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日常-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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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侯夫人只好忍气让陈二姑娘离开了。
陈二姑娘走后,嬷嬷就对南平侯夫人道:“我的夫人呀,二姑娘现下已经不同往日了,漫说老夫人了,就连二夫人和三夫人她们这些做婶婶的都在哄着她,只想着凭着现在的情分,让二姑娘将来拉拔她们一把。您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和二姑娘置气。”
南平侯夫人闻言就冷笑道:“我管不了别人,总能管得了自己生的。她就算再没良心,也没有不孝顺亲娘,只顾着婶婶们的。”
那嬷嬷听南平侯夫人都这么说了,自是不好再劝些什么。
可她却在心里嘀咕道,您是生了二姑娘,可养大二姑娘的实则是老夫人,你们母女之间到底没有那般深的情分,况且二姑娘是个心思正派的人,您总拿着母亲的架子,在她面前说些别个怎么怎么不好的话。
她虽碍于您是她的母亲,不好说些什么,可到底不愿和您多亲近。
府里那几位夫人们看到你们母女生疏,又怎会没有些别的心思呢。
思及此,嬷嬷忍不住垂下了头。
恒哥儿和毅哥儿的下定礼走完后,就要过年了。
不过在此之前,魏若则去了趟瑞阳侯府。
瑞阳侯府的世子夫人张氏月前生了个儿子,今日正是孩子满月的日子。
魏若姐妹作为嫁出门的姑奶奶,自是要过去的。
张氏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弱,也因此她只出来略见了见客就先回房休息了。
魏若姐妹在暖阁跟着亲友们说了会儿话后,外面就有丫鬟来说宴席摆好了,请夫人和姑娘们过去。
魏若姐妹去后就发现她们和瑞阳侯夫人及其姐妹们坐到了一起。
她们虽然深为反感瑞阳侯夫人及其亲眷,但到底今日是张氏的好日子,她们也不想在此时和瑞阳侯夫人闹起来。
因此魏若姐妹们也没说什么,只略和瑞阳侯夫人她们打了声招呼后就自顾自的说话去了。
自魏若的两个儿子先后订亲后,瑞阳侯夫人的姐姐秦夫人对魏若就不甚热情了。
看到魏家姐妹围绕在魏若身边说话,她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群只知道巴结人的贱蹄子。
秦夫人在心内骂着魏氏姐妹们,浑然忘了她当初为了能和安国公府攀上亲是怎么巴结魏若的了。
瑞阳侯夫人的妹妹靳三夫人看到魏氏姐妹就想显摆一下自己,她就故意同瑞阳侯夫人及秦夫人说些自家子侄的事情。
魏若姐妹恍似没听到似的,只自顾自的说话。
魏七娘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
其实有时候人生的不容易不来自于努力上进所要吃的苦,而是来自于旁人尤其是打着家人的名义对人冷嘲热讽的苦。
就如她们身边位瑞阳侯夫人一般,她们若是对她不好了,她就动辄咒骂她们,说她们是白眼狼,或是在瑞阳侯面前搬弄她们的是非。
她们若是对她好了,她就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她们对她好是为了巴结她似的。
偏偏她们若是真的巴结她了,她又一点好处都不会给她们,反而变着法的从她们这里吸血。
她们若是不给的话就是不孝顺。
她是又想享受被她们巴结的快乐,又想从她们身上吸血。
可这世上谁又不是爹生娘养的呢?谁又是天生下贱的呢?
谁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或是成日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去羡慕别人呢?
她大姐魏元娘曾经是个糊涂的性子,所以总是去捧着瑞阳侯夫人。
可她魏七娘不是。
她既嫁给了夫婿,那就是他们家的人了。
日后过好过坏,都不与瑞阳侯夫人相干。
她就只让人挑不出礼也就罢了。
如此一想,魏七娘就对瑞阳侯夫人及其姐妹的话更加无感了。
瑞阳侯夫人及她两个姐姐秦夫人和靳三夫人看到魏家这几个姐妹要么互相凑在一起说话,要么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内气急。
这几个贱蹄子以往还未出门子的时候,见了她们哪个不是谨小慎微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
现在她们都嫁出去了,翅膀也硬了,所以就开始给她们使脸色看了。
瑞阳侯夫人见自己都阴沉着脸了,那几个小蹄子还不过来奉承自己,气的直喘气。
她不由得看向魏若。
魏家这几个姑娘之所以能如此硬气,不还是仗着魏若的势吗?
偏偏自从贵妃得宠后,她就再也辖制不了她了。
思及此,瑞阳侯夫人就觉得一股恶气在心内汹涌。
她很想站起来狠狠的骂魏若一顿,可魏若已不是以往那等任人摆布的模样了。
瑞阳侯夫人只得忍下了这口恶气。
靳三夫人是瑞阳侯夫人最小的妹妹,也是她们几个姐妹里面心肠最为冷硬,为人也最刻薄的一个。
她以往仗着瑞阳侯夫人的势力在魏家几个姐妹面前吆五喝六惯了,如今看到魏家几个姐妹都不搭理她,在面对她时也并未如以往那般露出惧怕的表情。
这让只要从别处受了委屈,就要在魏家姐妹这里找补一番的靳三夫人十分的愤怒。
俗话说的好,柿子专捡软的挑。
魏家几个姐妹里就数魏元娘最软弱。
靳三夫人自然要拿着她煞性子。
她冷哼着对魏元娘道:“外甥女现在威风的很呀。”
魏元娘没成想自己只是坐在这里不说话就祸从天降。
但她被靳三夫人辖制惯了,看到靳三夫人如此说话,也只是笑着道:“倒也不知姨母为什么要如此说话?”
靳夫人刚要再说话,魏三娘就起身对魏元娘道:“大姐,嫂子那里有事叫你,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魏元娘闻言就愣愣的看着魏三娘。
魏七娘见状就推了她一把道:“大姐快和三姐一块过去吧。”
魏元娘似是才缓过神来似的,连忙和魏三年一起离开了这里。
因为魏元娘被中途带走,靳三夫人一时之间没了使威风的对象,十分的气闷。
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边,那里坐着魏四娘和魏七娘,自己的右边则坐着魏若。
这几个女孩里面魏若虽看着温和,但她身份高贵,背后有人撑腰,靳三夫人自然不敢拿她使性子。
魏七娘本是个泼辣性子,现在又嫁出去了,自己要是和她顶起来的话,只怕她会当场给自己没脸。
靳三夫人就又看向魏四娘,这几个姐妹里除了魏元娘外就数魏四娘最为软弱了。
不过这回靳三夫人不打算直接去对付魏四娘了,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高氏。
她平日里常和瑞阳侯夫人在一起说些人情世故,自是知道高氏和魏四娘母女之间的龌龊了。
靳三夫人就故意作出一副同情高氏的模样,对高氏道:“依我看,你也真是个可怜孩子。自嫁进来后就被小姑子和婆母辖制住了。你们府里自来对媳妇都是十分和气的,其余几个媳妇都过得很好,偏偏你却要在这里受苦。”
高氏既会在夫婿面前搬弄婆母和小姑子一家的是非,自也不是个蠢笨的性子。
她自是明白靳三夫人是故意这么说,想要刺一刺魏四娘。
可高氏也看不惯魏四娘。
她原以为魏四娘母女会一心的捧着她,巴结她,就如她几个姑姑对她母亲那样。
可嫁进来后才发现魏四娘母女一点都没把她当回事。
这让自小就看着自家母亲是怎么在几个姑母和祖母面前使威风的高氏十分的不满意。
她觉得魏四娘母女之所以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因为她们自恃自己出身瑞阳侯府,看不起自己这个小门户出来的姑娘。
因此高氏就越性想要杀一杀魏四娘母女的威风。
因此听到靳三夫人这么说后,高氏就故意挑着眉道:“我们小门小户出来的,婆母和姑奶奶看不起我们也是正常的。头回我姐姐过来,姑奶奶看到她还不说话呢。”
“哎呦,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府里出来的姑娘这么失礼,你都不说管一管吗?”靳三夫人闻言就斜眉看向瑞阳侯夫人。
瑞阳侯夫人吊着嗓子道:“妹妹你是不知道,这到底隔着房的侄女,我这个做伯母的也不敢很管。”
她们几个这样一唱一和的挤兑魏四娘,又何尝不是在打魏若和魏七娘等人的脸呢。
魏若和魏七娘自是不会看着魏四娘这么被人欺负。
两人刚想说话,原在一旁静观其变的锦乡伯夫人就开口对靳三夫人道:“可不是吗?妹妹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们府里的不说也罢。”
靳三夫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外甥女魏二娘就是锦乡伯夫人的儿媳妇,她的脸色瞬间尴尬了起来。
瑞阳侯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刚想开口讥讽一句锦乡伯夫人,就看到了坐在锦乡伯夫人身边的魏二娘。
自发生了那年玉姐儿的事情之后,锦乡伯夫人不仅借着这件事搭上了魏若,还一直往儿子屋子塞人。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她将二儿媳娶回家后,就带着二儿媳管家,竟把她女儿这个世子夫人放到了一旁。
她让她女儿挑唆女婿锦乡伯世子去找锦乡伯夫人闹事。
结果锦乡伯夫人却对世子说,她觉得儿媳魏二娘只知道和人争风吃醋,魅惑夫婿,她担心她当不好这个家,所以让二儿媳帮她管一管家。
锦乡伯夫人还说她现在身子还硬朗,再怎么着也能撑到孙子媳妇进门,她让世子不用担心,等世子的儿媳一进门,她就把管家权交给孙媳妇。
魏二娘和瑞阳侯夫人听到锦乡伯夫人的这番话后气的牙痒痒。
可魏二娘为了在世子面前争宠,惯会作出那种柔弱无依的模样。
她总不能再去世子面前说她会管家,然后作出一副杀伐果断的模样去和那些管家媳妇们争斗吧。
魏二娘只好牟足了劲儿想要怀个孩子。
可有句俗话说的好,你越想要什么,什么就越不来。
魏二娘这两年不知道求了多少神,拜了多少佛,又喝了多少药,可却总是怀不上孩子。
去年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偏偏又只生下来一个女孩。
魏二娘失望于她只是个女孩,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个孩子。
锦乡伯夫人就故意在儿子面前给魏二娘上眼药,说魏二娘就算一心想生儿子,也不能如此慢带女儿。
她还说魏二娘不喜欢女孩没关系,她喜欢女孩。
既如此,她就把这个孙女也抱到自己房里养吧。
锦乡伯世子听了母亲的话后,不仅让锦乡伯夫人将孩子抱走了,还对魏二娘有了心结。
魏二娘担心他被那些小妖精给勾走了,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使得锦乡伯世子回转心意。
可这么一连串的折腾下来,魏二娘的身子也有些垮了。
她坐在锦乡伯夫人身边的时候,脸色竟比她那个婆母还要憔悴。
瑞阳侯夫人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心如刀绞。
可她却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锦乡伯夫人和世子说,魏二娘年岁渐渐大了,他又是府里的世子,也不能一直没有儿子,不如就停了了那几个老实敦厚的通房的避子汤吧。
瑞阳侯夫人知道后就闹到了锦乡伯府上,可锦乡伯夫人不仅把她们府里的族老喊了过来,还把瑞阳侯府的那几个族老也喊了过来。
锦乡伯夫人对那些族老们说,她也希望孙子出自嫡长媳的肚子里,可魏二娘就是生不出儿子。
如果世子和魏二娘还年轻的话,她自也等得起,大不了多等两年也就罢了。
可世子眼看着都是望三十的人了,若是再拖延下去,耽误了世子的子嗣可怎么办?
锦乡伯夫人这番话一说,那些族老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有几个族老还责怪起了魏二娘,说她太过霸道,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肯让别的女人生。
瑞阳侯夫人虽说在府里欺负妯娌和子侄们,可严格说起来,那都是她们府上自己的事情。
瑞阳侯府的那些个族老们,自然不会为了那些人得罪瑞阳侯夫人。
可现下魏二娘这事要是传出去,带累的就是全族女孩的声誉。
那些族老们家中也是有女孩的,自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见着连自家的族老都向着锦乡伯夫人,瑞阳侯夫人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她当着族老们的面让魏二娘答应了锦乡伯夫人给通房们停避子汤药的要求,可等族老们走后,她就拉下脸向锦乡伯夫人求情,让她再缓个一年。
若是一年后,魏二娘还是怀不上孩子,那她绝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锦乡伯夫人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答应了瑞阳侯夫人的请求。
瑞阳侯夫人自那以后就成日里在外面打听有哪位大夫善于妇科,在面对锦乡伯夫人时也弱了声气,唯恐自己惹到了她,她一怒之下,立马就停了通房们的避子汤药。
锦乡伯夫人见自己开口后,瑞阳侯夫人非但自己不说话了,还拉着自己的姐妹不许她们说话后,就低头笑了笑。
她现在总算是找着这位瑞阳侯夫人和魏二娘的七寸了。
不过她也就只能辖制她们一年罢了,待到一年后魏二娘要么自己生一个孩子,要么从瑞阳侯府挑一个好辖制的丫鬟借腹生子。
等她有了儿子后,她们母女必是会继续和她打擂台的。
既如此,那还不如趁此卖魏家姐妹特别是魏若一个人情。
思及此,锦乡伯夫人就又冲魏若笑了笑。
魏若姐妹本就不是得理不让人的人,她们看到锦乡伯夫人为自己解围后,瑞阳侯夫人及其姐妹也不再说话了,明白此时形景已经改变,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一场风波就此消弥。
魏若原本是为了世子夫人张氏的喜事才回了瑞阳侯府,哪知道却碰上如此事情,她回来后不由得摇头叹息。
姜嬷嬷今日没有跟着她一起去瑞阳侯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她就算猜也能猜到定是瑞阳侯夫人又作了什么妖,惹得魏若不开心了。
姜嬷嬷就笑着安慰魏若:“横竖咱们与瑞阳侯府也只逢年过节来往一次,依我看,夫人很不必将那起子人放在心上。”
魏若闻言就笑道:“她们倒也不敢惹我,我倒没有什么。只是为大姐和四姐难过罢了。大姐性格软弱总被人辖制,四姐虽性子强些,又遇上高氏这样总和她打擂台的弟媳。每每回去,她们都要受气。”
姜嬷嬷闻言就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大姨奶奶是自己立不起来,虽儿女现在都有了前程了,可却仍旧拿瑞阳侯府的那一起子人没有办法。四姑奶奶虽然能立起来了,可她母亲现在还要跟着兄弟住在一起,她纵是为了她母亲,也不好很和她兄弟媳妇翻脸。”
“可见世事总不能两全。”魏若闻言就摇头道。
“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既有太阳便有月亮,既有阳便有阴。如姨奶奶们这样虽说有些烦心事,可她们或是夫婿有了前程,或是儿女有了前程,这日子过的都有了指望,自然这些不如意的事也都只是小事罢了。夫人倒也不用为了她们悬心。”姜嬷嬷笑着道。
魏若一想也是,她就笑着对姜嬷嬷道:“我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一些事情就伤春悲秋了起来,可见是年纪大了。”
姜嬷嬷闻言也笑道:“奴才都近五十岁的人了,还觉得精力充沛,更不用说您了。依奴才看,您是前段时间操心少爷们的婚事累着了,歇息两天就好了。”
魏若被姜嬷嬷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像这两天是有些不爽利。
她刚想说话,就听李浩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什么累着了?可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