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眸存谁影(女变男) 作者:茶凉亦凉茶(晋江2013-03-28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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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六年悄无声息的来了，经历了诸多打击的赵丹很是消沉。因为周瑜临终的遗言，对于让赵丹接管周瑜的所有兵力朝堂上非议不多。
“既然诸位无异议，孤就让周瑜旗下的四千士卒皆有子敬掌管。江陵以下四县亦属焉。”孙权环视四周，“今公瑾不在，我犹失一臂膀，痛心不已。江东的安稳更需要诸位的大力支持，只有我等同心同德，才可富强我江东啊。”
“我等谨记主公教诲。”众人异口同声。
“好！鲁肃听令，孤封你为奋武校尉，即日前往江陵。”孙权下令道。
“属下遵命。”赵丹忙行礼。
“程普为南郡太守，你二人要广征兵徒，抵御曹军来袭。”
“属下定誓死保卫南郡。”程普言道。
“还有一事，年前刘备来时，我曾假意问之是否攻取蜀地。刘备言与璋托为宗室，冀凭英灵，以匡汉朝。又说今璋得罪左右，备独竦惧，非所敢闻，愿加宽贷。若不获请，备当放发归于山林的话语。我便依了他，故而取西川之地暂先放置。”孙权看向众人，“诸位如何看？”
“主公，放置也好，大都督一走，我江东也无合适的人选。”有人说道。
“讨伐西川本要速战速决，才不会过于拖累。现今我等无力速战，又能卖刘备一个人情，甚好。”张昭出言道。
“那日刘备来，借地之事我没有答复，只是说过些日子告知。诸位认为我们这地，是借还是不借？”孙权继续问。
“大都督生前不愿借，我等也是如此。”有人道。
“赤壁之后曹操定然敬怕大都督，才不敢来犯。如今都督故，曹操必然有所行动。我们不能此时和刘备起冲突啊。”有人反驳道。
“罢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说。”看着又要争辩的场景，孙权出言打断道，“还是先说些别的事情。”
“那属下禀告今年各地的收成。”张昭出列行礼。“在去年年关，我整理了各地……”
赵丹原本认真的听着张昭的话，可当看着上座眼中红丝弥漫、面容甚为憔悴的孙权时，思绪不由自主的飞扬了。昨日二人在孙权书房的谈话历历在目。
“子敬，公瑾之死让我痛定思痛。我常问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这冰冷的江山还是爱人的相守？”孙权充满了迷茫。“我常想若我突然死去，你当如何？”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突然想到死呢。”赵丹不知如何回答，岔开话题，“你找我来是为了江陵的事吧？周瑜的部下都很敬仰他，若贸然派人去只怕会不服管教……”
“我想，若我死去，你还是会坚强的活着。只是，孤独终老是吗？”孙权打断赵丹的话，紧追不舍的问道。
“我，我不会。我怎么可能孤独终老？我这样的人……”赵丹似乎要说服孙权，可……是啊。若孙权死了，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在折腾了。
“你今天很奇怪。”赵丹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公瑾走了，我知道你难过。可这不代表你也要离去，不要胡思乱想。”
“当年燕姬亡，你用了近八年的时间才选择接受我。以前我总想着，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可今日才知，只有你幸福，我才能安心做任何事。”孙权自说自话。
赵丹忽然有些感伤。“你今天怎么了？你这是要放手吗？你打算结束我们的关系吗？”
面对赵丹的质问，孙权的眼眸有一层水雾。“以前我以为爱你如吾命，现在才知甚于命。以前只想着和你在一起，现在却怕毁了你。以前渴望你能爱上我，现在才知你不喜我最好。”随着孙权一句句的凄凉的言语，赵丹眼孔倍增，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瑾突然而去，让我惊醒。想我孙家的男儿有几个长寿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常常想，若我死了你怎么办？你原本会有妻有儿，都是因为我的执念，从中作梗，使你至今孤苦一人。子敬，你原本喜欢女子，却被我一次次的纠缠着，威胁着。若不是我，你现在应是幸福的吧？”
“其实我本来就喜欢男的。”赵丹不忍孙权自责悲伤的样子，忙承认道。
“呵呵”孙权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谈话中止了，赵丹已经明了孙权找他的目的，静听下文。孙权拿起茶水猛灌了几口，沉默了会。忽然抓住赵丹的手，“子敬，你愿意和我一同离开江东吗？远离这些纷争，我们隐姓埋名，不再是什么主公谋士。也不要关心什么基业江山。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看着孙权那急切、激动夹杂着几许乞求，炙热的眼神。赵丹几次张口，想答应。可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好”来。终说了句，“我若答应，来日你必痛恨我。”
抓紧的手被放开，孙权似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他缓缓蹲了下身，垂着头。
“仲谋，你有你放不下的东西，我亦然。公瑾走前还在为江东的未来打算，我们岂能让他心寒？让孙家的基业毁于一旦？”赵丹决定话由他来说，“一年前我们立下约定，今日，今日……仲谋，今生我们只为君臣可好？”
孙权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肩膀微颤。“若无事，我先回去了。”赵丹感觉待在这里快要窒息了，急忙转身走人。
“子敬，若，若有合适的女子，你就娶了吧。”那低沉中带着许微哑的声音让赵丹猛的转身，孙权已然笑望着他。只是那过于灿烂的笑脸让赵丹分外刺眼。
“不过，记住不要通知我。”孙权说完就忙背过身，头高高的扬起，似屋顶有神奇之物。
“好”赵丹顿了顿，点头答应。
“子敬，子敬，想什么呢，一脸悲伤的样子。”诸葛瑾的声音唤醒了赵丹，望望四周大殿空无一人。
“早下朝了，你还在为公瑾的事伤神？”诸葛瑾拍拍赵丹的肩，叹息一声。“我知你二人亲如兄弟，不过死者已矣，节哀才是。”
“多谢子瑜挂念，我记下了。”赵丹对着诸葛瑾笑了笑，二人离开孙府。
“唉，此次一别不知我们何时能见啊。”诸葛瑾感慨道。“不如去酒楼我给你践行？”
“好，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说起来你我很久没谈心了。”赵丹突然很想喝酒。在酒楼摆了宴，二人你来往我的喝着酒，回忆着从前的事情，在感慨下现在的种种。
“子瑜，我有一事相求。”赵丹想起鲁母，朝诸葛瑾行了一礼，“我去江陵带着母亲不便，老母在吴郡还要劳烦子瑜照应。”
“此事恐无力啊。“诸葛瑾摇摇头，“今早早主公言要将府邸搬往秣陵，我也只能跟随，你若愿伯母也前往秣陵，倒是可行。”
“啊，哦，我忘了这茬。”赵丹心里吃惊早上没听到，孙权竟要搬迁！面上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既如此，家母还是留着吴郡吧。这里她老人家住了好些年，况年岁已高，不宜奔波。”
“我也是想到这点，才没有应下你。”诸葛瑾点点头，“再者你的宗亲都在这里，根基也扎牢了，不该大费周章。”
“嗯，子瑜所言有理。”和诸葛瑾分别后，赵丹回到鲁府。应是消息传来了，赵丹看到鲁母指挥着下人在盘点行囊。
“母亲，你这是作何？”赵丹忙上前询问。
“儿啊，你回来了。我已经听说了，至尊封你为奋武校尉，要去江陵带兵。这不，我正给你准备衣物呢。”鲁母边说着边摆手让下人去准备交代好的事情。
“母亲，你也要同往？”赵丹看着架势莫不是鲁母也要跟上？
“我年纪大了，就待在吴郡。你呀，要有空常回来看看我老太婆。”鲁母说着说着竟擦起泪来。
“母亲，莫伤心，我会常回来的。”赵丹笑着说。望望四周，“怎么下人的房间也收拾了？”
“我让他们去江陵照顾你。”鲁母说道。
“母亲啊，我这是去带兵，不是定居。你还是让他们待在这里照顾您吧。”赵丹哭笑不得，“你想想从前公瑾带兵，如此这般了？”
鲁母愣了愣。“也对，唉，老糊涂了。那你也要带几个人跟随才是，不然我可是放心不下。”
“带着倒是可以，就带一个足矣。我此去要处处小心。你也知儿先前未打过仗，若作风浮华，只怕招来将士们不满啊。”赵丹劝说道。
鲁母想了片刻，让云袖通知下去，不要收拾了。然后她拉着赵丹来到主屋。
“既然你这样说，母亲也不给你添麻烦。鲁泰我本想让他跟去，可他一个男人家起居照顾不如女子细心。所以母亲决定让云袖陪你前往，你意如何？”
“母亲，云袖照顾你这么久，突然离开你不妥吧？况且军营女子不便呀。”赵丹想委婉拒绝。
“这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答应？我这六十的老太婆竟然仍不见孙儿的面，唉，我命苦啊。你看看前街的……”看着鲁母哭丧着脸，一副长篇大论的模样。赵丹立马应承道，“母亲，我答应便是。”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鲁母马上恢复笑容可掬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赵丹心道，你的用意我岂能不知？
第104章 第二章 “别样” 吕蒙
次日，赵丹就带着云袖前往江陵。鲁母擦着泪嘱托了好久，赵丹一一点头。因为昨晚已经把鲁泰叫去交代了很多事，赵丹走的时候很放心。
“少爷，您驾车不妥吧。”云袖在车厢不安道，“至少派几个下人跟着才是。”
“无事。你看咱鲁府的下人哪个不是有妻有子的？若跟着我去了江陵，少不得分散了几对。我于心何忍？”赵丹挥着马鞭说道。
“那奴婢驾车吧，少爷身份尊贵……”
“云袖，你要记住。少爷我这次去不是享福的，有一场考验在等着我们呢。”赵丹打断道，“再者你一个弱女子还是老实呆着车里吧。”
“奴婢记下了，定不给少爷添麻烦。”云袖伸出头，小脸很严肃的说。
“呵呵，你也不用紧张。只要和平日一般即可。”赵丹笑着说。心里明了母亲这番做的用意，只怕是想让自己和云袖日久生情。行了一日，晚间到了一处客栈。要了房间和食菜。
“少爷，我不能和您同桌而食。”云袖猛摇着脑袋，不同意赵丹的提议。
“在外面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先前我和鲁泰在外也常如此。你快下坐下，饭菜都凉了。”赵丹示意云袖坐下。
“那就多谢少爷了。”云袖笑嘻嘻的坐下，“少爷，您不知道，你从不打骂下人，咱府里的人可敬仰你了。”
“呵呵，是吗？快吃你的饭，明早还要赶路呢。”赵丹不以为然。吃了饭，赵丹嘱咐云袖早点休息，坐一天马车也很累的。
“呀，我忘记一件事情。”云袖忽然站起身，“步夫人托人捎了封信给少爷，老夫人让我给你，我却忘了。”
“练师的信？”赵丹心一跳，自从孙权迁府之后，自己就更少见到她了。
“是呢，是昨日送来的，一直忙着我就忘了。这就给您拿来。”云袖边说边跑了出去。
当赵丹静坐在房间，望着手中薄薄的纸张时，却似有千斤的重量让他不敢轻易打开。脑中一直在想，练师会说些什么？决裂的话？诅咒的话？
不管怎样，曾经和她的夫君发生了关系，以至于见她的勇气也没有了。若以前还可以挺着胸膛问心无愧，可如今……赵丹长叹一口气，打开书信。
清秀端庄的字只有短短几行：大兄，自公瑾去后，我一直想见见你。可杂事缠身终未如愿。今听闻兄将遣往江陵，心中担忧。望兄万事珍重，义母我会常派人看望的。
“练师呀，今生为兄愧对于你啊！”赵丹叹息一声，将书信收好。自己前方的路亦不好走，要统领公瑾昔日的部下，需要一些时间的磨练。行走了几日，这天到达陆口。
“少爷，我刚去买吃的听人说，吕将军在这附近驻兵，你不去见见？”云袖带着些干粮和食物回来，赵丹站在马车旁观察四周，这里很平和安宁，来往的人们一副悠然的模样。
“我知子明在此，只是我们要赶往江陵，还是不去打扰的好。”赵丹话虽如此，心里却甚不想见吕蒙。那人常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现在自己心情不好，不想心烦啊。
“可是少爷，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顾之。”云袖劝说道。
赵丹意外的看了云袖一眼，轻笑道。“卿之言甚有道理，我竟不知云袖有此远见。”
“少爷可莫要取笑奴婢，只是平日里跟着少爷，学了那么一星半点。”云袖似羞了脸，忙钻进车厢。“若少爷不想去，不去便是。”
“呵呵，你这丫头。我是真真的夸你呢。”赵丹驾起马车，问了几个路人，来到吕蒙的府邸。
“鲁大人，是您呀，快，里面请，我这就去通知少爷。”那守门的侍从应是见过赵丹的，看到他忙招呼道。
“我冒昧打扰，不知你家少爷在家否？”赵丹谦让道。
“在家呢，自从年前有次打仗负伤回来。少爷休息了几天，就购买了大量的书卷，天天进书房。”那侍从边说边望着赵丹露出敬仰的神色，“少爷还说要多向您和周都督学习呢。”
“哦，子明竟如此用功，真是让我万分期待了。”赵丹也很惊讶。要知道虽然孙权多次督促吕蒙读书，可效果不佳。让那侍从安排了云袖，赵丹直接去书房找吕蒙。
“鲁大人稍等，少爷说贵客临门，要梳洗一番才好。”有一个侍从给赵丹的几前添了茶，说道。
“无碍。”赵丹眼中带笑，这吕蒙何时也玩起这套了。
“子敬，多日未见，君可安好？”一身白衣的吕蒙大步走了进来，那明亮的眼眸带着几许激动。
“尚可，倒是许久不见子明，更加神采飞逸了。”赵丹看着面容更加俊朗的吕蒙感慨道。
“这位就是鲁大人吧？”门外一老妇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脸的祥和，正是吕母。
“正是在下，您叫我子敬即可。伯母怎亲至？该是我去拜见的。”赵丹忙站起来行礼。
“哎，我这老太婆也想走动走动。子明啊近日常常念叨你，可好，今日竟来了。要多住几日才是。”吕母笑着说。
“母亲”赵丹看见吕蒙躲闪的眼神，别着头罕见的扭捏了下。“中午快到了，我去让人准备饭菜。”
“哎，不用，你留下陪子敬，我去安排就好。”吕母摆摆手，带着侍女离开了。顷刻，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
“子敬，不要理会我母亲的话。”二人相对而坐后，吕蒙忙解释道：“她是胡言乱语的。”
“呵呵呵……”赵丹乐了，“子明啊，伯母只是客气的说说而已，你怎如此在意？”
“啊”吕蒙愣了下，“哦，我不是怕你误会嘛。”
赵丹拿起茶碗，心里道，今天的吕蒙很奇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我的错觉？二人闲聊了会，午饭好了。因为吕母去后院和家眷一起用餐，赵丹和吕蒙就在前厅。
吃饭必定喝酒，所以二人你来我往的喝了不少，酒到酣处，吕蒙突然问，“子敬，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
啊，赵丹惊了下。这事还真没想过，目前他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带领周瑜的亲兵。仓猝间只得说，“临时施宜。”
“现在我江东虽和刘备联手，东西为一家，而关羽实熊虎也，计安可不豫定？”吕蒙摇头直言道。
“子明所言甚是，看弟所言是胸有乾坤吧？”赵丹端起酒，“来，我敬你一杯，可否畅所欲言一番？”看吕蒙胸有成竹的样子，赵丹虚心请教。
“不敢不敢，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不敢称之为乾坤啊。”吕蒙和赵丹碰了一杯。说虽谦让，可他的面上却很得意。
“私以为，刘备野心勃勃，不日定会西征。夺取西川，他的实力定然大增。那时我江东和他的摩擦就不可避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