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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夺霜-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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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玄霜不加掩饰地道:“是。”
  谢浔低头嗤笑,上前一步,喑哑着问:“你可知?我若死了,你也活不成?”
  裴玄霜不避不躲:“知道。”
  谢浔认命般重重点了下头。
  “还好,虽然你对我恨之入骨,却能坦诚相待,如此,我便很满足。”
  裴玄霜不作声。
  谢浔目光深深地凝望了裴玄霜许久,终是抬起手来,摸了摸那张没有表情地脸。
  裴玄霜没有反应地由着他动作。
  “来人。”稍稍触碰后的谢浔心满意足,他垂下手,从容不迫地下令,“给王妃披上斗篷,护王妃离开。”


第070章 坐胎
  马车内的裴玄霜盯着镇北王府的牌匾久久回不过神。
  短短半个月; 她由阶下囚变成了镇北王夫人,而谢浔,则轻轻松松地摆脱了四面楚歌的困境; 带领部下造反成功,将外甥推上皇位,自己当起了国舅爷镇北王。
  她,当真是白忙乎了一场。
  新府苑奢华富丽更盛; 裴玄霜却无力欣赏; 一路无精打采地进了谢浔给她准备的新院子; 忘忧阁。
  忘忧阁内崭新得令人倍感生疏,唯有下人秋月和两株荼蘼花是裴玄霜所熟悉的; 不同于裴玄霜的冷漠; 秋月等新派来伺候裴玄霜的下人十分兴奋; 面上的笑意怎样都掩饰不住。
  “王妃; 您回来了?”秋月闭口不说裴玄霜在天牢内关押了半月的事,只俏皮地问,“王妃一路辛苦; 要不要吃些差点; 早早休息下。”
  说话间,谢浔走了进来,一种下人立刻起身,向谢浔行礼。
  “奴才叩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下人们的叩拜声整齐划一; 激情昂扬,极其符合王府里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谢浔却如裴玄霜般心事重重; 郁郁寡欢; 随意摆了摆手; 让下人退下。
  “等等。”眼看着下人们要离开,裴玄霜忽然下令,“送些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秋月下意识地看了谢浔一眼,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准备好了便退下。”谢浔盯着裴玄霜,“本王亲自伺候王妃洗澡。”
  包括秋月在内的所有下人一愣,不敢置喙地匆匆离开。
  裴玄霜闭上双眼,一脸麻木的冷漠。
  浴桶内散发着花香,裴玄霜衣衫尽褪,缓缓滑入水中。
  水雾氤氲缭绕,令人昏昏欲睡,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却清醒的很,因为,谢浔正一点点撩拨着水花,清洗着她的身体。
  “你瘦了许多,这半月,日子不好过吧。”谢浔拿着木梳,温柔地梳理着裴玄霜的头发,“不是没想过把你救出来,只是当时到处都乱着,天牢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且又有我的人看守着,你必然不会出事。”
  梳理好头发的谢浔轻轻从后面抱住裴玄霜,贴着她的耳朵道:“这半月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计划失败,失败与你天人永隔,玄霜,你一心想我死,可我却一心想和你白头到老,我们谁都不肯改变心意,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裴玄霜默不吭声地听着,只觉得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明明都是你算计好的,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故作可怜。”她冷冰冰地道,“你早就想反了,而我刚好递给你了一架梯子,一个行动的好时机,谢浔,你当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算计。”
  “我也是没有办法。”轻嗅在裴玄霜颈边,“谁让我的枕边人时时刻刻想要我的命呢。”
  裴玄霜皱着眉避开:“你真恶心。”
  “是,我很恶心。”谢浔从水底握住裴玄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可我这颗待你的心是真的,玄霜,你什么时候才肯看一看,才肯接纳我?”
  “永远不会。”裴玄霜一脸决绝,“国仇家恨,永世不忘,谢浔,你别做梦了。”
  “永世不忘。”谢浔轻轻地笑着,“罢了,我们纠结这些干什么?与其为不可改变的事情浪费时间和感情,不如把握当下,逍遥快活。”
  说罢,一把将裴玄霜抱起,大步走向卧房。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裴玄霜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由着谢浔折腾了整整一夜,浑浑噩噩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一睁眼,便是看到了那张令她憎恶无比的脸,本就阴郁的心情越发雪上加霜。
  “醒了?”守了裴玄霜一整夜的谢浔嗓音嘶哑地问,“身子可还乏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谢浔不问还好,一问,裴玄霜当真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她连忙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后撩起床幔,唤了秋月进来伺候。
  这是在提督府时的规矩,每次与谢浔同房后,裴玄霜都会饮下一碗避子汤。
  她喝避子汤时从来不避着谢浔,谢浔时而暴走,时而无言,更多的时候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裴玄霜,仿佛裴玄霜喝下去的不是避子汤,而是一个谜。
  现下她将秋月唤来,自然也是要这碗避子汤的。
  秋月应声而入,将汤药奉于裴玄霜。
  “王妃,药来了。”
  裴玄霜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药香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便扭头看了谢浔一眼,却见对方垂着眸,盯着莫名一处在走神。
  裴玄霜默了默,接过药碗,浅浅抿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断定,这药里有古怪。
  “你们给我换药了?”她将口中的汤药吐到手帕上,“这不是原来的避子汤,这是……”
  她细细辨别了一些药方,一惊:“这是,坐胎药!”
  “王妃息怒!”不待裴玄霜发火,秋月已是跪在地上,“王妃,这,这确实是坐胎药,只是……”
  秋月说着一顿,小心去看躺在榻上的谢浔。
  “好了,退下吧。”谢浔没事人似的打发掉下人,继而轻轻握住裴玄霜的手,道,“玄霜,你听我说。”
  震怒不已的裴玄霜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汤药泼在了谢浔的脸上。
  尚未离开卧房的下人们见状一惊,齐齐跪在了地上,谢浔抹了把脸,暴喝:“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下人们骇怖不已,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偌大的卧房内,只能听到裴玄霜急促撩乱的呼吸声。
  “谢浔,你好生无耻!”她指着谢浔的鼻子痛骂,“你当你能用这种卑鄙的伎俩瞒过我去?就算没察觉出你换药,坐了胎,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将肚子里的孽障除去,绝不生下他!”
  故作平静听着裴玄霜的话的谢浔登时面色铁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玄霜,你可是疯了?”他蹭地坐起身,目光锋利如刀,“若怀了我的孩子便想方设法地打掉?你有没有想过,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和你不会有孩子。”裴玄霜毅然决然,“别以为我还活着你便能为所欲为,我为什么还待在你身边,你心知肚明。”
  谢浔自然自知杜明。
  他望着裴玄霜的目光越来越黯淡,隐隐有绝望之意:“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哥哥留在这里,你在等着他复国成功,等着他带你回北夷。”
  谢浔冷冷一笑:“只是你有所不知,事实上,你哥哥已然复国成功了,只是,他根本没有那么能力带你回去,一个残破不堪,苟延残喘的国家,自立已属勉强,何谈吞并他国。”
  裴玄霜攥紧双拳:“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丑陋不堪,不值一提。”
  谢浔冷笑着的脸一寸寸僵硬了下去。
  “很好。”良久,他轻抚着裴玄霜的脸道,“你便永永远远的记恨着我,如此,我谢浔也算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
  带着一身的怒气,谢浔入了皇宫,直接来到关押着李沛昭与徐福的宫殿中。
  尘埃落定,失去皇位的李沛昭颓败不堪,宛若行将就木之人,不见往日半点威风。
  谢浔负手而入,踩着一丝夕阳的余晖站在李沛昭面前。
  李沛昭眯着双眼,迎着阳光看了过去:“谢侯爷,不,谢王爷,你来看朕了?”
  他头发凌乱,面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似有癫样。谢浔目光淡淡地从他面上扫了过去:“七殿下可是病糊涂了,如今的你只是一名阶下之囚,怎敢自称为朕。”
  闻言,李沛昭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是……是我忘了。”他笑看着谢浔,“当年,是你一手将我推上皇位,现下,又是你亲手将我拉下皇位,我一生受你摆布,临死前,居然还要受你的侮辱。”
  “我原本是想让你禅位,放过你一马的,是你没完没了的折腾,将自己逼上绝路。”谢浔睨着同样颓丧,朽木般侍立在李沛昭身旁的徐福,“你与徐公公都做过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李沛昭齿尖溢出“咯咯咯”地冷笑:“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你,什么手段都赢不了你,我这个皇帝做的真是憋屈。”他眼神中带上一丝不甘,“只是谢王爷,你聪明一世,却也办了糊涂事。你娶北夷公主为妻,就不怕李沛桓记恨,与你生分了。”
  谢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似在思索他的话。
  李沛昭便向前爬了爬,加重语气,煞有介事地道:“你该不会忘了,宸妃便是死于北夷逆党之手吧?”
  谢浔嗤笑。
  “你知道的事,果真不少。”他俯身望着李沛昭的脸,“要我说,七皇子有功夫担心臣,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毕竟,你与你母妃的生死只在新帝的一念之间。”
  李沛昭一顿,急忙拽住了谢浔的衣襟。
  “你杀了我,放过我母妃!”他大声咆哮,似在哭求,又似在威胁。
  谢浔不慌不忙地拂开李沛昭的手,淡道:“这事原也不难,不过是我在新帝面前说一句话的事,可七皇子刚刚说的话令臣心里很不舒服,臣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七皇子让臣不舒服,臣只能想办法让七皇子更不舒服。”
  平静的话语令李沛昭浑身发寒。
  “谢浔,你别胡来,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谢浔噙着笑意眯了眯眼:“把姜太妃押来。”他转身走向殿门外,“让七皇子,亲送姜太妃上路。”


第071章 矛盾
  “告别”李沛昭之后; 谢浔去见了新帝李沛桓。
  刚刚登基的李沛桓还在为政务焦头烂额,见谢浔来了,匆匆扔下手上的折子道:“舅父; 您来了。”
  “嗯。”谢浔含笑走到李沛桓身前,“怎么样?做皇帝是不是很累?”
  “是很累。”李沛桓仰着头,瞪着眼睛一脸崇拜地望着谢浔,“但是有舅父在身边辅佐; 再累; 朕也能扛下去。”
  “很好。”谢浔拍了拍李沛桓的肩膀; 抬头看向宫殿外的天空,“见你如此勤勉; 你父皇和母妃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双眼亮晶晶看着谢浔的李沛桓眸子一黯; 忍不住想起了他的母妃; 宸妃。
  “怎么了?”见李沛桓面色有异; 谢浔问道,“为何忽然间心事重重的?可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李沛桓顿了顿,道:“舅父; 我母妃真的是被北夷人杀死的吗?”
  谢浔一怔; 道:“你母妃是被前禁军统领吴干杀死的,此人早已伏法,皇上不必挂心。”
  “哦。”李沛桓缓缓点了点头,“舅父,北夷与我国结怨已深; 你看……”
  “他们尚不成气候,皇上不必忧心。”谢浔平静地打断李沛桓的话; “舅父会为你镇守八方; 你安心做你的皇帝便是。”
  “知道了……”李沛桓勉强一笑; “舅父的话,朕都明白。”
  “明白就好。”谢浔收回手,“多多走动走动,莫要累坏了身子。”
  “嗯。”李沛桓乖巧应下,目送着谢浔离开勤政殿。
  眼见得那道修长魁梧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李沛桓收起笑容,冷着一张脸喃喃自语:“舅父,若真有一天沛国和北夷开战了,你还会披甲上阵吗?你为了你的王妃做出那么多妥协,你对她的爱,早已超过了母妃,超过了我,如果上天真要你在我和那个北夷女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我吗?”
  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可惜,无人解答。
  冬去春来,春来夏至,日子一天天捱了过去,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间,发生了许多事,大多都与裴玄霜没什么关系,唯一与她有关的是,北夷王屯兵荡雁山,此举背后目的,不言而喻。
  显然,这一次,白十安做了些准备。
  又是一年冬岁至,谢浔携裴玄霜入宫,赴新帝寿宴。
  席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谢浔应对自如,裴玄霜却觉得格格不入。眼前的富贵景象烦扰着她,头上的珠翠凤冠束缚着她,她虽与谢浔平静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可他们两个心中都明白,他们这对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不过是一对貌合神离的怨偶罢了。
  “舅父,朕敬舅父一杯。”高坐于御座上的李沛桓冲着谢浔遥遥举杯,“舅父,请。”
  谢浔便将面前的琉璃酒盏端了起来,并若有似无地扫了裴玄霜一眼。
  裴玄霜会意,却不愿理会谢浔,让她敬沛国皇帝酒,简直可笑。
  见其如此,谢浔也不勉强,对着李沛桓笑笑:“臣多谢皇上。”
  皇帝点了下头,目光在裴玄霜面上淡淡一扫,举起酒盏饮了。
  裴玄霜自是察觉到了新帝打量的目光,他对她的敌意是那么的明显,她注意不到都难。
  除了新帝,席上另有无数双眼睛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观察她,探究她,裴玄霜烦的要死,恨不得即刻离席,找个清净地待着。
  “舅母可是身体不适?看着兴致不高呢。”李沛桓一脸关切地望着裴玄霜,道。
  裴玄霜缓缓抬眸,眼神中的冰冷任谁看了都不寒而栗,她张口,正欲回话,谢浔忽然道:“最近天冷,玄霜受了寒,身体不适,所以没什么精神。”
  便再次端起酒杯,敬新帝:“皇上,臣代玄霜敬皇上一杯。”
  李沛桓便也端起酒盏,笑着饮下了杯中酒。
  裴玄霜越发无趣起来,也不与谢浔招呼,扶着侍女起身,转身走向殿外。
  宫内的月色染着酒香,路走多了,竟是有些昏昏沉沉。裴玄霜便踱步至一未结冰的湖水边,对着冰冷的湖面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她盯着湖面上那个金贵奢华的女人,忽然间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阿兄,你可做好准备带我回家?”她喃喃,“楚衣撑到现在,就是等着与阿兄回家,阿兄可千万不要让楚衣失望。”
  她支走侍女,对着湖中的自己默默祷告,全然不知黑暗之中有一道人影缓缓靠近。
  心有所思的裴玄霜对此毫不知情,等她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时,那人已然出手,将她推入湖中。
  湖水冰冷刺骨,裴玄霜又不识水性,她在巨大的恐慌中慢慢下沉,感觉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命丧此地之时,水中跃入一道身影,飞快游向她,抱住她,将她救了出来。
  湖边人影晃动,一片混乱。
  谢浔抱着裴玄霜冒出水面,在侍卫的帮助下登上岸,他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疯狂摇晃着裴玄霜的肩膀呼唤:“玄霜,玄霜你醒一醒!”
  裴玄霜缓缓睁开双眼,尚未看清呼唤她的人是谁便昏了过去。
  皇帝寿宴因这场不大不小的意外而提前结束,谢浔带裴玄霜回镇北王府,叫来太医仔细医治。
  他匆匆沐浴更衣,寸步不离地守在裴玄霜榻边,满目忧色。
  裴玄霜依旧陷入昏迷,病因自是与受惊受寒有关,然而更重要的是她郁结难舒,心力交瘁,久久地耗着自己,挖空了本就不算健康的身子。谢浔忽然间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强留裴玄上这副躯壳在他身边多久,若她有朝一日不在了,他该如何是好?
  他们“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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