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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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裴玄霜冷着脸,“那一剑,我本应刺向你。”
谢浔粲然一笑,不羁道:“刺向我?我若死了,临死前,定会下令让你给我陪葬。”
说着,谢浔猛然间将手伸到了被子里去。
裴玄霜扭着身子躲闪起来,边躲边骂:“谢浔!你无耻!”
谢浔占了些便宜便将手拿了出来,依旧攥着裴玄霜的手腕道:“说,你是为了孙婉心,还是为了薄文兴?想好了再回答!”
裴玄霜面染绯色,轻喘吁吁:“什么为了谁?谢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谢浔惩罚似地捏紧了裴玄霜的手腕,在那段雪白上留下数道青红的印子,“说,到底是为了谁?”
裴玄霜愣了愣,蘧然之间反应过来了谢浔的意思。
她有些气愤,有些羞恼,瞪了谢浔好一会儿后才一脸肃色地道:“卑鄙小人……我谁都不为,我只为我自己。”
谢浔长眸微眯,扬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你最好没骗我。”
裴玄霜剜了他一眼。
谢浔在裴玄霜怒气横生的目光中饶有兴致地把玩起她的手,凉笑:“原来这双手不仅可以为人施针治病,还可以拿剑,更可以伤人。我的好霜儿,你还有多少好本事是本侯不知道的……”
裴玄霜秀眉紧蹙,用力挣开了谢浔的手。
见其反抗,谢浔也不气恼,他捻了捻手指嗅过指尖萦绕着的清香,凑到裴玄霜近前问:“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裴玄霜别着脸,根本不想理谢浔。
“你不说话,本侯便揭开你额上的纱布,亲自去看了。”
说罢,谢浔当真抬起了手,作势要去揭裴玄霜额上的纱布。
裴玄霜哪肯让谢浔碰自己,见他抬手的一瞬间便直起了身,避开对方怒斥:“谢浔,你有完没完?”
谢浔笑笑,伸向她额头的手旋即换了方向,一把拥住她的腰将她带至身前,低头吻了上去。
裴玄霜呜咽不止,奋力挣扎,死命在那薄而微凉的唇上一咬后推开了对方,扬手甩了个巴掌上去。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衣衫不整的二人齐齐愣在了榻上。
裴玄霜双臂撑在榻上微颤,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谢浔不可置信地盯着裴玄霜,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缓缓垂下乌眸,冷笑着用舌尖顶了顶裴玄霜狠狠扇过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拽松了衣襟。
“力气不小,看来你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带着一身煞气逼近裴玄霜,“既然好了,咱们便来算算账……”
作者有话说:
第026章 摘月
约莫两个时辰后; 谢浔一脸餍足地掀开床帐,赤着脚走到偏厅坐下,端了碗热茶润喉清嗓。
嘴巴里面; 仍旧是裴玄霜身上独有的清甜,幽香。
谢浔嘴角勾起一抹荡漾的微笑,扭过头,隔着晃晃荡荡的珠帘瞧了裴玄霜一眼。
虽然被床帐遮着身; 谢浔依旧看清了那抹玲珑有致; 婀娜柔软的身影; 她像云雾一样团在榻上,动也不动; 显然是累坏了。
谢浔同样累得不轻; 她反抗的那样很; 不仅骂他; 咬他,还敢扇他巴掌,若不是他玩了点花样辖制住了她; 只不定要闹到什么地步去。
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即便爪牙再锋利,他也有办法让她使不出力气,将刺耳的怒骂化为婉转动人的哭声。
她哭得越狠,他越是酣畅淋漓,越是痛快!
谢浔噙着笑; 优雅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 从腰间取出一块血红血红的月牙形玉佩来。
这玉佩是今日忽然出现在她脖子上的; 他亲吮她的时候嫌碍事; 便将它扯了下来,这一扯不要紧,那厢险些将他的手腕折断,若不是他腰峰有力,逼得她哭哭啼啼地松了手,他未必能拿下这块玉佩。
她不抢便罢了,他将它丢在一边完事,既然抢了,他定要夺过来好好瞧瞧,令她如此珍重的玉佩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便对着窗子将玉佩拿了起来,前前后后的瞧着。
瞧来瞧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索性去问她好了。
他攥紧玉佩,闲庭信步地走到榻前,撩开床帐躺了上去。
榻上,裴玄霜半睁着濡湿的双目,躬身抱膝,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察觉到谢浔的气息,她立刻闭紧了双眸,身体像烫熟了的虾一样蜷缩得更紧。
对于裴玄霜的种种抗拒,谢浔早已习惯,并自欺欺人地将此当做一种情趣,一种欲拒还迎的调|情手段,他大手一挥将那柔软的人儿捞入怀中,轻轻压着她耳尖尖泛着红的耳朵问:“好霜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裴玄霜微微红肿着的双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紧,脖子梗直。
谢浔笑笑,在那温软的纤腰上一拧,亲昵地靠上了她白润的肩膀。
“好霜儿,你看,这是什么?”他挑着银链,将玉佩送到裴玄霜面前。
即便紧闭着眼睛,裴玄霜依旧感觉到有一抹寒冽的红光从眼前扫过。
她身子一抖,明知道谢浔是在捉弄她,仍旧伸出了手,想要去抓玉佩。结果她的手才软绵绵地抬了起来,谢浔便收起了玉佩,扬起手臂,将玉佩举到更高的地方。
“你想要?”谢浔逗她,“想要的话,便说些好听的来听听。”
裴玄霜瞪了那只高高举在半空中的手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谢浔慵懒轻浮地一笑,紧抱着裴玄霜不依不饶:“好霜儿,你想要吗?”
“要吗?”
裴玄霜气涌如山。
“瞧你,又不说话了。”谢浔扳过她的身子,轻轻地在她的耳朵上啄弄,“好霜儿,叫声相公,本侯命给你……”
裴玄霜忍无可忍地睁开双眼,从谢浔的怀里挣扎出来,便去要抢他手里的玉佩。
可惜她腿软腰虚的没有什么力气,不过是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咪而已,即便亮出了利爪,也对人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更何况她要面对的人是朝廷的正一品军侯谢浔。
谢浔不过轻轻地用手在她腰上勾了一下便将她重新抱入了怀里,裴玄霜飞扑而下,如一只坠入山崖的白鹭般撞进谢浔的怀抱。
谢浔欢喜不已,忙将她抱得更紧了。
“学会投怀送抱了?”他轻佻地道,“你这身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比云朵还轻比棉花还软,本侯只要一抱住你,便舒服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玄霜怒目切齿!
她再忍不下些谢浔的淫词浪语,张开被其蹂|躏的破皮红肿的双唇,发狠地咬了上去。
她用了十成的力,轻而易举地咬破了谢浔的脖子。
谢浔皱眉扬起头,眉峰紧凝地忍受着那尖牙带来的痛楚,随即垂下眼眸,满目宠溺地望着在他身上宣泄恨意的裴玄霜。
“用力……”她按住裴玄霜的头,将他抵在自己的肩上,“再用些力气,我受得住……”
裴玄霜哪里还有力气。
她不甘心地松了口,看着血水蜿蜒而下,在谢浔纤长凸出的锁骨上汇成一道暗红的河。
她盯着那些鲜血浑身发麻,不甘地抬起头,含恨瞪住谢浔。
谢浔低头瞧着裴玄霜嘴角上的那抹殷红,心头腾起窜起一股火来。
如此绮丽妖艳,勾得人想要放肆掠夺。
他再难忍耐,一把将裴玄霜拽入被衾……
流云聚散分合,随着消逝的春风归于平静。
红帐严遮的龙凤榻上荼蘼地凌乱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透过缝隙洒进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在鸳鸯喜被上,一切都柔情得恰到好处。
谢浔微眯着狭长的双眸喘息了一会儿,翻过身将仍在颤抖的裴玄霜抱入怀中,将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修长冷白的手指拂过那细细的银链,最后在殷红的玉片上一勾,轻声轻气地道:“好霜儿,玉佩还给你了,便不生气了吧。”
裴玄霜一动不动,连轻盈纤长的睫毛都不颤一下,仿佛已经死去。
谢浔望着她双拳紧攥,两股战战的样子轻笑:“这是孙婉心送给你的吗?瞧你紧张的,命都快没了还要跟我抢……”
“滚出去!”裴玄霜哑着嗓子怒喝,“出去!”
猫儿发怒,尚又几分余威,谢浔按捺不下想要调戏对方的心,凑至近前呢喃:“本侯早已出来了,霜儿没察觉到吗?”
裴玄霜一愣,猛地睁开眼睛,气得脸白气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别生气。”谢浔在她湿漉漉的额上一吻,“本侯这就滚出去,这就滚……”
说罢,谢浔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下了榻,唤人进来伺候。
不多时,下人们端着水盆、锦帕、脂膏、香露鱼贯而入,路过谢浔的时候个个不敢抬头,眼珠子都不敢往他身上飘一下。
紫铜如意六角香炉里香烟袅袅,谢浔深吸一口气,随手抓了块罗帕按在了裴玄霜咬过的地方。
冷血狠心的东西,咬的可真狠!
他喝了半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盯着端着水盆候在榻外的婢女道:“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许打扰。”
下人道了声“是”,低着头侍立在旁。
谢浔盯着床帐后的清瘦身影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道:“最近衙门里有些事,我恐抽不开身,不能来琅月轩陪你。等忙完了这两天,我带你去京中好玩的地方转转,免得你在府中憋坏了身子。”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只玉手掀开了床帐,对着侍候在外的秋月说了些什么。
谢浔敛起眸,且盯着那只手看。
不多时,玉手一松收了回去,秋月俯身将床帐整理好,猫着腰走出卧房。
“站住。”谢浔冷声叫住秋月,“裴姨娘跟你说什么呢?”
秋月双手叠放于腹前,有些紧张地道:“回侯爷的话,裴姨娘要、要避子汤。”
闻言,谢浔的脸色遽然之间由晴空万里变得雪虐风饕:“她要什么……避子汤?”
“是。”秋月埋头于胸前,声如蚊讷。
谢浔凶厉地攥紧手边的青瓷汤碗,抬眼看向裴玄霜。
即便隔着一道厚重的床帐,谢浔也能猜得出,那张寒霜玉雪的面容上现下流露出的是怎样的神色。
憎恨,不屑,抗拒。
他气得牙痒,摔了汤碗,沉着一张脸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拿了过来,端给她喝!”
说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疾风骤雨般走向床榻。
端着盥具侍候在旁的下人慌忙避让开来,大气都不敢出,谢浔旁若无人地掀开床帐,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他冷冷地盯着那双眼,如鲠在喉,吐不出一个字。
“好,你好的很……”
俄顷,他阴沉沉道:“你最好都喝了,一滴不剩!”
………………
在谢浔手底下办事的官员们最近很是提心吊胆。
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惹恼了他们的上峰大人,使得整座九门提督衙门时时刻刻被阴云笼罩着,官员们个个战战兢兢,办事谨小慎微一丝不苟,生怕稍有差池引得上峰大人动怒,进而扯动天雷劈在自己身上。
“区区几个亡命之徒而已,都与他们交手了多少回了!怎的就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了!难道你们这些精挑细选上来的武官一个个都是废物不成!”
动了雷霆之怒的谢侯爷端坐于雕玄武兽太师椅上,仅仅动了动嘴皮子而已,便将一众身着乌金袴褶,腰挎长刀,威风赫赫的武将吓得噤若寒蝉。
步兵统领左翼总兵汪淮上前一拱手道:“侯爷息怒。侯爷有所不知,那几名反贼虽无三头六臂,却极为阴险狡诈,且同伙众多。属下屡次将其围困,关键时刻,总有武林高手从天而降,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将人救走。”
“武林高手……”谢浔冷笑,“你是想用这区区四个字打发了本侯吗?”
汪淮一栗:“下官不敢。”
“都下去吧。”沉吟片刻后,谢浔不耐地道,“再有下次,你们便不用在衙门里做事了。”
官员们连声应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逆贼一日不除,吾主寝食难安,”谢浔揉了揉眼角,惫声问道,“李沛衍的那个小儿子呢?还在天井里关押着吗?”
厅堂之中只余谢浔的两名心腹蓝枫和言琢。
闻言,蓝枫上前两步压着声音低报:“回主子的话,不错,李沛衍之子李庆舒现仍关押在天井之中。”
谢浔乌眸沉沉地思索了片刻,神情忽地变得肃杀起来。
六年前,他豁出性命力保七皇子李沛昭登基,假借君令斩杀了二皇子李沛衍和四皇子李沛芾,自此变成了二皇子与四皇子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李沛芾本就是个草包,翼下官员被他杀的杀贬的贬,清除的干干干净净,偏是那老奸巨猾的李沛衍,不知从哪里纠集来一股江湖势力,对他动辄暗杀伏击,四处作乱,搞得他力倦神疲,心烦意乱。
“秘密将他押入京城,本侯要见他,还有……”谢浔顿了顿,道,“放出消息,就说李沛衍之子李庆舒尚在人世,藏身于京城之中。”
“奴才遵命。”蓝枫冲着谢浔一拱手,匆匆退下。
谢浔闭上眼睛,靠着椅背陷入沉思。
“侯爷乏累了,不如到后堂歇歇吧。”言琢起身走到谢浔身旁,殷勤地道。
“本侯睡不着。”谢浔摆摆手睁开了双目,狞道,“不将这帮逆贼捉住,别说皇上了,便是本侯也寝食难安。”
“狡兔三窟,又得暗助,一时抓不到也是有的。”言琢道,“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侯爷为何让人将李庆舒押入京城呢?此举是否会给侯爷招惹来麻烦?”
谢浔闻言一笑:“怕什么?本侯的麻烦多了去了,还怕这一桩吗?”他直了直身,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把玩着,“本侯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既然断定不出其中的缘由,不如撒些饵料出去,看看有没有笨鱼上钩。”
言琢啧啧一叹,附和道:“下官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究竟是什么样的武林门派有这样的好本事,潜藏于京城多年而不被京兆府和步兵统领衙门发现,随时随地出现在逆贼身边,助他们逃出生天。”
说着迈步上前,压低了声音在谢浔耳边道:“侯爷觉得,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谢浔微微一哂:“自然是欲将本侯杀之而后快的人。”
言琢闻言一惊,登时吓了个脸青,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侯爷莫怕,侯爷得天独厚,无论遇见什么困境,皆能逢凶化吉。”
谢浔哈哈大笑,掀眸瞧了小心翼翼的言琢一眼,恣意地道:“本侯没什么好怕的,自从本侯亲眼看着父帅遭万箭穿心战死沙场,这世上,就再没什么教本侯害怕的了。”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好似在触摸爱人的皮肤一样:“本侯想要的,想做的,谁也别想拦着……”
言琢顺着谢浔的目光瞧了瞧他手中粉嫩晶莹的如意玉佩,继而转过头,谄笑着道:“侯爷,您近日来心情不佳,只怕不止为了逆贼的事吧?”
谢浔把玩玉佩的手一顿,乜眼看向言琢:“你看出来了?”
言琢眯着眼端了端手:“侯爷,您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呐。”
谢浔抿了下唇,转过眼去,继续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是他从皇上那里要来的,皇上似乎留着想赏给某位嫔妃,但他瞧着这粉盈盈的玉佩着实好看,与他房里那位冷冰冰的妾室甚为相配,便张口要了来,想着做成坠子或簪子送给她。
然而一想到她对他的态度,他便恨不得立刻将手中的玉佩捏成齑粉,逆风扬了出去。
一旁的言大人端详着谢浔面上变化多端的表情,便知无所不能的谢侯爷定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
“下官斗胆问一句,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