恨他吗?”
“这东西本就不可说属于谁,能者继任,他能坐在皇位十余年之久也是有他的本事。实话说,我原有想过取而代之。”
“那又为何放弃了?”从前李承珺与她从未说过这些。
“即便理由再冠冕堂皇,我依旧是谋权篡位,仅仅弑兄一点我便可背负天下骂名,我也就罢了……”李承珺靠在宋幼清颈间,情深至骨,“可我不想你也被人指指点点。”
“八年前,我还在京城呢,你哪里与我相识了。”
李承珺失笑,“是五年前,遇见你后我便放弃了,那时我亦有过私心,若你愿意日后留在晋州,我便也甘愿一辈子不踏足京城,这五万兵马便留着护你。”
可不曾想,还是没有护着她。
“李承珺!原来你那么早便觊觎我美色了!那时我可把你当兄弟。”
听宋幼清的“美色”二字,李承珺笑出了声,不过她说的不假,镇国侯与其夫人将宋幼清生得极其俊美,因多年以来都当做男子养,她身上有旁的女子没有的英气。
他在晋州时便常常听闻宋幼清此名,不过都是些生性娇纵、目无尊法尔尔,可见了人后才知,传闻不可信。
“幼清,可我从未将你当兄弟,知道你女子身份后,我便想着,我的夫人定是你这般模样的。”
“你……”宋幼清轻咳一声,转过脸去,藏起羞赧,“快……快走吧,等等要赶不上了。”
李承珺拉起缰绳,“是,夫人。”
……
北狄城门已是大梁的守卫,宋幼清便知谢常安应当已经攻下了,城内百姓各个闭门不出,街上凄清,寥无人烟,零落散乱的摊贩还维持着早先的惨状。
有策马的将士飞奔而来,在二人面前堪堪停下,“将军,王爷,谢将军让我在此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带路。”
沿街每一里都有重兵把守,将北狄死死围住,根本插翅难逃。
谢常安如今正于北狄太子隗玄的府邸之中,她还未入内,便听到里头传来此起彼落的女子哀嚎与哭声。
宋幼清与李承珺对视了一眼,李承珺解释道:“都是隗玄府里的女眷。”
宋幼清撇撇嘴,又冷不防地觑了他一眼,“那他女眷倒是多。”
没由来地被她瞧得有些发怵,李承珺轻咳了一声,“你瞧我做什么,我府里就你一人。”
宋幼清没再理他,快步入了府。
谢常安早已得了消息知晓他们二人已到了北狄,早已在此等候,见着宋幼清的身影,三两步上前,拉过她的手,急迫地上下看着她,“如何?可有伤着了?”
“并未,隗瞿并未奈我何,若是有伤我也来不了这儿。”
谢常安一听,松了口气,可转而他将脸一沉,“你骗我的事我还未找你算账呢,明知有险,你还要去?怎么这些年吃了那么多教训还不长记性。”
谢常安话音刚落,只听闻李承珺轻咳一声,阴沉的目光凝视着他搭在宋幼清肩膀的手上,谢常安手一僵,默默松开。
晋王殿下倒是护犊。
是了,如今的宋幼清早已不是往日的宋幼清,她还多了一个身份。
谢常安往后退了一二步,“北狄王与几位王子皆已被囚,将军随我去看看吧,全凭将军发落处置。”
隗玄府中有一处地牢,说是地牢但也不过是为了寻刺激而被他用于行男女间荒诞之事,这些宋幼清也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倒是李承珺见宋幼清毫无反应,一直拧着眉。
“这些女眷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地牢里关押着十数女子,各个蓬头垢面,有几个手里还抱着孩子。
有几人眼尖,见关押她们的将军如今都毕恭毕敬,便知此刻来的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她们拍打着牢门,朝宋幼清歇斯底里:
“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放我出去。”
“孩子年幼,可否放过他。”
……
宋幼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把有孩子的放了,其余人一并杀了。”
宋幼清这话无疑激起千层浪。
牢中传来嘶吼怒斥声,“凭什么!凭什么她们有孩子就不用死!”
有几个女子上前就将妇人手里的孩子夺过,“要死一起死。”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妇人扑上去就要与他们扭打,“不要伤了他,还给我!”
为母则刚,那妇人发了狠,上前逮住人便撕咬,几番挣扎之下才将孩子夺了回来,她将孩子死死抱住,躲在角落里一脸阴狠。
看足了戏,宋幼清这才开口,“你们几个想不想救自己的孩子?”
那几个有孩子的方才也被吓着了,生怕下一个轮到她们,她们将自己的孩子都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拼命点着头,“想,想。”
宋幼清信步而前,“我这人最爱听故事了,你们若是能说一个令我满意的故事,我便放你们离开。”
牢中女眷面面相觑,显然是不信宋幼清的话,哪有这么好的事,只是说一个故事便能离开。
有胆子大的上前,“什么故事?”
“这比如啊……”宋幼清故意一顿,“隗玄的银两都藏在哪儿了,他的暗卫或是禁军如今在何处,又或是这北狄的矿山、岩盐在哪儿,这些也不尽然,你们亦可说些更有意思的,我都爱听。”
“第一个说的,给五百两与一辆马车,我可命人护送她离开北狄,让人永远都找不见她,可是……”宋幼清慵懒地勾了勾铁锁,发出铁器都闷声,“后面说的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李承珺立于她身后,唇角有隐隐笑意。
而谢常安自是见怪不怪了,几年来宋幼清皆是如此,几句话将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这些人显然都知道北狄已无力反抗,如今有逃出去的希望,她们怎可放过,只不过这个希望代价太大,说得不好,那便是投敌卖国,可这也就看她们愿不愿意取舍了,是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有一紫衣女子从地上腾坐而起,厉声怒斥:“你休想,让我们出卖太子与北狄,你做梦!大梁狗贼,你休想从我们口中套出一点。五百两,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还是打发叫花子呢!”
在太子府中谁不是锦衣玉食,五百两能做什么!
宋幼清不怒反笑,“我可没有逼迫你们,若不想说的,我也不会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只是愿意说的,我会放你们离开。五百两于如今的你们来说也已不少了,日后离了北狄哪里还能过人上人的生活。”
那女子冷哼一声,看着其余人等,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谁敢说!太子待你们不薄,休要做背信弃义之徒!”
众人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衣摆,衣摆沾着泥泞的草灰,已瞧不出原本的面貌。
宋幼清不急,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你说话算话?”
一道声音打破沉寂,宋幼清看去,只见方才被夺了孩子的那妇人站起身来。
宋幼清点点头,“自然。”
“齐燕!”那紫衣女子恨声,“太子殿下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背叛他!”
“我只是想让我孩子活下来,这也有错吗?”齐燕将孩子抱在怀里,反唇相讥,“太子待我不薄?你哪只眼睛瞧见他待我不薄了,阿裕长这般大,它可有来嘘寒问暖一回?我日日在偏房吃糠咽菜,孩子也跟着受苦,他待我不仁,也休要怪我待他不义,更何况他如今也自身难保。”
她看向宋幼清,斩钉截铁,“我能告诉你想要的,你放我出去。”
“好。”宋幼清示意牢房外的侍卫将门打开,让人将其带了出来,“第二个说的给二百两。”
牢中又有人出声,“什么!为何只有二百两?”她指着齐燕愤愤不平,“为何她就有五百两,这不公!”
宋幼清冷笑一声,“她有胆子第一个站出来,你有吗?”她转过身就要走,“再接下来,可就只有一百两了。常安,此事就交由你安排。”
“是,将军。”谢常安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问出后,当真要将人送走?”
他声音不轻,似是有意让人听见。
“自然,我既答应了,便会做到。”宋幼清最后看了一眼,只留下一句话,“聪明人知晓该怎么做。”
整个府邸地下都被隗玄打造成了地牢,地牢深处才是囚禁隗玄的地方。
宋幼清见跟在她身后的李承珺一言不发,“方才你怎么都不说些什么?”
“夫人都安排妥当了,为夫还需做什么?”
“就你嘴贫。”
“你确信能从她们口中探到消息?此番秘事隐秘至极,隗玄与北狄王应当不会泄露。”
宋幼清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模样看着他,“这女人啊心思深,永远比你们男人知道的多,心狠起来可是连男人比不上的。”
“还记得早些年间那个被杀了头的前吏部尚书?当时他可是落得一个满门抄斩,可她夫人与孩子却没事,你可知是何缘故?”
早些年间的京城之事李承珺不能面面俱到,他自然不知。
“那时她夫人连着两日吃晚膳时发觉自己吃的燕窝少了分量,她便察觉不对,派人去查,果真发现是厨房克扣了,你猜怎么着?”
“原来是那前吏部尚书将她的分量扣了些,给了养在府外的一个外室,那外室也刚刚有孕,不仅如此,她夫人还发觉那外室穿戴的都不比她差,宅子亦是,她想着自己夫君平日的俸禄可经不住这般挥霍的,就又派人去查,你猜又查出什么?”
“贩卖私盐?”此事李承珺倒是知晓,若非出了这事,宋幼清也无法安排苏万州顶上去。
宋幼清点点头,“正是,但此事并非是她夫人揭发的,她夫人知晓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因娘家势力也不小,便早早与他和离回了娘家,果不其然,一个月后满门抄斩,她与腹中的孩子便躲过一劫。”
“所以啊——”宋幼清拍了拍他的肩,“千万别小瞧女人,你若是与她们说她们夫君衣袖上沾着一抹胭脂,她们便能将胭脂坊都给它翻遍,给你找出是哪一味,又是何人买的。”
宋幼清轻笑一声,“这些事反正从隗玄与北狄王口中问不出来,何不令寻他法?”她往李承珺身旁靠了靠,满是期盼地看着他,姿态都缓和了不少,“只不过就是……这法子有些费银子。”
这几千两银子她自然没有,还是得向李承珺索要。
李承珺见她不将自己当外人来讨要银子的模样,心里欣喜至极,可面上依然是一贯的清冷,“先前的银子可还未还清呢。”
“啧。”宋幼清撇了撇嘴,“我都欠了二十万两了,还差那几千两银子嘛,赊着,一并赊着,到时我再偿还。”
“本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