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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夺霜-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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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在了,他该如何是好?
  他们“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年,可他心中明白,这份平静下潜藏着怎样的暗涛汹涌。
  不过是想留住一个人而已,为何这么难。
  谢浔捏了捏太阳穴,烦恼无比。
  “主子。”愁困间,蓝枫走了进来,冲着谢浔一拱手道,“主子,主子命奴才查的事,奴才已经查清了。”
  “说。”虽然心中已有推测,但谢浔还是让蓝枫明明白白地讲了出来。
  便听蓝枫道:“王妃落水并非意外而是人祸,推王妃入水之人是昭华宫内的小太监,这名小太监的师父,正是太监总管,李呈。”
  谢浔点头一笑:“李呈,这位宸妃面前的老人,对新帝可真是尽忠。”
  蓝枫垂着眸,犹豫了片刻后道:“主子,皇上的目的和意图已然十分明显,主子打算如何是好?”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躺在榻上的裴玄霜:“北夷异动,王妃,只怕已经成了许多人眼中刺。”
  谢浔了然。
  “沛桓做了皇帝,心思加深,可以理解。”他怏怏地道,“他经历坎坷,流落民间吃了不少苦,是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有保护好他。可他若连……”
  谢浔说着一顿,甚是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此事确实令主子左右为难,但……主子还是应尽早做出决断决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蓝枫忍不住提醒。
  谢浔抬眼看他:“你当爹之后越发的啰嗦了。”
  蓝枫一顿,颔首:“奴才让主子见笑了。”
  “好了好了。”谢浔摆摆手,“你忙了一晚上了,回去看看孙氏和孩子吧,有事我会派人传召你。”
  “是。”蓝枫拱了拱手,悄然退下。
  躺在榻上的裴玄霜仍没有醒。
  她似被冷冰的湖水冻坏了,小脸白得可怜,便是盖着厚厚的锦被,喝下温热的汤药也不见起色,谢浔心疼地狠,忍不住上了榻,将裴玄霜紧紧抱在怀中。
  许是他的胸膛太过炙热,不多时,裴玄霜竟是他在怀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不作声地盯着若有所思的谢浔,希望自己身在地狱,又怕自己身在地狱,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死后都摆脱不掉谢浔。
  回过神来的谢浔终是发现了苏醒过来的裴玄霜,肃寒的脸上随即现出动人的微笑:“玄霜,你醒了。”她替裴玄霜压了压被角,“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裴玄霜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浔:“是你救了我?”她明明被人推进了湖里,命悬一线。
  谢浔默了默,面有自责之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害得你坠入冰湖。”他柔声安慰,“我向你承诺,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了。”
  裴玄霜冷冷一笑,毫不在乎。
  “你们舅甥两个,一个想杀我,一个不肯我死,当真是可笑至极。”少时,她冷冰冰地道。
  谢浔微微一怔,似没想到裴玄霜竟是立刻怀疑到了李沛桓的身上。
  可是聪慧如她,又岂会猜不到此事的真相。
  谢浔心如火烧,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何为左右为难,毕竟,一个是他至亲,一个是他挚爱的女人。
  “这件事,我会妥善解决。”他轻抚着裴玄霜柔软的发丝,不住地承诺,“相信我,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裴玄霜闭了闭眼,道:“谢浔,你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谢浔抚摸着裴玄霜发丝的手一顿,眼神黯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072章 解脱
  李沛桓登基第三年; 北夷国宣战了。
  镇北王谢浔义不容辞披甲上阵,临行前,却始终放心不下裴玄霜。
  他知道; 这一刻,裴玄霜等了整整三年。这三年,他殚精竭虑,百般筹谋; 为的就是让裴玄霜与李沛桓之间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虽彼此记恨着; 却无法伤害对方半分。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还是白十安打破了。
  出发之前,谢浔去见了裴玄霜最后一面。
  独自坐在窗前翻看医书的裴玄霜很平静; 非常平静; 仿佛不知道沛国与北夷即将开战的事情一样; 谢浔便默默地走到了她对面坐下; 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我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你多保重。”
  裴玄霜缓缓抬起眼来; 看了看谢浔。
  那疏离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温度,可谢浔心中还是一暖,他忍不住握住裴玄霜的手:“等我回来。”
  裴玄霜的目光沉了下去,将手抽了出来。
  “你说完了吗?”她拧过身子,不愿直面谢浔; “说完了请你出去。”
  谢浔微微一怔,心不可控制地凉了下去。
  她会担心他是否能平安回来吗?不会的。她是北夷的公主; 她早就期盼着北夷复仇的这一天; 她希望他死。
  心是痛的; 可谢浔还是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他轻轻扣着桌面,淡道,“你一心盼着我死。”
  裴玄霜未置可否,用木然的表情回复了谢浔。
  谢浔默了默,道:“当初,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白十安离开,放了北夷奴,为的可不是今天这一仗。”他轻轻握了握裴玄霜的手,“我希望你平安,安心,若你兄长肯放下心中的执念,对你,对我,对两国百姓都是一件幸事。”
  裴玄霜放空着的目光似有一瞬间的犹豫不决,但她还是挣开了谢浔的手,起身走向了卧房。
  谢浔盯着那抹冰冷的背影看了许久,直至眼前一片萧索,方才离开了镇北王府。
  这一去,便是刀光血影,你死我活。
  等待的日子,总是格外煎熬。
  虽有孙婉心时常带着孩子来作伴,可裴玄霜还是觉得度日如年,她期盼着战争的结束,兄长的胜利,和回到远方的家园。
  但她心里明白,以北夷的国力,怕是赢不了这一仗。
  这一点,她很快从孙婉心孩子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的小家伙本在院子里愉快的堆雪人,却忽然间放下了手中的雪团,跑到裴玄霜与孙婉心面前道:“娘,爹爹下月就回来了是吗?”
  手中做着针线活的孙婉心一愣,下意识地看了兀自出神的裴玄霜一眼,道:“是不是外面冷?冷就别玩雪了,进来暖暖吧。”
  “娘,你在说什么呀?”没有得到答案的小家伙黏上孙婉心,“爹爹是不是要回来了?和伯伯一起回来,马上就回来,他们打仗打赢了!”
  “住口!”孙婉心赶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巴,“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打仗不打仗的。”
  便招呼过奶娘:“把少爷带下去玩耍。”
  奶娘匆忙带走了一心沉浸在父亲将要回来的喜悦中的孩子,孙婉心不自在的整了整衣袖,转脸看向裴玄霜。
  裴玄霜端着一盏没了温度的茶,正垂着眼睛出神。
  “玄霜。”孙婉心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裴玄霜沉默许久,缓缓抬起了头,问:“他们胜了?”
  孙婉心一顿:“是……”
  裴玄霜眼中的亮光迅速暗了下去:“这才过去多久,真是好迅速。”
  孙婉心僵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作为蓝枫的妻子,她当然希望镇北军凯旋而归,可作为裴玄霜的朋友……
  她亦是知道裴玄霜在期待着什么。
  “老天爷真是好残忍。”孙婉心感慨,“为何给了你这样的身世,又偏偏安排你和镇北王相遇,这、这不是故意折磨你们吗?”
  裴玄霜对孙婉心的话无动于衷,一心只想着一件事,北夷败了,她兄长败了。
  她失望的苦笑,一直在笑,原来人心痛失望到了极致,竟是连泪水都流不出来的。
  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谢浔率镇北军凯旋而归。
  当日,裴玄霜木头人似的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荼蘼花长出新的枝丫。
  她在窗前站了一天,直至入宫面圣的谢浔回到王府,来到她身边,她都保持着这幅不喜不悲,不欢不怒的模样。
  这数月来,无数次闯入谢浔脑海中的身影,便是这个模样。
  忍着内心的激动与思念,他低声呼唤:“玄霜,我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裴玄霜没有任何反应。
  褪下一身铠甲,浑身散发着淡淡沐浴香气的谢浔缓步走到裴玄霜近前,缓声安慰:“你放心,你哥哥安然无事,仍旧是北夷的王,你的家,仍在。”
  闻言,裴玄霜目光一闪,却没有看谢浔,而是深深低下了头。
  见她面有郁结之色,谢浔心乱做一团,他忍不住将裴玄霜抱入怀中,劝慰:“玄霜,你不要怪我。身为臣子,这一仗我必须要打,必须要赢,身为你的丈夫,我会尽力保全你的母族,不再让你流离失所。余生,我们相知相守,幸福度过……”
  他闭起眼睛轻轻蹭着裴玄的额发,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烈颤动。
  裴玄霜却是心如死灰。
  身体和心都在发冷发硬,难受的舌根都在发挺,然而她身前的男人,却只想和她温存。
  难道他不知道,她只想他死,只想杀了他?!
  不应该啊,谢浔,他明明是那么聪明。
  裴玄霜不懂,她感觉自己已经疯了,已经癫了,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在她希望落空的那一刹那。
  她执着地推开了谢浔,离开了他的胸膛。
  扬起头,四目相对,她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双动人眼眸中的深情和怜爱。
  可惜,这些她都不在乎。
  “祝贺你。”她道,“谢浔,祝贺你。”
  说完这句话,裴玄霜如残叶一片,落在了地上。
  谢浔在裴玄霜榻边守了一天一夜,之后,裴玄霜苏醒了过来。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依旧是风光无限的镇北王,她是他唯一的宠妃,两个人只不过从提督府搬到了镇北王府,搬入了新的琅月轩,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都和原先一模一样。
  数日过后,天气越发暖和,皇上在万华殿设宴,欢庆谢浔率镇北军凯旋。
  谢浔本不愿裴玄霜一同前往,可裴玄霜却默默陪同,似乎并不在乎什么。谢浔便带着裴玄霜一同入宫,毕竟,他也希望裴玄霜能与李沛桓放下芥蒂,其乐融融。
  毕竟,他们也是一家人啊。
  席间热闹非凡,只是,这一切都与裴玄霜无关。
  她静默地坐在谢浔身边,看着众人推杯换盏,奉承应酬,只觉得自己在看一场虚幻的梦。
  她不在这场梦里,不知身在何处。
  “舅父,朕敬你和王妃一杯。”忽然,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年轻帝王端起酒盏,对着下首的谢浔与裴玄霜展颜一笑,“请。”
  “多谢陛下。”谢浔便将面前的酒盏端了起来,悄然回眸看了看一旁的裴玄霜。
  虽是参加宫宴,裴玄霜依旧打扮得如素雪一般,与华丽高贵的皇宫格格不入。见谢浔看了过来,裴玄霜方才意识到皇帝说了些什么,便缓缓端起了酒盏,看向高高在上的地方。
  皇帝在笑,离得这么近,她看得清清楚楚。可不知为什么,裴玄霜的心里莫名一紧,仿佛被一阵冰雨击打了心脏,浑身冷得厉害。
  皇帝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裴玄霜手中的酒盏,仰起头,一饮而尽。
  谢浔立刻也饮下了杯中酒,裴玄霜愣神片刻,亦将酒水凑到了唇边。
  那一瞬间,那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毒药的味道。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却又随即松缓,只抬起了眼帘,淡淡地扫了皇上一眼。
  “怎么了?”见裴玄霜表情微变,似有不适,谢浔立刻道,“是否此酒太烈,难以下咽?若如此,本王替你饮下便是。”
  一边说,一边便要去接裴玄霜手中的酒盏。
  眼角余光内的那抹威仪的黄色身影顿时紧张起来。
  伸向她的大手越来越近,裴玄霜的心渐渐止息。
  没有过多的思考,不待谢浔触碰到酒盏,裴玄霜便仰起头,将毒酒灌入肺腑。
  仿佛荆棘入嗓,一路扯得喉管肺腑生疼,她偏是不动声色地忍下,继而对时时关注着自己的皇帝道了声:“多谢。”
  皇帝眼眸一闪,虚笑两声:“王妃客气了。”
  裴玄霜冷嗤,放下酒盏,摇摇晃晃便要起身。
  皇帝给她下了极烈的毒药,她很快便会毒发身亡,只是,她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谢浔面前。
  “玄霜,你要去哪?”
  谢浔伸手将裴玄霜拦下,觑着她渐渐发白的脸色道:“你怎么了?为何看着这般憔悴?”
  裴玄霜没有回答,撕心离肺的痛意从五脏六腑传来,漫向四肢百骸,她痛得发抖,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玄霜!”谢浔大惊失色,慌忙将裴玄霜抱在怀中,“玄霜,你怎么了玄霜?”
  他冲着身后的蓝枫大喊:“去!去叫太医!”
  变故来得太快,将一众文武官员惊呆在地。
  但大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比爱情复杂地望着目眦欲裂的谢浔。谢浔紧紧抱着裴玄霜,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带从她口中溢出的鲜血都变了颜色。
  “酒里有毒?”虽是不敢相信,但谢浔飞快想通了这个事实,“玄霜,你喝的酒里下了毒是不是?”
  忍着彻骨的剧痛,裴玄霜凄然张口:“断肠散。”她含笑摇了摇头,“无药可救。”
  谢浔双臂一颤。
  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血腥气翻涌至喉头,他颤巍巍地质问:“你既知道那酒里有断肠散,为何要喝?”
  裴玄霜闻言一笑:“你说呢?”
  谢浔面上一白,良久无言。
  她还是想死。
  还是不肯留在他身边。
  她恨他。
  “你不是恨我吗?”谢浔绝望咆哮,“你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喝了?啊?!”
  “你死不了的。”裴玄霜无比淡定地道,“他不让。”
  谢浔一愣,缓缓转头看向李沛桓。
  “桓儿,是你!”
  李沛桓显然如坐针毡,双手紧攥着龙袍,面上倒是冰冷从容:“舅父,你别怪我。”他的表情不容置喙,“有她在,你永远糊涂着,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我忘了?”谢浔怒不可遏,“该给你的太平天下,我没有给你吗?”
  李沛桓猛地攥紧龙椅:“舅父若真想给外甥一个太平天下,就不该让北夷败而未亡!”他抬手将奄奄一息的裴玄霜一指,“都是因为她,全是因为她!舅父,恕外甥留不得她!”
  “好……好……真是我的好外甥!”
  谢浔咬牙冷笑,转过脸,一把抱起裴玄霜:“你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裴玄霜不由得又呕出两口血:“不、不必了。”她软绵绵道,“我……愿意如此……”
  谢浔浑身失力,险些跪在地上。
  “你就舍得?”他不忍地问。
  “舍得。”她残忍地答。
  谢浔抱着裴玄霜愣了许久,直至从她嘴角渗出的血打湿了他的衣袖,方才跳上下属牵来的马匹,奔向太医院。
  可惜,任马儿奔跑的如何快,裴玄霜的身子还是一点一点了硬了去,凉了去。
  前往太医院的路格外漫长。
  明明清风明月,星河灿烂,微风习习,可谢浔却觉得很冷,非常非常的冷。他的心绝望而悲戚着,除此以外,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玄霜,你挺住,我一定会救你回来,一定会。”
  “玄霜,以前是我混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我早就知道错了,我认错,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求你留在我身边,不要舍弃我……”
  “玄霜,我在哀求,祈求,你听到了吗?”
  “玄霜?”
  他一遍遍叫着裴玄霜的名字,即便裴玄霜从来不回复他。
  谢浔心脏痛得发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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